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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讓謝祈橫給她補課?
夏桉真的想象不到這副場景。
“那你怎麽複習?我自己來吧。”她假裝擔心實則找借口。
謝祈橫擲地有聲:“我不複習。”
說得理直氣壯。
吳鈞豪幸災樂禍,巴不得趕緊把夏桉弄走:“橫哥,交給你了!保重!”
終于攆走一個令人頭大的。
謝祈橫問了幾個問題,根據夏桉的情況,決定從初中講起。
兩天時間最多教完所有理科,還是在不休息的情況下,而語文、英語就由她擺爛。
夏桉的理念就是:文科學不學都一個分。
先從初一開始複習。謝祈橫大概講述了重點,然後拿了套題給夏桉做。
她掃了眼,不難。更何況她初一是年級前幾,這種基礎題不在話下。
與此同時,對面的趙諾也投身于數學題海中,眉頭緊鎖。她寫題時習慣咬筆頭,題沒做出來,反而筆頭收獲了一道道牙印。
相比之下,夏桉就順利多了,筆尖觸紙,沙沙作響。流暢地寫完全部,中間沒停過筆。
謝祈橫以為她是瞎寫的,畢竟她連草稿都沒用,速度還這麽快。
數學一百五十分,平時她只能考十分,也就是蒙對兩道選擇題。
寫完後,夏桉自信地交給謝祈橫。
這是她近幾年來,答得最滿意的卷子。
謝祈橫在對答案。卷上的字龍飛鳳舞,同時正确率讓人目瞪口呆——
全對。
就憑這些,考試怎麽着也不可能只有十分。
夏桉得意地問:“怎麽樣?”
“都對。”聲音還帶着未曾散去的啞。
吳鈞豪也不可思議:“你确定是全對?”
由于太過驚訝,後半句“而不是全錯”被硬生生地卡在喉嚨裏。
謝祈橫盯着卷子,不知道在想什麽。
似乎是為了驗證猜測,他又挑了幾道很難的題,內容都是初一的,沒有超綱。
這回,她寫得比剛剛慢,但也挺快。然後一臉淡定地看着謝祈橫全打上勾,似乎早就知道會全對。
“你考試為什麽只有十分?”按道理來說,一百分不成問題。
“因為不會。”
可這叫不會?
謝祈橫推測夏桉可能是初一學得比較好,于是又找幾道高中的題,需要運用初中知識。
五分鐘後,她原封不動地交回來。
其中一題需要用到初二上冊的知識。她把那一步寫了出來,後面就不會了。
他發現了——截至初二上學期的東西,她基本能全對;而後面就一無所知。
可就算退步,前面能學得這麽好,後面也應該不差才對。
她前期的成績不比他差。
但知識始終停留在了初二。
就好像被憑空挖去了一段記憶,絕唱之筆戛然而止。
“夏桉初中開始時,成績好像挺好的。”趙諾說着,翻了頁書。
“哦?”謝祈橫眯着眼。
他感覺趙諾知道些什麽。
夏桉終結了話題:“沒事。”
別來探究我了。
人就是這樣,虛僞又庸俗,渴望別人探究自己又害怕被看到更多。
那一刻,她仿佛看見了從前的自己——
看見過去的種種經歷,
看見自己在悲喜中反複切換,最終窒息而亡。
像一片枯葉,被風吹雨打地飄零在一個失重的時代。
夏桉的态度很明顯,不想讓任何人提起這件事。其他人也不好繼續問,精力重回到書本上。
謝祈橫大概了解了她的掌握情況。初三內容考得少,他一筆代過,重點講解高中題目。
緩了幾分鐘,夏桉又回到剛剛沒心沒肺的樣子,手中的筆不停地揮霍。
她在畫餅。
“你在幹什麽?”他對她的行為藝術感到不理解。
“我餓了……”夏桉微翹的劉海垂下,側面看像個括號,“需要畫餅充饑。”
他對照着她的話,又看了看紙上圓滾滾的不明物種。
……這是餅?
趙諾也附和:“我也好餓!”
夏桉帶的零食早吃光了,一般咖啡館的櫃臺有小點心。
趙諾使喚她:“你去前臺看看有沒有吃的。”
她不滿:“為什麽是我?”
“我沒帶這個。”趙諾用大拇指搓了搓食指,做“錢”的手勢。
“那吳鈞豪呢?”夏桉昂起高傲的頭顱。
“桉姐,我沒錢啊!”為了證明,吳鈞豪直接把口袋反掏出來,裏面空空如也。
“涉及到錢的東西別問我噢。”
瞧這臉皮厚得,夏桉都自愧不如。
夏桉只好去前臺,最便宜的小蛋糕是十元。她無奈地掏出藍色小錢包,萬分不舍地将一張藍色鈔票遞出去。
她剛離開,謝祈橫就從趙諾那兒打探消息:“你知道夏桉之前的事麽?”
“不知道。”她搖頭,“我只是聽說她之前成績很好。我剛認識她時,她就這樣了。”
其實趙諾聽說過一小部分。
但她不清楚夏桉和謝祈橫到底是什麽關系,不敢貿然告訴他。
她怕謝祈橫報複夏桉。
“渝水中學?”他想起之前的帖子。
“你怎麽知道……”趙諾不小心說漏嘴,後知後覺地捂嘴。
謝祈橫這個人很聰明,無論你說什麽都騙不過他。而且他很狡黠,經常看似無意間引導你中套,而你自己還渾然不知。
這就是說他可怕的原因。
随便一問,就能輕輕松松地把話套出來。
“還有呢?”
既然已經暴露,趙諾不再隐瞞:“我只聽說她以前……是渝水中學的,具體什麽樣我也不知道。”
這時,夏桉拎着草莓蛋糕回來了。兩個女生對半分,上方分別有一顆草莓。
夏桉還沉浸在痛失十塊錢的悲哀裏,無法自拔。
“哎喲,不就十塊錢嘛?”趙諾叉起蛋糕,吞掉頂端的草莓。
她是不在乎有什麽,可夏桉在乎,十塊錢都能吃碗面了!
夏桉不禁沉思,自己什麽時候連碗面錢都要猶豫不決了?
接着掏出手機,打電話問夏銘揚借錢。她和夏銘揚現在的界限劃分明确,只能借錢不能要錢。
手機“嘟”了兩聲接通。
然後,她聽見出自夏銘揚口中的格外凄慘的故事。
“你擱這講故事呢?”她也賣慘,“我都吃不起飯了,你兼職的工資借我一點呗。”
“姐!我也要吃飯啊!”他仰天長嘯,“我邊上學邊兼職,你還找我要錢!我怎麽這麽慘吶!!”
夏銘揚以極其尖銳的叫聲,誇張地敘述了他那悲苦交加的生活,以及如何用一百塊吃一周的凄慘。
“傻.逼,別叫了!”夏桉耳膜幾乎炸裂。
夏銘揚奮起回擊:“你才傻.逼!你全家都傻.逼!”
她開了揚聲器,一個字一個字地入耳,圍觀的三人聽得清清楚楚。
可夏桉竟然沒有意識到不對勁,跟着怼:
“你全家才傻.逼!”
三人:“……”
最終,夏銘揚先撐不住了,以上課為由挂了電話。
夏桉贏得了戰争,蹦噠着凱旋歸來。
“你是不是忘了,你和他其實是一家的……”趙諾憋着笑提醒。
“啊?”
夏桉稍加思索。
好像是的哦。
所以她剛剛一直在罵自己?!
都怪夏銘揚把思緒帶偏了。
“你和你弟腦子都不好使。”吳鈞豪鄙夷道,又指向趙諾,“她也是。”
“放屁!”趙諾無辜躺槍,和夏桉一唱一和。
眼看三人又要陷入鬥嘴之戰中,謝祈橫催促夏桉:
“不吃東西就繼續。”
夏桉這才發現蛋糕還沒吃。
蛋糕含的奶油較多,趙諾怕胖,一個月最多吃兩次。
而夏桉沒有這種顧慮——她是許多人羨慕的不胖體質。
解決了饑飽問題,她看了看時間:九點四十。還有二十分鐘,用來背英語單詞。
夏桉很久沒背過書了,不禁有些生疏。長長的睫毛垂下,宛如撒下的投影。
上一次學習還是在三年前。
那時的他們,低頭是題海,擡頭是前途。
深夜的挑燈是她驕傲的資本,也是她永不落俗的篇章。
勞累了一天,趙諾回家了。夏桉打算去酒吧放松放松,謝祈橫送她過去。
“怎麽突然想起送我了?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她薄紅的唇角似笑而非地挑着。
謝祈橫不冷不熱道:“神經病。”
啧,又罵她。
*
月色洶湧,花影婆娑。
謝祈橫坐在吧臺喝酒。烈酒入喉,渾身上下都在宿醉。
不是因為酒,而是因為身旁的女人。
貼身的黑色長裙勾勒出夏桉優美的曲線,極好的身材淋漓盡致。
她才是這世上最烈的酒,瘾在喉頭,不死不休。
她喝醉了,非要去蹦迪,轉身就被人海淹沒。
果然還是酒吧的氛圍更适合她。
她幾乎要與它融為一體。
或許是醉了,今晚夏桉蹦得很瘋,笑得癫狂,瘋得忘乎所以。
理智和欲望撕打着,貧瘠的內心早已遍布泥濘。
一頭金卷發別有韻味,細眉朱唇間盡美豔。
風情萬種勝過莺莺燕燕。
張揚熱烈,冷傲潇灑。
而謝祈橫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她擱別人那兒蹦什麽蹦?
還蹦得那麽瘋。
“夏桉,過來。”他冷硬着嗓音。
她真的過來了。
然後從口袋掏出煙盒,彎下脖頸,咬了根叼在嘴角。
打火機“啪嗒”一聲蹭響,藍色的火焰于瞳孔中閃爍。
寂寞的夜終于有了煙火氣,夜色與藍光交替。
她笑得永遠那麽放蕩不羁、蠱惑人心。
看悲劇喜劇晝夜更替,看世間繁華衰敗。
夏桉昂頭佯笑:“怎麽啦?”
她天生就能勾人心魂。
謝祈橫也是這麽覺得的。
——像夏桉這種禍世妖女,放出來就是迷惑人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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