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二更合一）

拿喬（二更合一）

平娜提前在霖江大學附近的一家私房菜訂了包廂。喬樂譚先到了，便在包廂裏等她。

這家店的裝修風格是平娜一直以來的審美取向。

即一定要用肉眼就可以判斷出來，是花了很多錢的，絕對不是什麽便宜地方;其次，不要有太明晃晃的暴發戶氣質，最好是不經意間流露出點華貴。

平娜将這個取向貫徹到了她生活的各方各面，比如她的兩任丈夫，無一不是這個類型的。

此時， “奧斯卡最佳紀錄片”的微信群裏，俞微言正在交代今天的拍攝任務，千叮咛萬囑咐大家把前幾天漏采的環節今天都給補了。

[尤甜:收到，保證幹到淩晨一點!]

[俞微言:我們之前有哪次是在飯點後收工的嗎]

[尤甜:報告，沒有!]

因為每次出任務都要進行人員和設備的統籌，所以每次正式開始拍攝前，制作團隊都會做好周密的計劃和細致的時間表。

而他們這次的拍攝任務能這麽順利完成，每天都提早收工的另一個原因是， Re的成員都很配合。

俞微言他們這些研究生，之前跟過外包的團隊幹活。每次拍攝，要麽是投資方，要麽是被拍的人，總有這樣那樣的要求和限制，導致項目細節只能一改再改，導致最後不僅是進度和時間表有巨大出入，就連最終的成片也不倫不類。

而Re上上下下，從成員到指導老師江平，對拍攝都沒有什麽要求，甚至連看看鏡頭裏的自己好不好看這種最常見的訴求都不會提出。

每次拍攝期間，他們都只是在專注地做自己的事情，心無旁骛。

Re團隊和制作片團隊就像兩道并行的鐵軌，合作愉快，一齊運作，穩步向前。

微信突然彈出一條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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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最後一天翹班了。]

[X:]

喬樂譚先在聊天框裏打了個“沒有，遲點來”，又逐字删除，把這句話拆成三句話發了過去。

[cookie:沒翹。]

[cookie:會來的。]

[cookie:遲點來。]

三句話後面還跟了個她精挑細選的可愛粉嫩表情包。

網上說這類表情包是直男誘捕器。

表情包發完，就看見屏幕那頭的直男回她: [好。]

挺普通的一個字。

像有點冷淡，但又比“哦” “嗯”要親昵。

喬樂譚還捧着手機研究季星渠發過來的這個字，心想着這誘捕器或許有點用時，包廂的門就被人推開。

她下意識地熄滅手機，擡頭一看，果然是平娜走了進來。

下周就正式步入六月了，天氣已可以算是熱。喬樂譚已經連着穿了一周的短袖了，而平娜還是身着一絲不茍的綢質襯衫，頭發被精致地盤起，各類首飾樣樣不落，全副武裝。

“來多久了”她把包放在另一邊的空位，然後在喬樂譚身邊的位置坐下。

“剛剛到。”

“和老師請過假了吧”

“請了。”

客套地說完一番問候，二人間便又無言。

喬樂譚盯着自己面前的餐具，最後嘗試着去開口打破沉默。她故作輕快道: “這家店我還沒來吃過呢，也不知道味道怎麽樣。”

“平時淨去吃火鍋燒烤那些了吧”平娜一副很了解喬樂譚的語氣。

喬樂譚對平娜回以一個“這都被你發現了”的有點羞赧的笑。

可實際上，她對這些食物的興趣也并沒有很大，這樣做只是為了維護平娜自我感覺良好的母親身份的體驗感罷了。

既然平娜覺得自己很了解喬樂譚，那就讓她繼續這麽覺着吧。

幾分鐘後，菜被陸續端上來。

倒都是喬樂譚喜歡吃的。

“我記得你小時候很喜歡吃山藥，就點了份。上次看你也挺喜歡吃魚的，我看他們評價說這家店的魚好吃，就也點了道……”

每端上一道菜，平娜就介紹一句，很明顯是在找話題。

喬樂譚配合她。

平娜每介紹一道，她就伸筷子去夾一道。

一頓飯進了尾聲。

喬樂譚對不斷往她的飯碗裏夾菜的平娜擺擺手: “真的吃不下了。”

平娜這才收回筷子: “吃飽了就行。”

喬樂譚靠着椅背休息，順勢拿起手機看微信，忽地，聽見平娜問: “談男朋友了沒”

喬樂譚一滞，說: “沒。”

平娜以為喬樂譚是不好意思說，便道: “有也沒關系，你這個年紀，可以體驗一下的。就是要保護好自己，最好不要交你們這個專業的，他們以後要認識那麽多人，那麽多漂亮女孩圍在身邊，指不定哪天就變壞了。”

在平娜心裏，編導專業就和娛樂圈挂了鈎，娛樂圈又和那些烏七八糟的娛樂新聞挂了鈎。

覺得這行就沒一個正經人。

放在以前，喬樂譚還會粗着脖子和她辯駁，但現在，喬樂譚只點點頭: “知道的。”

如平娜自己所言，她很忙，吃完了這頓飯還要趕着回酒店開視頻會議，母女倆便也沒有去附近逛逛的念頭。

到了學校門口，喬樂譚伸手，要推開車門，聽見坐在駕駛座的平娜問她: “你要不要暑假到我這兒來住一段時間”

喬樂譚握着車門把手的手一頓。

上次去平娜家住已經是高考完的暑假了。

那是一段于二人而言，都很不好的記憶。

也是在那之後，她們的關系才降到冰點的。

喬樂譚斂着眉，像是思考了一番，然後才說: “再說吧，我到時候可能要去實習。”

平娜默了瞬，面上的表情一時有些冷肅。

但不過須臾，她就收好了自己臉上微露的尴尬，平聲道: “好。”

-

喬樂譚趕回到研究中心的時候，尤甜正好在休息。她注意到了喬樂譚，大喊一聲“喬喬!”，招呼喬樂譚過來看她的手機屏幕。

喬樂譚放下包，走過去，一看，發現尤甜還在看她上次吐槽的那部劇。

尤甜: “太好笑了，這個劇，我真沒見過這麽油的男主，帥氣中透露點猥瑣。”

“那你還看。”喬樂譚笑她。

“想看看還能有多油。”尤甜笑嘻嘻道: “不過這部劇畫面拍的挺不錯的，打光那些還挺有技巧的。只是劇情應該是編劇用腳想的。”

身後，俞微言路過她們， “小喬回來了”

“回來了。”喬樂譚點點頭。

俞微言看看她倆，問: “你們在看什麽尤編笑得這麽開心。”

“最近很火的那部劇，俞導你知道嗎”尤甜說着，把手機音量調大，遞到了俞微言眼前。

俞微言的視線靜靜垂在那個吐槽電視劇劇情的短視頻上，半響，淡笑了下: “這劇最近很火啊。”

說罷，他把手機還給尤甜，轉向和喬樂譚說: “小喬，人像那邊讓阿黑一起拍了，你就和他換個part吧。”

“好的。”喬樂譚應下，沒再尤甜這兒多待，起身去房間拿設備。

因為待會兒要拿設備，騰不出手關燈，喬樂譚幹脆沒開燈，只借着手機手電筒的光，找到自己的攝影機。

她的手剛拖住右側握把，突然感受到敞開的門被什麽遮擋住，從外面照進來的光亮被生生擋了大半。

喬樂譚半蹲在地上，回頭望去。

季星渠站在設備室的門前，逆光而立。

黑暗襯得他眼睛很亮。

喬樂譚淡淡瞥他眼，不客氣道: “你擋着我光了。”

明明面對平娜的時候，她都能僞裝好脾氣。

可現在看到季星渠，莫名其妙的，她有很多小脾氣，都想對他使出來。

甚至有點刻意耍賴。

聽出了喬樂譚的沒好氣，季星渠輕笑一聲。

他知道喬樂譚的脾氣不是沖他來的，便只懶洋洋道: “這麽介意呢。”

話是這麽說，但他還是往旁走了一步，讓屋外的光重新透過門照射進來。

季星渠低眸看向蹲在地上的身影，問: “今天去哪兒玩了”

喬樂譚: “我媽來了。”

“這樣。”季星渠應下。

他站在一旁，長身側立，無聲地凝着喬樂譚。

說完那話後，喬樂譚就沒再看他，安靜地調着設備。

但正是因為這份安靜。

季星渠知道。

今天的喬樂譚，應該不太開心。

-

因為Re明天就要搬去校外的超算中心，所以在拍攝結束後，他們自己內部的成員單獨留下來開了個小會，紀錄片團隊的便先散了。

因為超算中心的設備太精細了，而且貴，所以他們制作團隊沒被允許跟進去，所以從今天起到和Re一起去法國參加決賽的一段日子裏，制作團隊可以休息一段時間。

尤甜他們想去吃海底撈，慶祝拍攝任務的暫時結束。

今晚吃得有些撐，喬樂譚便說不去了。

尤甜想拉她一起去，卻被陳蘊藻輕飄飄地阻絕了。她用自己慣有的冰冷語氣，平靜地開着玩笑: “放過人家吧，喬樂譚肚子都撐破了。”

獨自回到了房間，喬樂譚癱在沙發上，什麽也不想幹。

高考完的那個暑假于她而言，已經是有些遙遠的記憶了。可那段時間經歷的所有得意，失意，争吵，絕望，像是她心頭的烙印。

早就愈合，結痂又落痂，伸手去碰，觸到是的一塊死掉的肌膚，不會再感到疼。

但是疤痕猙獰，永遠褪不去，永遠提醒着你過往是真實存在的，也無法改變。

所以，哪怕喬樂譚已經和自己說了，不要去怪平娜，畢竟怨恨毫無意義，事已至此，也不能重來。

可是，就像是一根魚刺卡在喉嚨裏。

你沒想去管這根小刺，可只是稍微咽了咽，就能感受到疼，發麻的神經一遍又一遍地後悔:如果當初她能再謹慎一點就好了。

和平娜相處幾個小時，直接掏去了她半天的精力。

喬樂譚覺得心情有些灰暗，生理有些疲憊。她的目光有氣無力地掃視着這個客廳，忽地瞥見季星渠之前堆在電視旁的switch卡帶。

她得找點樂子，放松一下。

不然只會一直難過。

于是喬樂譚給季星渠發微信: [你的switch可以借我用一下嗎]

季星渠沒回。

喬樂譚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他們應該還在開會。

于是，喬樂譚重新趴在沙發上，開始想，還有什麽娛樂可以轉移下她的注意力。

三秒後，她做了一個決定——

打開了尤甜瘋狂吐槽的那部雷劇。

喬樂譚沒抱期望，直接開三倍速開看。确如尤甜所言，這部劇的構圖，打光，濾鏡等很不錯，可見制作團隊是有底子的。

不過劇情着實是一言難盡。

每一部爛片的背後，都是資本的牽制和各個部門的一起擺爛。

大環境如此，近年層出不窮的爛片便是最直接的後果。

看了兩集，饒是百般無賴的喬樂譚也看不下去了，只是這部劇确實讓她緩和了下心情，盤旋在心頭的壞情緒消散了不少。

打算退出這部劇之前，她把進度條拉到最後，看片尾。

于觀衆而言，片尾的部分通常是他們會直接跳過的幾分鐘。

可對于影視工作者而言，能讓自己的名字列在上面，是夢想。

所以喬樂譚總會習慣性地收看影視作品片尾裏的工作人員名單，看看有沒有認識的人，幻想有朝一日自己的名字可以出現在上面。

而這次，她竟真的在編劇那欄看見了一個熟悉卻意料不到的名字——

俞微言。

-

是季星渠姍姍來遲的微信打斷了喬樂譚的思考。

[X:想用就用。]

[X:想玩switch

]

喬樂譚回了個嗯。

緊接着，聊天界面有點前言不搭後語地蹦出一句——

[X:想不想玩臺球。]

喬樂譚很久以前和朋友一起打過臺球。

兩個人都不太會玩，拿着球杆胡戳一通，但是覺得也算有點意思。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知道季星渠這話是什麽意思。

想不想玩臺球想的話我們一起去。

于是她回: [想。]

[X:十分鐘。]

看着這三個字，喬樂譚抿了抿唇，嘴角不受控地揚起，咧出很大的弧度。但她打出的字卻依舊鎮定平靜，冷淡過了頭。

[cookie:好。]

發完這個字後，喬樂譚當即從沙發上蹦起，跑回卧室，重新撲了粉餅，補了口紅。然後，她看着時間，重新坐回沙發，捧着手機，偶爾刷刷其他界面，偶爾又不受控地點回來，看有沒有新的消息。

而季星渠這次沒有上一次那麽守時了——

他的消息比自己計算得早了一分鐘發出。

[X:下樓。]

看着這兩個字，喬樂譚在心底吐槽了下。

以為自己是什麽霸道人設嗎，一句話就打那麽幾個字。

但是，眉眼間還是誠實地染上了歡愉。

明明看到了消息，但喬樂譚沒有立刻回複。她跑到客廳的大窗旁，往下張望。

七樓的高度實在太高，她看不清下面的光，只能看見道路兩側是林立的樹和高站的燈。

可哪怕如此。

一想到季星渠正站在樓下等她，喬樂譚便覺得，心髒像是不受控制。

她收回腦袋，又裝模作樣地等了一分鐘，然後一邊回了消息， “來了”，一邊匆匆推開門，摁開電梯就往下走。

電梯門合上前，季星渠悠悠發來句: [慢慢來。]

“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喬樂譚整理了下自己的表情，不然，怕自己情緒外露得太明顯。

她放慢了步子，裝作平靜地往外走，看見季星渠的那刻，先擡起手，說了聲嗨喽，很大方的模樣。

出了居民樓，站在油柏路上，頭頂是朔朔的路燈，白茫茫的光亮，像電視劇屏幕的雪花片，誰的信號接收錯誤，誰的電波受到幹擾。

季星渠孑立于那，看見喬樂譚從樓道裏出來，很自然地往前邁了幾步，往她走去。

走近了些，喬樂譚又和季星渠打了聲招呼，而後往他身旁張望了一下，沒看見他的車，便問: “你沒開車嗎”

季星渠嗯了聲。

然後喬樂譚脫口而出: “那我們怎麽過去”

她已經習慣了，和季星渠待在一起的時候不走路，而是坐他的車。

話出口的那剎那，喬樂譚就反應過來，自己問了個多麽傻的問題。

季星渠淡淡睨她一眼，慵懶道: “上帝給人類創造了腿，不是用來騎車，而是是用來走路的， Madam。”

他學着港劇裏演員的口音，在話末拖着腔，痞裏痞氣地說了個Madam。

夜色撩人。

喬樂譚覺得那一瞬間的季星渠，特別帥。

平時是高高在上的金貴模樣，剛才卻一反往常，沾上了點不良的氣息。

喬樂譚靜了下心跳，然後有來有往地朝季星渠敬了個禮，故作嚴肅道: “Yes，sir。”

二人往附近的臺球廳走去。

路上，季星渠問她: “會打臺球麽”

喬樂譚用手指掐了個“一點點”的手勢: “會一些。”

“怎麽算贏”季星渠考她。

喬樂譚的腦袋卡殼了一瞬。

看着喬樂譚的沉默，季星渠揚了揚唇角，閑閑道: “确實是，會一些啊。”

“會一些”那三個字他咬得有些重，在喬樂譚看來就是嘲笑。

于是喬樂譚心裏起了其他心思。

她驟地停了腳步。

季星渠便也沒再往前走，側過臉看她: “”

喬樂譚佯裝生氣: “還分輸贏，你要和我比賽啊”

季星渠已經習慣了她這想一出是一出的腦回路，知道自己說什麽都沒用，得讓喬樂譚自己把戲唱完。

于是他沒說話，讓喬樂譚自己演下去。

“我這樣的美女，很難約的，出來一趟不容易。”喬樂譚一字一句，拿腔拿調， “待會到了臺球室，裏面打球的男人都羨慕你，身邊跟着個大美女——多有面子。”

說到此，她話音一轉，那雙潋滟的眼眸看向季星渠，故作嬌嗔: “你不讓着我就算了，還要和我分輸贏。”

還挺能作。

季星渠覺得自己的眉心抽了抽，

他不置可否，垂眸，靜靜地看着喬樂譚表演。

見季星渠直直盯着自己，卻但笑不語，喬樂譚眨了眨眼睛，長而卷的睫毛上下扇動，像是在用眼睛說話，問季星渠:你不表示表示

半響，季星渠緩緩開口: “喬樂譚。”

喬樂譚: “”

“比賽都還沒開始。”季星渠俯着眼，目光随着陰影一起投落在喬樂譚面龐上。

他語調散漫，像戲谑，又像是認真的。

“——你怎麽就知道，我會不會讓你。”

-

從小區到臺球廳的距離不算遠。

後來的路上，季星渠都在和喬樂譚講臺球的規則，從開球權怎麽定，到黑八入洞才算贏。

但因為沒有實物演練，喬樂譚是聽一句忘一句。

話講到一半，見喬樂譚有點迷糊，季星渠沒往下繼續，而是說: “現在理解起來有點難，等下上了桌，我再給你講一遍。你之前打過，應該好上手。”

“我之前是和朋友一起玩的，她也不太會。”喬樂譚說，言下之意就是讓季星渠不要把她看成一個有經驗的。

季星渠沒在意，微颔首: “老師的問題。”

他對自己倒是挺自信。

那副風輕雲淡的模樣，像是篤定自己可以把喬樂譚教會一般。

喬樂譚沉默了一下，她覺得季星渠可能還是高估她了。

于是，她委婉道: “那等下，我還是一時學不會怎麽辦”

她之前和朋友玩的娛樂局，兩個人都現學現賣，一邊看臺球教程一邊打，哪回在意什麽開球權，黑八這些聽起來就很專業的東西。

季星渠語氣認真: “那我們就回去玩switch。”

喬樂譚: “……”

見喬樂譚欲言又止的模樣，季星渠心中覺得好笑。

平時怎麽沒見她這麽謙虛。

但他還是配合着寬慰喬樂譚: “放心吧。”

喬樂譚循聲望過去，就見季星渠眼底挂着輕懶的笑，氣定神閑的模樣，說道: “把你叫出來，總得把你教會吧。”

說完，他又像是想起什麽，慢悠悠地補了句——

“畢竟您這樣的美女，出來一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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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lu， Jialiliaaa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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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是聽着金莎的《愛的魔法》碼的，碼字的時候嘴角瘋狂揚起///

這章算雙更合一，淩晨還會有一更，大家不用等，明天來看(為了讓小情侶早點在一起我真的很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