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chapter58
第58章 chapter58
水龍來到總部的時候,地龍正在和皇龍商讨如何擴建龍王社在維加斯的賭場規模問題。皇龍的心很大,似乎想要買下一家酒店,但地龍覺得有些操之過急。畢竟龍王社在維加斯的勢力不算太大,這樣大張旗鼓的擴充勢力範圍,他擔心老美那的幫派會鬧翻天。
“處理老美和老黑是你的工作。”皇龍義正詞嚴。
地龍有些無奈,“其實是您老人家覺得我在眼前太礙事,耽擱您和女兒培養感情?所以找個借口把我踢回美利堅,在您心中,活活累死我才是最好的結局?”
皇龍淺笑,“你還是聰明了一些。”
“可是我在香港多好啊!可以讓您抱上外甥啊!”
皇龍臉一黑。
地龍閉嘴,清清嗓子,繼續讨論龍王社眼下的實力能否抗衡老美幫派的襲擊。
水龍暗自好笑。看來這岳父對女婿的成見依舊沒有消失。苦逼未來女婿地龍還需要繼續努力。
他也不摻和進去,在一旁的書架上取下一本書随意翻着。翻了幾頁,忽然注意到皇龍的桌上多了厚厚一疊雜志,同一本,同一期。
給皇龍打了招呼後水龍抽出一本翻看了幾頁。
和寧檸相關。
一家媒體報道了寧檸的花房,特意強調她的花房中有稀有的黑色玫瑰,BlackRoseville。寧檸捧着黑色玫瑰的照片占了一整個版面。
她一直很努力。
所有人都在努力奔向想要的幸福。
昨天黑龍也出了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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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馬sir為首的警官們挨個撤出,水龍始終懸着的心終于落下來一些。
今天有空閑,正逢安德烈的案件公審,水龍給醫院請了一個假去聽了聽,在安德烈那位傳媒帝國高官母親的授意下,這件案子早在審理前就幾乎鬧得全球皆知。法院外,媒體無數,幾乎斷掉整條路。
水龍費了很大勁,才在慕斯的幫助下才混進的法院。在法庭上,他見到了慕斯他們組全組人,還有那位很像陳姓攝影師的精神科醫生。
他們都是證人。
因為皇龍忽然找他,所以水龍只看了審理過程,眼下陪審團還在讨論最終的結果。
對這個結果,水龍已經有了想法。
而在這裏,因為和地龍商量得并不愉快,皇龍索性将地龍丢在一邊,先和水龍聊起天來。
要聊天,自然要聊女兒。皇龍洋洋得意指着水龍拿去翻看的雜志上那篇對寧檸和她的花店的報道,一臉顯擺。還讓水龍多拿幾本回去看。
水龍倒覺得幸好寧檸和皇龍的關系不能為外人知道,否則這位疼愛女兒的父親不定會将寧檸的剪報貼滿香港的每一條街道。
這般想來,父女關系必須是個秘密這種事似乎也是一件好事。
閑話結束。
皇龍找水龍來自然不單是為了顯擺女兒。他依舊為當初水龍想要殺死薇薇安的事情擔憂。“你現在還有這樣的打算嗎?”
輕輕聳聳肩,水龍面上卻露出一絲輕柔的微笑。“我放棄。”
“因為大家都在幫你?”
“有這部分原因。”水龍頓了頓,眼神卻越來越認真,“但更多的是因為我意識到,我做不了‘完美謀殺’這種事。”
說着,他又笑了,笑得有些腼腆,“我還真做不了。”
“聽你的口氣,似乎有人做得很好。”
水龍點頭,“安德烈就做得很好。”
皇龍眉頭微微擡起。
皇龍對這件案子一直有些興趣,因為之前安德烈借用杜大飛曾是青龍幫成員的身份陷害龍王社的事。
而這幾日,安德烈的案子更是成了全港街頭巷尾熱議的話題。可是安德烈已經被抓了,也承認自己殺人的人,這也能算是完美謀殺?
“公審如何?”
“一邊倒的輿論和證據,沒什麽可說的。”水龍淺笑。
皇龍覺得水龍似乎掌握了什麽警方不知道的事情。
“告訴我,你是如何想的?”
如何想的……
安德烈……
水龍默念着這個名字,想到最近慕斯眼中那怎麽也散不去的憂郁,有些怨憤。
那個人,占據了慕斯十一年的記憶。
眼下,占據了香港幾乎所有報紙的頭版。
這多虧了安德烈的母親。在那位在傳媒帝國握有重權的母親的示意下,媒體一開始就誘導輿論徹底倒向安德烈。
甚至可以說,全球能得到接收到這個消息的人有八成以上在為他的遭遇泣涕,認為自己可以對被囚禁的痛苦感同身受。
“媒體的力量是很可怕的。”
水龍淺笑。
“何況,那位船王父親還為兒子請了香港最好的辯護團隊。我看了律師的名單,全是香港最出名的律師,其中有三位還是從深圳請來的大律師,都相當厲害。您也知道,相當厲害的律師,在某種時候,是最擅長将黑說成白的那種人。
“相對安德烈,張雲所有的,不過是公設律師。張雲也不是沒有錢,我聽說一開始張雲想要請一個律師,有一位初出茅廬的小律師想要接這個案子讓自己一炮而紅,但他出了車禍,被一輛車撞斷了腿。警方找到了肇事車輛,但是車是偷來的出租車。
“而出租車意味着……”
“意味着許許多多人都在車中留下了證據,想要鎖定肇事者難于上青天。”皇龍品了一口茶,手指交叉,能做到這種地步的,絕不是一般的人。“白虎會?”
水龍點頭。
“我們在白虎會的人透露說船王大人給了楊義生很多很多錢,那些想接手的律師有楊義生處理……現在香港沒一個律師敢接張雲的案子。接案子的公派律師也接得心不甘情不願。安傑要張雲徹底完蛋,一絲反抗的機會都不會給她。”
何況,事情乍一看是比較明了的。
張雲綁架安德烈,與未成年人發生關系。第一重罪。
張雲指使安德烈殺人,為了維護“來之不易的幸福”。教唆他人殺人。
張雲殺了阿宏和另一個流浪漢。雙重謀殺。
還有,綁架,囚禁。
甚至連擅自修建地下室這種違章建築都被遞交上了法庭。
只要律師想找,他們可以再給張雲找出無數條罪狀出來。
相較罪過累累的張雲,人們都相信安德烈所做這一切皆是因為精神上受到了極大的傷害。
畢竟,那是十一年的時光。
從十五歲,到二十六歲。
一個人最美好的時光被葬送在那間小小的地下室。
在那間小小的地下室,安德烈看着廢品站買的小說期刊,抱着和自己手掌差不多大小的半導體電視機看古裝武俠。而每晚,還要被迫同比自己母親還年長的女人做】愛。
從十五歲,到二十六歲。
同班的好友不少已有了事業。
他沒有。
但在有些方面,他又似乎“成功”很多。
同班同學不少還是單身。有的才結婚。而結婚早的,孩子也不過四五歲。安德烈卻有了一個九歲的女兒。這方面,他真的很“成功”。
失去了求學的機會。
只能做一個小小的門衛。
成為一個女人的性】奴。
成為一個九歲孩子的父親。
直到一年前,張雲相信安德烈不會再逃走,這才給了他少得可憐的所謂自由,讓她為自己賺錢。
即便自己可以賺錢,安德烈在張雲家依舊連吃飽飯的權利都沒有,每一餐都是那三個人吃夠了,才輪到他吃泔水般的剩菜剩飯。
——
所有的人都會為這樣的故事心痛。
辯護律師自然會以斯德哥爾摩綜合症為安德烈辯論。
何況,精神科醫生還說,安德烈還有精神分裂的症狀。
而警方所掌握的資料,更能從各種角度證明安德烈被控制,絲毫沒有自己的意志存在。
安德烈不看電視。
因為“出軌”,手指上了夾棍。
明明有機會逃走卻癡癡地守着張雲,還将所有的罪都攬在自己身上。甚至在法庭上,安德烈都不顧律師,一個勁将所有的罪責往自己身上攬。
可他過得這樣慘,連使用的手機也不過是一個上世紀的藍屏手機。
相較藍屏這個細節,大多數觀衆更好奇是哪個手機的品牌,竟然能堅持過十一年的光陰。
水龍低聲說,“而問題的關鍵,恰巧就在手機上。因為手機,我才相信在這一年的時間裏,安德烈非常清醒。所以推斷這不是斯德哥爾摩綜合症,而是完美謀殺。”
什麽是完美的謀殺?
在水龍看來,完美謀殺并不是兇手永遠不會被抓住,而是法官永遠定不了你的罪。
水龍會認為安德烈是完美謀殺,是因為他比警方多掌握一條線索。
手機。
今天法庭辯論的又一個重點就是安德烈的手機。
安德烈使用的是一個上世紀的藍屏手機。這樣的手機自然無法上網。阿may說了,“哥哥在家從來不看電視,不看報紙,因為媽媽不許。”
安德烈在工作的地也不看電視,那臺電視機上沒找到安德烈的指紋。
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判定的一個重要依據,是受害者是否能接收到外界的信息。
抓捕的那天,随行的精神病醫生要求鑒證取下電視上的所有指紋也是為了确定這個。确定安德烈是否主動看過電視。
使用藍屏手機還從不看電視的安德烈自然接收不到任何外界的信息。
而庭上,張雲的辯護律師提到了另一點。
安德烈的女兒,對外所稱的那個妹妹阿may使用的是一個嶄新的蘋果6s,粉色的那一款。難道安德烈就不能通過那個新的手機上網查看外界的消息?
“法官很重視這一點。但安傑請的律師可不是吃素的,他們早已有所準備讓警方幫着查了阿may的6S,并調出了使用記錄。”
但所有的浏覽記錄都是卡通動漫。
知情人說,阿may之前有個手機,但卻在出門玩的時候被路人弄壞了,為了彌補歉意,那個路人賠了阿may一個新手機。
之前那個手機是被丢掉了,根本查不出記錄浏覽。
最重要的,阿may的兩個手機都只能上網,不能打電話和接收短信。
“這點很奇怪,是吧?給孩子手機卻不安裝手機卡。法官問阿may這是怎麽回事,阿may說這是媽媽的要求,說如果給了手機卡,阿may就會和亂七八糟的男孩子混在一起。
“但同時,張雲卻為自己辯護,說當初是安德烈提醒的自己不要給孩子手機卡。大概是這樣。
“但阿may只記得這種話是媽媽說的。畢竟做子女很多時候都不知道父母做決定的具體過程,不是嗎?”
皇龍皺眉,不太明白水龍究竟想要說什麽。
水龍微微一笑。
“其實那天在海洋公園的時候,阿may使用的還是一個舊手機,大半年前的款。而張雲的是一個蘋果5S,從時間上來看,比阿may的手機還要早一些,那麽,我們可以推斷,阿may的那個手機應該是從二手店裏買來的,說不定還經過好幾次易主,好幾次重裝。若那個手機還在,警方還能通過序列號和上網號查線索。但我相信那個手機應該已經被徹底毀掉了。”
皇龍還是不解。
“我去問過了,确定知情人所說的那個弄壞阿may手機的人就是麗蘭。”水龍頓了頓,“或者說,是阿may碰瓷麗蘭,說麗蘭弄壞了她的手機。”
在海洋公園那天,風龍也說過,從手機屏幕的裂紋上看,阿may手機摔壞和麗蘭哥那一撞沒有絲毫關系,何況,根本是阿may主動撞上的麗蘭哥。
那天發生這件事的時候,大家都未太在意。
對麗蘭哥來說,一個手機似乎也算不上什麽。何況對方還是個小孩子,龍王社中,除了風龍,沒人會和一個小女孩的計較小小的詭計。
而對阿may來說,破壞這能證明安德烈已經不再是斯德哥爾摩綜合症患者的證據,大概只是一場小小的游戲。
九歲的孩子做這樣的事情,很難說沒有成年人的參與。
水龍的推測是這樣。安德烈不是臨時起意做這一系列事情,他應該從一開始就注意慕斯的一舉一動,那麽海洋公園那天,他一定會發現龍王社的這幾個人。
那天龍王社的監控車和警方的一起出現,雖說安德烈不一定能猜到那就是監控車,但當時麗蘭哥使用的卻是一個售價超過一萬美元的定制豪華手機。
從中推斷麗蘭哥應該不在乎一個新手機的錢。
選擇麗蘭哥是因為麗蘭哥看起來可比風龍好說話多了。
“那麽,為什麽安德烈要铤而走險,不惜用碰瓷這種方式也一定要處理掉那個舊手機?”
水龍認為——
那個舊手機中應該有安德烈不得不處理掉的東西。
比如過去的浏覽記錄。
安德烈并不是對外界一無所知。
事後,水龍想起這點的時候,之前那個手機已經被安德烈徹底處理。
但只要明白阿may那個必須丢掉的二手舊手機在這件事中的作用,明白慕斯和安德烈的關系,并不是找不到任何線索。
“所以我讓風龍查了慕斯的推特和她的所有社交媒體。”
水龍發現,所有的社交媒體上,都出現了同一個賬號的身影,而那個賬號從未發過任何訊息,只關注了慕斯一個人。使用時間是在這一年。
慕斯從不在推特上傳照片,但她會寫很多自己的心情。
其中有很多都是水龍。
安德烈應該是通過這個确定慕斯每天的行蹤。
包括那一次在銅鑼灣的偶遇。
慕斯去銅鑼灣前發了一條消息——
“要去和很喜歡的人在銅鑼灣那個最不想去的地方的隔壁見面。”
水龍調查了一下,他和慕斯見面的那家酒吧的隔壁以前是一家茶餐廳,楊枝甘露非常有名。
慕斯曾說,當年,她就是因為非要喝銅鑼灣一家茶餐廳的楊枝甘露,安德烈去給她買,兩人才分開。“在這一次的事件中,我選擇在那家店和慕斯相見,才是唯一的偶然。”
而慕斯和安德烈在銅鑼灣街頭的相見,根本不是偶然。
而是安德烈裝作“偶遇”慕斯。
所以,水龍認為安德烈不是臨時起意,他很早以前就在開始計劃。
計劃如何利用“斯德哥爾摩綜合症”進行一場完美謀殺。
作者有話要說:
【手機啊……手機啊……沒人注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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