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選擇
☆、選擇
天羅子被山龍隐秀一拳擊下河中,衣衫盡濕,說太歲未免他再受風寒,想要為他換身衣裳。少年在朦胧間十分不老實,竟一把抱住了說太歲,溫熱的呼吸打在耳邊,一向冷靜自持的人心下一驚,險些将懷中的人推出半丈遠。
天羅子抱着他,在耳邊呓語︰“師父,我喜歡你。”少年柔軟的嘴唇擦過臉頰,輕淺的傻笑回蕩在說太歲的耳邊,那句似有若無的喜歡,讓說太歲身影一頓。他扒開懷中之人,迅速為自家徒弟換好衣服,亂了的心,卻再也無法平靜。
換好衣裳,天羅子終于安靜下來,沉沉的睡了過去,說太歲看着沉睡中的少年,心下思緒萬千。臉上似乎還留有少年唇上的餘溫,他眸色幽深,手握成拳,直至鮮血淋漓方才放開。
壓抑的感情漸漸破開封印,帶着別樣的情意,從幼苗,長成了茂林,然而這異樣的情,有悖倫理,更有愧于師徒二字。不應該妄動的心思,被少年迷蒙的一句喜歡挑起,猶如千濤百浪洶湧而來,再也止不住。
說太歲枯坐一宿,将翻湧的心緒全數壓下,少年的喜歡不過是依賴,是習慣,是師徒之情,即便不是,他也不該有所期盼。如同暗示,在強調千百遍後,枯坐的人将多餘的感情收斂起來,壓在心中最深的地方,仿若從未驚動過。
天羅子醒來時,只看見不遠處說太歲的背影,像石雕一般,似乎不曾動過,“師父。”說太歲斂眸,再回身時,神色平靜如常︰“你傷得太重,需養上幾日。”天羅子揉了揉心口,心有餘悸︰“惡龍臂果然名不虛傳,我差點以為自己沒機會再見到師父你了。”
說太歲無形中對天羅子多了一分刻意,言語中的擔憂卻是不減,“我說誠意,不是讓你以命相搏。”天羅子撓撓頭︰“誰叫師父你說得那樣嚴重,就算要我的命,我也是一定要跟師父在一起的呀。”
說太歲轉身,負手而出︰“我去摘些野果。”待他消失後,天羅子這才龇牙咧嘴的叫出聲︰“好疼。”兩顆各懷心思,卻抱有相同情意的心開始碰撞,直至最後石破天驚。
再度來到河邊,說太歲正看着河水出神,天羅子小心翼翼的靠近,仍是被他一舉窺破︰“我說過,長這麽大了,就不再适合做幼稚的事。”天羅子一聲沉嘆,沒了往日歡脫︰“師父,殺人的感覺是什麽?”
雖不知他為何這樣問,說太歲仍是答了,“如同潮水往複,第一次染上鮮血,在河邊洗着雙手,潮水沖走了鮮血。但下一波,又将沖離的血色漫湧過來,手上鮮血就在幾次往複之下被沖淡。但就此便知曉,潮水往複,是在為自己,記憶着殺人的溫度,血色與無情,這種記憶,是一種糾纏。”
他的眼神又開始變得複雜,這是這一次,天羅子似乎看得懂了,“所以師父你愛吃魚卻不喜入水,但又常常看着河面,是被自己殺人的記憶所困縛了?前幾日,我也是在河邊尋到你。”
說太歲看着有些陰郁的少年,放輕了眉眼︰“我,是在等你。”天羅子聞言驚喜的看向他︰“師父!我就知道你……”說太歲出聲打斷他的話︰“說吧,神思要如何才肯助你?”
天羅子喜在心頭,卻因提及此事再度斂了笑意,河水映着少年猶豫的面容,“我看以後,我就能陪着師父你,看潮水往複了,神思開出的條件,是殺除玄嚣皇兄之子的性命。”
說太歲看得出他內心的掙紮與糾結,這是一道坎,需要天羅子自己邁出去的坎。所以他不多言,讓天羅子聽從自己內心的決定,“你的人生要自己過,做什麽選擇,亦要對自己的選擇負責任。”
他騎着羽駁走在前頭,“我知曉那名孩童在何處,随我來吧。”說太歲策馬而去,天羅子輕嘆︰“明明就不高興我的選擇,偏偏還要嘴硬,師父你啊,總是這樣什麽都不肯說,等我,等我啊師父!”
Advertisement
天羅子對随遇的遭遇感同身受,稚子無辜,他不忍也不願殺随遇,對于天羅子的選擇,說太歲是欣喜的。少年卻陷入了迷茫︰“師父,一個人要落到怎樣的地步才是最可悲?”
說太歲微嘆︰“牽着馬還喋喋不休。”天羅子停下腳步︰“我是真正感覺世界上,應該沒有比我更慘的人了,我的兄弟想殺我,而我為了生存,只能頂着別人的身份過活,想起來,我都要唾棄自己了。”
說太歲知曉他為山龍隐秀之事憂心,沉聲道︰“頂着別人的身份過活,至少還活着,比這個更可悲的,是頂着別人的身份而死,到死都無法正名,不是比你更可悲?”誰料這一句,再度一語成谶。
“當眼光不斷放大缺陷,這世上,就只能處處是缺陷了,你已經很好了。”難得的寬慰,天羅子消去幾分愁思,“哪有好?要說起好,天羅子在這世上唯一的好事,就是有了師父你,我的師父,是世上最美好的存在。”
說太歲握着缰繩的手緊了又緊,他盡量使自己語氣淡然︰“我并不美好,是你崇拜的眼光,将我美化了。”天羅子輕哼一聲︰“不行嗎?如果要我說世上最好的是什麽,我天羅子的心目中,就只有說太歲!”
聲聲句句,再度擾亂了說太歲沉靜下來的心,異樣的感情迅速蔓延滋長,幾乎快要淹沒他的理智。又聽聞天羅子道︰“我想成為像師父一樣的人。”他失笑,取出挂在羽駁身上的鉛刀︰“那你就先悟透這口刀的意義。”
“師父為何給我一把鉛刀?”“因為你想要像我一樣。”“為什麽要像師父,就要悟鉛刀?我不能提劍嗎?”說太歲不答,策馬而去,天羅子收起鉛刀,“師父,等我!我現在就只有師父你了,偶爾你也停下腳步,等等我嘛。”
等我,等我,天羅子常常這樣呼喚,每每回首,都能看到那個亦步亦趨的身影,從稚子,長成少年,說太歲走得太快,努力追趕的身影越來越小。眼見天羅子追不上羽駁的步伐,他勒繩停下,靜靜等待着少年追上。
一把鉛刀,其中的重量,天羅子尚未悟透,所以他不知,原來,無法控制自己心的人,不止他一個。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