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章

第 4 章

一股少女的清香混合着藥香味穿進鼻腔,于十三感覺身體酥酥麻麻的。

他不自在地動了一下身子,懷裏的人以為他要推開自己,收緊了環抱着他腰間的雙手。

“不要推開我,我抱一會兒就好,就一會兒。”

于十三原本就沒打算推開她,聽她這麽一說,慢慢擡起雙手将她圈入懷中。

初月的頭發貼在他臉上,撓得他臉上癢癢的,心也癢癢的。

于十三輕輕地吻了一下她的發尖,輕到她不曾發現。

“你怎麽來了?”初月果真只是抱了一會兒,便推開了他。

她壓下自己激動的心情,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更加從容。

“聽說你受傷了,便來了。”于十三眼含笑意,撩了一下頭發不正經地說道:“怎麽,見到我不開心嗎?不歡喜嗎?”

“我為什麽要開心?我受傷關你什麽事?”初月瞪着他,他來找她她确實開心,但一想到他已經和別人成親她心裏就恨!

“哎呀,初月你這麽說可就太無情了。剛剛是誰抱着我不放說只抱一下就好的,現在抱完了就翻臉不認人。”

“那是你欠我的,我只是讨回來而已。現在咱們兩清了!你一個有婦之夫偷偷跑到我屋頂幹什麽?”

初月想不到于十三還是和以前一樣油腔滑調,氣不打一處來。

“我不是說了嘛,我是來關心你傷情的。”

“我沒事,謝謝關心。你可以走了!”初月說完拉開門一把将他推了出去。

她剛想把門合上,于十三一只手從外面伸過來扒着門框,揚嘴一笑道:“明天見!”說完,下一秒就飛到屋頂上不見了蹤影。

初月看着他離開的方向,心髒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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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于十三大搖大擺地被被迎進初國公府,名曰是受羽林衛将領之托來初國公府小住幾日,以便觀摩學習沙西部女王平日是如何訓練騎兵的。

初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都是什麽狗屁不通的理由!

當她得知這是李同光的安排之後,氣得咬牙切齒直奔慶國公府。

“李同光你這是什麽意思?”

“怎麽,你不高興嗎?我以為你是過來感謝我的。”李同光正在看奏章,見到初月進來連眼皮都沒擡。

“我為什麽要感謝你?你是為了把于十三塞到初國公府裏連理由都懶得找了是吧?”

“這種事情沒必要費腦子去想。既然你不喜歡,那我讓他滾便是。”李同光似笑非笑地看向初月。

“你!”初月瞪了他一眼,氣得扭頭就走。

雖然在李同光面前逞強,但說實話,有于十三在的話她确實能安心不少。

于十三住進初國公府的第一天,就有人認出他來了,那是當年合縣大戰時跟在初國公身邊的副将。

“是你?你是那個于二十三?!”

于十三原本在兵場看着初月練兵,被一旁突如其來的話吓了一跳。

他愣了一下,看了身旁的壯漢半天仍是沒想起來對方是誰。

“我是前沙西王的副将陸劍,我們在合縣戰場上見過。”陸劍豪邁地笑了幾聲,然後轉頭對身後一位身材高大的男人說道:“沙西王當年對這位兄弟贊賞有加,當初就是他想出了假扮北磐人的妙計并生擒了左賢王,才順利擊退了北磐大軍,實屬不可多得的少年英雄!”

“幸會!能認識于兄這樣的人物實乃初某的榮幸。”高大男人皮笑肉不笑地看向于十三,嘴上說着客氣的話眼神卻無比傲慢。

于十三知道此人正是初月的堂兄初穆,初月中箭就是他的傑作。

他在心底冷笑,面上卻露出一副溫和的笑臉道:“不敢當不敢當!好漢不提當年勇嘛,在于某眼裏,上過戰場的都是英雄!”

此話正好啪啪打臉初穆,衆所周知初穆還未曾上過戰場。

初穆聞言臉色微變,冷哼一聲便甩袖離開。

“于兄莫怪,年輕人難免有些心高氣傲。”陸劍對于初穆的不禮貌不以為意,初穆怎麽想并不妨礙他對這位少年英雄的欣賞,再說于二十三也不是他們沙西部的人。

于十三一副完全不放在心上地潇灑一笑,“沒事沒事,是于某失言了。難得遇到故友,咱倆有機會一定要好好喝一杯。”

陸劍聞言大笑起來,他平生最喜歡就是這種不屈小節的豪邁之人。

于十三來之前就打聽過,陸劍雖不姓初,但因為跟随前沙西王已久,在沙西部威望極高。就目前來說屬于中立派,如果能拉攏他那麽對初月在族中的地位能有極大的幫助。

初月遠遠看着于十三和陸劍相談甚歡,随後初穆黑着臉走了,“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待陸劍離開後,于十三眼含笑意地踱步走向初月。

“看到沒有,你那個堂兄氣的臉都綠了。”

“看到了又怎樣。”初月板着臉,對他愛搭不理的。

“誇我吧。我是不是很優秀!”于十三自動無視初月的冷眼,孔雀開屏似地在她左右走來走去。

“嘁!”初月朝他翻了個白眼,轉身離開兵場。

雖然對着于十三她沒有好臉色,但一轉身她嘴角還是忍不住上揚。

她知道于十三只是來幫她的,等她傷好了,威脅沒有了他就會離開。她也知道他在用他自己的方式努力讓兩人相處得更自然,她心裏跟明鏡似的。

可她就是沒辦法做到像他一樣不在乎。

她太在乎了!

他為了自己去死,她緬懷了他兩年!這兩年她走遍他生活過的地方,了解了更多不一樣的他,她怎麽可能像他一樣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況且他現在已經是別人的丈夫了,同為女子,她做不到去傷害另一個無辜的女人。

更何況她貴為女王的自尊也不允許她去搶奪別人的男人,努力讓自己和他保持距離已經是最大的克制了。

于十三目送初月走遠,一直挂在臉上沒心沒肺的笑容漸漸消失。

傍晚,初月獨自來到兵場。她剛上完藥的右背還有一些麻麻的,整條右臂依然酸軟無力。

這些天晚上她都會獨自來練劍,畢竟她不能當個軟柿子任人拿捏,她要盡快适應左手用劍。

她努力用左手揮舞着劍,汗水浸濕了整個前額,右背上藥的傷口也因衣服濕透而隐隐透出。

于十三一直遠遠地站在樹影下看着她,在看到她背後透出的的傷口後一個箭步飛到她面前,伸手握住了她拿劍的手。

“別練了,再練你的右肩就好不了了。”

“你怎麽在這裏?”

“我在樹底下喝酒,是你沒看到我。”于十三朝自己剛剛站着的地方晃了晃腦袋,咧嘴一笑。

初月聞言抽開被他扣着的手,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邊走邊說道:“你繼續喝你的酒,我練我的劍。”

“說了你不能再練了,右背扯傷了。”于十三一把奪過她手中的劍放到身後。

“跟你有什麽關系,把劍還我。”初月伸手去搶,可于十三像條魚一樣轉來轉去,初月就是夠不到。

“嘿嘿,你抓不到我!”

“于十三!”初月氣的站在原地跺腳。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于十三湊過來,一雙勾人的雙眼直勾勾地盯着初月說:“這樣好不好,你老老實實上藥三天,我就教你左手使劍。”

初月被看得耳根子發紅,睜着大大的眼睛和于十三的目光交織在一起。

一時間,四周的氣氛好像變得暧昧旖旎起來。

兩人就這麽靜靜地注視着彼此,時間仿佛停滞了。彼此的心跳均變得有節奏起來,像是在心靈的撞擊下互相回響。

就在雙方都努力隐忍又不受控制地被對方吸引時,于十三右眼一熱,一股濕熱将兩人瞬間拉回了現實。

于十三快速把頭轉向一旁,在初月看不到的角度用食指抹去眼淚。

“于十三,你哭了?”初月一臉疑惑地看着他的側臉。

“沒有,你看錯了。我于十三怎麽可能會哭!”于十三咧嘴一笑,可嘴邊的話還沒說完右眼又開始流淚。

“還說沒有!于十三,你怎麽了?”初月愕然地看着他,這是她第一次見他落淚。

“真沒事,這兒風有點大,可能眼睛進沙子了。”

于十三用袖子把眼淚擦幹淨然後走到初月身後,雙手扶着她的雙肩推着她往回走。

“回去吧,這裏風大。”

把初月送回房之後,于十三笑着交代:“這幾天先別練劍了,聽話!”

“你要去哪裏?”初月不放心地拉着他的袖子問道。

“我還有點事,放心,明天一早我就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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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十三從初月房間離開之後快速朝慶國公府趕去。楚月一直有阿盈照看着,怎麽會哭了?

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煩,他沒有用玉牌從正門進入,而是翻牆入府直接去到楚月住的房間。

“誰啊?”楚月在屋內小心翼翼地問道,聲音仿佛還帶着哭腔。

“楚月,是我。”

聽到于十三的聲音,楚月很快把門打開。只見她紅着眼眶,見到于十三的時候滿臉驚喜。

“十三哥,你回來了!”楚月一把抱住他,開心地說道。

“楚月,怎麽了?你怎麽哭了?”

“我……”楚月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別怕,什麽事都有你十三哥兜着,告訴我發生什麽事了。”确定楚月毫發無傷後,于十三松了口氣,笑着安慰道。

“我不小心把那個花瓶打破了,我很害怕。”楚月指着房間一側的一個白玉瓷瓶,眼眶裏又開始蓄滿淚水。

“十三哥,那個是不是很貴?我會不會被砍頭?”楚月從小在山裏長大沒見過大世面,此刻是真的害怕。

于十三聽了展顏一笑,柔聲說道:“楚月,你知道盈公主喊我什麽嗎?”

“她喊你十三哥啊。”楚月抽着鼻子說。

“那她喊我十三哥,是不是說明她很尊重我?”

楚月愣了一下,點點頭道:“應該是的。”

于十三眉眼一彎,一臉得意地笑道:“那你還擔心什麽?她要是想因為那破花瓶砍你腦袋,就先砍了我的再說。”

楚月聽後這才破涕為笑。

“十三哥,我怎麽舍得砍你腦袋啊。”

楊盈從門外一臉俏皮地走了進來,手裏還拎着兩瓶酒,身後跟着貼身侍衛丁輝。

“那是,畢竟像我這麽英俊潇灑的人世上只此一個。”見到昔日夥伴,于十三心情極好,人也開始張揚起來。

丁輝朝楚月禮貌地點頭微笑,然後上前摟着于十三的胳膊道:“走,哥幾個喝一杯去!”

楊盈笑着轉頭看向楚月問:“楚月,你要一起來嗎?”

楚月怯怯地點點頭,快步跟在幾人身後。

看着走在前面嬉笑打鬧的三人,楚月仿佛也受到了他們的感染一樣,一直緊繃的心放松了不少。

公主在十三哥面前像個小妹妹一樣一點架子也沒有,丁輝平時不茍言笑的臉此刻也布滿笑容,十三哥更是她從未見過的模樣。雖然他平時也總是笑臉迎人,但今晚的他仿佛整個人都大放光彩,發自內心地在笑。

原來十三哥真正快樂的時候是這樣的!

“你看十三哥是不是像個花孔雀?”楊盈走到了楚月身旁坐下,陪着她看向不遠處喝嗨了正在跳舞的于十三。

“公主!”見公主這麽近地坐在她旁邊,楚月心裏一陣緊張。

“你不要那麽緊張,私底下不需要那麽拘謹。”楊盈從袖子裏掏出一個小繡袋,抓了一把松子遞給楚月道:“要吃嗎?”

“謝謝!”楚月伸手接過松子,對這個漂亮又溫柔的公主心生好感。

“你和十三哥是怎麽認識的?”

“兩年前我和阿爹在合縣城門外遇到的,當時十三哥全身都是傷,頭發都燒焦了,眼睛也看不到了。”

“難怪他沒來找我們。楚月,謝謝你救了十三哥。”

楚月害羞地搖搖頭,鼓起勇氣也問道:“那你們呢?你們是怎麽認識的?”

楊盈擡頭看着天上明亮的圓月,想起了遠舟哥哥,如意姐,元祿,還有錢大哥,孫大哥。

她娓娓向初月道出了大家都還在一起的那段美好時光。

聽到故事的結尾,楚月眼眶紅了,尤其是聽到那個和自己一樣大的男孩死在公主懷裏,楚月更是哭兇了。

這邊于十三眼淚也在一直流,但他并沒有走過去,他知道楊盈不會傷害楚月。

于十三趴在石桌上,把臉埋在袖子裏裝睡,他不想讓丁輝看到他眼睛不停流眼淚的樣子。

“公主,那位初月呢?”楚月沒忘于十三當時看到初月時的神情,她也想知道他們之間的故事。

“她呀?”楊盈朝于十三看了一眼,見他睡着了,便道:“你當真想知道嗎?”

楚月點點頭。

楊盈嗑了一顆松子微微一笑:“我只能說,十三哥當時用唯一的馬送她回城。為了給初月争取時間,他自己一個人墊後對抗北磐的千軍萬馬。初月親眼見到火藥在十三哥的方向引爆,那時我們所有人都以為他死了。至于他們之間的淵源,那還得十三哥自己來給你說,我就不方便說了。”

楚月沒有說話,此刻她心裏五味雜陳。

十三哥為了讓保護她活下來寧願犧牲自己,那一定很愛她吧。

“你們倒是挺歡快的。”一個似笑非笑的聲音從兩人身後響起。

楊盈聞聲看了過去,只見李同光站在身後不遠處,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李同光走向楊盈,看了眼呼呼大睡的于十三嗤鼻一笑:“就這點酒量,我還想和他喝兩杯呢,真是高看他了。”

楊盈起身拍了拍裙子道:“十三哥醉倒了,改天再聚吧。丁輝,辛苦你幫忙送十三哥和楚月回房吧。”

楊盈說完便随李同光一同離去。

楚月也趕緊起身走向于十三,費力地想把他扶起來。

“我來吧!”丁輝走了過來接過于十三沉重的胳膊将他扶起。

兩人一前一後扶着于十三來到楚月房間,可楚月卻站在門口猶豫半天沒進屋。

“先扶十三進去吧。”丁輝看着楚月催促道。

見楚月還是沒動,搓着袖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他又問道:“怎麽了?”

“這不是我的房間嗎?”

丁輝聞言一臉不解地看着她,他感覺自己腦子有點短路了。

“是啊,你們不是成親了嗎?”

“可我們一直都睡各自房間的啊。”楚月一臉難為情地低下頭。

這下丁輝徹底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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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于十三在丁輝的房間中醒來。

他晃了晃腦袋,自己昨天是什麽時候睡着的?

想不起來了,他只記得自己昨晚特別開心,仿佛回到了當初護送公主去安國的日子。他已經好久沒有這麽暢快地喝酒了。

于十三洗了把臉,收拾了一下自己便趕往初國公府。

途經一個小市集時,于十三看到有個大叔在賣冰糖葫蘆。

奇了,安都竟然還有人賣糖葫蘆!

于十三面帶微笑地走過去買了兩串,小心翼翼地包好藏到了袖口。

初月一早就在兵場練兵,板着的臉在看到于十三慵懶地站在不遠處,并朝她笑嘻嘻地揮手時頓時舒展開來。

她一宿沒睡好,于十三莫名其妙的哭了然後就走了,她怎麽也想不明白為什麽。

初月小小地瞪了他一眼便不再搭理。

除了早上冒了個頭,整整一天于十三都不見蹤影,初月不知道他去哪兒了,只知道自己做什麽都沒勁兒。

雖說她一直提醒自己刻意與他保持距離,也沒給他好臉色過,可一旦看不到他她心裏還是特別失落。

晚上初月上完藥,習慣性地想要去練劍。

手剛碰到佩劍,于十三昨晚的叮囑就浮現在腦海中。正當她猶豫之際,一個慵懶又帶有一絲笑意的聲音從門外響起。

“哎呀,有些人怎麽就是這麽不聽話呢。”

只見于十三穿着一身藏藍色長衫慢悠悠地踱步進來,手裏還拿着一串圓滾滾的紅果子,看起來溫潤儒雅又不失風趣。

于十三往嘴裏送進一顆紅果子,滿足地嘆道:“味道不錯,月兒妹妹要不要嘗嘗?”

初月一下就被他手中的東西吸引了,好奇地問道:“這是什麽?”

“這個嘛,叫——”于十三調皮地看了初月一眼,賤兮兮地說:“不告訴你!”

“于十三!”初月嗔道:“你這人怎麽這樣啊!”

于十三笑嘻嘻地把糖葫蘆遞給她道:“你嘗嘗。”

初月接過他手上的紅果果輕輕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口感讓她眼前一亮,她從來沒有吃過這樣新奇的東西。

“好好吃,這是什麽東西?”

“這叫冰糖葫蘆,我們梧國的特産。怎麽樣,還不錯吧!”

“嗯,好吃!”初月開心地又往嘴裏塞了一顆,原本壓抑了一天的心情瞬間轉好。

于十三托着腮坐在桌邊看初月一顆接一顆地吃,嘴角微微上揚。

還剩最後一顆糖葫蘆的時候,初月瞄了于十三一眼。本想把最後一顆留給他的,但突然她就起了捉弄他的小心思。

“給你。”初月把糖葫蘆遞給他。

于十三立刻眉開眼笑地誇道:“我們初月就是懂事,看我吃了第一顆,還記得要把最後一顆留給我,這叫有頭有尾啊!”

說罷他開心地準備伸手去拿初月遞過來的糖葫蘆,誰知初月手一收,最後一顆糖葫蘆直接落到她自己嘴裏。

看見于十三錯愕的表情,初月得意地揚了揚手裏的竹簽:“不好意思,姐姐我改變主意了,等你回到梧國再吃吧!”

“是嗎,月兒妹妹真淘氣!”于十三邪魅地一笑,只見他不慌不忙又變出來一根冰糖葫蘆,優哉游哉地吃了起來。

初月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但很快她就釋然地一笑。

“于十三,你為什麽不來找我?”初月平心靜氣地看着他,雖然現在說什麽都為時已晚,但她還是想知道。

于十三嚼着糖葫蘆的嘴停了下來,慢慢收起了不正經的态度看着她說:“我以為你死了。”

“所以你就娶了別人?”

于十三烏黑的眼眸黯然了幾分,片刻之後才淡淡一笑道:“是啊,那時候以為自己殘廢了以後再也沒有漂亮的小娘子喜歡我了,所以有人願意收了我我就趕緊從了。”

“于十三,這一年我去了梧國,我在你府邸附近住了好長一段時間,走過所有你走過的路,我甚至還到你待過的牢房裏去探望過你的獄友妹妹們,她們都非常想念你。”初月說着說着就笑了,“我告訴她們我是你娘子,她們一個個都羨慕極了。”

于十三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苦澀,臉上卻依舊挂着淡淡的微笑。

“我一直記着我們是共過白頭的。于十三,你食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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