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疼......”魏惜被薛凜抱着,口中無意識念着細碎的痛哼。

薛凜本不該回應她,畢竟他只是恰巧撞見,且必須救人罷了。

換做其他人暈倒,他身為學生會會長,也會幫忙的。

但靜默幾秒,他眼睑一垂,聲音放緩:“好,我知道。”

他一向不屑哄人,也沒誰值得他哄,但此時發出的聲音,卻是連他自己都吓一跳的溫柔。

魏惜很喜歡他的嗓音,不管是剛睡醒時懶倦的,愠怒時低沉的,還是主席臺發言時磁性動聽的。

他一說話,她果然不痛哼了,只是頭埋的愈發深,被風吹起的發梢撩撥着他的下巴,酥酥癢癢。

她發絲有股甜橙清香,混合着清冽的風和純淨的日光。

好乖。

他在心裏默默誇她。

到了校醫院,薛凜将魏惜抱到做檢查的臺子上,松開環着她膝窩和肩臂的手。

魏惜慢慢從他懷裏剝離,親密接觸的餘溫也頃刻間散去。

剛一碰到臺面,魏惜就像受傷的穿山甲一樣,将自己抱縮起來,小聲嗚咽着,疼的鬓角潮濕。

薛凜唇線抿緊,小指上還挂着她一根發絲。

他輕撚到掌心,想要随手拂去,但一瞬間,居然泛起一絲不舍。

“來來來,同學你先出去幫她刷卡挂號,我做個檢查。”

Advertisement

一大早就有學生送來校醫院,醫生才剛脫下外衣不久,就兵荒馬亂的給魏惜做檢查。

薛凜退出去。

門一關,身上最後一絲她的氣息也沒了。

好在一通檢查後,魏惜沒有大問題,只是痛經。

她在醫生的攙扶下擦幹淨血,換了一次性內褲和衛生巾,然後面色蒼白的回來,虛弱地躺在小床上,蓋上厚厚的被子,懷裏抱着個電暖寶。

薛凜此刻正站在小病房裏,垂眸望着她。

他在琢磨,自己今早的行為,到底是學生會長應盡的義務,還是別的什麽。

一開始,确實是因為誤會她欺負她而心存愧疚,現在呢?

魏惜現在在他心中的形象很混亂,是被林佳祎欺壓脅迫的小可憐,是咬牙顫抖告白的小木頭,是告發元旦晚會簽名抗議的罪魁禍首。

薛凜眸色幽深,手指虛握着,外衣的拉鏈被她壓的滑下半截,也忘了複位。

他甚至想,算了,告發就告發吧。

立場不同而已。

就在他這麽想的同時,不知是不是目光也剎那間變得溫和了。

魏惜突然蹭了下被子,用柔軟的眼神回望,表情呆呆的,仿佛只是為了确認他在這裏。

含情目,眼角泛紅,依賴地追尋着面前的身影。

薛凜心尖一顫,指腹抵住掌心,不動聲色地按了一下。

她根本不知道她此刻的情态多麽勾人。

醫生正給魏惜寫病歷,一邊寫一邊問:“以前痛經也這麽嚴重嗎?”

魏惜眼神顫動,輕喃:“沒......不這麽痛。”

醫生歪頭,用審視的目光瞥着她:“經期規律嗎?”

魏惜有氣無力:“就這次,提前了。”

她身體其實挺好的,平時感冒生病都很少,經期會有輕微疼痛,但也在能夠接受的範圍內。

姜頌辛說,她們家不痛經是遺傳,所以生她和魏純宇時就很順利,沒遭罪,基本生完一兩天就活蹦亂跳了。

校醫年紀也夠做魏惜的媽媽了,于是用教訓女兒的口氣說:“經期前着涼了吧,還是亂吃生冷的東西了?”

魏惜一頓,眼睑一點一點往下垂,直到最後幾乎閉合,也沒出聲。

如果說着涼,那就只能是西堯生日趴那次了。

但薛凜還在這兒,她不知該不該應。

薛凜同樣反應過來,魏惜手指凍傷,咳嗽風寒,都跟那晚他逼她打掃舞蹈教室有關。

陰冷的地下一層,脫了羽絨衣打掃兩個小時,不着涼才怪。

薛凜目光一緊,嘴唇動了動,剛想說什麽,校醫就哼了一聲:“看來你自己也知道原因,你們這些小姑娘啊,年輕為了美穿的少,我告訴你......”

校醫的話還沒說完,魏惜已經把眼睛閉上,半截臉縮進被子裏去了,只剩長發散了滿枕頭。

人在說話的時候,本能會尋求別人的對視,以确認自己的話被人接收到。

魏惜閉眼了,校醫找不到接收通道,自然而然的将目光轉向薛凜。

“小姑娘年輕時候不注意,痛經厲害都有休克的,要是不及時治療,調理不回來,以後每次都這麽疼,将來生孩子都受影響!”

校醫唠唠叨叨,解釋這件事的嚴重性,全然沒意識到對着薛凜說這些話有多麽奇怪。

畢竟薛凜和魏惜非親非故,也不必擔心魏惜将來生孩子是否受影響。

薛凜斂目,垂手而立,從未有過的耐心受教,臉上沒顯出一絲不耐煩。

只是他莫名覺得,現在這場面好像照顧不好妻子的丈夫,被醫生當面訓斥。

訓斥。

幾乎沒幾個人對他做過。

現在他因為魏惜,收斂鋒芒,全盤接受。

這事兒至少在一周之前,都顯得格外離譜。

魏惜卻像全然沒聽到,呼吸勻稱,在被子裏縮着四肢,抱成一團,閉目養神。

醫生說:“給她開了止痛片,我這兒有熱水,你幫她取下藥。”

說罷,将打印出的單子遞給薛凜。

薛凜接過單子,拇指抵住她的名字,撫摸了一下。

此時上課鈴響起,并不動聽的音樂傳至整個校園,提醒人該回教室了。

作為普通同學,薛凜應盡的義務也就到這兒了,相信過不了多久,韓春平就要到了。

但他沒說什麽,只是點頭,去取止痛片了。

等薛凜走了,校醫掏出手機,對魏惜說:“你知道家長電話吧,我得通知你家長一聲。”

魏惜只好再次睜開眼睛,掙紮着想要婉拒:“別了,不是......沒事嗎。”

校醫嚴肅道:“不行,得讓你家長知道,我們擔不了責的。”

魏惜輕嘆,不想給校醫添麻煩,只好手指在被子裏動了動,推出自己的手機:“我有手機。”

她撥通了跟姜頌辛的語音通話,電話還在嘟聲,校醫把她的手機接過來:“你休息,我跟你家長說一下情況。”

魏惜欲言又止,也只好看着校醫拿着她的手機走到了簾子外,給她創造休息的環境。

于是魏惜破罐破摔的閉上了眼。

一簾之隔,電話接通了。

姜頌辛聲音中帶着些疑惑:“阿西?”

校醫:“你好魏惜媽媽,我是盛華的校醫,魏惜痛經暈倒被送到醫務室來了,不過您別擔心,她現在沒什麽大事,給開了止痛片。”

姜頌辛被突如其來的消息砸蒙了,磕絆道:“啊?她......那......”

校醫:“我就是跟家長說一下,平時多關心孩子的飲食,少吃生冷,注意保暖,千萬不能再凍着了,不然就養不回來了,她現在還年輕,家長要上心......”

姜頌辛知道魏惜從來不痛經,所以也百思不得其解,但還是稀裏糊塗的被校醫教訓了一通,最後連連稱是,說馬上過來看看,才挂斷電話。

這邊語音通話剛挂斷,薛凜就拿着止痛藥回來了。

校醫看了一眼藥盒:“行,我去給她倒熱水,你把她扶起來。”

校醫順手,将魏惜的手機也塞給了薛凜,讓薛凜一起交還給魏惜。

薛凜只是下意識瞥了一眼還沒鎖屏的微信界面。

置頂的最新通話,備注是媽媽,緊跟着第二條,是林佳祎。

薛凜瞳孔微縮,腳步一頓。

他默不作聲地盯着那個長方形對話框。

林佳祎的頭像旁邊,顯示的唯一一條訊息——

[轉賬]對方發起一筆轉賬。

作者有話說:

好激動!男主即将開始邊生氣邊心動的全方位自我攻略,而女主:“嗯?發生了什麽?”

寶貝們,下章入V,感謝支持,V章評論前一百發新年紅包~

萬字更新放在周四零點。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