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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棠所的南北灣三島設計團隊在南灣休整了兩天, 魏惜帶着項目組的成員,正式登門拜訪。
這次要跟南灣所磋商的事情,設計團隊已經聽說了, 所以沒人反應過度。
雖然多加要求肯定會不爽, 但畢竟是為了海洋生态環境,大家也能理解。
魏惜穿了西裝裙,踩着高跟鞋,還戴了一副平光鏡, 這能讓她這個項目組長顯得更成熟老練一些。
兩方見面,魏惜看向薛凜, 兩人對視的停頓也就一秒鐘, 魏惜就面帶微笑,客氣又得體地伸出手:“薛總, 你好。”
薛凜目光微垂, 落在魏惜纖細白皙的手指上,昨晚,他還拉着這只手, 時而十指糾纏,時而抓在掌心把玩。
“你好,魏組長。”薛凜也擡起手, 捏住魏惜的手指,兩人只是簡單輕握一下,就默契地松開了手。
魏惜從薛凜身上瞥過,看向他身後的設計團隊, 團隊是新組建的, 都是從盛棠所在世界幾大辦公室抽調來的精英, 這些人都不認識魏惜, 也沒意識到,魏惜是那天薛凜摟着腰帶出去的女生。
“各位工程師,這次辛苦大家配合了,首先代表我所感謝你們的寬容和理解,也感謝你們為海洋生态環境所做的努力,接下來的合作,你們有任何異議,我們都可以再探讨,希望大家可以齊心協力解決問題。”
魏惜說話不疾不徐,語氣坦誠,姿态也很低,很快拉到了好感。
設計團隊的成員也客氣起來。
“沒說的,你們也是為了保護環境。”
“魏組長客氣了,大家一起努力,希望能夠達到雙贏。”
“在南北灣三島搞設計肯定需要南灣所多多協助。”
......
幾個設計師寒暄完,薛凜才開口:“那現在就去我們會議室談談吧,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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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擡手,指了指身後的方向,紳士又客氣地讓了讓魏惜。
魏惜輕點頭,跟他并排,兩人各自帶着團隊向會議室走。
路上,薛凜用餘光看了魏惜一眼,魏惜雖然臉上沒什麽表情,但喉嚨卻不住的吞咽,顯然對于和薛凜裝不熟,她也是有點心虛的。
南灣寸土寸金,所以辦公室的結構也小而精幹,走廊比京市那邊窄的多,最多容納兩人并行。
所以難免,薛凜走路的時候,會‘不小心’擦到魏惜的手背。
“抱歉,魏組長。”
“啊......沒關系。”
魏惜被碰到手骨,本能地縮了縮手指,然後在進屋時,別人都看不到的瞬間,用指甲在薛凜手背上留了個淺淺的月壓痕。
會議室空間不小,椅子也很多,所有人圍着一張大桌子落座,有技術員幫忙連接投影設備。
趁這個機會,薛凜低頭,發了條微信。
【薛凜:誰是水果先生?】
魏惜正擰開礦泉水瓶喝水,她有好多話要說,所以得先潤潤嗓子。
聽到手機震,她将水咽下去,一邊單手擰上瓶蓋,一邊娴熟地拿起手機。
看到薛凜發來的消息,她感覺臉頰有些升溫,于是立刻看向長桌對面的人。
但薛凜正氣定神閑地翻弄文件,手指輕敲着桌面,仿佛對剛才的微信一無所知。
魏惜覺得好笑,只好低頭回他。
【魏惜:別鬧。】
薛凜停下翻弄的動作,看了眼手機,唇邊勾起一絲笑意,果然不鬧了。
設備調好,魏惜插入優盤,很快她電腦的畫面同步到投影儀上。
“我先跟大家簡單講一下南北灣三島珊瑚礁對南灣和北灣的重要性,看這張分布圖,這是北灣離岸三百米處的珊瑚礁......”
魏惜講了整整兩個小時,她把南灣所劃分的保留區,和每個保留區的必要性強調了兩遍,怕設計團隊看不懂,她還舉了很多海難和饑荒的例子。
講完後,她口幹舌燥地喝了一整瓶礦泉水,看向所有人。
盛棠所的設計團隊沉默下來,誰也沒主動說話。
魏惜的保留區劃分确實嚴苛一些,會給後續的設計帶來很大難度,但他們看得出來,南灣所那邊是誠意十足的,這些保留區已經是優化再優化,精簡再精簡的結果了。
南灣所沒有要為難他們,實在是形勢所迫,不得不劃分這麽多。
但大家都不好率先開口說能夠接受,這話說出來,或許會得罪同事,還是要薛凜表态。
畢竟薛凜是整個項目的負責人,他同意了,那後續設計效果不理想,也是他擔責。
薛凜聽完,特別自然的将自己手邊那瓶礦泉水遞了過去,說了句:“我沒碰。”
魏惜微怔,接過來,低聲說:“謝謝。”
兩人指尖相觸,只一瞬間,魏惜就徹底放松下來。
雖然他們現在是工作關系,要表現的專業且不熟,但薛凜無微不至的關懷就像鎮定劑,時刻提醒她,他們其實如此親密。
她擰開薛凜這瓶水,又喝了兩大口。
薛凜清了清嗓子,對自己的設計團隊說:“南灣所提出的保留區計劃,對我們設計是很大的挑戰,大家現在壓力肯定很大,但這不會是我們設計生涯裏面臨的最大困難。這裏應該有人跟我一起去過肯尼亞,在肯尼亞考察時期,生死挑戰我們都度過了,這次也沒有什麽不同。你們是盛棠所集結的最優秀的設計團隊,我相信大家的能力和創造力。”
“小薛總客氣了。”
“我們肯定拼盡全力。”
“既然小薛總沒意見,那我們自然也沒意見了。”
“薛總您壓力最大,我們肯定努力分憂。”
設計團隊對薛凜配合的程度有些意外,還以為他會跟南灣所扯皮一段時間,不過既然負責人同意了,他們又能說什麽。
第一次會議就這麽圓滿結束了,不過日後,設計的過程中,要跟南灣所商讨請教的地方還更多,但有了第一次良好的合作氛圍打底,大家都放心多了。
會議結束後,薛凜送魏惜的項目組出去,到了盛棠所辦公室門外,魏惜讓項目組其他成員先走,她和薛凜有了短暫的兩人空間。
薛凜挑眉:“怎麽,魏組長要約我吃午飯?也不是不行。”
魏惜彎眸笑了笑,但很快,表情又認真起來,她眸色澄澈,眼神缱绻地望着薛凜:“你知道的,我個性冷硬,很多話心裏明白,但始終不好意思說,不過這次,真的很感謝你,沒有你,南灣所就沒有參與的餘地,我就算有再多的想法,也沒有用武之地,是你讓我的理想主義可以延續,讓我的努力變得有意義。”
薛凜眼睑顫了顫,擡手,摘掉她裝成熟的眼鏡,輕捏了捏她的臉頰,低聲寵溺道:“傻瓜。”
魏惜貼着他的手指,睫毛忽上忽下的扇着,有些不好意思。
“嗯......今天不能跟你吃午飯了,他們都等着呢。”
“知道。”薛凜揉了揉她的臉,将眼鏡交給她,也不好做更親昵的舉動。
魏惜背手按了電梯,在電梯抵達樓層之前,她眼中狡黠一閃而過:“還有......水果先生是我旁邊的小姑娘,今年初結的婚,可以嗎?”
薛凜失笑:“哦,可以了。”
合作一個月後,某天晚上,薛凜拎着電腦包來到魏惜家。
魏惜租的房子沒有書房,因為她大部分時間都在南灣所,她們單位一般沒有加班,回家後就是自己的時間。
但薛凜不一樣,薛凜手機一向二十四小時開機,筆記本電腦不離身。
魏惜剛刷完牙,看了看指向十點的挂鐘,再看看掏出筆記本的薛凜:“你來我家加班?”
薛凜:“嗯,顏澤他們提出的幾個方案被甲方駁回了,我們正在重新找設計角度。”
他就把筆記本放在腿上,弓着背,看起來特別難受。
魏惜:“不是,你加班怎麽不在辦公室?”
他們晚上才一起吃過飯,然後薛凜有工作,要回盛棠所,她則有點困了,于是回家洗澡打算睡覺。
但她剛洗完澡刷完牙,門鈴就響了,薛凜就來了。
她記得他們好像才分別兩個小時。
薛凜手敲在鍵盤上,理所當然道:“在辦公室沒什麽靈感。”
魏惜:“......”
薛凜瞥到她放在茶幾上的黃色小杯子,裏面是涼白開,他特別自然地拿起來,貼着杯沿喝了一口。
“你知道的,搞創作都需要靈感,沒有靈感就是出不來。”
魏惜挑眉:“來我家加班就有靈感了?”
薛凜:“萬一呢。”
魏惜無奈笑笑,又怕他這麽工作對頸椎不好,于是只好回自己卧室,把她能放在床上的小桌板拿了過來。
“你要不放在茶幾上吧,墊着高一點。”
薛凜其實很少在深夜來她家,雖然他們已經是極度暧昧的關系,但最後一步始終都沒踏入。
他倆租的房子利用率都不高,兩人大多數時間撲在工作上,平時也不會在家做飯,房租還很貴。
魏惜有時候也想,租兩套公寓,挺浪費的。
但這個念頭也就一閃而過,她是不會主動提什麽的。
薛凜看了一眼魏惜的小桌板,嘟囔道:“這個不是放在床上的嗎?”
魏惜:“是啊。”
薛凜擡眼,放下筆記本:“放在茶幾上能舒服嗎?”
魏惜:“......不然你還能放在哪兒?飯桌?”
她環顧自己的公寓,好像除了茶幾,也沒地方可工作了,而且能坐沙發不是還挺舒服嗎?
“嗯,找靈感的時候,最怕打破常規,會覺得別扭。”薛凜一本正經說。
魏惜挑眉,歪着腦袋看他:“你的意思是?”
薛凜:“我覺得它還是應該放在床上,更利于我找靈感。”
魏惜:“......”
魏惜一副我就聽你胡說八道的表情。
但兩人對視一眼,魏惜咽了咽口水,伸出手指指了指薛凜的外衣:“你穿着外衣又沒洗澡怎麽能上床呢?”
薛凜凝眉,點頭:“這樣啊,那好吧。”說罷,他站起身來,“借用一下浴室。”
魏惜輕輕舔過唇齒,用了然的眼神看着他,但沒開口拒絕。
這個借口找的真爛,但是......對她真管用。
她就是抹不開臉面,需要借着工作的名義。
薛凜傾身,貼在她耳邊低聲調笑:“魏組長,我僅代表我所,謝謝你為南北灣三島設計項目做出的貢獻。”
魏惜面紅耳赤,等薛凜去了浴室,她拿起薛凜扔在沙發上的筆記本,看了一眼,發現上面是南灣劇場的官網,推介着各種交響樂音樂劇的演出信息。
薛凜洗完澡,圍着浴巾出來,發現魏惜已經把小桌板和電腦給他搬到卧室去了。
魏惜的床鋪很松軟,被子是淺黃色的,輕薄又蓬松,公寓樓是中央空調控制的,晚上蓋着被子睡覺也不會熱。
魏惜正盤腿坐在床上吹頭發,她擡眸看了一眼,被薛凜輪廓漂亮的腹肌晃得心慌意亂。
于是吹風機一歪,一股熱風吹起她的軟發,搭在眼前,遮住一部分視線。
魏惜故作平靜,一邊擺弄頭發,一邊輕描淡寫說:“喏,給你準備好了,趕緊設計吧,設計好就回去。”
薛凜輕笑一聲,朝她走過來,從她手裏接過吹風機,摸上她潮濕的發絲。
她頭發很軟很柔順,摸起來手感很好,發梢微微滴着水,染濕他的掌心。
魏惜像顆蘑菇樣乖乖坐在床上,讓薛凜幫她吹頭發。
薛凜動作很溫柔,距離也剛剛好,吹風機裏吹來的熱風會先吹到他一根手指,再落到魏惜頭發上,這有利于他控制溫度,不會讓她被燙到。
頭發很快吹幹,魏惜晃了晃腦袋,盯着蓬松披散的發,仰頭看薛凜。
剛洗完操的皮膚水潤泛紅,嘴唇也柔軟豐澤,發絲散發着淡淡的橘子清香,睡衣的領口蓬松,斜斜挂在肩頭。
薛凜眸色漸深,很難不為面前的美景動容。
魏惜本是美豔的長相,但她總是把豔遮掩壓制起來,清清冷冷的,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也只有他,能看到她柔軟,失神,眼波流轉,衣帶松弛的模樣。
薛凜俯身,含住她的唇,雙臂緩慢的撐在床榻,逼得她不得不後仰躺在抱枕上。
“唔......你不是要找靈感。”魏惜被吻的更深前,勉強說出一句含糊不清的話。
薛凜呼吸深沉,愈加強勢地掠奪她的味道,啞聲道:“在找了。”
小桌板就放在床的另一邊,薛凜吻着魏惜,還能騰出一只手,将小桌板和筆記本電腦一起推到了床頭櫃。
魏惜趁着這個契機,急促喘息着,胸脯一起一伏,睡衣更加淩亂。
她眸中含水,長發披散在枕頭上,哀怨地瞪了薛凜一眼:“你現在,怎麽學會騙人了?”
薛凜無辜道:“沒騙,真是沒靈感,出來找靈感。”
魏惜揚起脖頸:“那就找到床......找到這兒來了?”
薛凜低笑,伸手解開她睡衣一顆紐扣:“沒找錯,我在這兒特別有靈感。”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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