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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我的衣服還在嗎?】
宋莺時本想找傅沉談判,沒想到對方先發來消息。
聽着這意思,有些服軟。
宋莺時故意回複:【為什麽這麽問?】
【你像是會遷怒的人。】
看着傅沉的回複,宋莺時切一聲,她哪有那麽小氣?
【在,你來拿?】宋莺時回複。
傅沉:【這兩天沒時間,你送到我別墅?】
宋莺時立馬打字:不太合适吧?
看着聊天框,再一想他們結婚領證的場景,好像怎麽樣都挺合适的,她這麽說,反倒有些矯情了。
傅沉那頭一直在輸入中,好一會才收到:【地址發我。】
連句號都能看出對方的扭捏,估計這會正噘着嘴,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
傅沉給她發了地址後,一旁的商會會長揮着球杆練習,對收起手機的傅沉問:“聽你結婚了?跟老婆報備呢?”
傅沉勾唇,沒否認,會長暧/昧眨眼笑:“新婚燕爾,可得多陪陪人家。”
傅沉嘆息:“跟我鬧脾氣呢,我得哄着,還不如出來打球輕松些,哄女人我不行。”
今天李橋也在,在一邊搭話:“這女人不能哄,越是哄越是蹬鼻子上臉,在家鬧着玩也就罷了。”
傅沉收杆,歪身坐在躺椅上,拿起一旁的保溫杯喝水,沒接他的話頭。
李橋悻悻捏鼻,低頭和其他人聊天。
會長見傅沉不給李橋面子,從中緩和,“傅沉啊,你年輕,但來頭大,李總在江海是從小到大,都是做一個生意的,李總要是有什麽不周到的,你就當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別計較。”
你面子好大啊?
傅沉心裏想着,面上不顯,只是客氣笑,要不是他們銘庭在江海是外來的,在雲港商會那邊,會長早就透明人一個。
只可惜這裏不是雲港。
齊申姍姍來遲,一套黑金色運動裝,內斂的顏色也被他穿成花枝招展,老遠在那打招呼,見傅沉起身要走,一個健步上前抓住人。
“表哥,我剛來你就走?”
白色運動裝的傅沉并沒有被他壓下去,反而更顯突兀,傅沉拿開他的手,不耐煩:“我累了,替我陪會長打吧。”
齊申險些氣笑,這話說的好像他齊申跟江策和譚西奧一路貨色,是他手底下的一個員工。
會長也在那留人:“這太陽都還沒下山,贏了我兩局就跑?”
“讓我表弟輸給你們吧。”傅沉說着,将齊申往前面一推。
然後輕輕點頭示意一下,态度極其敷衍,雙手插兜,步伐嚣張離開。
只留下其他人原地尴尬。
還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
譚西奧驅車停在球場門口,傅沉徑直上車,聽到譚西奧開始彙報雲港的工作。
這幾天傅沉說忙也不忙,他已經坐到這個位置了,完全不用多拼,但只要他想做,每一項都要經過他的手。
陪着商會的衆人吃喝玩樂,他覺得還不如工作,也好過跟這些酒囊飯袋吹水。
回別墅的路程遙遠,球場幾乎在郊區境內,傅沉沒有心思看風景,窩在後座假寐。
駛入別墅楓葉路,小區門口就在眼前,譚西奧看着前方,突然叫了聲:“宋小姐?”
傅沉睜開眼睛,降下車窗,果然看到宋莺時抱着胳膊,在路邊踩着楓葉走來走去,一副等了很久的樣子。
勞斯萊斯停在她腳邊,這次宋莺時沒認錯人,看着車窗裏的人,四目相對時。
幾天不見的生澀感湧入。
宋莺時喉頭尴尬咳嗽一聲,傅沉冷聲:“上車。”
宋莺時來開副駕駛的門,将衣服丢上去,猶豫片刻,傅沉盯着她的動作。
過了一會,宋莺時關上門,從車前繞到外側,拉開車門進去,在傅沉旁邊坐下。
譚西奧感覺自己松了口氣,驅車進入別墅區。
宋莺時打量傅沉的穿着,好奇問:“你不是忙嗎?忙着健身?運動?”
傅沉不理她的嗆聲,只當她還在生氣,宋莺時也悶着。
進了車庫,譚西奧停好車,見宋莺時沒動,傅沉也沒有動作,譚西奧立馬懂了,推門下車離開。
車廂內因為一個人的離開,反而有些逼仄,空氣都擁擠不少。
兩個人都沒主動開口,好像都在等對方。
傅沉似乎嘆息一聲,推開門,詢問她:“要不要上去坐坐?”
宋莺時看向他。
傅沉難得有一絲讨好的氣息,“我可以給你泡茶。”
說完,他難為情關上車門,站在車外等她,宋莺時也不好意思繼續僵持,很快下車,跟他一塊進電梯。
電梯內反射出男人颀長的身影,宋莺時這才發現她站在他身邊,顯矮。
她不自覺拉開一點距離。
到了一樓,傅沉刷卡開門,扶着門,宋莺時從他臂彎下溜了進去。
家裏還是有點亂,傅汀的行李箱雖然都收起來了,但生活痕跡是沒辦法掩蓋的,茶幾上都是拆開吃了一口就躺在那的零食。
在傅家有傭人和保潔,在這就沒有那麽好的條件了,傅汀又是典型的大少爺脾氣,哪裏會收拾這些。
傅沉給宋莺時拿了雙新的拖鞋後,便去客廳将毛毯折起,落在沙發角落,桌上的零食也丢進垃圾桶。
他做這些的時候,自然利索,甚至有些強迫興致在裏面,就像那天給宋莺時疊被子一樣,他沒辦法忍受這種亂糟糟的東西。
宋莺時打量一番,別墅很大,正面牆都是玻璃門,光線很好,這麽貴的房子,就算是茶樓生意一直很好,也不一定能買得起。
而這棟昂貴的房子主人,正在親手收拾垃圾,很違和。
傅沉收拾完,彎腰抻着褲子坐下,示意宋莺時也過去坐。
宋莺時坐下不買賬,“不是說給我泡茶嗎?”
傅沉逗笑了,朝她蹭過去,手搭在她身後的沙發背上,疊起腿側看她,仿佛将她攏在沙發的一個角落,跟那個毛毯一樣。
宋莺時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俊逸的臉上是一雙會勾人的眸子,她怕自己把持不住,歪頭看向他身後的落地窗。
“你就當是上一課,男人邀請女人來家裏,什麽理由都能編出來,我只是選了一個最可信的一種。”傅沉盯着她。
宋莺時深呼吸一口,卻都是傅沉身上的香味,是清雅的沉香,好像是他經常抽的香煙味道。
“說邀請應該不合适,應該說男的要騙一個女人,什麽鬼話都能說得出來。”宋莺時反駁他。
他點點頭,表示認同。
宋莺時不想被他引導聊天,直接開門見山:“我找你也有事,正好聊聊。”
傅沉放下腿,身子靠在沙發背上,結實修長的手掌抵着頭,示意她慢慢說,他慢慢聽。
“我不知道你以前有沒有過戀愛經歷之類的,我也不關心,但既然我們結婚了,這些事情還是應該說清楚吧?”
傅沉聽着,微微蹙眉疑惑:“什麽事情?”
宋莺時當他裝傻,不答繼續說:“我不介意你出/軌,但不能接受你出/軌,我可以跟你離婚,你也要尊重我,提前告知。”
傅沉放下手,轉成撐着沙發靠,薄唇抿出紅暈。
“你懂我的意思嗎?”
“我不懂。”傅沉回答得利索,竟然真有些天真在裏面。
宋莺時無語,正當她還要細細解釋時,傅沉擡手打斷她的話:“宋莺時,我沒有讓你這麽大度吧?”
這話說出來,意思卻跟言語截然相反,他好似再問宋莺時:你在教我做事?
宋莺時不解:“大度?”
傅沉擡起手指将胸口的拉鏈拉下去,語氣不耐:“你再跟我裝矯情?”
“矯情?”宋莺時感覺自己跟不上他的腦回路。
傅沉脫了外套,內裏着了一件棉白T恤,宋莺時還是第一次看到他的身材,即使在一件上衣籠罩中,也能感受到胸口的薄肌紋理,手臂也是出人意料得結實,但他的比例極好,肌肉也沒有達到誇張,依舊不容小觑。
傅沉扔了外套,歪頭看她,面上浮現激怒後的疲态,喉結迅速滾動,不善問她:“當我的妻子,就這麽讓你為難?”
“猜我的前塵往事不說,還要預判未來?”
“宋莺時,我以為你這幾天能想通一點,但你依舊這麽會說話。”
宋莺時聽到這句,腦子頓時回過神,起身要跑,被他雙手一拉,撲向沙發。
傅沉緊緊捏着她的手,宋莺時想要掙紮,被他警告:“小點動靜,弄疼了也要怪我?”
他說得兇,其實沒用多少力氣,宋莺時也乖乖聽話,沒掙紮了。
“傅沉,婚內也算……”
“不是懷疑我有女人?試試?”傅沉挑眉,此刻倒不像是急于自證,而是一種誘/惑。
宋莺時抿唇,不吭聲了,臉色漲紅。
好一會,傅沉挫敗松手起身,宋莺時立馬推開他,起身去另一個沙發坐。
傅沉重新翹起腿,語氣松散,沒什麽調子說:“我在國外呆了二十年,我家裏一直有人盯着我的錯處,我要是真有女人或者有什麽孩子,現在就不可能回來。”
“而且我一直給我母親禱告,沒有那方面的想法。”
傅沉看向客廳中間的香火臺,宋莺時這才注意到客廳裏一直有沉香的味道,原來不是傅沉的煙味,而是香火的味道。
她回頭看去,果然看到黑白照的女人笑盈盈看着他們,三根香火已經燃盡,但味道經久不散。
宋莺時堂皇張嘴,她居然在人家去世母親面前,一個勁質疑傅沉的道德問題。
而且那香火臺上也放了一本道德經,極為諷刺。
她臉上煞紅,整個人都被巨大的愧疚和羞恥籠罩,甚至不敢看傅沉。
傅沉無趣勾唇,“還不信?”
宋莺時連忙擡頭,慌亂揮手:“沒有,我信,我非常信。”
傅沉盯着她,瞳孔黑而深,長睫斂下,好像心情不好。
宋莺時羞愧道:“對不起啊,我……我應該主動問你的,是我自作主張,惡意揣測你,還……跑到你家來,找你的麻煩。”
見他還是不說話,宋莺時心口拔涼,明天去離婚,是不是要等三十天才能拿到證啊?她還沒給茶樓找到運營團隊,就是二婚婦女了……
宋莺時又重新坐了回去,決定自己吃點虧,畢竟人家都這麽坦誠了,她也應該讓對方了解下自己。
“我其實也談過戀愛,但是還沒有接過吻,所以咱們其實是差不多的……對吧?”
宋莺時觑着他的臉色,好像沒什麽反應,頓時想要捶地扒縫離開,這不說還好,越說越尴尬。
好一會死寂後,宋莺時小聲問:“你要跟我離婚嗎?”
傅沉閉上眼,如果可以,他真的想把她嘴堵上,到現在為止,她唯一讓他覺得不錯的,是那天接吻的時候,最起碼沒話。
他本來就有點沖動,其實心思越多的時候,他越靜,只是想壓下那绮麗的思緒,被她這麽一打岔,想起初吻,頓時又湧上來。
宋莺時看到窗外的晚霞出現,不知不覺已經快晚上了,有些焦躁。
“傅沉,我家狗還沒喂,我就先回去了。”宋莺時找了個借口,試探看着傅沉的臉色。
傅沉一臉看傻子似的看她,宋莺時露出一個甜甜讨好的笑,保證道:“我以後再也不幹涉你的事情了,我發誓,你千萬別生氣啊。”
還是把她嘴堵上吧。
傅沉伸手勾住她的後頸,輕輕一按,她跌坐在柔軟的地毯上,下一瞬,傅沉低頭貼唇,堵住了她的嘴。
宋莺時瞪大眼睛,将他推開,“你/媽還在……”
“張嘴。”他惡劣說。
宋莺時頓時沒話,按照他說的,微微啓唇,重新被堵上後,他吻得很兇,宋莺時感覺舌根都發麻了,不住伸手抓住他的手腕。
沒有溫潤的玉镯,只有一道道深刻的疤痕,她奇怪摩挲兩下,猜想他經歷了什麽。
他不滿咬着她的舌尖,宋莺時痛呼一聲:“唔……”
“專心點。”他低啞聲音警告,宋莺時連忙松開手。
夕陽跳進客廳裏,整個室內宛如火燒,氣氛暧/昧,也如雲彩般火熱。
兩個人睫毛上有跳躍的光圈,男人托着她的臉,吻得放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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