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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宋莺時身上披着林盛的外套, 手裏拿着紙杯,裏面滾燙的水,卻沒有給她手心傳遞溫度。
外面天臺的熱鬧已經平息, 黑水糊成一團, 有人在打掃, 徐瑩母女兩個人一個勁和宋莺時撇清關系。
最後好像是譚毅父母來了,他/媽先一步沖過去, 揪起宋莺時的領子就要打人, 被林盛一把攔下來, “你敢打她試試看,我咬死你, 我。”
林盛兇巴巴開口,警惕看着譚毅他/媽, 他/媽媽氣得不行,嘴裏用粵語罵着人。
雲倦也拉着宋莺時後退, 宋莺時卻将她們拉開,一把扯過譚毅他/媽, 人被她吓一跳,連忙問:“你要打我不成。”
“我是陳慧表妹, 也是徐家現在的主事人,你給她搞這麽惡心的玩意,我打你都算輕的,你還在這跟我叫?”宋莺時揪着她的領子,随意一扯, 中年女人立馬吃痛。
譚毅他爸倒是氣勢足, 上前說:“這是我們的家事,你們徐家的教養還真是一個比一個離譜, 我看這婚事,不結也罷。”
“我看你長得也像屎殼郎,一看平時沒少推糞,這種屎一樣的東西都能做出來,你還是忙着打掃你家廁所,別關心我家的家教吧。”宋莺時根本不帶一絲猶豫,嘴裏罵人的話,把讓他們這些所謂的上流社會,惡心個幹淨。
譚毅他/媽氣得直翻白眼,“你……你……”
譚毅他爸也沒被人這麽罵過,也張着嘴,抖着手指她。
宋莺時一把推開譚毅他/媽,語氣不善:“我沒空管你的家事,但陳慧現在還是徐家人吧,你的家事就是糟踐我們家的人是吧?”
宋莺時說着,目光掃過衆人,最後落在陳慧抓着的男人身上,宋莺時拿起杯子過去,對着男人就要潑,男人吓得往後一躲,扯着陳慧。
宋莺時卻沒有潑出來,收了回去,喝了一口,男人松了口氣,宋莺時卻吐了口唾沫,斜斜看向男人,等他放松警惕時,直接潑了上去,男人愣在原地,陳慧尖叫一聲。
宋莺時警告她:“你再出聲,我把這個杯子塞你嘴裏。”
陳慧下意識閉嘴,徐瑩氣道:“你瘋了,你瘋了吧你,宋莺時,你不想活,也別擋我們的路。”
“你們去死,我保證不擋,但你們要用徐家人的身份作踐自己,我也只能惡心你們。”
宋莺時将杯子丢進垃圾桶,心滿意足看着他們一個個吃癟難受的樣子,譚毅他爸也懶得和她說什麽了,直接讓律師上前說。
律師一看就經驗老練,張嘴就要他們賠償,還說要告宋莺時蓄意縱火。
宋莺時氣笑了,“蓄意縱火我認,但你們那個破牌位也要我賠?門口收垃圾的老頭都不要,就想訛我?”
譚毅擦着臉上前,“那你是要故意得罪我們了?信不信你今晚離不開雲港。”
林盛立馬上前隔開他,“哎喲,那我還真是好怕怕,我們林家請來的客人,你們還真嚣張死了呢。”
正當争執不下時,旁邊的電梯門開了,宋莺時和譚毅一同看去。
林凱先一步出來,譚西奧也跟在後面出來。
宋莺時奇怪,走向譚西奧:“你怎麽來了?”
譚西奧客氣笑:“我跟譚毅是同宗兄弟。”
宋莺時倒吸口氣,很快又松了下來,連忙躲到譚西奧身後,“你快幫我說說話……”
又一想到自己燒了譚家的牌位,立馬說不定就有譚西奧的祖宗,頓時心虛,“那個我要是知道你跟譚毅的關系,牌位我肯定不全部燒完。”
譚西奧一臉黑線,可別提牌位了,他也對不起祖宗了。
林凱拉過林盛,他不是來調和的,是來找林盛的,“媽等你回家吃飯呢,你倒好,鬧出簍子了吧?還帶着宋小姐一起。”
林盛從一開始就不怕譚家會真的對宋莺時怎麽樣,宋莺時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那麽大後臺,林盛笑道:“不想回家吃,我要跟莺時在外面吃。”
“現在必須回家。”林凱拉着她,走向宋莺時,溫柔道:“走吧,宋小姐。”
宋莺時尴尬,看着譚西奧過去,心虛說:“我可能要等一會,賠償的事情還沒談好。”
林凱看向譚西奧,揚聲問:“要賠錢嗎?”
譚西奧笑眯眯回頭說:“不用,本來就是我們不對,宋小姐,還請接受我們的道歉,下次不會對你的表姐為難了。”
宋莺時挑眉,林凱點頭,看向宋莺時,“這樣還算滿意嗎?”
滿意……什麽鬼?
宋莺時看着自己黑乎乎的手,上面都是燒出來的灰,一直上了電梯還沒從譚家的道歉中反應過來。
怎麽就道歉了?
宋莺時奇怪問:“你們雲港的世家,都這麽好說話啊?”
林凱奇怪看她一眼,也忍不住心虛說:“這事鬧出來,對譚家不好的,而且譚家本來就是刻意為難你表姐,他們理虧的。”
“沒有譚西奧的關系嗎?”宋莺時問。
林凱點頭,敷衍回答:“應該有吧,譚西奧跟傅總關系還不錯。”
上車之前,宋莺時沒動,林盛心虛問:“怎麽了?還有什麽奇怪的嗎?”
“譚家其實不算世家吧?“宋莺時問,林盛哂笑:”當然不算了,我們家都不算。“
宋莺時沒再問什麽了,一路陪着林盛回到林家,因為上次來過,宋莺時也算輕車熟路。
她心情不太好,一想到陳慧被人作踐,還心甘情願,自己出頭,被她們背刺撇清關系,再加上譚家那副勢利的樣子,譚西奧一來就道歉了。
那可是祖宗的牌位啊。
宋莺時嗤笑,這年頭有錢有勢就是祖宗,牌位上的才不是呢。
她低眉順眼進了客廳,正想着怎麽跟林太太道歉,或者解釋自己打人罵人的事情。
卻走了一段路才發現餐廳客廳都很安靜,宋莺時奇怪擡頭,林盛鼓着腮幫子示意她朝餐廳看。
宋莺時奇怪轉頭看去,頓時一口氣差點沒上來,熱騰騰的飯菜茶水煙霧缭繞,男人端坐在旁,撩起一雙眸子冷然看她。
宋莺時下意識回頭要跑,林太太正好進來,一把拉住她,“哎呀,你看你,弄得髒兮兮的,跟流浪回來的小貓似的,這臉上手上都是什麽啊?快去洗洗,小沉聽說你來雲港,特意來接你回去呢。”
宋莺時搓着手被她拉進餐廳,林太太去給她放熱水洗手。
傅沉放下茶杯,伸手招了招,“過來。”
宋莺時蹙眉為難過去,傅沉一把鉗制住她的手腕,看着她的手掌心,問:“這是什麽?”
“譚家祖宗牌位的灰。”宋莺時自己都要給自己說笑了。
傅沉蹙眉瞪她,她連忙收斂笑,鼓着腮幫子裝無辜,傅沉松開她的手,“去洗幹淨,多髒。”
宋莺時立馬跑了,林盛抱着碗,正打算夾菜,被傅沉看着,立馬松開碗,心虛說:“我也要洗手來着。”
林凱失笑,對傅沉說:“她們就是姐妹,關系好,這種熱鬧,她們不湊才怪。”
“也怪我,應該提前跟你說一下譚毅那邊的。”
傅沉深呼吸一口,氣得腦仁疼,他倒是沒想到宋莺時能跑去砸了譚家的場子,不對,是燒了譚家的牌位。
不是說跟陳慧關系不好嗎?這會熱乎乎出頭,也不知道別人領不領情。
多事。
傅沉越想越氣,再一看旁邊的雲倦,雲倦客氣打招呼:“老板……夫,你好。”
還有個腦子不好使的,傅沉閉上眼,他頭更疼了。
宋莺時跑回來後,臉上好多了,剛才灰撲撲的,傅沉以為是自家白貓跑出去,變成灰貓回來了,他也沒養貓,現在又恢複白白淨淨的樣子,順眼多了。
林太太從酒窖拿了好酒來,笑眯眯對傅沉說:“小沉別介意,你林叔這幾天去新加坡分公司了,趕不回來,阿姨陪你喝。”
“不用了,我也是過來接人,蹭你一頓飯,已經很不好意思了。”傅沉很客氣,比對應慶天客氣。
宋莺時猜測林太太應該是對傅沉很不錯的長輩,畢竟應慶天都叫他傅總,而不是小沉。
林太太見傅沉不肯,便拿着紅酒問宋莺時:“宋老板要不要來點?”
宋莺時正要拒絕,林太太說:“你今天吓壞了吧?喝點壓壓驚。”
這話說到宋莺時心坎了,确實被那個‘旺夫宴’吓壞了,便舉着高腳杯去接。
傅沉看她一眼,到底是嘆口氣。
林太太也寬慰說:“這譚家就是小家子氣,什麽旺夫宴,也不嫌惡心人,就是之前看你表姐好欺負,加上你們徐家出了那種事,想要讨好齊家罷了,你別搭理他們。”
“怪不得。”宋莺時也猜得差不多,她抿了口酒,不愧是名貴的酒,嘗出來沒什麽酒味,是很香的玫瑰香,還有葡萄汁一樣的清爽,甜甜的。
宋莺時正好口渴,一口喝完,對傅沉說:“你不喝啊?挺好喝的。”
傅沉點頭,“你自己喝。”
林太太又給宋莺時續上,還讓宋莺時走的時候再帶點,這多不好意思,宋莺時坨紅雙眼,點頭伸出兩根手指,“要兩瓶。”
林盛吃吃笑,傅沉一個眼刀過去,她立馬閉嘴。
還敢笑話他老婆,活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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