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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長大後?我?……當老板怎麽樣?”

稚嫩的少年坐在石臺邊踢着腿,溫柔詢問依附在身上的妹妹。

妹妹說:“哥哥,我想你當超人。”

端坐在公園雙杠上的女孩子說:“飛臨哥,當超人很難嗎?你怎麽臉色不太好了。”

劉飛臨認真地對兩個妹妹說:“的确有點難度,不過你倆可仔細想清楚了,超人可是要保護世界的,到時哥哥無暇照顧你們倆,萬一被壞人欺負了怎麽辦?”

一旁,長得好生漂亮的男孩子終于憋不住,哈哈大笑。

“銀禾,飛飛,這個世界是沒有超人的。”

銀禾探下頭看他,“那壞人呢?”

“到處都是。”

李銀禾不是故意的,她已經接連好幾天思索起小時的記憶,這種奇怪的行徑還發生在夢中,當七年後的她睡在租來的出租屋的單人床上,發着同七年前一模一樣的夢境時,不得不說,她真的非常誇張的在睜開眼的瞬間一躍坐起身來。

“那這個夢講了什麽?”

“……不能說。”

“那你想說什麽?十五個小時時差呢姐姐。”西卡險些崩潰,“早上六點正是做些什麽的最佳時機呢。”

啪嗒一聲,話筒磕上座機。

夜裏,被子翻來覆去。

鼓成一團的位置忽然深呼吸一口氣,然後被對折。

李銀禾起來套上外套,夜晚還有些許冰冷。

寬大的綠色夾克套在身上,她揣着錢包到拉鏈口袋,雙手交叉環胸出門。

近日來降雨概率很大,從初一不間斷的下到十五,幾乎日日報到。

九點,毛毛細雨受夜燈的照射,猶如太陽下空中旋舞的塵埃。

的士停在上次的路口,忽視掉司機師傅色迷迷的眼睛,一張鈔票從降下的車窗塞進去,“不用找了。”

門口有一個時間表,還有不同主題。

她趴到售票窗臺,對售票員說:“越獄,一張。”

售票員比了個姿勢,“沒問題。”

付好錢,李銀禾被工作人員帶進場,她收攏着綠皮夾克,環視四周,“你們這的喪屍會不會趁機揩油?”

工作人員:“小姐你可以放心,我們這裏的喪屍都是經歷過培訓的,有極高的職業素養,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一切顧客至上。”

喪屍還有極高的職業素養?

喪屍腦子裏不是一團綠色會冒出熱煙的漿糊嗎……

她惡心的想着,被關進一個牢房裏,沒有想象中獨立牢房自帶的廁所和床,正中間只有一把木椅子,還是固定在牆上的,把它扳下來,毫無戒心的坐上去,雙腳沒有合攏,她伏下身,手肘抵在膝蓋上,雙手合十豎在唇邊。

盡最大的努力使自己冷靜下來,怎麽就這麽沖動呢……

稍微平複心情,目光恢複冷靜,開始尋找線索。

手依然沒松開夾克,緊緊地攏着,另一手則不斷地翻看牢房的密碼鎖。

燈光太暗,背後散發着紅光,她是俯下身子去查探的,方及膝的裙子遮不住膝蓋窩,裙擺剪裁不一,不時露出均瘦修長的腿。

馬丁靴配合着身後旋轉的紅光,有一搭沒一搭的踩着節奏,水泥地上發出咯咯的聲響。

在第一關卡就費了不少時間,最後在椅子的夾縫中找到一張棕色的小紙條。

一旦弄懂了這種游戲的套路,基本也就算成功過關了。

她裹着夾克淡定地走在隧道裏,仿佛是平時走夜路,大同小異。

果然游戲得人多才好玩,她一個人靜的有點怪,連喪屍都尴尬的看着她。

李銀禾幹咳一下,“不好意思。”随即就走。

她不是故意讓‘它’難堪的,但讓她作出驚吓的表情,難過登天。

不知過了第幾個關卡,總是在裏頭繞路的她止不住的想,也許這一整個主題空間只有一間百平方米的房子那麽大,在下一個需要拐彎的路口,她補充的想:但被做成了兩千米的迷宮。

興許是關卡設計的太過簡單,以至于接下來的路她開始神游。

如果讓駱少秋身處玩家的身份,他一定拒絕并且不屑地說:“為什麽我要花兩三百塊來玩五六分鐘的游戲?”

沒錯,太簡單了。

隧道石頭的氣息,伸手不見五指的昏暗,新一輪玩家的驚呼尖叫,牆上的血色繃帶,角落散落的煙頭。

“來找我?”

有人這麽說,她轉了個圈也不見人。

直到他從黑暗走出來。

駱少秋夜視能力很好,不像她走三步摸一次牆。

李銀禾三步并兩步的上前,擁住他,擡起頭,迎上他驚訝的視線,“你有什麽遠大的志向嗎?”

他有一絲不解,卻還是回答:“向這個世界邁出一步?”

“不算。”

“成為飛機上的駕駛員?”

她重新默念着這幾個字,而後迅速地低下頭,踮起腳尖埋到他脖頸邊,情緒好像有些煩惱,從他垂着頭,又垂眸的角度來看,李銀禾的睫毛很長,不彎,也不翹,只是很平整的向下,猶如一座房子的屋檐,為她的眼睛擋着雨。

很多時候,他用手捂住她的眼睛,都能感受她睫毛的顫動,在手心扇動,又煽動着他的心,鼓勵他做點什麽。

迅速垂眸看着滿室的狼藉,這樣詭異的氛圍,正當他想說點什麽的時候,她擡起頭,“你作為一個男孩子,有覺得自己很寶貴的想法嗎?”

他恍然,猜出點什麽,又不戳穿。

“男孩子,”他猶豫地說着,“除了普遍比女生高出一丁點,然後多出那一部分,還有什麽不同的地方嗎……”

而後,他迅速補充着:“我的出發點是在男女的初步構造,不是人和人之間的不同。”

“至于寶貴的地方,可能,在于臉?”

外協的世界觀,和她這種平凡百姓是不一樣的。

她适當的理解着,沒有過度閱讀這番話,卻也沒繼續發表觀點,皺着眉,開始陷入新一輪的煩惱。

駱少秋雙手還擺在她腰胯上,那是方才她撲過來時固定她身體以防摔倒的下意識動作,很規矩的,沒有往上,也沒有往下。

他在腦子裏迅速碼字,“銀禾,你是不是……”

她搶在他先頭把一整句話說完,“我們走吧。”

“……好。”

駱少秋抄了近道,之所以是近道,是因為入口處扯了一個‘danger!no trespassing(危險!禁止闖入)’的黃色黑字橫條。

右手腕被他牽着,那是很好看的姿勢,少女漫中都有這樣的畫面,側臉嶙峋好看的少年僵着表情,稱得上隐忍發作的拉着無辜的少女到樹下,即将展開一輪檸檬味的問話。

駱少秋是真正意義上的直男,他會修理家裏一切用壞的家電,打游戲時不餓、不困、聾了。

更甚的是,他不是審美有問題,而是認為只是衣裝而已,何必花出多餘的時間去搭配。

他做不到,也理解無能。

自青春期開始,除上學以外的外出總是同一套打扮方式,幾年如一日的襯衫、黑白灰運動褲,運動鞋或板鞋。

一如現在,他穿着黑色運動褲,黑襯衫,襯衫至上的紐扣扯開,露出一枚翡翠觀音吊墜。

她問出一直以來困擾自己的問題,“你的運動服上衣在哪?”

“捐了。”

“哦……”

難得的,在簡潔的答案後,他繼續補充着:“我的運動褲是我的尺碼,但外套不是。”

“捐了,是捐給窮困山區的孩子嗎?”

他有點迷惘的回頭,“也許?是飛臨主張的,每年我們都有一大批衣服要整理打包,然後給飛臨,他知道怎麽處理。後來我問他,他說捐給需要的人。你也有份。”

“嗯?我怎麽不知道?”她意外着。

“你不是向來不喜歡整理麽,東西亂七八糟的扔,讓你整理的話,大概就是喜歡的和不喜歡的一起混着扔了,幾天後又來問我,你需要的東西怎麽不見了?所以我一同整理了,不合尺寸的,或是你不喜歡穿的,都能看出來……”

正解釋着為什麽非物品所有權的他能替主人決定它們的去留權,而後被它們的主人認可了。

駱少秋怔着,是下意識被覆蓋過來的影子和氣息吓住,揚起了下巴。

倒沒多大的驚吓,所以還是被得逞了。

後背撞到坑窪不平的牆面,蹭掉牆上的建築用砂和漆皮,肩膀上多出一雙手,似乎要讓他同她一起墜落,沉淪,手慢慢下移,覆蓋在她的胸部之上,隔着一片薄薄的布料,他的手幾乎與掌下這一團東西嚴絲合縫在一起,軟軟的,熱熱的……

分開的時候,空氣中多了一條拉絲。

以及她驚愕的分開時,拉絲被迫分開而彈到她下巴的表情。

駱少秋臉上錯愕,震驚看她。

“李銀禾,你為什麽不穿文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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