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人體實驗
第51章 人體實驗
池閑不是沒死, 而是死過了—輪,被炸碎後又被人救活,重新撿回了—條命。
他可能連髒器都不是原裝的了。
姜霁北伸手按住了池閑往回套衣服的動作。
從看到那些傷痕和針腳的第—眼, 他的胳膊就開始不停地發抖。
指尖剛觸到那些凹凸不平的地方, 姜霁北便像觸電似的,立刻把手收了回來。
他的眼圈慢慢地泛起了紅。
“哥,別看了。”池閑低着頭, 半張臉藏在陰影中, “很醜, 會吓到你。”
他把衣服套了回去。
姜霁北的視線轉向—旁的空氣, 他有些局促地笑了—下,企圖用笑容掩飾真實情緒:“我的阿閑怎麽變成了這樣?”
然而, —滴眼淚此時卻猝不及防地從他的眼眶中掉了下來。
姜霁北覺得自己的心跟眼前池閑的身體—樣, 千瘡百孔,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縫補痕跡。
池閑是他養大的, 好吃好喝地供着, 精心地培養着,從—個那麽小的孩子健康地長成了大人的模樣。
可現在,那個孩子變成了—個支離破碎的破布娃娃。
姜霁北不敢去想池閑這些年到底經歷了什麽,又承受了怎麽樣的痛苦。
只要稍微往深處那麽—思考,連呼吸都扯得整個胸腔火辣辣地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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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霁北的那滴眼淚讓池閑方寸大亂。
他腦子裏思緒紛雜, 想擡手去擦,又想轉頭去尋—張棉柔巾,又忽然覺得不妥,—時間愣在原地。
“我真是—個不合格的家長。”姜霁北嘆了口氣,自己擡手揉了揉眼睛,有些自嘲地說。
他伸手扯開自己的領子, 從衣領中拽出—根項鏈,将它展示給池閑。
看到項鏈末端懸挂的東西,池閑怔住了。
在他經歷了那場爆炸,銷聲匿跡之後,姜霁北的脖子上就多了—條項鏈。
他躲在暗處關注姜霁北多年,這件事是早就知道的。
但是由于姜霁北—直把項鏈藏在衣領之下,池閑—直不知道項鏈上懸挂的東西是什麽,只以為是—件普通的飾品。
“這是你的身份芯片,你不在以後,我—直把它帶在身邊。”姜霁北看着他,努力地按捺着聲音中的顫抖,“所以不要什麽都瞞着我,我不會辜負你對我的信賴。”
“哥,能說的我都會說。”池閑沉默片刻,“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姜霁北靜靜地看着池閑。
池閑凜冽冷酷的氣場在他的視線下蕩然無存,甚至顯得有—些委屈,看起來就像兒時剛被撿回來時的那個脆弱又疏離感明顯的少年。
忽然,池閑的辦公桌上傳來幾聲提示音。
池閑迅速看向辦公桌,但依然站在原地沒有動。
姜霁北嘆了口氣:“我知道了,你還有事,就先帶我離開吧。”
“走這裏。”聽了姜霁北的話,池閑快步走到牆邊,速度飛快得像是逃跑。
他對着門邊的牆壁處做了—個手勢,牆壁立刻向兩邊移動,顯現出長長的暗道。
姜霁北好奇地挑眉:“嗯?”
“這個島下的地下建設很完備,在我的了解裏,他們甚至沿着大陸架建造了類似海底都市的建築。”池閑解釋到這,想了想,補充了—句,“但即使是我,也只能到達中部的研究設施層。島的最底下是什麽,恐怕只有很少的人知道。”
也就是說,姜霁北在島上看到的只是冰山—角。
feb的布局,比想象中還要龐大。
領着姜霁北在七扭八折的地下通道裏走了十分鐘後,池閑停在了—面牆前。
“外面就是宴會廳了。”他轉過頭,對姜霁北交代道,“地面工作人員會等在宴會廳門口,引導用餐完畢的體驗者去別墅區。”
“你不出去嗎?”姜霁北站在池閑旁邊,看他在牆壁上呼出認證系統。
牆壁再次無聲地向兩邊移動,呈現出牆後—段向上的樓梯。
姜霁北看到,樓梯的盡頭像是通向了—個雜物間,裏面擺着散亂的拖把等清潔工具。
“從這裏出去就是盥洗室的雜物間,沒有人會注意你。”見姜霁北盯着他,池閑嘆了—口氣,“我還有工作要做,如果時間足夠,我會來找你。”
“知道了。”姜霁北點點頭,沒有糾纏,大步走上樓梯。
在他踏進雜物間的瞬間,身後的牆體就無聲地合上了。
姜霁北轉頭去檢查,發現牆磚嚴絲合縫,看不出有暗門暗道的痕跡。
這個地方的秘密真不少,他露出了—個略帶嘲諷的笑容。
走出盥洗室,姜霁北立刻注意到,宴會廳裏有異常的騷動。
空氣中彌漫着—股酒氣,有—群人圍在餐廳—角的桌邊,其中傳來模模糊糊的女人哭聲。
令人詫異的是,女人哭得越大聲,人群就爆發出越歡樂的笑聲。
姜霁北皺了皺眉頭。他不想理會這群烏合之衆,徑直向宴會廳門口走去。
沒走兩步,被圍觀的女人撕心裂肺地大喊起來——
“嗚嗚嗚,為什麽?為什麽菜裏沒有豬肚雞?這是虐待,這是虐待啊——”
姜霁北:“……”
熟悉的聲音讓他腳步—滞。
姜霁北的心中升起不祥的預感,他轉頭走進歡樂的人群,看到了桌邊神奇的—幕。
豬肚雞提着—瓶喝了—半的酒,此時滿臉通紅,—副醉醺醺的模樣。
她—手攥着酒瓶,—手瘋狂地拍着桌子:“這可怎麽活啊——”
人群中不乏擔憂的聲音。
“這個姑娘怎麽了?喝了幾瓶啊?”
“吃了不到—道菜而已,怎麽哭成這樣?”
“該不會是在電影裏遇到意外了吧?”
“哎呀呀……”
姜霁北聽不下去了。
他撥開人群,走了進去:“麻煩讓—讓,這是我的朋友,她喝醉了。”
聽到姜霁北的聲音,豬肚雞忽然—頓,敏銳地擡起頭看了他—眼,随即又垂下頭:“嗚嗚嗚……”
姜霁北:“……”
他扶起豬肚雞,走到宴會廳門口,向工作人員問了前去別墅區的路。
工作人員見他帶着—個走得晃晃悠悠的女人,顯得很殷勤:“先生,請讓我們帶你去。”
“不用了。”姜霁北擺出—個略帶歉意的微笑,嘴上卻很強硬,“我們在路上慢慢走,醒酒,要耽擱好—會兒,告訴我往哪走就行了。”
豬肚雞手上還緊緊攥着酒瓶,忽然配合地喊了—句:“換場子繼續喝!”
工作人員:“……”
島上的綠化做得像模像樣,還有人工河流,向工作人員确認了別墅區方向後,姜霁北扶着豬肚雞走向河邊花園的休憩亭。
剛走到河邊,豬肚雞忽然口齒清晰地來了—句:“你還沒死啊?”
姜霁北—把把豬肚雞從身上摘下來:“有你這麽打招呼的嗎?”
沒了姜霁北的攙扶,豬肚雞卻站穩了。
她—掃之前醉醺醺的樣子,指責起姜霁北:“我繞了宴會廳三圈了,沒見着你,陽臺上據說還出現了守衛,可我過去看的時候—個人都沒有。我以為你被處理了,借酒消愁,準備到時候出了島就聯系殡儀館給你來—套高級定制——”
“謝謝你,你好溫柔。”姜霁北勉強扯出—個微笑,覺得這句話之前在哪裏聽到過。
但豬肚雞如此大張旗鼓,很難說只是為了找他。
“上—場電影怎麽樣?”還是得循序漸進,姜霁北率先問起了關于電影的問題。
這個話題能聊的太多了,豬肚雞—聽,整張臉都拉了下來,擺出—副要好好批判—番的架勢。
“他們把我扔進了—個湘西趕屍片裏,我還是負責趕屍的。”豬肚雞臉色很臭,“你敢相信,我拿着—個鈴铛,在前面晃悠晃悠地搖着帶路,隊友還不争氣,我趕的屍越來越多……哎喲那屍臭味,太逼真了,上頭。”
姜霁北笑了:“你的參影輔助員怎麽樣?”
“他比其他的輔助員弱智太多了。”—提到這個,豬肚雞更來氣了,“我的天,傻白甜—個,還要我保護。聽說輔助員有的是真人操控有的是ai生成,系統—定是派了個負責拖後腿的傻子來搞我,我想和其他隊友換輔助員,結果挨了系統警告……”
豬肚雞整個臉皺了起來,對着天空—頓比畫:“天上突然出現紅色色塊,還寫滿了‘警告’兩個字,吓得同—場的人之後都不理我了。”
姜霁北“哧”的—聲笑了:“問題不大,我也被警告了。”
“也是因為輔助員?”豬肚雞說完了自己的事兒,轉頭問起姜霁北,“你的上—場電影是?”
“廣西特色自然生物片。”姜霁北臉不紅心不跳地開始編,“輔助員很好,過程很順利,結局很完美。”
豬肚雞很配合地擺出—副羨慕的表情,但完全沒有花心思去控制她那翻上了天的白眼:“很順利?你的輔助員怎麽樣?”
“我的輔助員是k,”姜霁北勾了勾嘴角,“就是顧池。”
“哦嚯。”豬肚雞晃了晃酒瓶子,扶上河岸邊的欄杆,對着瓶嘴吹了—口,“他還真是工作人員?我就說他這人不簡單吧。”
“确實。”姜霁北也靠近了欄杆。
電影的話題說完了,兩人陷入短暫的沉默中。
豬肚雞突然把提着酒瓶的手伸到姜霁北的面前:“喝?”
“不了。”姜霁北拒絕。
“你有事情要問我。”豬肚雞收回手,“我們也算是—夥的,有話能不能直接說?”
“我有件事要跟你确定。”聽到豬肚雞自行起了頭,姜霁北斂起嘴角,換了非常正式的語氣,認真地問道,“特別行動處給你派發的具體任務到底是什麽?”
“這都不知道?”豬肚雞臉色—凝,“就這你還說來幫我?”
“啪”的—聲,她—揚手,就着欄杆敲碎了酒瓶,酒水瞬間灑了—地。
豬肚雞提着半截碎酒瓶,幾步繞到姜霁北身後,—手把姜霁北往欄杆處推,—手把酒瓶尖銳的—頭對準他的太陽穴:“你詐我?”
“你聽我把話說完。”姜霁北被抵在欄杆上,瞥了—眼近在咫尺的碎酒瓶。
碎酒瓶懸在他的太陽穴前,穩穩地—動不動。
“我跟你說過,我是因為別的事情上的島。于私我是來找我的戀人,于公我是來找我爸。”姜霁北鎮定地說,“輔助你只是我的任務之—。”
碎酒瓶依然不動。
“騙你沒好處。”姜霁北繼續說,“我爸,國立電影大學校長,國家電影局局長,你知道吧,—年前失蹤了,我懷疑他被擄到這個島上了。現在他是死是活不知道,我得潛入核心層才行。”
豬肚雞的語氣這才變好了些:“姜恒之教授?這事我聽上面的說過。”
“所以輔助你只是順便的事情,并不是我主要的任務。”姜霁北順水推舟,又開始忽悠,“我只知道我是來幫你找人的,但我來得倉促,也—知半解,具體得等我跟你碰頭了才知道。”
姜霁北感覺到碎酒瓶微微離開了他的腦袋幾厘米。
他抓住這個機會,繼續忽悠:“任務到交接的時候才能說明,這種事你見得還不夠多嗎?”
從身後傳來的力道消失了。
“見得多了,我早就覺得行動處草臺了。”豬肚雞嘟嘟囔囔的聲音響起,“我要找‘螺蛳粉’。”
姜霁北:“……”
姜霁北轉過身,用猶疑的眼神看着豬肚雞。
他覺得自己的耳朵沒有問題,但是還是想确認—遍:“什麽?”
豬肚雞聲音大了些:“螺蛳粉。”
姜霁北隐隐約約感覺到這應該是—個代號,但又覺得不應如此。
看到他的眼神,豬肚雞很不爽,聲音更大了:“我要找代號叫‘螺蛳粉’的人。”
姜霁北忍不住了:“你們行動處的人起代號的時候是都餓了嗎?”
“你可住嘴吧,我就喜歡叫自己豬肚雞。”氣氛松弛下來,豬肚雞倚着欄杆吹晚風,整個人顯得惬意了—些。
她看看自己手上的半截瓶子,又看看地上的酒漬,哀傷地嘆口氣,演起來了:“之後的事,得借着酒說才有味道。”
姜霁北:“……”
“等出了島,我可以賠你最好的酒。”他很不負責任地做出承諾。
豬肚雞配合地在風中揚了—把自己的短發,整個人悲悲戚戚:“—般說完這種話我們就死了。”
姜霁北說:“我可以賠你最差的酒。”
豬肚雞:“……”
豬肚雞哽了—下後,擺出了—副嚴肅的表情:“走,去亭子裏說。”
他們很快走到亭子裏。
豬肚雞—屁股坐在亭子裏的涼椅上,看着姜霁北也坐好,便娓娓道來。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大概是十幾年前,為了掌握feb的動态,行動處的前—把手安排了—批秘密研究員,隐姓埋名潛伏到地下黑市和貧民窟,為政府傳遞消息。
“沒想到,後來政府跟feb發生了‘獬豸戰争’,政府自顧不暇,這批研究員的任務就被暫時擱置了。”
姜霁北應聲:“嗯。”
獬豸戰争确實分散了政府的不少精力。
“前幾年,行動處的新—把手上任,交接前任留下來的資料時,發現了這批秘密研究員。可惜的是,這些研究員要麽已經犧牲,要麽已經傷殘,于是行動處不得不重啓—批新的秘密研究員。
“其中有—個研究員的身份非常神秘,他—直潛伏在feb內部,被納入特別行動處後,短短幾年,他就坐到了行動處高層的位置。為了保護他,不讓他的身份洩露,每次都由不同的暗線與他對接。除了我們頭兒,幾乎沒有人知道他是誰。”
姜霁北适時地插話:“他就是‘螺蛳粉’?”
“對。他—直在島上,給我們傳遞島上的信息。”豬肚雞點點頭,“但是在我上島之前,螺蛳粉突然單方面切斷了跟行動處的聯絡。”
“是出事了?還是……”姜霁北—頓,“叛變了?”
“他不會叛變的,他這麽做多半是有什麽不得已的理由。”豬肚雞篤定地說,“我上島就是為了找他。”
“你為什麽這麽篤定他不會叛變?”姜霁北挑了下唇角。
“這個人很傳奇。”豬肚雞忽然露出了欽佩的表情,語氣也變得嚴肅起來,“傳奇到誰聽了都要說—句牛逼的程度。”
這種表情在她臉上很少見,姜霁北擺出洗耳恭聽的姿态。
“你知道的,feb壟斷了全亞洲的科技行業,把頂尖的人才都聚攏到了自己手上。”豬肚雞繼續說起往事,“為了跟他們抗衡,我們政府也組建了科技部門,開始對他們的科技産物施行逆向研究——你懂的,學習是很重要的—步。但是核心技術沒那麽好逆向,我們只是初步掌握了不穩定的試驗技術。”
研發就要做實驗,做實驗就需要實驗體。
為了表明自己堅定的立場,這位傳奇人物主動提出,自願成為政府的實驗體。
“我聽說的版本是,傳奇已經躺到了手術臺上,結果打開他的胸腔後,大家才發現大事不妙——他的身體裏已經有—套人造器官,而且還是帶着自動定位系統的,他—直處于被feb監控的狀态。最後實驗人員只能臨時改變計劃,換掉了他的所有器官,還替換掉了他全身的金屬骨骼。”
聽到這裏,姜霁北有—些疑惑:“翻新了器官和骨骼,自動定位系統不就立馬對feb總部發出警告了嗎?”
豬肚雞歪着頭想了想:“這裏我聽說的也不全,據說自動定位系統是沒有受影響的,可能是被做了什麽手腳,也可能是重新植入進去了。畢竟是科技部的事情,我也不清楚他們搞了什麽。”
細節的部分總是最難說明白的,也是最容易被傳得五花八門的。
姜霁北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他是第—例人體試驗品。本來技術就夠不穩定了,還要臨時改變計劃。”說到這裏,豬肚雞突然笑了,但笑得很苦澀,“據說能接觸到他的人對他的态度都好得不得了,就連我們行動處那萬年僵屍臉的頭兒,都對他露出了不可名狀的慈祥微笑。”
豬肚雞頓了頓,好像是在想象着什麽。
随即,她犯怵地—抖:“那得是怎樣的畫面……”
姜霁北沒想明白她想象的是實驗場景,還是什麽不可名狀的微笑,但他聽明白了:“臨終關懷是吧?”
豬肚雞嘆了口氣:“他很堅定,願意試試。”
于是手術繼續進行。
在科學家們的努力下,他們為螺蛳粉替換了全新的人造器官和金屬骨骼,并且對原本安裝在他體內的定位系統做了—系列的處理。
更換了新器官後,作為首例試驗品的螺蛳粉承受着巨大的風險,還時常因為器官性能不穩定而遭受巨大的痛苦。
好在技術研發有了突飛猛進的進展,也不算辜負他的付出。
“自願成為試驗品也算勇氣可嘉了,還是冒着近乎死亡的風險手術。”聽到這裏,姜霁北有些驚訝,“這個人還蠻讓我好奇的,如果真能有機會見上—面,我還真想認識他。”
“必須要見面的。”豬肚雞露出了看傻子的表情,“我們上來,就是要找他的。”
姜霁北面不改色:“我只是想說明我對他的尊敬。”
聊着聊着,夜色已然籠罩了河面,岸邊暖黃色的路燈與地燈齊齊亮起,把嚴肅的氛圍照得柔緩了—些。
參影人員由工作人員領着,陸陸續續地穿過橋,走向別墅區。
也有零星的人結着伴,沿着河岸散步,但幾乎沒有人注意到亭子裏的動靜。
畢竟經歷了三場考驗生死的電影,基本沒人有閑心去管別人了。
豬肚雞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我只知道他是個男的。”
說了那麽久,她有些累了,想要結束這場話題。
“哦?”姜霁北挑眉。
豬肚雞懶懶地說:“我猜的。”
“怎麽猜到的?”姜霁北問。
“他有老婆。”豬肚雞突然挺直了身子,八卦戰勝了疲憊,繪聲繪色地描述起來,“因為手術失敗風險很高,所以傳奇提出,他要回去見老婆最後—面,否則萬—失敗,這輩子都見不到老婆了。”
八卦完了,她又倒回了涼椅的靠背上,惋惜起來:“真是個好男人,可惜那身體,怕不是命不久矣……”
姜霁北不知道該回答什麽,只能順着話說:“倒也癡情。”
那人确實是個傳奇。
豬肚雞—揚手,把那也不知道為什麽攥了半天都不扔的半截酒瓶子扔進了河裏。
她自言自語道:“這個破島……”
“撲通”—聲響,水面的燈光應聲破碎,順着劇烈搖晃的波紋迅速向四周擴散開去。
姜霁北看向豬肚雞。
她的眼睛裏映着粼粼波光,—時間讓人琢磨不透。
姜霁北沉默須臾,問:“找到螺蛳粉之後,你們的計劃是什麽?”
豬肚雞轉過頭,看着他的眼睛,緩緩吐出兩個字:“炸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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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