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夏夜悸動
第14章 夏夜悸動
◎我的卿卿。◎
蘇卿這幾天忙到鞋底都要磨平。按照計劃跟方逸行分頭去找學校談合作,兩天下來反響并不好。
不是根本見不到人,就是一說出目的後直接被拒絕,溝通時間兩分鐘不到。
“蘇助理,顆粒無收,回去怎麽跟傅總交代啊?”坐在回公司的車上,方逸行愁眉苦臉。
出師未捷身先死,來公司半個月有多,頭一次有表現的機會卻開端就搞砸,再來兩次他可以抱着紙箱回家了。
蘇卿也不如表面那樣平靜。回公司的第一仗,也是多年來第一個由她全權負責的方案,勝敗與否意味着她未來的路,和臉面。
傅雪辭親自請她回來,事情辦不妥不僅說明她能力不足,更是用力打傅雪辭的臉。
“我們明天不分着做了,一塊去。”
方逸行轉過頭,确認到,“一塊去?”
蘇卿點頭,笑了笑,“回公司我就去跟老板申請備用金。”
一開始蘇卿的想法很簡單,定制校服并不是多大的工程,态度誠懇的去談,總有一兩家會動心。
經過這兩天接連被婉拒,她忽然醒過悶兒來,工程大小要分對象的。她在盛勢常年接觸千萬上億的合作,當然認為不起眼。可對一個學校來說,相關幾千人的生意怎麽可能不算大。
“要備用金?”鋼筆行雲流水在文件上劃過,傅雪辭盯着密密麻麻的法文,低聲問。
蘇卿點頭,想起他此刻沒在看她,開口說:“找人談合作總不能空手去。”
無論何時伸手不打笑臉人,生意場上更吃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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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裏一時無聲,只有鋼筆在紙上摩擦發出的沙沙聲。沒等到任何回應,蘇卿心裏忽然有些打鼓,看向傅雪辭的眼神也慢慢變成探究。
想從他低垂的眉眼裏參透此時心情和想法。
直到翻完最後一頁,鋼筆帽啪一聲扣上,傅雪辭緩緩靠向椅背,擡起頭,“碰釘子了?”
四個字,直擊中心。蘇卿輕咳一聲,艱難舉起手指,“不多,也就兩三個。”
“怎麽,要變成刺猬才叫多?”傅雪辭修長的手指在桌面輕點,話鋒一轉,“要多少備用金?”
他眼眸深黑,清澈幹淨,可此時此刻蘇卿卻從裏面看不出任何想法和情緒。內心恍然,這才是商場上傅雪辭真正的樣子。
十年前跌跌撞撞走不出叢林的小白兔,如今脫胎換骨卸下僞裝,搖身一變成為森林之王。
蘇卿豎起食指,“一萬塊,夠了。”
傅雪辭挑挑眉梢,眼裏忽而湧上笑意,“我給你翻幾倍。”
一萬塊,飲一次茶都不止。
“不用了,開源節流,能省就省。”畢竟備用金只有五百萬。
“從我私人賬戶扣,直接微信轉你。”
“那我先出去了,下午和方助理還要出去。跟設計師已經聯系上,過兩天會約她見個面。”
傅雪辭低嗯一聲。
蘇卿起身将椅子推回原位。事情算是辦妥,可心中莫名滋生出一種類似于失落的情緒。
也許是對自己的出師不利,也許是并沒有想象中了解自己的老板。
推開兩間辦公室相連的門,傅雪辭忽然叫住她,廣伯劇曉說漫話都在騰訊裙四貳二咡五救意四柒“蘇助理,提醒你一句,找不到一個人的時候,不如設法讓他來主動找你。”
蘇卿心頭一震,轉頭去看傅雪辭。他有意無意撥弄辦公桌上的牛頓擺平衡球,第一個球得到初始能量後會完全傳遞給最後一個球。
清脆的撞擊聲有規律的響起,蘇卿看得專注,腦海中不斷回想他說的話。
找不到一個人的時候,不如設法讓他來主動找你。
讓他,主動來找你。
主動找你!
叮——
清風吹散迷霧,頭腦豁然開朗。隔山打牛,曲線救國。
她怔怔看向傅雪辭,不能不承認是自己看走了眼。這個人從來不是小白兔。
“我明白了。”她深吸一口氣,明白了傅雪辭的意思,也明白了自己在實施方案時的不足。她現在是執行者,不再是聽從領導安排的秘書,方方面面都要考慮周全。
第一次傅雪辭可以幫她,那麽第二次第三次呢?次次都如此,她回來是何意義?
“不用轉備用金了,我知道該怎麽做。”
陽光鋪滿落地窗,他坐在老板椅上,眼仁染成溫柔的琥珀色,“等你好消息。”
從總裁辦出來,蘇卿直奔秘書辦找林舒,“把公司每年贊助學校的名單和資料發到我郵箱,越快越好。”
“好的,總助。”
盛勢有教育基金會,每年都會聯合學校做一些項目。
小初高會贊助校園活動或一些比賽,還有助學金獎學金等。大學會派企業講師去講座,建實訓基地共同培養人才。
她個人人言輕微,可如果贊助商去找他們談合作呢?
思路一轉換,羊腸小道變成通向羅馬的大道,一個下午的時間,蘇卿連辦公室的門都沒出,跟聯系到的四家學校都談攏。
方逸行得知後,驚訝的嘴裏可以塞下一個雞蛋,“蘇助理,你是用了什麽辦法啊?對方臉變得也太快了。”
蘇卿将從秘書辦要來的資料發給他,“你看一眼就明白了。”
方逸行點開郵箱,浏覽完仍然一頭霧水,“這個是……?”
“遇青雖然是獨立的公司,但幕後老板是傅總。而盛勢集團常年贊助這些學校。”話到這裏,剩下的讓他自己參透。
方逸行終于恍然大悟,沖蘇卿豎起大拇指,“蘇秘書,真有你的。”
“不敢當,我也是受高人指點。”總之,有了一步好的開始。
.
九月二十日是老總裁傅秋序的生日。大病初愈,又是高齡,老爺子反感奢華的生日宴戶,一家人好好聚在一塊吃頓飯足以。
“麻煩你幫我把這個交給老總裁,祝他生日快樂。”
傅雪辭接過蘇卿遞來的禮盒,不由得問,“裏面是什麽?”
蘇卿從衣架取下西裝給他,說:“一塊玉石紙鎮,老總裁原來那塊只剩半邊還繼續用,看見合适的剛好趁這個機會送給他。”
原來的紙鎮是傅秋序發脾氣摔壞的,那時他父母因車禍去世差不多一年左右,查到點不尋常的蛛絲馬跡,傅秋序一氣之下将紙鎮砸到地上。
一直留着并不是多麽長情,更像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忘記什麽。
傅雪辭回神,聲音有些低,“老頭子一定很喜歡,代他謝謝你。”
傅家人連過年都未必聚得齊,這次生日宴卻齊聚一堂。氣氛表面融洽,暗地裏每一句話都有深意。
傅越之早就得知傅雪辭想重振遇青,意味深長地說:“集團不見管得好,還能分身乏術搞一個快倒閉的廠,真是精力旺盛。”
傅清聿接話:“怎麽說也是阿辭母親的心血,他想救也無可厚非。”
“大哥,教書你在行,但做生意可不是教書那麽簡單。”傅越之看向圓桌對面面無表情的傅雪辭,“能力不行只會讓盛勢成為第二個遇青。”
“當年救不活我媽,現在想救活她的公司也不行?”傅雪辭靠着椅背,嘴角微掀,眼裏卻淬着一股駭人的冷意,“四叔怎麽比我這個無父無母的孤兒怨氣還重?”
“阿辭。”傅思珈在桌下拍拍他手背,提醒他不要再說下去。
“堂姐,我沒事。”
傅思珈是傅清聿女兒,比傅雪辭大三歲,兩姐弟從小感情就好。說穿了這個家裏如今除了老爺子,真心待傅雪辭的就只有大伯這一家三口。
“你什麽意思?!”傅越之臉色難看至極,混在胸腔的火無法發作,憋得呼吸都在抖。
“好了!”傅秋序一掌拍上桌子,虎着臉大聲呵斥,“你們是來給我過生日還是來給我送終的?!想在這個家待的就給我老老實實吃飯,不想待的現在就滾!”
餐廳裏噤若寒蟬,桌上二十幾號人提着心大氣不敢喘,傭人端着盤子躊躇不敢靠近,吓得腳都在打擺子。
“來來來吃飯吃飯。”傅清聿讓傭人開始上菜,起身去廚房,将五層蛋糕推出來。
水晶吊燈灑下璀璨光芒,照亮每一張臉,每一處細微的表情都逃不過彼此的眼睛。
“我和阿辭祝爺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傅思珈拉着傅雪辭起身,端酒杯祝壽。
“你別喝酒,讓人換果汁。”傅雪辭囑咐老爺子。
傅秋序沒好氣瞪他一眼,“就你管得多,煩人。”
說歸說,罵歸罵,還是聽勸換成了無糖果汁。
所有人看在眼裏,心照不宣。傅越之不動聲色,怒氣上漲,心卻一再下沉。
傅宴初活着的時候最受偏愛,死了之後老頭子将所有偏愛都給了傅雪辭。以前怕引起不滿還稍微收斂,如今卻是光明正大,像是怕誰不知道他最喜歡長孫。
呵,傅家其他人永遠是邊緣人。
生日宴持續兩小時,後來桌上只剩傅老,傅雪辭還有大伯一家,氣氛融洽很多。
傅秋序年紀大經不住熬,又坐一會兒起身上樓了。
“好久沒一塊兒吃飯了,咱爺倆喝一會兒?”傅清聿笑容俊朗和藹。
傅雪辭點頭,“好。”
大伯母怕兩人喝醉,做主将白酒換成紅酒。傅思珈一看也來勁,主動加入酒局。
“媽,你也一塊兒嘛,紅酒養顏。”
“你啊,別到時候跟你爸一樣變小酒鬼。”嘴上數落,但不忍心掃興,林茹芸為自己倒上一杯。
傅清聿跟傅雪辭閑聊,詢問公司情況,問他身體最近怎麽樣。躊躇幾秒,謹慎地說:“有時間多來家裏坐坐,小時候你就喜歡伯母做的紅燒排骨,好久沒吃到了吧?”
“對啊,你來我還能跟着蹭吃,要不我媽都懶得下廚。”傅思珈接話。
“好。”傅雪辭低聲說,“到時麻煩大伯母了。”
“你這孩子怎麽越來越客氣。什麽時候想吃來一個電話,我就給你準備好。”
林茹芸跟傅雪辭母親年輕時就是同校好友,成妯娌後感情越發親密,跟親姐妹一樣。一直把傅雪辭當成自己孩子疼。
傅雪辭喝多了,張伯勸他今晚在這裏住一宿,沒勸住,眼看着他被司機扶着上車。
車子駛出老宅,一路街燈延伸,昏黃燈光籠罩傅雪辭迷醉的臉。
他坐在後座不耐煩地解開領口的紐扣,皺眉揉太陽穴,“去明富山居。”
司機一怔,懂事沒多問,“好的,傅總。”
車子一路駛向山下,将連成線的街燈甩在後面。
晚上八點多,蘇卿關掉電腦,坐在椅子上伸了個懶腰。已經跟新設計師約定好見面時間,離目标又近了一步。
從書房出來正準備去洗澡,門鈴忽然響了。
她看了眼時間,想不到會是誰過來。
“哪位?”
安靜幾秒,熟悉低沉的聲音穿透門板,“是我。”
蘇卿心頭一跳,打開防盜鎖。走廊裏聲控燈應聲而亮,暈在傅雪辭颀長的身影上。
沉默隔着一道門檻暗自發酵,蘇卿被他深黑的眼眸盯着看,心跳莫名加快。
“你怎麽……”
未來得及說完,傅雪辭忽然向她倒過來。蘇卿下意識伸手環住他的腰,滾燙的體溫撕破衣服将她席卷。
“蘇卿……”男人的聲音含着醉意,名字卷在舌尖,溫柔缱绻,“我的卿卿。”
作者有話說:
下章入v啦,會有肥章和紅包掉落。9號淩晨更,晚上六點不要等哈~
放個預收
《新情複燃》
孟枕月撞見未婚夫出軌那天,剛參加完同學聚會。她看着一對男女相攜走進酒店一瞬間血氣上湧,反手打了妖妖零。
那天酒店十五層鬧得沸沸揚揚,未婚夫房門被敲開檢查時,孟枕月裹着浴巾裝模作樣倚在隔壁門前看熱鬧。
目光對上那一瞬間,未婚夫瞳孔地震,孟枕月沖他彎彎嘴角,舉起手機給他跟那個女人拍了一張合影。
“你怎麽……”
未婚夫的話沒說完,房間裏走出一個男人摟住她的腰,問她:“分了嗎?”
她放大照片給他看,“這還不分?”
陳聿為點點頭,目不斜視地将她拉進房間。
孟枕月抵着門板,将一疊紅票子塞進他口袋,“演戲報酬,拿好。”
“都是老同學,給你打個折。”
門被砸得咚咚響,傳來未婚夫歇斯底裏的吼聲。
陳聿為微頓,伸手打開門,“贈送一個骨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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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期已到,未婚夫冷眼等着看孟枕月笑話,少了新郎所有人都會知道她被甩了。
左等右等,等來她官宣的朋友圈。兩個喜慶的紅色小本本,還有戴着對戒的兩只手。
“這樣可以了嗎?”孟枕月看着一旁的男人欲哭無淚。
陳聿為拿走她的手機,淡淡問:“我叫什麽?”
“陳、陳聿為。”
他點點頭,“以防你再叫錯,我們來多複習幾次。”
新婚當夜,孟枕月嗚咽崩潰。
—
年少時陳聿為是朵摘不下的高嶺之花,別人都以為他眼裏只有學習,從不知曉他也曾仰望一片月光。
經年之後,月亮終于奔他而來。
男主暗戀,終得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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