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至死靡它
第34章 至死靡它
◎答應他,不用拒絕。◎
年後, 遇青品牌春裝正式上線。因為有此前攢下來的基礎,企業微信群和直播間帶貨都有了流量和固定消費群體,再加上服裝款式新穎令人眼前一亮, 銷量非常不錯。
遇青新年初始就贏得開門紅, 工作人員歡天喜地準備打包發貨,廠子裏熱鬧非凡。過年大大小小的獎金也拿到手軟, 有收入就有動力, 一個個都幹勁十足。
蘇卿看着銷售報表上升的曲線,嘴角的弧度也跟着上升,一高興分別給自己和溫迎購置了幾套最暢銷的新款。
接着将表報發給傅雪辭:【傅總,估計今年又要給員工漲工資了。】
傅雪辭看完報表後秒回:【應該的。】
随後又發來一個親親的表情包:【辛苦了, 蘇助理。】
表情很暧昧,但是說話卻一本正經,看起來卻有種詭異的萌感。
蘇卿很受用, 回複了同樣的三個字:【應該的。】
相比遇青的盛況,幽美那邊很明顯有些氣短。網暴的事情雖然已經淡化,但是下跌的口碑一時沒有扭轉過來, 再加上今年新上的春裝跟以往的款式大同小異, 沒有什麽創新,銷量非常一般。
馮入年看着銷售部門送上來的銷量對比圖,連遇青一半都沒有,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杜寧馨将報告扔到桌面上, 冷笑道:“看看你好女兒做的事。不養在身邊就是不親,幫別人來打壓你, 真是大逆不道。”
馮入年皺着的眉頭就沒有松開過, 本來就煩, 聽這些話更是煩上加煩, “行了,你少說兩句吧。”
“怎麽,我還不能說實話啦?”她是馮太太,更是幽美的首席設計師,衣服賣不動也是在打她的臉,剛好有個契機,将所有原因都推到蘇卿身上,“你再看看悅悅,再怎麽樣還是幫着家裏。平時沒少給幽美打廣告,你呢?一言不合就對她又吼又叫的。”
馮入年疲倦地捏捏眉心,心裏清楚幽美銷量下滑不僅僅是撞上遇青強勢回歸,跟他們的營銷和産品都有很大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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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高興的時候都需要一個出氣筒,也懶得反駁她的話,不耐地揮了揮手說:“行了行了,不是說好了給悅悅買輛新車嗎。下午你沒事就帶她去提一輛。”
攘外必先安內,先把家裏兩個事精搞定了再說。
杜寧馨一聽,心裏的氣頓時散了不少,臉色也有所好轉,“你啊就是嘴硬心軟。遇青那邊你先不用管了,我有辦法對付他們。”
“你想做什麽?”馮入年瞬間坐直身體,警告到,“風頭還沒過去,你千萬別再添亂子。”
“放心吧。我不會傻到牽連幽美。”
上次去過梅林園會所後,蘇卿毅然将這裏納入了公司的招待場所。會所環境舒适,私密性好。
晚上難得有時間,她去傅雪辭家裏吃飯,随口提起這件事,他點頭,随口說:“那裏有VIP,我等下把卡給你。”
“你已經辦好了啊?預存了多少?”
因為那裏實行會員制,預存六位數起步。所以自帶門檻。
“五百萬。”
蘇卿聽了不由感嘆道:“你這是存了一個遇青進去啊。”
遇青的儲備金也才五百萬而已。
傅雪辭愣了一下,忽而笑了一下,拿起手機給段即塵發信息讓他還錢。
只換回來兩個字:【做夢!】
于是你來我往又互怼起來。
蘇卿在一旁邊看邊笑,直到腰被堅實的手臂緊緊抱住,才發現傅雪辭已經扔掉手機,目光炙熱地看着她。
仿佛她是一塊奶油,他想烤化了吃掉。
“你幹嘛?”她臉頰發燙,伸手推他肩膀。
傅雪辭湊過來,鼻尖抵着她的,唇只差毫米就貼到一起,“蘇卿,我們好久沒做了。”
話題的跳躍有些讓人猝不及防。
空氣安靜,臉頰溫度再升,蘇卿咽了咽嗓子,說:“哪裏有很久?才十天左右。”
“二百四十個小時。”
她沒忍住笑:“那你換算成秒不是更久。”
“嗯,八十六萬四千秒。”
“你上學的時候數學成績是不是很好?”
傅雪辭認真地點了點頭,“還行。”
蘇卿就喜歡他這種認真的執拗勁。彎着嘴角摸摸他臉頰,可惜地說:“但是這幾天都不行,我來例假了。”
“不是月初嗎?”
“我每次都會延後,竄着竄着就變到月中了。”
他微微一愣,仿佛接收到了新知識,一臉“原來還能這樣”的表情,接着低下頭,溫熱手掌貼上她的小腹,“那你現在有不舒服嗎?”
“還行。今天第二天,有點脹痛。”
傅雪辭随手撈過靠墊給她墊在腰後,又拉了張薄毯蓋在她身上,随口起身去了廚房。
蘇卿這幾天忙得連軸轉,舒服地靠在沙發上昏昏欲睡。沒多會兒,一股甜辣的味道鑽進鼻子裏。
睜開眼,瞧見傅雪辭端着一個光亮的白瓷碗,慢慢走過來,“你喝點這個。”
紅糖姜水。
蘇卿挑了挑眉梢,“你就是去忙活這個了?”
“李阿姨說這個能驅寒,來月經的時候喝會舒服點。”
看來李阿姨每天來做飯的時候還會傳授點知識給他。蘇卿拿起勺子攪了攪,吹了吹熱氣喝下小半碗,放到茶幾上。
“除了這個還學到什麽了?”
他默了默,耳朵忽然有點紅,“還有一些坐月子的知識。”
蘇卿:“……”
不是,你們這話題涵蓋得挺廣泛啊!
“坐月子去月子中心不就得了。”
“不用,可以找專業人士居家照顧。”他想得可周到了,“家裏缺什麽都可以添置,更方便一些。”
她抽出靠墊抱在懷裏重新躺回去,不準備再繼續這個話題,“傅雪辭,我有點困了。”
他眼神暗了暗,摸摸她柔軟的長發,輕聲說:“那去睡覺吧。”
蘇卿丢開抱枕,撒嬌地沖他伸手,“抱。”
只要一個微不足道的舉動,就可以讓他無條件投降。傅雪辭彎腰将她從沙發上挖起來,穩穩抱進懷裏一步一步走向卧室。
眼見到了主卧,蘇卿笑眯眯問:“我睡在這裏你不會難受?”
腳尖頂開房門,他的喉結在昏暗的光線下上下滑動,“身體上會難受,但是很安心。”
像将一塊無價的玉石放進絲絨盒子,蘇卿被輕輕放到柔軟的床墊上。男人結實的手臂撐在身側,那張俊美的臉懸在上方。
“你在我身邊,是讓我最有安全感的時候。”
完完全全屬于他,不擔心別人會搶走,不再害怕她會離開自己。他多想變作一處牢籠,将她永遠禁锢在裏面。
蘇卿摸摸他的臉,手臂摟住他脖子送上一吻,“晚安。”
二月份,宗城又下了幾場大雪,氣溫忽高忽低,流感來襲,公司許多人都跟着遭殃。
辦公室每日定時定點進行消毒殺菌,口罩也成了大家的工作必需品。
方逸行去辦公室給蘇卿送報告的時候,已經燒到腳步虛浮。口罩下的半張臉紅成關公。
“你發燒了?”蘇卿趕忙把他扶到沙發上坐着。
“沒、沒事,吃點藥就好了。”
“資料放下,你回自己的辦公室,叫醫生上來給你測個體溫開點藥。”傅雪辭摁下內線,交代林舒聯系醫生。
方逸行拳頭抵着口罩咳嗽幾聲,說話都變成了公鴨嗓,“可是晚上還有招待。”
英國的合作商昨天到達宗城,定好今日在梅林園招待。這種需要應酬喝酒的場合現在都是方逸行在跟。
蘇卿拍拍他肩膀,“不用擔心,還怕找不到人替你啊?”
好說歹說将人勸走了,傅雪辭更是大方地給了三天假期。活幹不完,等病好了再說,不要到時候其他同事都跟着遭殃。
晚上是蘇卿跟着傅雪辭去接待合作方,剛下了車,身後一陣吵鬧的引擎聲轟鳴。随後一個漂亮的轉彎停在正門。
一對光鮮亮麗的男女從車上下來,砰砰兩道關門聲響徹夜空。
男人吹了聲口哨,沖泊車小弟招手,将手裏的車鑰匙抛過去,然後摟着女人的肩膀昂首挺胸走進會所。
擦肩而過時,馮清悅目光淡淡掃過蘇卿,輕蔑又不屑。這次她身邊不再是孫家的小開,是一個不認識的富二代。
蘇卿不甚在意,輕描淡寫轉開臉,“我們進去吧。”
傅雪辭淡淡問:“要不要讓他們滾出去?”
那個女人他有印象,上次在餐廳裏很嚣張的讓蘇卿滾出去。
“沒必要。”她彎起嘴角笑了笑,“以後我會親自收拾她。”
會所是段即塵的地盤,他自然也成了座上賓。和傅雪辭一唱一和招待那些外國人,游刃有餘。
蘇卿面前的半杯紅酒幾乎沒怎麽動過,倒是把桌上的每一道菜都嘗了一下,總結是味道都不錯。
難得,能找到一家跟那家粵式餐廳一較高下的地方。
手機在包裏震動,是遇青的廠長。
“我出去接電話。”她低聲在傅雪辭耳邊說。
他颔首,輕輕握了一下她的手便松開。
走廊裏紅毯鋪就,腳步聲都被吸收掉。蘇卿尋了個安靜地方接電話。
“廠裏最近生病的工人太多了,銷售和運營這幾天都是帶病上班,今早車間還有個大姐暈過去了。”廠長擔心地說,“生産進度可能要延後幾天。”
“實在扛不住的就先讓他們回去休息。離不開人的崗位先找替班,讓他門放心,病假不扣工資。”
廠長連連應下,挂電話之前以長輩的口吻囑咐:“你和傅總也要保重好身體。”
蘇卿笑了笑,說:“您也是。”
挂斷電話,她朝洗手間走過去。剛邁出一步,一道響亮的巴掌聲從斜前方的盥洗室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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盥洗室的冷白色燈光傾落,照在馮清悅陰冷的臉上。被打的女孩看着年紀跟她差不多大,穿着會所的工作制服,委屈地捂着臉,眼淚在通紅的眼圈打轉。
“我弄髒了你的衣服是我不對。我可以出幹洗費或者做出相應的賠償,你憑什麽打人?!”
她是負責2103包房的工作人員,幾分鐘之前倒酒時不小心被絆了一跤,身子沒穩住,紅酒灑在了馮清悅昂貴的裙子上。
當時馮清悅在包房裏表現得特別大度,連連表示沒事,“沒關系,都有失誤的時候,去清理一下就好。
她還感到慶幸,覺得自己遇上了一個好心的貴人。結果一走進盥洗室馮清悅就變了臉,一句話不說擡手就是一巴掌。
“賠償?”她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眼裏是赤裸裸的輕蔑和不屑,“你知道這件禮服多少錢嗎?讓你在這接客接個一年半載,都不見得還得起。”
網上一直在傳馮清悅脾氣不好,但怎麽說也是個公衆人物,女生沒想到她竟然會說出這種侮辱性的話。
羞憤讓她氣紅了臉,眼淚不自覺往下掉,胸口不斷起起伏伏,呼吸都變得急促。她知道,就算報警也無濟于事,那些人不是她這種小人物得罪得起的。
可這口氣實在難以下咽,她狠狠抹了一把臉大聲怼回去:“如果剛才不是你絆我,酒也不會灑到你身上。”
馮清悅怒極反笑,将團成一團的紙巾扔到洗手臺上,一手掐腰一手用力點她肩膀,“我絆你?一會兒去找你老板的時候,你最好也這麽硬氣。”
女孩一聽,臉色當即由紅變得煞白。嗫嚅幾下,她最終垂下頭,眼淚一滴一滴砸到地面,哽咽着道歉,“對不起馮小姐,是我态度不好,請你原諒我。”
這裏的服務生薪水很高,而且每天都能賺到不菲的小費。相比其他地方工作要輕松很多,她不想失去這份工作。
“早這樣不就好了。”馮清悅對着鏡子補妝,連半分眼神都沒分給她,“像你們這種女生天天接觸有錢人,別以為別人不知道你們在想什麽。從一進門,你的眼神就在我男朋友身上打轉,以為我沒看出來?”
女生恍然擡頭,慌亂的目光通過鏡子看向馮清悅。她想解釋沒有這回事,動了動嘴唇,最後一臉木然地選擇了沉默。
啪地扣上粉餅,馮清悅看着自己完美無瑕的臉滿意地揚了揚嘴角:“還不走?等我再賞你一巴掌?”
女生反應過來,恭敬地欠了欠身,拉開門跑了出去。
走廊裏很空曠,包間裏嘈雜的聲音不時傳出來。女生越走越快,眼淚越擦越多,快走變成了跑,一把拉開洗手間的門,差點撞上要出來的人。
“……對不起。”她吸了吸鼻子,強忍着情緒。
蘇卿沖她溫柔地笑了笑,将一包紙巾遞給她,“別哭了,眼睛都腫了。”
忽然而來的關心會讓情緒跌入谷底的人感到手足無措。女生僵硬了一瞬,慢慢伸手接過,啞聲音說:“謝謝您。”
蘇卿彎彎嘴角走出去,将空間讓給她。
招待宴八點才結束。段即塵還想留傅雪辭喝茶,醒酒茶,被他一口拒絕,“不需要,沒喝醉。”
這玩意又不是非得喝醉才用的。段即塵知道他狗脾氣也不再勉強,笑呵呵跟蘇卿說:“這家夥一喝多就愛耍小性子,多照顧他一下,麻煩你了。”
蘇卿笑了笑:“沒關系,他在我面前很乖。”
段即塵:“……”
剛吃完飯還要喂狗糧,詭計多端的臭情侶!
回去的路上,傅雪辭昏昏沉沉地睡着了。蘇卿被他牽着手一同坐在後座,安靜地看着夜色中的車水馬龍。
剛才那個女生讓她想起了趙雨疏。剛認識那會兒,趙雨疏才十五歲。一張清秀的小臉,五官不算很漂亮,但是看起來很舒服,那雙明亮靈動的眼睛像會說話一樣。尤其笑的時候臉頰上兩顆若隐若現的小梨渦,很是喜慶招人喜歡。
第一次請她來家裏吃飯,她卻搶着做飯幹活。外公将她趕出廚房,小姑娘表情局促,差一點難過得哭出來。
謹小慎微地搓着手問:“蘇卿姐,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蘇卿笑着将船長塞她懷裏,“家裏不準小孩幹活,你跟我一起撸貓不香嗎?”
趙雨疏是孤兒院長大的孩子,學習一直很好,外婆從高中資助她一路考上了宗城大學最好的專業。
小姑娘懂事貼心,性格又開朗讨喜,很快融入了這個家庭。她說這輩子最幸運的事,就是遇到他們。
“姐,你就安心在外面搞事業,等我畢業了就回鎮上當老師,方便照顧外公外婆。”
蘇卿看她發光的眼睛,不由得笑:“這就是你的志向?”
趙疏雨搖頭,“那肯定不是。”
“這還差不多。”
“我的志向就是——”她像只歡快的小兔子抱住她肩膀,咯咯笑,“永遠跟你還有外公外婆在一起!”
“你啊。”蘇卿無奈,也跟着她笑。
“誰讓我活了十多年才有家人,肯定要黏你們一輩子。”
可是後來,她在大學時被馮清悅長期帶頭孤立霸淩,等他們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
在長期的精神折磨下,趙疏雨留下一封遺書選擇了自殺。遺書上寥寥幾筆,輕描淡寫地結束了她對這個世界的留戀:是我不配。對不起外公外婆,還有蘇卿姐。再見。
那年她剛二十歲。
“怎麽哭了?”傅雪辭不知何時醒了,溫熱的手指蹭過她臉頰,沾了一手濕潤。
蘇卿眨了眨眼,飛快撇開臉。若無其事擦掉臉上的淚,“睡醒了?”
車子駛入地下停車場,傅雪辭沖司機颔首示意他離開。車門關上,靜默一瞬,他一把将蘇卿抱到腿上。
“別哭了。”他低頭,滾燙的唇吻上濡濕的睫毛,“是不是我哪裏惹你生氣了?”
“沒有。”她搖頭,雙臂緊緊摟住他脖子,輕聲說,“就是想到了一些不開心的事。現在沒事了。”
車還打着火,熱氣烘着轎廂,體溫似乎也在上升。傅雪辭身上帶着紅酒的醇香,醉人的酒精好像能通過肢體傳染,蘇卿感覺頭腦暈暈的,似乎也醉了。
醉了挺好,能忘記很多不開心的事。
她目光潋滟,一瞬不瞬地盯着傅雪辭看。水潤的杏核眼像一把鈎子,勾起他的情和欲,勾起難以言說的反應。
摟在腰上的手臂慢慢收緊,傅雪辭喉結一下一下地滾着,迷戀地叫她名字:“蘇卿……”
她用行動代替回答。柔軟的唇在他額頭落下一吻,然後是她最喜歡的眼睛,筆挺的鼻子。吻像火點燃一根引線,一步一步侵略城池。
傅雪辭呼吸變重,急不可耐地仰起頭送上自己的嘴唇,可那只狡猾的小狐貍卻用力撐住他肩膀不準靠近,笑得一臉狡黠。
“喜歡我嗎?”她問。
他毫不猶豫,“喜歡。”
回答滿意,纖細的手指解開他的一顆襯衫紐扣。
“喜歡哪裏?”
“哪裏都喜歡。”
她挑挑眉梢,不是很相信,“包括任何事情?”
血液在身體裏沸騰,理智幾乎被燒毀。羽毛一樣的指尖在喉結上慢慢滑過,引起一陣戰栗的癢。
傅雪辭感覺自己像個充滿氣的氣球,快要爆炸了。
他主動探過身求親親,再次被無情拒絕。蘇卿扯着他的領口警告:“還沒回答問題。”
他咬着後槽牙,下颚線緊繃,目光宛若從沉醉中清醒,一瞬間變得銳利,“不包括你要離開我,不包括你跟其他男人單獨相處。”
所以她就說,喝醉的傅雪辭在她面前乖得很。乖到讓人想欺負。
蘇卿忍着笑,點點頭,又解開一顆扣子。冷白色胸膛若隐若現,在柔軟的布料下起伏明顯。
“這個答案滿意嗎?”他問。
她逗弄上瘾,裝模作樣,“差強人意……”
話沒說完,後腦被用力扣住。還未反應過來,滾燙的唇已經将她話淹沒。
混沌之中,她從包裏拿出一個鋁箔包塞進他手裏。傅雪辭微微怔愣,幾分理智回籠。
“在這?”
“你不想試試?”她像個惡毒的壞人,一點一點引誘他下套,“聽說很刺激。”
簡單一句話就足以蠱惑。傅雪辭扣住她的下巴又親了上去,“聽誰說的,嗯?”
蘇卿整個人像泡在了洶湧的大海中,海浪一層高過一層,将她席卷淹沒。狠狠抛上浪尖又随着退潮緩緩降落。
不知過去多久,車裏只有清晰的呼吸聲,夾雜了一些暧昧的味道。
蘇卿窩在傅雪辭懷裏平息,手指撫過他滿是汗的額頭,妩媚的眼神裏染上笑意,“還好嗎,傅總?”
回應她的,是輕輕的一巴掌。
蘇卿也不惱,額頭抵在他肩膀上咯咯笑。
短信鈴聲突兀地響起,是許久沒有聯系的江遇。
【哪天有時間出來聚一聚?】
上一次他就提過,一直沒有實施。
蘇卿考慮着怎麽回複,頭頂傳來一道冷冰冰的聲音:“你這位老同學,是不是對你有意思?”
這醋真是說吃就吃啊。
蘇卿好笑,“你以為我是人民幣啊誰都喜歡。”
傅雪辭一本正經道:“你要是人民幣我倒沒那麽緊張了。”
反正他有得是。
蘇卿懶得跟他計較,決定拒絕江遇。剛打下抱歉兩個字,手腕被傅雪辭抓住,“答應他,不用拒絕。”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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