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至死靡它
第33章 至死靡它
◎男朋友獨享◎
暖黃色的光傾瀉下來, 缭繞的奶白色熱氣從溫泉池裏緩緩上升,未粘到吊燈就散開。細小的水珠在吊頂和玻璃窗上肆意生長。
一只白如羊脂玉的手臂緩緩伸到池邊,取走一個裝着紅酒的高腳杯, 送到紅唇邊淺淺品嘗, 而後分享欲十足地遞給身後緊緊摟着她的男人。
傅雪辭接過高腳杯放回原位,接着伸手扣住她下巴吻上那雙誘人的唇。
紅酒醇厚濃香的甘甜在唇齒間發酵, 氣溫在上升, 體溫也随之變得滾燙灼熱。
分開時,呼吸微重。好似憋着一口氣跑完了全程馬拉松,蘇卿手腳酸軟地靠着傅雪辭胸膛,胸口一起一伏的換氣。
“再喝一口?”他顯然也沒好到哪裏去, 聲音啞得磨人,像含了半口沙子。
蘇卿側過身,擡起一雙杏核眼看他。粉紅色指尖輕輕揩掉他額頭上細密的汗珠, 而後在一字鎖骨上面流連。
“給我講一講吧。”
“嗯?”
她眨着眼,一滴水珠從睫毛掉落,“聖誕節, 雨傘。”
傅雪辭沉默一瞬, “方梨告訴你的?”
“是呀。你回來找我的事,我還要從一個外人口中得知。”
語氣中有明顯的哀怨,但表情又透着小狐貍一樣的狡黠,讓人分不清真假。這種時候, 傅雪辭一律按照真的來處理。
蘇卿是在乎他的,他一直這樣告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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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的聖誕節我回來過, 在商業街看到你, 後面的事你都知道了。”
蘇卿忍不住給他鼓掌, “哇塞, 明明可以算上是浪漫的事能被你講得這麽無趣,也是不容易。”
他彎起嘴角,“你當時在哭,對我來說算不上浪漫。”
那時候只感到擔心和心疼。想知道她為什麽傷心,是不是有人惹她生氣了,可他怕她看到自己後會心情會更加不好,只好裝作陌生人遞給她一把雨傘。
然後在她坐車離開後,像個傻子一樣跟在後面走了很久。
這家夥大概不知道,總是能在無意間說出一些觸動她內心的話。指尖慢慢下移,在他結實的胸膛緩慢磨人地打圈圈。傅雪辭受不住這個,喉結狠狠滾了幾下,一把攥住她的手。
“蘇卿,我……”不想泡了。
“夜還長,你別急哦。”她美目上揚,嘴角勾着狡黠的笑,“回來過幾次,先把話說清楚。”
腦子裏的弦被她淘氣的手指勾成了亂糟糟的毛線團。傅雪辭箍住她的腰抱到腿上,洩憤一般在她肩膀上輕輕咬了一下,閉上眼睛慢慢回想。
“一四年初我成功做完換眼角膜的手術,在法國養了一年多,一五年五月份去深城大學找你。那是我第一次回來,走了大半個校園,後來在人工湖邊看到你。”說到這裏,他輕輕嘆氣,“當時你坐在一棵大槐樹下面哭。”
蘇卿随着他的話音回到大學的場景,可是時至今日已經完全想不起來當時為什麽哭。
人總是有控制不住情緒的時候,事隔經年回憶起來,那時天塌一樣的事情是那麽的微不足道。如果不是傅雪辭說,她根本沒有印象自己哭過那麽多次。
“然後你就走了?”
他眼皮動了動,睫毛輕顫着說:“我在那裏陪你坐到黃昏,跟着你走到寝室樓下,看你上樓後才離開。”
她哭成那樣,他不敢走。怕情緒不對出什麽意外。是他多想,可面對在意的人時總是忍不住要多想。
溫泉池裏的濕氣好像蔓延到了心間。蘇卿摸着他淩厲的下颌線,問:“你還沒說回來找我要做什麽。”
“想要跟你炫耀我的眼睛好了,然後報複你。”
以他在商場上對付別人那種手段,報複她這件事真要實施起來絕對不是一件空談。蘇卿來了興致,撐住他肩膀拉開彼此的距離。
傅雪辭感覺到身前熱度在減弱,不由得睜開眼睛,下意識想要向她靠過去。蘇卿趁機掙脫開躲到水池的另一邊。
“過來,不要離我那麽遠。”他抿着薄唇,慌亂從眼中一閃而過。
惡作劇成功,蘇卿卻沒有覺得開心。輕嘆一聲,抓住他遞過來的手,下一秒被用力拽回他懷中。
鐵鉗一樣的雙臂緊緊箍着她,幾乎讓她喘不過氣。蘇卿安撫性地拍拍他的臉,“我要不能呼吸了。”
“那你不要跑到那麽遠。”
她翻了個白眼,“有你在,我還能跑到哪去。”
傅雪辭将這句吐槽當成保證,唇角掀起一抹弧度,手臂也适當地放松些許。蘇卿修長的天鵝頸白到誘人,他正想低頭品嘗,下巴卻被虎口一下掐住。
“你說要報複我,是沒行動還是現在正在做?”
傅雪辭一臉“你太看得起我”的表情:“一看到你哭我就心疼,怎麽報複?”
仿佛聽到十分滿意的答案,蘇卿咯咯笑個不停。
“看你表現這麽好,給你一個獎勵。”她勾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池水蕩起層層波紋,呼吸混着升騰的熱氣糾纏不清。傅雪辭用力将蘇卿抵在水池邊,紅酒瓶咚一聲掉進一潭春水裏。
醉人的酒香在空氣中擴散發酵,将紙醉金迷的夜色染上暧昧的色彩。
傅雪辭抱着蘇卿走出溫泉池,晶瑩剔透的水花濺在腳邊落到地面。她被單手抱着抵在冰冷的牆壁上,下一秒,溫熱的水從花灑傾落。
此時此刻所有的支撐都來自于箍在腰上的一只手臂。蘇卿像個樹袋熊一樣手腳并用抱住他,混沌之間,下巴被炙熱的手掌扣住,滾燙的親吻兜頭落下。
在校園裏哭泣的她,帶着外公外婆去海市度假時開心的她,本文有騰 訊裙四咡貳二嗚九易四七整理發布跟着老爺子去談合作時談笑風生的她,每一年她都在不停的變化。
從青澀的大學生變成一舉一動都成熟迷人的蘇秘書,他的女孩長大了。
折騰一整晚。要不是最後發脾氣用枕頭丢傅雪辭,相信他還沒完沒了。
第一次毫無意外的沒有意外,兩三分鐘匆匆結束。
“這次不算,等下重來。”
蘇卿心想雖然時間短但是足夠強大啊,還有什麽不滿足的,她疼得都還沒有緩過來。
“我覺得已經很好了。”她想睡覺。
“再來一次。”說完這句話,傅雪辭賭氣一樣去洗澡了。
好吧,男人在這方面奇怪的自尊心,可以理解。
第二次、第三次,孰能生巧輕車熟路,神奇地産生了質的飛躍。不僅如此,傅雪辭還兀自領悟出一些服務技巧,蘇卿半推半就的就當享受了。
房間裏的挂鐘已經到了淩晨三點。當那只手不知疲倦地又又又纏上腰間的時候,蘇卿終于忍無可忍,抽出枕頭朝他丢過去。
“給你兩個選擇,一,我們一起睡個好覺。二,我自己睡個好覺你去陽臺吹冷風。自己選!”
窸窸窣窣一陣,她的頭被溫柔地擡起來,軟乎乎的枕頭回到了它原本的位置。被蹬掉的被子重新蓋到她身上,那只手也摟在了腰上。
“一,晚安。”
蘇卿已經困得渾渾噩噩,一邊嘟囔一個屁啊一,一邊氣惱地捏了他手臂一下。
第二天日上三竿才醒過來。蘇卿翻了個身,身體不适的酸痛讓她蹙起眉頭,尤其是腿根疼得過分,像一只被人扯了腿的□□。
下意識摸了摸身邊的位置,是空的。她躺在床上緩了一會兒,才慢悠悠睜開眼。清冷的日光鑽進窗簾縫隙,窗外洋洋灑灑地落着鵝毛大雪。
一個冒着熱氣的水杯遞到唇邊,她下意識張開嘴,溫水滋潤幹燥的喉嚨,十分舒服。
“現在幾點了?”
“十點十分。”
蘇卿一怔,下意識坐起來,“這麽晚了?你那些朋友呢?”
傅雪辭放下杯子坐在床邊,愛不釋手地攏着她柔順的長發,“他們去滑雪了,你要去嗎?”
“不去。”她連一絲猶豫都沒有,“腿又疼又酸。”
“哪個地方,我給你揉揉。”
他去掀被子,被她一巴掌摁住,“不用了,休息休息就好了。”
他那個定力,還是算了吧,她可惹不起。
“下次我會注意點。”第一次體會到什麽叫登峰造極的樂趣,沒把持住,是他的不對。
“你是應該注意一點。”蘇卿語重心長地說,“不要縱欲過度,老了後悔。”
三次就算過度了?
他不服氣,但是看她這難受的模樣,倒也有眼色地沒再反駁,“起來吃飯嗎?下午我們提前走好不好?我想帶你回去見老爺子。”
“去見老傅總?”
“嗯。”傅雪辭觀察她神色,“你不願意嗎?”
也不是不願意。他們在一起的事外公外婆已經知道了,傅老早晚也要知道。這一面遲早要見。
她只是沒有想到,在傅雪辭提出來的那一瞬間,第一個湧上的反應是緊張。明明跟老總裁已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怎麽會不願意。”蘇卿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我去收拾一下,然後我們一起去給老爺子挑一份禮物。”
傅雪辭終于眉開眼笑,“好,我等你。”
蘇卿随手撈起昨天那件白襯衫套上,起身去了浴室。傅雪辭趁這工夫給傅秋序打了通電話。
“下午讓家裏準備一下,帶女朋友回去。”
傅秋序冷哼一聲:“知道了,這麽興師動衆的。”
挂斷電話,老頭子連忙叫張伯:“阿辭下午帶女朋友回來,讓廚師趕緊準備晚餐!”
張伯也高興,笑得合不攏嘴,“好好好,我這就吩咐下去。”
傅秋序淡淡颔首,“你快去快回,來房間幫我挑一套衣服。”
“上次……不是已經選完了嗎?”
“那都過去多少天了,早就過時了!”
.
大雪在日落時分漸漸停了,車子在潔白無瑕的雪地上留下兩道顯眼的車轍。挂着大紅燈籠的銀杏樹從窗外劃過,冰天雪地中,傅家莊園宛若童話中的城堡,美麗而氣派。
蘇卿來過這裏無數次,仍然被這種沖擊性強大的壯觀震懾到。
“這個場景感覺比我帶來的畫還漂亮。”來之前她特意去相熟的古董店給傅老挑了一副水墨畫。
傅雪辭彎彎嘴角說:“沒有可比性,你的禮物是獨一無二的。”
車子在前院停住,傭人連忙将傘撐在傅雪辭頭頂,“老爺子在裏面等了好一會兒。”
“嗯。”傅雪辭接過傘,讓他到後備箱取畫,接着打開副駕駛車門向蘇卿伸出手,“下來。”
蘇卿勾起自信的笑容,搭着他的手邁出一條長腿下車。金碧輝煌的大廳裏,傅秋序身穿喜慶的暗紅色緞面中山裝,張伯站在他身旁,手裏捧着一大束嬌豔欲滴的花。
蘇卿挽着傅雪辭手臂走進去,忽然滋生出一種登基的荒謬感。
在适當的距離停下腳步,傅雪辭率先開口介紹:“這是我女朋友蘇卿。”
傅老和張伯應該是萬萬沒想到,表情從他們相攜進門時就瞬息萬變,等回過神來,眼裏的驚訝和高興幾乎藏不住。
“蘇丫頭,跟這小子在一起你真是自願的?”傅秋序掃了傅雪辭一眼,好像在說你小子好樣的。
蘇卿好笑,“當然。”
傅雪辭臉色有點不好,“難不成還是我逼迫的?”
整天不知道在腦補些什麽。
傅老爺子沒理他,從張伯手裏接過花遞給蘇卿,卻中途被攔截。傅雪辭面無表情的接過去,才又轉送到蘇卿手裏。
好像多一道程序,就賦予了不同的意義。
傅秋序懶得跟他計較,慈眉善目地跟蘇卿說:“蘇丫頭我們去吃飯,你挨着爺爺坐。”
“好的。”
蘇卿看着傅雪辭懷裏的花,手指點了點上面的露珠,“花很漂亮。”
他低頭掃了一眼,“你喜歡?”
“喜歡啊,我喜歡一切美好的事物。”
他點點頭表示理解,記得了,以後天天送。
蘇卿放開他手臂,見他臉色還未放晴,終于忍不住笑出聲:“帶我回來你還鬧別扭?”
他抿了抿唇,牽起她的手,“走吧,過去吃飯。”
晚餐十分豐盛,都是空運過來的新鮮食材,每一口都挑逗着味蕾。
氣氛也很愉悅,傅老給蘇卿講傅雪辭小時候的趣事,別人沒笑他自己先哈哈大笑,然後聽的人就被感染跟着一起笑。
飯後蘇卿被傅雪辭帶去溫室參觀,原來送她的那些花都是剛從這裏采摘的。
“我以前也想過有一個自己的溫室,種一些喜歡的花花草草。”她彎腰仔細欣賞,然後轉過頭皺了皺鼻子,“後來種在院子裏那些花都死了我才意識到自己不是這塊料。”
傅雪辭低聲笑:“術業有專攻,以後找專業人士來照顧。”
蘇卿彎彎嘴角沒接話,畢竟以後的事情誰說得準呢。
來見長輩,消失久了不禮貌。沒幾分鐘蘇卿便拉着傅雪辭回客廳陪老爺子。結果兩人剛走進後門,就聽到氣若洪鐘的笑聲。
“那小子有福氣,找到個百裏挑一的女朋友。”
“我怎麽誇大其詞了?!不信你自己過來看看!”
“我們盛勢集團的蘇秘書你沒見過?見過還睜眼睛說瞎話?她比那些千金名媛好上一千倍!”
“去去去,我知道你在嫉妒!聽說你家那個談了三個都吹了?!啧啧啧,還跟我家阿辭比!”
兩人對視一眼,都無語凝噎。
年輕時候比事業老了比兒孫,恒古不變的真理。
“……老頭都沒有這麽吹過我。”
蘇卿哭笑不得,忍不住捏他的臉,“你還嫉妒上了?”
傅雪辭搖頭,一臉認真:“沒有。”
只是覺得老頭子好面子,沒把蘇卿的好說到點子上。
傅秋序挂斷電話,一杯熱茶剛好遞到眼皮底下。擡眸瞧見蘇卿明豔的笑容,頓時笑得露出一口白牙,“我就說是誰這麽貼心。”
傅雪辭掃他一眼,坐到對面,“剛跟誰打電話呢?”
“老王,老陳,老孫,還有誰來着太多了記不住了。”
蘇卿忍着笑,好家夥,看來這幾分鐘裏沒少打電話。
傅雪辭眼皮跳了跳,十分認真地意識到:“你确實很閑。”
傅秋序沒好氣地白他一眼,放下茶杯淡淡交代,“跟我來書房一趟。”
空氣裏安靜一瞬,傅雪辭跟着起身。兩人一前一後還未走到樓梯邊,老爺子轉身,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跟過來做什麽?我叫的是蘇丫頭。”
傅雪辭:“……”
蘇卿輕咳一聲,連忙起身走過去。擦肩而過時拍拍傅雪辭肩膀,給于無聲安慰。
水晶燈魚鱗般的光影落下來,傅雪辭寂寞如雪地看着旋轉樓梯上蘇卿扶着傅秋序慢慢走上去,穿過長長的走廊,最後身影消失在書房。
他重新坐回沙發上,拿出手機發了條朋友圈,只有一個簡單的笑臉。
不過兩分鐘,點贊回複就超過三位數。
方麓:扔下我們去哪潇灑了,笑成這樣。
方梨:點贊。
段即塵:不用想就知道跟你女朋友有關,戀愛腦沒藥醫。
傅雪辭回複他一排笑臉,準備膈應死他。
果然不過十幾秒,段即塵回複兩排尖叫的表情。
【差不多得了,不想看你秀恩愛!】段即塵直接發私信過來。
傅雪辭直接怼回去:【那就戳瞎自己狗眼。】
書房裏,一老一少正在下棋。說起來,這個棋局還是上次老爺子住院的時候欠下的,一拖就拖到了現在。
“你這水平可退步不少啊!”眼見要贏,傅秋序眉開眼笑。
在認真思考後,蘇卿落下一子,說:“事情多到做不完,哪有時間下棋。”
“那小子在公司還應付得來吧?”
“不比您遜色。”
這下傅秋序眼裏滿是驕傲。末了還是嘆了口氣,“他能力我不懷疑,就是這個性格讓人操心。你知道他父母出車禍去世吧?”
蘇卿點了點頭,“聽說了。”
“這不是意外。”
棋子咚一聲掉在棋盤上,心髒也跟着重重失序。蘇卿恍然擡眸,對上傅秋序蒼老但銳利的眼睛,緩慢重複,“不是意外?”
“我找到了一點證據,還在查。跟你說這些不是希望你有心裏壓力,只是想告訴你,阿辭性格因為這場車禍造成缺陷,有什麽不足的地方你可以讓他改,也請你多多包容他。”
傅家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什麽都不缺,卻始終無法彌補上傅雪辭心裏的缺陷。
從書房出來時,蘇卿有些魂不守舍。那場車禍不是意外,還在調查,說明當年的兇手還沒有抓到。那麽傅雪辭現在還有沒有危險?
失神中蘇卿差點踩空樓梯,好在被傅雪辭及時接住抱進懷裏。
“想什麽呢,不看路?”
熟悉的聲音自頭頂落下,她揚起臉看見他烏黑的眼,搖搖頭,“沒事。”
傅雪辭牽着她走下樓梯,一本正經問:“老頭子準備給你多少錢讓你離開我?”
蘇卿怔愣之後,噗嗤笑了出來,“三千萬,我剛才就是在考慮這件事。”
“我就值這麽點錢?而你還為了這麽點錢考慮。”他佯裝不滿,“我一個晚上都不止這麽點了。”
哇哦,開了葷的男人就是不一樣,都會說葷話了。
蘇卿反應過來後沒好氣地錘了他肩膀一下,“你正經點!”
夜色濃稠,雪已經完全停了。院子裏正在用掃雪車清理積雪。漆黑的天色灰蒙蒙一片,粉塵狀的霜雪在橙黃的路燈下飄散。
車子早已烘上暖氣,蘇卿搓搓手,沒多久就暖和起來。
傅雪辭幫她扣上安全帶,又想脫掉大衣給她披上。蘇卿拒絕,幫他攏好領口,“不用,車裏很暖和。”
傅雪辭看着開開合合的紅唇,沒忍住低頭親上來。淺嘗辄止的一下,似乎不夠,又想卷土重來。
蘇卿義正言辭推開這張俊臉,“麻煩你,送我回家,謝謝。”
“不去我那裏?”
她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敬謝不敏。”
電動小馬達馬力太足,她真的需要好好休息。
有了身體的親密接觸,這段關系在傅雪辭這裏達到了熱戀的鼎盛時期。沒能夠成功将蘇卿拐回家不可畏不失落。
他掃了眼靠着椅背昏睡的臉,也知道自己有些過分。蔣湛明告訴他,要循序漸進,也後控制自己的情緒。
車子停在明富山居小區,蘇卿沒有醒來的跡象。傅雪辭将車載空調調高,耐心十足地讓她睡。
沒多會兒,手機進來一條超長的信息。是傅秋序發來的,大意是讓他好好對待蘇卿,如果有對不起她的那一天,讓他永遠不要跨進傅家大門。
傅雪辭言簡意赅:【知道了。】
然後又問:【你在書房跟她說什麽了?】
傅秋序這次發來語音:“我讓她擦亮眼睛多看看,不要在一棵歪脖樹上吊死,有好的就趕緊換。”
傅雪辭:“……”
不想聽了,好想拉黑。
語音是聽筒播放,多少還是洩露出來一些。蘇卿悠悠轉醒,在昏暗的光中看到傅雪辭側臉,一時有些懵。
“我睡着了?”
他把手機放進手套箱,淡淡嗯一聲,“看你睡得沉就沒喊你。”
“幾點了?”
傅雪辭看了眼時間,“七點五十五。”
蘇卿聽了連忙坐起來,“我跟溫迎約好了一起看線上演唱會。”
還有五分鐘就開始了!
不等他開口,她拿上包包開門下車,動作一氣呵成。
車門砰一聲關上,甚至沒留下一句再見。傅雪辭降下車窗,看着後視鏡裏的人影越來越小,嘴唇抿成一條直線。
就在即将進門時,她忽然折返回來。小跑到車邊朝他勾勾手指頭。
傅雪辭不明所以,“怎麽……”
話沒說完,她彎下腰在他唇上用力親了一下,笑着說:“晚安吻,男朋友獨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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