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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得存進尺

許硯辭跌坐在床頭櫃上,被對方臂彎卡在牆角,無處可逃,只能不停地往後縮,直到背脊抵在冰冷的壁面上。

他抿着唇,緊繃着身軀,琥珀色的眼眸帶着點濕潤,視線落在男人扯下了手套的動作上。

他的下巴被骨節分明的手掐住,于是只能被迫擡頭,承接着吻。

軟唇被抵了下去,而後是不留餘地帶有侵略性的進攻。

獨特的沉木枯玫瑰氣息落在臉頰旁,炙熱的餘溫一點點地滲透入骨縫,把體內流淌的液體都引得燒起來。

許硯辭喘不上氣,思維也跟着混亂了,下意識想要掌擊對方的眼眸奪取逃生的機會。

但理智告訴他不能這麽做。

他是個沒有信息素的普通beta,如果得罪頂級易感期alpha,要麽被打得重傷,要麽當場死亡。

許硯辭沒辦法改變事實,只能從預想中的所有情況裏,選擇一個将損失控到最小的方案。

公司資金鏈快斷了,還沒查清是哪裏出現了問題,根本承受不起他的缺席。

沈修卿不滿他的走神,錯開些位置,讓臉頰在對方臉上輕輕貼着,把許硯辭的注意力拉回來。

許硯辭絕望地閉上了眼睛,輕扯着對方的衣袖:“一定要嗎?”

沈修卿理智被瀕臨暴走的信息素壓住,完全聽不懂話,于是握住他的指骨關節,借勢親了下手背。

這動作分明是紳士的、向戀人獻出心髒般的忠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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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的視線卻自始至終都直視着對方的眼睛,像是帶着極端意圖的引誘,糾纏着拉絲,只有野性極強的yu望。

許硯辭想往後蜷縮,卻無法将手抽離出來。

他垂了垂眼眸:“那你輕點,我前幾天才出車禍,太劇烈可能會出事。”

床上的美人陷在床上,喉結在天鵝般的白頸不停滾動,眼睛微紅,只能用力悶悶chuan着氣。

沈修卿指腹摩挲過這張漂亮的臉:“是不是要睡着了?”

許硯辭沙啞地想發出音節,但最終什麽都說不出來。

他瞳孔猛地微縮,硬生生被扼住了話語,簡短的指甲緊扣入對方後背,割下道紅痕。

許硯辭嗓音帶着厚重的哭腔:“滾。”

美人眼角紅得不像話,囤着淚水,像是顆明麗而搖墜落的瑰寶,在冷燈下璀璨着光,異常地亮。

半晌後,終是破了音。

指節也克制不住地勾//着床單。

沈修卿嗓音低啞:“就知道哭。”

許硯辭無心應他,那顆淚珠随着對方的動作而落下,蕩開了濕//痕。

理智像是崩到極限的弦,毫無征兆地斷裂,劇烈的反噬甚至讓身軀不受控制

許硯辭直接甩了一巴掌:“你他媽別碰我!”

沈修卿的臉被扇到了一旁,而後漫不經心低輕笑了下,手指抵在發痛的臉頰:“這才像你。”

他瞥過去,視線在對方恐懼而蒼白的面容上巡視,單手掐住脖子,将許硯辭的後腦勺狠抵在柔軟床上:“你想罵、想打都可以,但不可能離開。”

于是許硯辭淌着淚,被迫cheng受,身體的紅痕與白皙皮膚成為極具視覺沖擊力的對比。

*

太陽光從窗簾縫隙中洩了進來,落在beta美人瑰麗而白皙的面容上,非但沒有給添上幾分溫和,反而看上去多了幾分虛弱。

似乎随時會昏死過去。

許硯辭伸出無力的手去摸後頸,上面已經被咬破了,滲出了些溫熱的血。

還好,他是beta,不至于被标記。

許硯辭全身像被車碾過一樣,骨頭碎成塊,紮在血肉裏,很疼。

他視線一瞥,就看見身邊睡着個高大alpha。

男人五官沒有多餘的表情,薄唇抿着,白色的長發絲撫在皮膚上,勾出清冷的線條,閉着眼睛睡覺都有種可怖的壓迫感。

許硯辭想不通,他夢裏分明是蕭齊喜歡沈修卿,給自己下藥,然後醉醺醺地誤闖沈修卿房間發生一ye情。

現在睡在沈修卿身邊的人,怎麽變成他了?

許硯辭忍着不适,掀開被子,白皙的手撐着床,勉強坐起來。

然而這時,他的手腕被鉗住了。

身後人嗓音壓得很低,帶着點不悅:“去哪?”

許硯辭身軀頓時一僵。

他回頭,向來理智的眼眸此刻微紅濕潤,像被欺負狠了。

許硯辭語氣疏離,聲音盡可能平穩,但還是有點沙啞:“清理一下,去公司。”

他沒有難過,也沒有極端的憤怒,如同不會蕩起波紋的水池,将人拒之千裏之外,看不懂情緒起伏。

好像是昨晚什麽都沒發生,只是和往常一樣,睡了一覺。

理智得近乎無情。

沈修卿蹙眉,審視着對方的表情。

他像是被這毫無破綻的平淡态度給激到了,眸底帶着幾分不悅:“随你。”

許硯辭動了下,姿勢牽扯到高高long起的小/腹,腿上頓時留下道白/痕。

兩人都愣住了。

沈修卿的眼神赤/裸.裸地留在那處,這才明白,他不是不痛,也不是情緒不會起伏,而是在竭盡所有力量忽視昨晚的痛楚。

許硯辭耳尖比血還紅,強行無視它的存在,繼續往浴室走去,只是腳踝在昨晚的時候弄傷了,姿态狼狽,一瘸一拐。

走到一半還摔在了地上。

他悶哼一聲,床上被子發出摩挲的聲音,只是不知道出于什麽原因,沈修卿并沒有下床來扶他。

那人嗓音依舊低冷寡淡:“你待會要什麽,我全都會給你。”

許硯辭沒辦法回答他的話,他前幾天本來受傷的就是腦袋,現在暈得要死。

走是走不動了,他幹脆順勢倒在地上,想等恢複點力氣再起來。

然而剛躺下,身體卻是騰空陡然而起,失重感像巨石砸來。

許硯辭瞳孔微縮,下意識抱住了身上的人。

沈修卿蹙眉。

但他語氣卻透了絲難以察覺的緊張:“你是真的不舒服?”

許硯辭咽喉處像是被堵着,一時半會說不出話來,琥珀色的眼眸露出點痛楚,只能幹巴巴地看着他。

他本就難受,再加上失重感突襲,此刻更是覺得天旋地轉,眼淚都泌出來了,挂在眼尾上,要掉不掉。

沈修卿垂眸,手抵在對方腦袋上,感受着掌心傳遞來的滾燙溫度:“發燒了。”

許硯辭:“我前幾天出過車禍,還沒養好身體。你應該找omega,而不是一個受傷的beta。”

“還有點良心的話,抱我去清理一下。”

沈修卿見他還有力氣說話,狹長的眼眸微垂:“真嬌氣。”

但他沒拒絕,抱着人就往浴室走。

沈修卿抱着他,單手開了花灑,另手攏過對方的後頸,讓他的腦袋靠在自己沉木枯玫瑰氣息的肩窩休息。

雖然對方聞不到信息素,但剛辦完事,有它的安/撫會好受點。

水珠從花灑上滴落,砸在地板上,像是白噪音雨聲。

沈修卿清理的力道并不小,許硯辭緊抿着唇,卻還是壓不住悶哼聲,忍受着痛楚,眉頭不知不覺緊蹙。

然而就在他快受不住的時候,眉間被吻了下,背部被輕拍。

他愣住,沈修卿也愣住了。

但沈修卿臉色沒什麽變化:“安分點,別動來動去。”

許硯辭原本難受到快吐了,被他親了下眉間,又被有節奏地拍着背,慢慢地放松下來了。

他小時候哭鬧,父母就經常這麽安慰他,久而久之,這個動作就成了安撫他情緒的唯一辦法。

可他很少在別人面前講起自己的過往,這人分明才見過兩次面,為什麽會知道這個動作?

許硯辭看着沈修卿,心底的疑惑越來越重。

alpha在事後會對伴侶有強烈的保護欲,可是為什麽他覺得沈修卿在故意排斥自己,不願透出親近的意願。

許硯辭直接問:“你很讨厭我嗎?”

沈修卿:“這是我們第二次見面,談不上喜歡跟讨厭。”

許硯辭眨了下眼睛。

其實他不是很關心這個問題的答案,,這麽問,只是想衡量下能通過昨晚的損失換取什麽東西。

既然對方不讨厭,那就可以單槍直入了。

許硯辭:“昨晚是你易感期失控,我也不要你負責,讓你手底下的人把單子還我。”

沈修卿:“嗯。”

許硯辭見他答應的幹脆,察覺到有繼續索取的空間,商人的本能立即占了上風,繼續問道:“為什麽地下城要找我合作。”

沈修卿看穿了對方的小心思,懶得看他,只是默不作聲低将手上的動作加重,像是警告。

許硯辭蹙了下眉,忍着難受。

他假裝沒懂對方讓閉嘴的意思:“我想要聽我不知道的消息。”

沈修卿回答道:“塔在找你的資料,你手上有他們想要的東西,而我過來,也是想知道這東西是什麽。”

許硯辭:“塔?”

這是未來裏會纏上他的敵人組織名字,逼得他公司破産,最後不得不求助攻。

現在公司亂得可以,完全沒有抵抗塔的能力。但他可以在破産前求助沈修卿,看能不能改變未來的軌跡。

許硯辭擡頭看着他的喉結,嗓音清冷吸引對方注意:“那你保護我,直到我公司重新起來,大概需要一年半時間,不過分吧?”

他待到察覺到視線後,這才慢慢地将視線重點放在沈修卿的眼睛,帶着目的性地引誘。

沈修卿也在看他。

許硯辭眸色溫柔,像是顆晶瑩剔透的古老琥珀,封存着明目張膽的野心,漂亮到了極致。

沈修卿的喉結無意識地動了下:“不過分。”

他錯開視線,欲蓋彌彰地調整花灑角度,沖刷着兩人的軀體,将這暧/昧不/堪的氣息全部沖刷掉。

“過幾天搬我家來,越快越好。”

許硯辭:“?”

他咬牙切齒:“如果我拒絕呢。”

這家夥怎麽還得存進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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