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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在笑你這幅沒教養的樣子
許硯辭将車停在跟蕭齊提前約好的地方,稍降車窗,望向這座荒涼破敗的荒城。
這裏原本是要建成商業區,但因為之前戰争爆發死的人太多了,陰氣過重而不詳,沒有公民願意來這裏入住,久而久之就被開發商抛棄掉了,變成了荒城。
許硯辭收回視線,發現并沒有收到來自蕭齊的消息,就在要息屏時,上方跳出來一條新聞:
近日,本市發生多起惡性刑事案件,已經有五名公民遇害,現場實況慘不忍睹,目前嫌疑犯還沒下落,請公民們不要獨自出行。
他點開了這篇新聞,滑到評論區:
【家人們,現場圖真的血腥吐了,死者全是beta,估計是同一個人幹的,是個連環殺人犯。】
【私聊,有償求圖。】
【樓上是不是有毛病,随意傳播這種照片,是對受害者的傷害跟侮辱知道嗎!】
【這好像是爛尾樓那邊的事,都廢棄多少年了,beta不過去不就沒事了嗎,這些媒體一天天只會危言聳聽,引起公民恐慌。】
許硯辭指尖一頓,若有所思往爛尾樓看了眼,樓內光線昏暗,窗戶全被封死,覆上了層厚重灰塵,看不清裏面是什麽情況。
這裏的存在很大安全隐患,政府把它劃分在管轄管轄範圍之內,在這裏死掉的人,沒有人會追究。
車窗外吹來了陣陰風,比正在制冷的空調還要寒上幾分,讓人背脊發寒。
窗戶似乎掠過了道模糊影子,白衣金發看上去像是……蕭齊。許硯辭來不及多想,記住了影子的運動軌跡,追着上樓。
樓內破損嚴重,光線過于昏暗,階梯踩下去盡是碎石,揚起的塵土嗆得肺腔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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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硯辭咳嗽了幾聲,手下意識搭在扶梯上,掌心瞬間傳來黏稠惡心的觸感,是未幹的腥紅油漆。
他慢下腳步,小心地觀察着周身的環境。
這棟樓殘破不堪,大廳全都塌陷,每一層都互通,稍不小心,會直接摔在最下邊的化工池。
附近只有腳步走動的細微聲響,顯得格外驚悚。
整棟樓都是詭性、死寂般的安靜。
前面投擲了道漆黑的影子,許硯辭呼吸幾乎一滞,從脊骨攀爬上的危險感,停住了腳步。
許硯辭脖頸微涼,刀身反射的鋒芒不偏不倚地落在他的瞳孔上。
再往前走一步,後果不堪設想。
旁邊有個被砸碎的鏡子,在淩亂的鏡面中映出劫持他的是個戴黑帽的男人,身上有撒旦紋身,面相兇煞。
許硯辭臉上沒有半點慌亂的情緒,嗓音冷清:“新聞上的五起惡性刑事案件,都是你幹的。”
“你怎麽知道?”
中年男人打量着身前的beta:“你不怕我?”
許硯辭見他搭話,松了口氣,知道可以話術引誘他放松警惕。
他正想開口時,一道水柱從天而降,澆透滿身。裏面摻了冰,寒意透過皮膚滲入骨駭,風一吹,全身冷得生疼。
“沒想到你個beta真的來了。”
許硯辭看向樓上,只見金發碧眼的青年半蹲在大廳邊緣,單手拎着空水桶,另手撐着腦袋,唇角勾着嘲諷的笑。
蕭齊看了眼身後的保镖,他們也配合着發出嘲諷的低笑聲,越發顯得許硯辭狼狽、不自量力。
許硯辭蹙眉:“事先約好我們都是一個人來這裏,你帶這麽多保镖,是想幹什麽?”
蕭齊:“都死到臨頭了,還想不明白?”
他把鐵桶往樓下狠狠一扔,恰好砸在廢墟上,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你說我想幹什麽?!”
蕭齊轉身從樓梯口走下來,審視的目光描繪着許硯辭的面部輪廓,眼神中盡是不滿與嫉妒:“你有什麽資格讓沈哥大半夜親自去買藥!”
他一把扯住許硯辭的頭發,狠狠往下壓,直到看見白皙纖細的後頸,伸手搭在上邊:“一個破beta,一點信息素都沒有,甚至都安撫不了沈哥,憑什麽跟他住在一起?!”
“住一起就算了,還不聽他的話離我遠點,得了便宜還賣乖,活該落在我手上。”
許硯辭視線擒住他,抓住話語重點:“你怎麽知道他不讓我靠近你?”
蕭齊一頓,知道講了不該講的東西,而後蠻不講理道:“你管我?我就是知道,不許問!”
許硯辭低聲笑了聲。
蕭齊扯着他的頭發往上提,逼着對方與自己對視:“笑什麽?”
許硯辭眼底盡是輕蔑:“在笑你現在這幅沒教養的樣子。”
蕭齊氣急敗壞,掐住了許硯辭的脖子:“你說誰沒教養?”
他的指骨關節扼住對方的呼吸,另手狠扇了過去:“這一巴掌是你勾引沈哥的代價!”
“啪!”
許硯辭被打得偏過了臉,被扇過的皮膚立即浮紅,密密麻麻的痛感順着神經蔓延上大腦皮層。
他鼓膜及中耳似乎是損傷了,耳邊一陣空鳴,但還能隐約聽到蕭齊跟殺人犯一起發出的嘲諷笑聲。
他從小到大順風順水,那些人連站着他面前罵都不敢,更別提有人扇他巴掌。
許硯辭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擡了擡眸,怒火從血管流淌向全身,每個細胞都傳導着殺意。
蕭齊再次高擡起手,許硯辭直接一腳踹了過去。
“碰!”
漂亮的小金絲雀毫無防備地被踹倒在地,在地上滑出了一道長痕,差點摔出大廳邊緣掉下底層,好在旁邊保镖眼疾手快将他拉住了。
許硯辭還被刀挾持着,脖頸處被劃出來了紅痕,猩紅的血液在白皙的脖頸上流淌。
蕭齊身上全是灰塵,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又氣又委屈:“媽的,紀哥都舍不得踹我,你怎麽敢!”
他全身都很痛,氣得眼尾都紅了,眸子蓄着淚水,一副嬌嬌公主的模樣。
蕭齊想過去再扇一巴掌,但當看到許硯辭被割破了脖子卻連眼睛都不眨,一副無視生死的狠勁,直接愣在了原地。
像是被狐貍盯上,全身汗毛直立,克制不住地躲在了保镖後邊。
蕭齊幾乎是下意識地命令殺人犯:“陳明,你快殺……”
許硯辭擡了擡眼眸,打斷他的話:“蕭齊,你想清楚,如果我今天不明不白地死在這,運輸軍火的路可就徹底封死了。”
“你到底哪來的自信覺得我消失了,沈修卿就會喜歡你。”
“別開玩笑了,到時候要是因為軍火路封鎖而被沈修卿追殺,紀雲斐都護不住你。你是戀愛腦,他可不是。”
“殺了我,從而對未來産生不可逆轉的負面影響,你真的承擔得起後果嗎?”
許硯辭威脅人的時候,臉上的笑意是溫和的。如果不是眼底的惡意毫不掩飾,旁人一定會誤以為這人是不是寒暄今天天氣怎麽樣。
他就像是笑面狐貍,沒有絲毫畏懼,好似被刀挾持的不是自己,而是蕭齊。
小金絲雀果然被唬住了,薄唇微啓,卻什麽話都說不出,愣愣地站在原地。
許硯辭沒辦法動,身後的殺人犯似乎是看見了因為脖頸上的血液,無由地興奮着。
那人激動得喘息不停地加重,熱氣落在耳朵旁,弄得他又難受又惡心。
許硯辭蹙了下眉,只能盡力把他想成沈修卿,減輕不适感。
等等……想沈修卿幹嘛!?
蕭齊撿起地上的碎石扔了過去:“陳明,你興奮什麽,像條泰迪一樣,對着空氣都能發//情!”
殺人犯陳明早就領教過這個驕縱金絲雀的脾氣,不敢躲開,老老實實地挨了下碎石的襲擊。
蕭齊滿意地擡了擡下巴:“看見你身後那個屋子沒有,把人帶進去,然後想幹什麽,随便你。”
他後邊三個字說得很輕,似乎是透着意味深長的暗示。
蕭齊彎了彎漂亮的眼睛:“這次允許你發//情了哦。”
陳明幾乎是懷疑自己聽錯了,渾濁灰暗的眼珠子睜得欲裂,握刀的手都在顫抖。
他完全等不及了,把許硯辭後領一揪,拽着衣服往身後的屋子走,一邊迫不及待地脫掉髒兮兮的外衣。
許硯辭掙紮着腿,被收緊的衣物勒得無法呼吸,踹倒了一路的障礙物。
無濟于事,他根本無法從alpha殺人犯手中逃脫。在極端的窒息中,他恍惚地聽見蕭齊吹了聲口哨。
小金絲雀背手歪着腦袋,乖巧地眨着眼睛:“許總不是喜歡陪人上床嗎?這次給你找了個猛alpha,祝哥哥做//愛開心~”
許硯辭頓時睜大了眼睛,還沒反應過來,視線陡然翻轉,被殺人犯提起來扔在了房間的牆角。
他腦袋毫無征兆地磕在牆壁上,眼前發黑,背脊被震得發疼,五髒六腑幾乎都錯位了。
身軀麻痹了半秒,才有知覺。
陳明下流地笑了笑,舔了舔下唇,脫掉上半身的衣服,露出強有力的肌肉,眼神燃起的虐欲讓人心慌。
他一直都跟正常alpha不同,對omega提不起半點興趣。那些嬌弱的家夥們崩潰時散發出來信息素,能讓他完全喪失理智。
但beta不一樣,這些人沒有信息素,遇到這種事也只能無力地在身下哭泣崩潰,做不了半點掙紮。他可以在保持理智的情況下享受到完整虐殺一個人的快感。
這種獨特的滿足,是omega無論如何都給不了的。
陳明走向許硯辭,每近一步,眼底的驚豔跟亢奮就更為明顯。光是看着許硯辭的臉,□□就按捺不住了。
這怪不得他,是許硯辭自己要長得比omega還好看的。
這個美人無力地靠在牆角,蹙着漂亮的眉,琥珀色的眸底帶着野性的沖擊,侵犯着旁人的視覺神經。
一看就是上層精英,像是有野心又漂亮的狐貍,連氣場都透着貴氣。
陳明無意識地滾動了下喉結,他還沒玩過這種高級貨呢。
許硯辭仰着腦袋看對方。
陳明站在他的身前,影子罩住了對方,居高臨下道:“給我要牙齒咬開褲鏈,待會讓你死得舒服點。”
許硯辭眼神短暫地掠過懵懂的不解。
在猥瑣的眼神中,他突然反應過來,臉色驟然難堪,眸底透着赤裸裸的殺意。
陳明被這個眼神取悅到了,舒服地眯了眯眼。他最喜歡的就是這種帶有野性的小玩物,而不是只會求饒的屍體。
這個美人幾乎是要把牙咬碎,恨不得喝了他的血,吃了他的肉。
陳明不在意,指了指褲頭的拉墜,諒解對方的無知:“就是這,用牙齒咬,然後腦袋往下移動。”
“我相信你,能做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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