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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沈貓貓又生氣了
許硯辭微眯了下眼睛,狐貍眼眸緊緊地盯着他:“你聽誰說的?”
沈修卿面無表情,卻是顫了下眼眸,像是貓貓垂耳郁悶:“你說的。”
許硯辭非常肯定:“不可能。”
他腦子壞了才會在沈修卿面前說出這種不利于自己的話。
沈修卿想起了那天的情形,低沉的嗓音勾着不悅,眸底更為沉冷:“你喝醉了,靠在遲尋身上說的,親口說的。”
許硯辭蹙了下眉頭。
他對自己酒後的性子還是有數的,知道喝醉了是有點遲鈍,但不至于到胡言亂語壞事的地步,不然應酬的時候肯定滴酒不沾。
沈修卿将許硯辭抵在床上,自上而下地睨着,審視每一個微表情,似乎想看透對方的真實想法。
許硯辭知道,尋常的alpha會對有x關系的對象産生極強的占有欲,這是他們的天性,更別提眼前的人是頂級的alpha,估計已經把他當所有物了。
所以看到他跟同為alpha的遲尋靠在一起,還說出意味不明的話,才會這麽生氣。
許硯辭狐貍眼睛一眨:“沈修卿,在遇到你之前,我都是靠自己一步步走過來的,從來沒有受過別人的庇護。”
他的嗓音很輕,語氣舒緩,卻帶着恰到好處的認真:“現在突然來了個人保護我,難免會有點愧疚感,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你的好意。”
“所以當時醉後說的話,并不是真心話,你可以認為是一種愧疚情緒的宣洩。”
沈修卿:“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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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雖然有道理,但他對許硯辭是真沒什麽信任感了,這家夥估計又在騙他。
沈修卿手指輕輕佛過他的頭發:“在開玩笑吧,就你還會感到愧疚?還不如說是怕得罪我,所以不可能在公衆場面說出這種話,可信度會高一點。”
許硯辭故作委屈:“好傷心,你居然會這麽想我。”
沈修卿眼神沉了幾分,沒錯過對方眼底的一晃而過的笑意,心底又煩躁得很,許硯辭膽子越來越大了,現在是連騙都懶得騙他了。
許硯辭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什麽,勾了勾他的下巴:“好啦,你對我來說最重要,聽話,別再不理我了。”
“要我說點好聽話繼續哄哄你嗎?”
沈修卿偏過頭,:“少糊弄我。”
許硯辭跟着偏過頭,故意去看他,唇角勾着輕笑,臉上還有未褪去的紅潮,淺淺地落在眼睛下方,好看得很。
任何人都會在這貌美攻勢下慢慢沉淪。
他可沒失手過。
許硯辭嗓音一壓,就染上點暧昧的意味:“而且那時候大家都在說話,你都不确定是不是有人在引導我說出你不想聽的話,就這麽對我失望……”
“沈修卿,你該問問我的,問我到底在想什麽。”
沈修卿沉默不語。
他張了張口,卻什麽都不說不出來。
确實,他是該問問許硯辭的意思,而不是就這樣誤會對方。
但許硯辭這張嘴實在吐不出象牙,只會撿他喜歡的話說,虛僞得很,沒一句真話。
許硯辭見他垂眸的模樣,像是只知道自己做錯事在反思的貓貓,又倔,不肯認錯,眼底的笑意濃了些,卻沒有表現出來。
他屈下身子,對上沈修卿的眼睛:“你在我心裏很特殊,是非常重要的存在。我能很肯定地告訴你,我不讨厭你。”
沈修卿眼底柔情頓時消散,掀起眼皮,掠了他一眼。
他覺得不太對勁,跟許硯辭相處很多年了,直覺感覺這番話有點怪。
但怪在哪,說不出來。
許硯辭見貓貓被哄好了,這才開始打探今晚要問的消息:“我跟你講了遲尋,你跟我講講蕭齊吧,對他有什麽看法,你們看起來,也很親昵。”
他得搞清楚,這兩個主角之間有什麽聯系,好應對突發狀況。
沈修卿有點莫名其妙:“我跟他有什麽好講的,不認識。”
許硯辭:“我給你發消息你不回我,他一約你就出去,這叫不認識?”
他:“我記得你都不參與這種應酬......我沒騙你,你卻開始騙我了,過分。”
沈修卿:“真不認識,今天算我跟他第一次打照面,他是用遲尋将我約過去的。”
許硯辭:“可他看起來不是第一次約你。”
沈修卿點頭:“兩年,一共六百八十八次。”
許硯辭:“啊?可是他跟了紀雲斐兩年......等等,他剛跟紀雲斐在一起就約你出去了,還一天約兩三次?”
“紀雲斐不管就算了,你不是最煩別人騷擾你了嗎?怎麽不把他拉黑。”
沈修卿:“這些事都是交給副手做的,我不知道,也不想過問。”
許硯辭還是不明白:“他約你做什麽,太不正常了......他每次約你,有沒有附帶什麽消息?”
沈修卿:“副手沒跟我提過,應該不是什麽有價值的東西。”
許硯辭不信:“他可能看不出來,走,給我打開你所有的社交軟件,我要看看蕭齊想做什麽。”
沈修卿臉色有點難看:“非要現在?”
許硯辭嫌他啰嗦,微冷的指節探入沈修卿發間,而後白皙小腿纏上對方的腰......
半晌後。
沈修卿咬牙切齒:“許硯辭!”
許硯辭喘了下氣,又親了親他的唇角:“好啦,下次再盡興,我今天也累了一天了,就讓讓我嘛。”
沈修卿見他眉宇之間确實透着疲憊,壓了壓火氣,幫許硯辭穿上了衣服。他指尖攬住對方的腰,往上一撈,将人單手抱了起來,往辦公室走。
許硯辭坐在沈修卿腿上,支着下巴,另手控制着鼠标,查閱着蕭齊給沈修卿發的消息。
他指了指其中一條信息:“你看這個。”
沈修卿指節叩了叩桌面,示意他繼續說。
許硯辭:“他在跟你聊日常,說紀雲斐送給他了一把能源槍,你仔細看照片的這角,有點模糊。”
他把照片放大:“這個很像藍莓的東西,是一種罕見香料,火星特有的,很久之前我父母曾從“塔”那買下來,作為生日禮物送我,“塔”就只願意賣一個。”
沈修卿:“你的想法是什麽?”
“兩種可能,第一種,蕭齊是沒什麽心眼,随手一拍發給你的。”
許硯辭嚴肅地看着他:“但我更偏向于另一種,他在暗示你,紀雲斐跟“塔”的關系。”
“這條消息過兩分鐘了,他沒辦法撤回。在此之後,他只用文字發給你消息,像是故意引導你看這張圖,當然,他也有可能被紀雲斐警告了。”
許硯辭:“他給你發的消息都很微妙,多多少少透露着信息,不過有一些确實是沒什麽營養的話.....我的猜測,都建立他不蠢的情況下。”
沈修卿關掉電腦:“你是不是有點太關注他了?”
許硯辭聲音很輕:“沈修卿。”
沈修卿本能地看向他。
許硯辭輕輕地拍了下對方的臉:“以後記住,我在說正事的時候,要收起你的占有欲,明白嗎?”
沈修卿沒說好,也沒說不好,而是接了上提個話題:“從目前為止的信息來看,蕭齊很割裂,而且你知道他很割裂。”
許硯辭見他終于發表了意見,就知道他聽進去了。
他重新打開電腦。
許硯辭點頭,贊同沈修卿的說法:“對。他很多時候給我的感覺是,一個很小的孩子。但是他做事都是很有目的性的,是沖着我的命來,感覺背後應該有人指導他,只是他還不具備有辦好的能力,所以每次都讓我逃了。”
沈修卿:“你什麽時候開始懷疑他的?”
許硯辭:“那天在爛尾樓,他的表現就很不對勁。很多次他差點死了,但又偏偏躲開了。這次是咖啡廳也一樣,你說,真的有這麽巧合的事嗎?”
沈修卿:“他是用什麽方式躲開的?”
許硯辭:“就比如我在咖啡廳用陶瓷邊插他心髒的時候,他的身體好像是顫了下,然後躲了過去。”
沈修卿:“下意識躲開的?他應該是之前接受過訓練,身體有肌肉記憶,本能避開。”
許硯辭想起蕭齊那副被怕疼的樣子:“肌肉記憶?”
沈修卿:“如果腦子沒跟上,但身體記憶卻跟上了,那只有兩種可能。第一是蕭齊失憶了,地下城有他兩年前的身份,我讓人查過了,發現是假的。第二種可能......蕭齊有人格分裂,身體還有躲起來的一個人格。”
許硯辭:“我改天去試探一下他。”
他像是想起來什麽,問:“你對蕭齊有什麽看法,例如......你喜歡他的性格、外貌,或者信息素嗎?或者他對你來說,有沒有一種很奇怪的吸引力。”
沈修卿奇怪:“這又跟你有什麽關系?”
他是真心疑惑,今晚許硯辭太關注蕭齊了,很奇怪,而且他有點不開心。
沈修卿沉了下臉,說話的語調也跟着冷,多了強勢的壓迫感。
如果是上輩子,許硯辭能聽出來這只是沈修卿說話的正常語調而已,并不代表什麽。
但這輩子沈修卿寡言少語,也基本不搭理許硯辭,導致他根本不熟悉他的語調方式。
許硯辭頓了下,以為是沈修卿因為他們的關系太穩定而感到排斥,不知道為什麽,他有點難受。
許硯辭怕對方又鬧情緒,先壓下難受的情緒,安撫着:“我感覺蕭齊對你的關注有點太不正常了,所以想知道你的想法......呃,你不用太有壓力,等過段時間我公司好了,我們好聚好散,我沒有要跟你綁一輩子的意思。”
沈修卿腦子頓時一片空白,想說的話,全都忘了,腦子裏只剩下四個字。
好聚…好散?
沈修卿死死地看着他,似乎是在分辨對方是不是在開玩笑,他整個人氣壓低得可怕,戾氣卷席着信息素從肌理溢出,狹隘的空間內,沉木枯玫瑰味幾乎是覆蓋了所有的氣息。
許硯辭聞不到信息素的味道,但卻感到呼吸困難。
他察覺到沈修卿:“怎麽了?”
沈修卿沒應他,極怒之下,更多的是一種茫然。
為什麽,許硯辭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明明上輩子的他就背叛了自己,也沒說過這四個字。
他們連屍體都擁在一起腐爛。
不對,出錯了,肯定是哪裏出錯了。
沈修卿沒問,也不敢問,淡淡收回視線,站起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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