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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聽說某人不喜歡我
許硯辭回去,發現沈修卿沒有像以前一樣在沙發上等他。
他正奇怪着,餘光卻看到沈修卿的辦公室比平時還亮,透過落窗臺玻璃,能看見裏面的男人在工作。
看來今天是很忙,要是以前,準會出來冷嘲熱諷兩句。
許硯辭累了一天,坐沙發上給自己倒杯水,準備複盤下今天發生的一系列事,他直覺有哪幾個點不太對勁,但一直沒有時間處理。
他正走神着,卻察覺到好像有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偏頭看去,發現窗臺人影一個字都沒動,而且好像在看他。
他喝水的動作微微一頓:“。”
許硯辭蹙眉,再仔細看過去,發現沈修卿其實就是在看文件而已,好似剛剛是錯覺。
他剛才的思路已經被全部打斷了,嘆了口氣,把水杯放在桌子上,避上眼睛養神。
許硯辭想休息一會再去找他,雖然已經知道了沈修卿定會找茬折騰他,但他也得去問問蕭齊約沈修卿的目的,以及,沈修卿怎麽會被約出來。
他記憶中的這位元勳,是誰的請辭都不曾理會的,怎麽今天偏偏理了紀雲斐的情人,蕭齊。
這兩人是什麽時候有聯系的,他一直帶着沈修卿身邊,為什麽從來沒發現過?
許硯辭感覺身邊有道風拂過,而後是熟悉的味道,他睜眼只見沈修卿俯着身子越過他,在接水。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彙,許硯辭沒有反應過來,愣怔地看着跟他沈修卿跟他極近的臉,看着那雙眼眸。
許硯辭的嗓音有點疲憊:“你忙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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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修卿連看他一眼都沒有,端着水杯就回辦公室了,繼續對着那份文件發呆,一字沒動,一頁沒翻。
許硯辭莫名覺得,沈修卿好像剛才就是過來故意吸引他的注意力的,但不知道為什麽,就是不肯跟他說話,只願意在暗中偷偷看他。
他站起來,走過去辦公室,倚在門上,手指在敲了敲:“我能進來嗎?”
沒得到回應。
沈修卿翻了下文件,甚至連擡眼看他一眼都沒有。
許硯辭眸底透着點狡黠,看着他裝,而後毫無征兆地轉身就走,餘光在落地窗看見沈修卿擡起了頭,以及蹙緊的眉頭。
他能确定了,沈修卿這是故意不理他,在鬧貓貓脾氣。
許硯辭走到小休息廳,單手拖了把椅子,故意在地上摩挲出聲響,往辦公室走進去。
他再次走進去,沈修卿已經低下了頭,胡亂地翻着手上的文件,假裝不在意,但緊皺的眉頭卻舒展了不少。
許硯辭擡眼,見他閱讀的速度并不正常,也沒拆穿,而是拖着椅子在辦公桌對面坐下。
他單手支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對方:“今晚這麽忙呀?”
沈修卿無視了許硯辭的調侃,繼續沉着臉讓氣氛冷下來。
這人不笑的時候,長睫垂下,輪廓俊美得沉冷,白色的發絲自由散落,就像是豔麗而危險的男鬼,威脅感讓人畏懼。
但偏偏許硯辭就是不怕,還敢這麽盯着他,好似天生不知道尴尬兩個字怎麽寫,就這麽眨着狐貍眼睛,直勾勾地看着。
他不吵,也不惱,就乖乖在那坐着,但炙熱的視線存在感極強。
沈修卿看了一晚上的文件,卻一個字也沒看進去,本來就不悅,臉上自然沒好臉色。
忽然間,他翻頁的指尖頓了下,從小腿處傳到的炙熱酥/燥感着血管逆襲而上,信息素急速躁動,連着耳根都紅了幾分。
沈修卿視線猛然掠過去,卻見許硯辭故作無辜,朝他眨了眨眼睛。
褐色沉穩的辦公桌之下。
線條優越的長腿搭在了對方大腿上,沈修卿的深色西裝将那毫無瑕疵的皮膚襯得更為白皙。
那人并不安分,腳趾稍微一勾,就挑動了旁人所有興奮神經。
沈修卿默不作聲,眼底越來越沉的洶湧透露了心境,他終于壓制不住,正要去掐控對方不安分的腳腕,卻被提前預判,落了個空。
他微眯了下眼睛,眼底警告意味明顯,但更多的,是被挑起的火。
許硯辭故作茫然:“一直看我,到底怎麽了嘛?”
如果不是他的笑太過于晃眼,真讓人覺得這人不是故意的,或許就是那麽的不小心,将腿搭了上去。
但偏偏許硯辭藏也不藏,就是要讓對方知道,他在勾你玩,還不想負責。
許硯辭就這麽明目張膽地看着沈修卿,他不信了,到這程度,對方還能忍着他。
事實證明,沈修卿真的可以。
他站起來,重重地将文件往桌上一扔,而後把辦公室的燈關掉了,就只留許硯辭一個人在黑暗之中。
許硯辭挑了下眉,有點訝異,他原本以為把想問的問題抛出去後,對方甩臉子才會走人,沒想着還沒進入這個環節,沈修卿就不跟他玩了
他嘆了口氣,有點無奈,不知道這次沈修卿又在鬧什麽脾氣,居然堅持了這麽久都不理人。
哄貓貓的招數不管用了啊。
沈修卿換了個地方窩着,他沒動,就等着許硯辭來哄,但許硯辭楞是讓他等了三個多小時,連影子都沒出現。
他看着時間,已經到早上五點多了,估計許硯辭早睡了,于是也不抱希望地放下沒怎麽翻閱雜志。
他早該知道的,這個沒良心的冷血狐貍怎麽會管他死活,就算他在這等到活活餓死,那人也不會過來看一眼。
沈修卿往卧室走去,想看看許硯辭是不是睡死在床上了,卻發現裏面根本沒有人,空蕩蕩一片,被子還是冷的,沒有蓋過的痕跡。
他蹙了下眉,想着,總不可能許硯辭這就是上班了吧。
那家夥是完全幹得出來這是,通宵加班,本就是對方的基本操作。
這下沈修卿是連睡覺的心情都沒了,硬生生氣醒,走回房間打算換套衣服去訓練室練槍。
然而,他卻在自己的房間看見了個意想不到的人。
許硯辭坐在房間的沙發上,困得眼角都泌了點淚,聽見聲音回頭看,漂亮的狐貍眼彎起,卻透着整夜未眠的疲憊。
“總算回來了呀。”
沈修卿沉着臉,走到許硯辭面前,伸手,但卻沒了下一步動作。
他轉身就又要走,皮帶卻被身後的人勾住,往後輕輕拽着。
許硯辭沒哄他,而是問:“做不做?”
沈修卿拍開許硯辭的手,拒絕意味明顯。
許硯辭蹙眉下眉,等待了一整晚忍着困意不睡的耐心,也徹底被耗幹淨了,幹脆越過他,就要離開房間。
真是別扭,都成年人了,有什麽事不能好好說開,還玩冷戰這一套。
既然沈修卿不想說話,他也不勉強了,梯子遞了,要不要下是對方的問題,如今他不想給了,也是沈修卿自己做的孽。
然而許硯辭還沒走幾步,就見身後落了道沙啞的聲音。
“做。”
......
許硯辭難得有點惱,撓了他一爪子,留下五道觸目驚心的紅痕:“你...剛才太過分了...我梯子都遞給你了,你還不接...”
沈修卿悶着嗓音:“我只是不想你用這種事讨好我。”
許硯辭一頓,沒想到這人居然在意的是這個,氣頓時消了。
他仰着頭舒了口氣,而後揉着對方的腦袋:“...剛剛是不是在生氣...為什麽?”
沈修卿不回答他,就是幹。
許硯辭被折騰得夠嗆:“你太壞了。”
沈修卿:“是誰壞?身上還沾染我的信息素,卻離另一個alpha那麽近。”
他攏着許硯辭的腰,将人往上擡了擡,貼在對方耳邊道:“我不管你的私事,但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你聽着。”
許硯辭注意快被快/感吸引,半晌才反應過來:“什麽?”
沈修卿:“遲尋有問題,他沒你想象的那麽簡單。”
許硯辭有點好笑地看着他占有欲作祟的模樣:“沒我想象的那麽簡單?哦,那你說說,在我心裏他是什麽樣?”
沈修卿不滿地蹙了下眉:“這不得問你自己,反正,肯定比我好。”
許硯辭輕笑,尾音勾着低沉暧昧,故意引着人往下說:“怎麽這幅表情啊,看着真可憐......我問你,我對你來說,是不是很重要?”
沈修卿聽到這話頓時警醒,他知道,許硯辭這是要引着他說出自己為什麽會對他那麽在意。
這人好敏銳,已經察覺到了,或者說早就察覺到了,以他們至今為止的關系來衡量,他對他的在意程度并不正常了。
沈修卿垂了下眼眸,本能地不想将前世的事說出來,于是壓在喉嚨底,半晌也沒說出一個字,腰間的力量更重了幾分。
要編個謊話糊弄過去也可以,許硯辭今晚的目的不在這,就算看穿了也不會問到底。
但他......做不到騙許硯辭。
許硯辭深吸了口氣,有些承/受不來:“停停停...你不想說就算了,別折騰...”
沈修卿捏了下對方的臉,讓他提起注意力:“少轉移話題,我沒在跟你開玩笑,遲尋真的有問題,他的身份是假的。”
許硯辭低低地應了聲:“嗯。”
沈修卿氣不打一處:“嗯什麽?有問題還把他放在身邊,是嫌身邊危險還不夠多嗎?”
許硯辭不知道對方一天怎麽能生這麽多次氣,只能解釋道:“我身邊已經夠多了,再多一個又怎麽了?而且我留着他有用,暫時不能辭掉。我跟他不會發展成你想象中的那種關系...所以你也別找他麻煩了,把人吓跑了,你讓我怎麽辦?這麽多天全白幹了。”
沈修卿動作頓住,眼眸死死地攥着他:“留着他,有用?”
“也就是說,你早就知道他有問題了?”
許硯辭理所當然:“對啊,但我不想跟他攤牌,你也別逼着我向他攤牌。”
沈修卿接着追問:“你是不是猜到了他的身份?我指的不是賭徒棄子,而是他的真實身份。”
許硯辭遲疑了會,棱模兩可回答道:“有個大概的方向,但我還不能确定。”
沈修卿的指骨下意識收緊:“他是誰?”
許硯辭疼得擰眉,并不信任他:“等我确定了再告訴你,別待會誤傷了。”
沈修卿心髒頓時緊了緊,他猜的是對的,從上輩子開始,許硯辭就是在有意地留下遲尋。
怪不得前世遲尋做了那麽多傷天害理的事,卻相安無事,所有線索都被提前抹掉...原來是有許硯辭在幫他收拾爛攤子。
許硯辭拍開沈修卿的手,倒是疑惑地看着他:“我還以為你很了解我呢,我不是一直都這樣嗎.....”
他後邊的話沒說,但沈修卿知道,前世任何一個抱有目的性接近許硯辭的人,都會被榨幹所有價值,吃不了兜着走。
其中就包括他自己。
至于遲尋,沈修卿在前世有段時間跟許硯辭失聯了,等再次見面時,許硯辭當天就死了,他無從得知這兩人的結局。
許硯辭最後親了親他的眼睫:“我只跟你講了這件事,遲尋還不知道我猜到了他的身份,也還沒到他知道我知道的時候,你可別提。我所有人就瞞着,就只你講了。”
“好了,別冷着臉了,我已經這樣哄你了,再不理我,就過分了啊。”
沈修卿瞥了他一眼,并不贊同:“你就是怕我把遲尋弄死,壞了你的事,才跟我講的。”
但他确實被哄得舒服了,也願意說話:“我跟你生氣是因為......聽說某人不喜歡我,還覺得我多管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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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