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第60章
這一世,我想站在你這邊
蕭齊死後,這個世界的時間線出現了異常的偏移,原本安寧的生活秩序被瞬間打破,火星的突然襲擊讓政府措手不及,ab兩市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損壞和人員傷亡
戰火蔓延的速度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想,屍體與城市在一同燃燒,死亡與毀滅讓高速路上只剩下驚恐的尖叫與絕望的祈禱。
b市作為火星首要目标,死傷無數,已經完全淪陷。
僅存的公民陷入了巨大的混亂和恐慌,面對絕望,他們對地球的未來和人類的命運産生了嚴重的質疑,抗議的呼聲四起。
難民要求政府向火星投降,放棄人類文明與基因秩序,與火星的原住民完成基因融合,以此茍求安平。
政府的大樓被難民們推翻,最先受到影響的就是戰場前線——地下城,無數人類的屍體與少部分難民堵住了戰航出行的必經之路,以死為威脅,逼迫高層服從投降提議。
而元勳沈修卿被上層的人下令不許屠殺同類,讓難民們愈加放肆,與此同時戰況越來越嚴峻,a市上空盡是黑壓壓的外星戰航,窒息的死亡氣息彌漫了整個星球。
沈修卿看着城牆門上堵着的叛徒,擡手,下令如果三日之內他們不撤離,全部射殺。
就在這可怖壓抑的氛圍中,在商界赫赫有名的大佬許硯辭出手了。
他先是做出了個讓商界震撼的決定,開放了名下所有的産業去接難民,提供了避風港,與此同時利用手中的物資與以難民為人質,壓制了那些抗議和游街示威的聲音,逼迫背叛人類的難民從地下城撤離。
也是這時,衆人皆有所覺悟,許硯辭這是公之于衆地站在了沈修卿的身前,為這個傀儡怪物與絕大數人類對峙。
這是做出最不理智的決定,所有人都覺得他瘋了。
戰況讓整個城市無法正常運作,公司也跟着停了,但在a市的許氏集團中層,卻有一盞燈亮着。
許硯辭輕輕地吹掉杯中的咖啡沫,抿了一口,才看向跪在地上的人:“我還急着回家接貓呢,哥哥,事到如今,你找我還有什麽事嗎?”
他在明知故問,狐貍眼眸微挑,似笑非笑地直視着對方的眼睛,語氣之中,似乎有些意外。畢竟按照對江逾白的了解,這人早該在幾日前就自殺了。
卻沒想到現在還能跪在這裏。
江逾白忍着哭腔開口:“求你放過紀雲斐。”
他整個人繃緊了身子,長時間跪在冰冷地板上讓局部血液不流通,整個下半身都是麻木,連着顯懷的肚子都有些隐隐不适。
許硯辭很輕地問:“你是以什麽身份,來求我放過害死我父母的人呢?”
江逾白的臉霎那間毫無血色,他閉了閉眼,卻無法說出那句是你哥。
他沉默了半晌,應了句:“我是紀雲斐的omega。”
大約過了幾秒,辦公椅上的美人傳來一聲嗤笑,一字一句地重複:“他、的、omega。”
江逾白緊閉的長睫不停地顫着,像是毅然決定了什麽,等他掀開了眼,已經止住了淚跟哭腔:“紀雲斐是我養大的孩子,他的三觀也是我一點點塑立起來的,我不否認他走錯了路,但這不全是他的錯,我也有責任。”
“你恨他,那就殺了我吧,錯誤因我誕生,那就因我結束。”
寂靜無聲的辦公室內,許硯辭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他眨了眨眼睛,若有所思:“紀雲斐是你養大的算什麽?你們之間又沒有血緣關系綁着,而且我沒查錯的話,你們甚至都沒登記結婚。也就是說,我失去了父母,而罪魁禍首卻只是失去了個沒名沒分的omega?”
“我失去雙親,倒是讓你們互相見證了彼此的深情。你自己聽聽,不覺得好笑嗎?”
江逾白清楚他在說什麽,許硯辭不在乎虛無缥缈的情誼,只看重利益。
于是他緩着嗓音,像是沒底氣,輕到有些聽不見:“我會告訴你父母的屍體在哪。”
許硯辭不由地一怔,他并沒有露出半點開心的情緒,反而是徹底冷下了臉。
他一直以為江逾白是個置身事外的無辜者,卻不曾想到對方也在這趟渾水中。
江逾白姿态卑微,卻不是在求他,而是威脅。
利用父母的屍首來威脅他放過紀雲斐。
這個跪在地上的軟弱omega,在以最卑微的姿态,朝他露出屬于自己的獠牙。
許硯辭似笑非笑:“你在我這真的學到很多,都會不動神色地威脅人了。”
江逾白臉色依舊蒼白,整個人像是殘破即将枯萎的花,眼底卻褪去了軟弱,有着令人咂舌的硬骨。
他什麽都沒說,只是不言不語地看着許硯辭,似乎篤定對方會做出什麽樣的選擇。
許硯辭微眯起眼睛,:“我真是看不懂你,明裏暗裏提醒過你多少次,紀雲斐并不是值得托付終身的人,他在你冒死在我身邊卧底的時候,收養情人蕭齊,将他寵得無法無天......這人到底哪點值得你這麽做?”
他是在挑撥離間,卻也有一點點為這個死心眼的omega感到不值,也沒辦法接受自己竟然因為一個死渣男而被背叛。
江逾白卻是搖了搖頭,眸底沒有半分動搖:“他沒有背叛我,我也不會抛棄他。”
許硯辭聽了想笑,從口袋裏拿出一串鑰匙,摔在了對方身上,在脖頸處劃開了一道長痕:“那就我看看你會不會輸。”
江逾白被砸偏了臉,痛得蹙了下眉,卻顧不及傷口,連忙将鑰匙撿了起來。
他小腿以下卻跪倒沒有知覺了,站起的時候還踉跄了下,額頭狠狠地摔在門框上,破了道口子,血液流淌了下來。
許硯辭蹙了下眉頭,深吸了口氣,卻到底什麽都沒說。
江逾白扶着門框停住了動作,低下了頭,不敢直視許硯辭的眼睛:“謝謝你。”
許硯辭冷笑:“你真的很讓我失望。”
江逾白指骨緊了緊,眼眶又紅了不少,但還是往門外走去了,他沒辦法解釋,他也沒有臉去為自己解釋。
*
許硯辭是最先收到江逾白死訊的人,據說對方在救下紀雲斐之後,趁對方不注意,從十五樓跳下去了,一屍兩命。
他對這個結果沒什麽意外,畢竟在幾天前就已經做好了江逾白死去的準備,只是推遲了幾天了而已。
但許硯辭卻沒有半點報複的快感,反而覺得心情很複雜,說不上來是什麽。
他的父母是很成功的商人,卻不是什麽稱職的父母,很多時候他們并不在意許硯辭的心情與看法,只是把他繼承家業的物品,而不是孩子。
而擅長照顧人的江逾白在來到他身邊之後,輕而易舉地替代了父母的位置,在他人生中停留了五年,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
可笑的是,這人是造成他父母死亡的間接原因。
許硯辭去到存儲屍體的太平間,倒不是去看江逾白的屍體,而是想親眼看看,紀雲斐這個怪物一樣的人會露出什麽有意思的表情。
但他失望了,紀雲斐臉色如常,看不出傷心,更別提殉情的沖動。
許硯辭第一次懷疑自己看錯了,這人或許沒有那麽喜歡江逾白,他的生活照常進行,而江逾白的死亡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紀雲斐并沒有學會愛人,他就是個怪物。
許硯辭站在江逾白拼湊起來的屍體前,什麽都沒說,最後走了。
沈修卿在外邊等他,見人耷拉的眼皮,察覺到對方情緒不對勁,問:“怎麽了?”
許硯辭:“沒什麽,就是看錯人了,有點挫敗而已。”
他回頭深深地看了太平間一眼:“我還以為逼死江逾白會讓紀雲斐生不如死,甚至自殺,原來是我想多了,真沒意思。”
沈修卿解釋:“他有情感障礙,基本不可能學會愛人。”
許硯辭:“你不覺得有情感障礙的人最後為愛殉情,很有意思嗎?”
沈修卿低頭,親了下他的眼尾:“b市已經淪陷了,我們殺他輕而易舉,你放心,我不會讓他活過明天。”
許硯辭唇角被他的親昵勾出了點笑意,應道:“好。”
他擡頭看向對方:“我找到父母的屍體了,也安葬好了,待會帶你去看他們。”
沈修卿握住傘柄的手緊了緊:“這麽快嗎?”
許硯辭安撫地朝他笑了笑:“抱歉,沒什麽時間給你準備,我們早些去吧,現在戰況危機,指不定墓地什麽時候就被火星給炮轟了呢。”
沈修卿:“......”
許硯辭察覺到了話題的沉重,不動聲色地轉移:“你知道我父母手中有什麽東西讓塔觊觎到需要殺了他們的地步嗎?”
沈修卿:“相關文件都在那場意外中摧毀了。”
許硯辭:“我找到他們屍體時知道了哦,是晶駭山脈,正好是我家名下的山頭,能源源不斷地産生晶駭。”
沈修卿停住了腳步,站在原地,視線重重地壓在了許硯辭的身上:“也就是說晶駭不再是不可再生資源。”
許硯辭臉上的笑意始終淡淡的:“嗯,我們不一定會輸,我把他作為條件送給政府了。”
沈修卿追問:“什麽條件。”
許硯辭:“你的人身自由,也就是從今天開始,你不需要去前線為他們賣命了。”
沈修卿卻是蹙起了眉頭:“你瘋了?!你知道要是壓輸了會有什麽後果嗎?”
許硯辭狐貍眼眸微挑:“無所謂了,這次無論生死,身邊應該有人陪着你。”
他視線中卻是多了幾分解脫的意味:“我上輩子機關算盡,不也是輸得一無所有,所以這次,我不想再算了,我想站在你這邊。”
作者有話說:
很抱歉停更了這麽久,這段時間畢業季+重感冒,沒辦法更文,不過更多的是我不知道怎麽面對這篇文TvT,這是我第一次從劇情流轉到感情流,整個文的大綱都是硯硯的創業史跟配角的群像,很少有貓貓跟狐貍的膩膩歪歪,跟文案完全不一樣,等意識到這點的時候,已經沒有辦法救這篇文了,只能彎道砍綱,導致配角的故事線也不完整,很多角色做事都莫名其妙。我覺得很對不起這些角色,因為筆力跟寫法的失誤導致他們沒有辦法完整呈現,因此逃避了很長的時間。
不過我已經決定不逃避了,這篇文剩下的大概劇情已經定好了,接下來會盡量更文,給這個故事一個交代。
最後,再次跟各位小天使們說句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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