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取鲛人血
第2章 取鲛人血
鲛族擅醫,靈力修為方面卻都愛偷懶。
像他們這些年齡不大的小鲛人,用長老的話形容就是沒長大的孩子,貪吃貪睡貪玩。
明州也不例外,在南海的時候光顧着玩了,修為差得一塌糊塗,宗枭一個大魔,光是一個眼神就能将他攝住,更別提此時還被化了原形的宗枭用利爪禁锢住。
其間并非沒努力掙脫,明州已然用盡靈力想要脫身,然而卻對宗枭而言宛如撓癢癢。
不僅如此,宗枭出言威脅道:“你信不信,我只要輕輕一捏,你便能粉身碎骨。”
明州自然是信的。
哪怕是遠在南海,鮮少外出的鲛人一族,也沒少聽聞魔頭宗枭的大名。
“你到底、到底要做什麽啊?”明州确實挺害怕,長這麽大遇見過最大的危險也不過是被礁石不小心劃傷了尾巴。
他想破腦袋,也只是認為宗枭以自己當作脫身的方法,照理說,出了上華天,就該把自己放了才對。
而宗枭卻沒有,反倒是抓着明州,回了魔界。
血海屍山,弱肉強食。
看似柔弱無骨的小妖,能下手極狠極快取了高出自己好幾倍的魔種,并且興奮地舔着手上的血跡,在回魔宮的每一幕都是明州從未見過的。
最讓他感到驚疑的,是一座黑石山,許多瘦骨伶仃穿着破爛,裸露在外的手腳上流着不同顏色的血液,他們被鞭撻着,運送着一筐又一筐的黑石。
“那是……什麽……?”明州的恐懼,讓他的聲音都止不住地在發顫。
宗枭卻懶得理他,直奔魔族大殿後,便随意将人扔去一邊。
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先處理,圍上來的魔族們對着魔尊擄回來的這條鲛人十分好奇。
“竟是一條鲛人,尊上可是去了南海?”
“鲛人果真生得好看,瞧瞧這小臉,吓得多白啊。”
“聽聞有的鲛人血還有療傷之效,待我來嘗一嘗。”
明州吓都快吓死了,努力往後退着,直到宗枭的開口,才讓這些人轉移注意力。
“蚩奎在哪?”坐在上座的宗枭語氣不善的開口,無人再有心思現在打明州的主意,紛紛後退不敢出聲。
直到那位名喚蚩奎的蛇族魔種畏縮上前。
“尊上,您喚我,可是……”
他的話沒有說完,大殿上便染上一片血跡,身首分離,掉落在地上的是他還未閉上的,帶着猙獰與恐懼的臉。
宗枭的動作太快了,明州甚至都沒看清,便入目一片紅。
從未見過如此血腥的他吓得尖叫出聲,引起了宗枭的不悅,冷厲地瞪了他一眼。
明州急忙躲在大殿的柱子上,生怕下一個變成這樣的就是自己。
“尊上,您這是?”有不明所以的人問道。
宗枭變成利爪的手還沾着血,他警告地盯着底下的人,寒聲道:“他勾結鳥族,借勢讨好仙族,是叛徒。”
無人再敢出聲。
宗枭也不知是心大,還是壓根兒沒将明州這條小鲛人放在眼裏,商讨着魔族的機密要事竟也不避諱着。
等到商讨完畢後,才有人提起還躲在殿柱後面瑟瑟發抖的明州。
“尊上,您帶回的這條魚怎麽辦?”
有魔提議道:“要不您吃了吧,上次的傷還未痊愈,民間傳聞鲛人族的血肉能延年益壽治病療傷。”
“我怎聽的版本是,與鲛人雙修能夠精進修為?”
七嘴八舌,實在吵得心煩。
宗枭擡手,讓他們趕緊滾,只說了句:“此次也不算白去了上華天,除了解決叛徒。”
他瞥了一眼明州躲着的位置,繼續道:“鲛族恐怕跟仙族之間有變數,這條魚先留着。”
殿中似乎安靜了下來,明州不敢探出頭看。
直到一雙黑金靴落在自己面前,對方居高臨下,束着發冠,冷硬的臉上帶着嘲弄的笑意,“尾巴都吓出來了。”
明州低頭,這才發現自己的雙腿竟不知何時化為了魚尾。
他太害怕了,一時緊張,便藏不住大尾巴。
宗枭第一次見鲛人的魚尾,明州的鱗片是藍白色的,泛着幽藍的光,将他那張驚恐的臉襯得更加動人。
宗枭是蛟龍,而他在幻化成蛟龍之前,只是這魔界裏最肮髒最低下的一條淫亂後所産下的蛇。
雖已化蛟龍,但骨子裏的本性其實都沒改變多少。
宗枭是魔,而魔族之人,向來做事沒有任何章法,想要什麽,想做什麽,便要想盡辦法得到。
明州長得好看,再加上鲛人一族獨特的氣質與神秘感,宗枭只琢磨了片刻便明白了自己想要什麽。
他伸出手,挺輕地碰了碰明州的臉頰,動作是輕柔的,可在明州眼裏,那便是要将自己吞入深淵的蛇信子。
“你就留在魔界。”
明州的魚尾都在細微的顫抖,他哽咽着問:“你已經發生了離開上華天了,什麽時候能放我離開?”
宗枭向來是沒耐心的,前腳剛告訴了明州讓他留下,這條笨魚馬上就問宗枭什麽時候放他離開。
“記着,話我不喜歡重複。”
他看了眼明州的大尾巴,估摸着是覺得稀奇,破天荒将他直接抱了起來。
回寝殿的路上,明州掙紮得厲害,宗枭覺着心煩。
他是魔,向來是不知輕重的,一到寝殿便将明州扔在了地上,摔了自然是疼的,明州卻顧不上。
他強迫自己冷靜,将魚尾再次化成雙腿,爬起來一瘸一拐地要往外跑。
這點小心思自然瞞不過宗枭,對方甚至懶得跟他較勁,只是在明州快要碰到寝殿的大門時,才輕輕揮手。
大門便如同上了鎖一般推不開,宗枭再一揮手,床榻上的飄紗便如同被賦予了生命般沖向明州,牢牢捆在他的手腳上,粗暴地将他拖拉回來。
跌跌撞撞,讓明州再也控制不住,掉下的眼淚化為一粒粒瑩潤的小珍珠,零零散散落在地上與榻上。
宗枭非但沒有收斂,反倒撿起一粒珍珠瞧了瞧。
“有趣。”
明州被束縛在床上掙脫不開,他腦海裏一片空白,已然不知該如何面對這樣的場面,話都不會說了。
宗枭也沒跟他廢話,竟掏出了一把匕首。
明州滿目驚恐地看着宗枭的手。
他們鲛族天生懼怕這些刀劍利刃,南海岸上的漁夫在海裏打到了魚,便是手起刀落開膛破肚。
鲛人生活在水裏,他們也算魚,自然是害怕的。
“前些日子,修煉的時候太急功近利反倒傷了自己,聽聞你們鲛族的血有治病療傷之效......”
話音剛落,絲毫沒有拖泥帶水便在明州白皙的胳膊上劃了一條口子。
溫熱的鮮血留下,炸裂開的疼痛感讓明州哭都忘記哭了,尖叫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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