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折磨

第9章 折磨

宗枭有傷的事,除了明州這枕邊魚,沒再有誰知道。

“你說魔尊受傷了?”那狼魔聲音帶着些激動,面上的表情也猙獰得駭人,連聲音都不自覺提高。

他突然湊上前,将明州吓了一跳,說話都磕絆了,“是、是啊......”

“當真?!”

明州不知道他為何這般嚴肅,只是慌張地點了點頭。

那狼魔笑了笑,拍了拍明州的肩膀,心情頗好道:“行了,回去吧。”

明州走了兩步又回過頭,手腕上被常郗割的傷口還在疼,他們鲛人一族,受傷以後都恢複得很慢,痛感似乎也比其他族類更覺得疼。

手腕上的傷,以及胸腔時而的隐隐作痛,日日待在寸草不生的魔宮裏,沒有新鮮的水源,茍延殘喘度日,還要承受宗枭偶爾的殘暴掠奪。

明州本來心如死灰,心情一日比一日痛苦,今天好不容易收到族人的消息,哪怕傳遞消息的是自己恐懼的魔,他依然抑制不住湧上頭的委屈。

明州回過頭,一身潔白,宛如最純潔的白山茶花,引得狼魔看得有些癡了。

明州很認真地問:“雲笈長老可曾告訴你,我還要留在魔界多久,何時才能讓我回南海。”

他只說着心中念頭,全然沒注意到狼魔的眼神變得有多肮髒下流。

“我不想再留在這了。”

清清脆脆的聲音,落下之際仿佛将魔界的渾濁之氣都掃幹淨了。

狼魔色.欲熏心,更加堅定了心中的計劃,他語氣怪異地湊上前,似乎想将明州攬入懷裏,幸好明州一直防備着他,在此人上前時便趕忙後退兩步,只被對方抓住了一點衣擺。

狼魔沒碰到明州,卻覺得抓住對方的衣擺也足夠心潮澎湃。

“你要做甚?”明州看着他還放在半空中的手,急忙又後退了兩步。

狼魔笑了笑,“無事,安慰你罷了。”

他望了望明州身後的寝殿,意味不明道:“不想留在這兒,沒關系,過不了多久,我接你出去。”

明州以為他這話是雲笈跟族長還有雲笠長老們的意思,聽後很是開心,沒什麽心眼道:“那好,我等着你。”

他回到寝殿,不如之前那般消沉,盼着能早些離開魔界。

然而這樣的期盼日子才過去兩天,便被回來的宗枭打破。

宗枭回來的時候,明州無所事事,午飯後正在休息,宗枭闖進來的動靜不小,險些将門都給劈壞。

明州被驚醒,帶着睡意的意識還未徹底清明,他揉揉眼睛,以為自己花眼了。

但進來的确實是宗枭。

“你......”明州剛開口,便被掐住了脖頸。

宗枭周身萦繞着黑氣,周遭還有一股濃濃的血腥氣,危險跟驚恐将明州吓得不輕。

他更宗枭相識以來,從未見過對方如此暴戾的模樣。

他想掙紮,但脆弱的脖頸被對方掐在掌心裏。

宗枭只需用一點點力,明州的脖子便會被他掐斷。

仿佛凡人落水快要溺亡般,明州感覺自己喘不上氣,喉嚨像是被宗枭周身的黑氣給堵住,窒息的悶感讓他蒼白的臉頰逐漸變得漲紅。

回不去南海了......

明州感覺眼前發白,恍恍惚惚地在想自己是否今天要命喪于此時,宗枭才像扔掉死物一般狠狠将明州扔到一邊。

撞在床柱上的力道并不小,心脈受損的明州現在經不起一點兒傷害,哪怕沒摻任何靈力,只是後背的撞擊,也讓他發出了劇烈的嗆咳,口中似乎都嘗到了血腥味。

宗枭伫立在床邊,神色依舊冷的吓人,明州眼前有些迷糊,只看那黑氣似乎更加兇猛,仿佛要将自己吞噬一般。

明州還在咳,宗枭卻突然抓住他的小腿,往自己面前拖。

明州想問他為何如此發火,卻張口只有咳,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咳咳——”

宗枭抓他的力道很大,像是要将明州的腿給掰斷一般。

明州吓得眼眶都紅了,他的掙紮宗枭全然不放在眼裏。

他聽見宗枭宛如厲鬼般的森寒,“我真是小瞧你了......”

明州來不及思索,宗枭下一步的動作更加讓他掙紮。

宗枭力道很大,撕碎了明州身上的衣衫,用力地扯開他的腿。

明州不甘屈辱,自然不肯,想努力閉攏雙腿,卻又聽見宗枭的寒聲警告,“你敢動的話,我斬了你的尾巴,不信你就試試。”

斬尾......

不如說直接想取鲛人的命。

明州還在咳,口中的血腥味更重了,溢出的鮮紅,宗枭視而不見。

毫無任何防備的貫穿。

明州無法掙動。

宗枭比以往任何一次都來得更兇,發了狠要将明州往死裏弄,根本不想讓他活。

心口處的灼燒感,以及身體仿佛劈成兩半的撕裂感,洶湧的疼痛如傾倒的大山般。

寝殿中彌漫着血腥味,鲛人的痛呼聲讓宗枭覺得厭煩至極,床幔如同有靈般堵在了明州嘴裏。

酷刑一般的行房。

明州不知究竟過了多久,他連咳都咳不出了,手腕本來止住血,還未好的傷口也再次裂開。

刺眼的紅沾在了床榻上,一塊又一塊的血跡,仿佛修羅場。

明州昏迷不醒,宗枭的怒火只剛剛平息了一點。

失了要這條鲛人死的念頭,只是不打算這麽輕而易舉将他犯的錯翻篇。

背叛是宗枭的大忌,明州今天沒死,都要感念上蒼讓他身為一條鲛人,身子讓宗枭感到契合跟滿意。

宗枭并不肯就這樣放過他,明州已然沒有任何力氣,宗枭卻給他輸送了一些靈力,又從常郗給的瓷瓶裏倒出一顆藥丸,掐住明州的脖頸,強迫他服下。

藥是好藥,宗枭的渾厚的靈力也讓明州有了一點精神。

他蜷縮着身子落淚,化作珍珠的眼淚沾着他流下的血。

宗枭依然暴怒,直接抓住明州的胳膊,将他從床榻上扯落下。

“你、你要帶我去哪兒?”明州聲音發着顫。

宗枭不語,帶他到了魔宮的正殿中,那地上一團血肉模糊,皮肉被剝離,但明州還是看出來了,那一團無生氣的血肉,正是那狼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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