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願賭服輸

願賭服輸

【快看，兩位老爺子來了!】

【餘哥加油，打臉黑子!】

【餘崽沖鴨!媽媽支持你!】

餘翩鴻看着彈幕沒說話，只是點頭笑笑。兩位老爺子見到餘翩鴻就笑着走過去。

張老爺子率先開口:“翩鴻今天想聽什麽”

餘翩鴻搖搖頭禮貌道:“張爺爺，今天就不聽故事了，我是身為鬼差來勸架的。”

李老爺子愣了愣，臉色頓時沉了下去:“你怎麽也要來勸喲！”

餘翩鴻笑了笑說:“兩位爺爺，聽我說一句如何”

兩位老爺子異口同聲地說道:“你說。”

餘翩鴻開口:“兩位爺爺，我聽了幾天的故事後，也只知道你們為何不走了，我這一次，去夢中見了你們的子孫。”

“我從他們的口中得知，你們為國家為人民作出了那麽大的貢獻和犧牲。你們的一生都是光榮和璀璨的。”

“我看到你們的子孫，在提到你們的時候，他們都是帶着自豪的神态，一說到你們的事跡，他們都興奮不已。”

這話一出，兩位老爺子皆是一愣，随後問道:“真的”

餘翩鴻繼續說道：“你們心裏害怕小輩們忘記你們的功績，忘記你們的付出，忘記你們的貢獻。實際上，他們口中雖然不說，但是心裏一直都記得很清楚，他們無不為你們而感到驕傲。”

兩位老爺子眼中閃起了淚花。餘翩鴻再次說道：“請你們相信先輩們的付出，後代永遠都會銘記和傳承，你們用生命打下來的江山，也該和其他戰友們去好好享受一下這太平盛世了，兩位爺爺早點投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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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老爺子激動不已，他們泛着淚光，聲音顫抖着問道：“小夥子，你可不要騙我們！”

餘翩鴻毅然地說話：“我說的句句都是實話，你們也是我餘翩鴻非常尊敬的人！”說罷，餘翩鴻對着兩位老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餘翩鴻注視着這一切，他的目光肅穆。随即神秘一笑，拿出陽間通行證:“兩位老爺子我帶你們去個地方吧。”

兩位老爺子雖不解卻還是與餘翩鴻來到烈士陵園。

他們的家人帶着菊花來看他們連的戰友，小輩們已得傳承成為新一代軍人，向着墓碑齊齊敬禮。

擡眼去是當年整個班一起種的青松，如今郁郁蒼蒼，堅不可摧。像他們，是他們。

兩位老爺子緩緩擡起右手敬禮，眼中流淌出淚水。腦海中開始閃過畫面。

班長正在為他們燒飯，他們正在比着誰更厲害，旁邊的戰友正笑着看他們，時不時起哄。

下雨天爬山時，腳滑被戰友拉住，叮囑道小心。深夜站崗時，戰友與他們換崗，又或是連他們都不記得的生日，戰友一句平常的生日快樂。

一樁樁，一件件，刻在心底……

他們一個班是個整體，每一個戰友都是家人。

最後是戰友掩護他們兩個去送情報，班長眼含笑意輕聲道:“替我們回家，往前跑啊，莫回頭!”

那年約好一起慶祝的除夕，最後卻只留他們兩人。好在，好在他們走後，還有人記得他們的貢獻與英勇。

只要有人記得他們，他們就不會消散，精神永存。

兩人對視一眼，漸漸大笑起來。

片刻過後，兩位老爺子才停止大笑，看向餘翩鴻。

張老爺子一嘆:“好啊，真是太好了。或許是我們太過害怕你們年輕一輩會遺忘。”

李老爺子也感慨道:“小餘啊，謝謝你這兩天聽我們講這麽多，我們吶，願意去投胎!”

說完，兩個老頭并肩往輪回道走去，一同他在夢境看到他們子孫給他看的圖。

兩位老人并肩走在最前迎着朝陽，後面跟着他們戰友，每個人臉上都洋溢着幸福笑容，旁邊是一大片青松，遠處繪制着圖騰。

扶光初升，圖騰耀眼。

他沉默着來到沈南歸身旁。沈南歸疑惑不已:“所以怎麽回事？”

餘翩鴻沒說話，彎起眉眼笑了笑，片刻後:“沈六，你輸了，先履行賭約。”

沈南歸默默加快步伐:“……”

餘翩鴻追上去:“願賭服輸!”

沈南歸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一般地說了個字:“行”

回到住處，沈南歸二話沒說就撩起了衣服，整得餘翩鴻措手不及。

蝴蝶印記赫然出現。

“……”

餘翩鴻看見印記後，有些恍惚。他眼神暗了暗，又很快調整到正常。

餘翩鴻擡眼:“可以了，放下來吧。”

沈南歸連忙放下衣服轉過身，耳廓紅着，沒好氣道:“現在可以講了吧!”

餘翩鴻心情大好:“當然可以!”

【啊這就放下來了，我還沒看夠呢!】

【哎呀，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公狗腰】

【樓上，這是能說的麽!】

這邊餘翩鴻将來龍去脈講述完後，沈南歸表情複雜，彈幕靜了一順，炸開來。

【我當時說餘哥回去幹嘛，原來是去申請陽間通行證了。】

【說真的，我好感動，嗚嗚嗚】

【有姐妹發現黑子不見了嗎】

【發現了，嘿嘿嘿，還不出來像你們餘爸爸道歉】

這條彈幕一出，還真有幾條道歉的彈幕彈出來。

【餘爸爸，我錯了】

【對不起】

【哈哈哈，看黑子道歉好爽!】

【看你們以後還說】

【這不得打賞】

說完，餘翩鴻就接受到接連不斷的打賞。

此刻餘翩鴻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他富了!可以擺爛了!

兩人當晚就回到秦廣王這邊。餘翩鴻鹹魚一段時間後，因為短暫富有後來到鬼差專屬商店挑選武器。

進店後，一掃價格，還是一如既往的貴。挑挑揀揀，買了個幻境藥粉。

一出商店來到街道格外冷清，鬼影都見不到幾個，直播間也一個人沒有。

怎麽回事

遇事不知，首找春雪。

餘翩鴻摸出電話，撥打宋春雪號碼，嘟嘟幾聲後，電話被接通:“餘哥，找我有什麽事吶”

餘翩鴻聽到宋春雪那邊有些嘈雜，還有隐隐約約的哭聲，疑惑道:“你在出任務”

“啊沒有啊。”

“那你那邊怎麽有哭聲”

電話那邊宋春雪突然沉默，等到餘翩鴻都想要挂電話時，宋春雪語氣充滿懷疑:“餘哥，你不會不知道今天是清明吧？我這不是回家探親嘛。”

“……那真是不好意思，我忘了。”

“餘哥，這三天跟人間過年差不多，高鐵、快車、大巴鬼滿為患，你沒預約車票多半回不去。”

餘翩鴻看向冷清的大街，垂下眸，拖着步子坐到街邊，聲音很輕很輕:“回不回去，都沒什麽關系。”

反正也沒人會祭奠我……

“餘哥，你剛說什麽”

餘翩鴻笑了聲:“沒什麽，你先忙吧，我挂了。”

“好吧，好吧。”

聽着電話被挂斷，宋春雪咬着供品，一頭霧水，餘哥心情好像不太好

他拿着手機劃拉着聯系人，點了個叫苦咖啡的人打了過去。

另一邊，餘翩鴻買了瓶酒，坐在街邊喝到一滴不剩，他覺得暈乎乎的，視線已經模糊了。

他坐在馬路牙子上，雙手抱着腿，頭緩緩耷拉在膝蓋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

“喂。”

有人在說話？餘翩鴻覺得很不真實。

“喂。”

餘翩鴻又聽到了那個聲音，還有人似乎在推他的肩膀。他緩緩擡起頭來。

一雙修長白皙的手，出現在他的眼簾。這雙手好好看，和沈南歸的好像。

他循着手臂看去，只見，面前站着一個讓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

不是沈南歸是誰？

“沈南歸……”餘翩鴻出神地呢喃道。

沈南歸沒說話，只是一直伸着手。

餘翩鴻有點難受，微微側頭，含糊不清地說:“你天天帶着面具是見不得人麽”

沈南歸:“……”

沈南歸：“我醜。”

餘翩鴻擡起頭，瞪着沈南歸，醉醺醺地說:“那我問你高中蟬聯三年的第二名校草是誰”

“不知道。”

“哦，對了，你失憶了。”餘翩鴻有些委屈:“明明說要和我在一起一輩子，轉眼就抛下我，還把我忘了!大騙子!”

沈南歸看着餘翩鴻這個樣子，他的視線中，隐約出現了很久以前的一幕。

他看到，他背着一位看不清的少年，慢悠悠地走着夜路，笑着:“酒量不行啊”

背上的少年怒罵:“你才不行!”

他無奈着輕笑，順着少年的話:“好好好，你最行。”

“南歸，我們會在一起一輩子嗎”少年問道。

“怎麽不會。”沈南歸脫口而出。

“這可是你說的!”少年有些激動。

他寵溺道:“嗯嗯，我又不是大騙子。”

畫面停住，沈南歸有些沉默。

餘翩鴻此刻擡眼，眼神溫柔纏惓，他搭上沈南歸的手問道:“沈南歸，你是來帶我回家的嗎？”

沈南歸聽到自己真名一愣，看着這樣的餘翩鴻，那句不是，愣是說不出口，在嘴邊轉了一圈最後變成一個嗯字。

餘翩鴻聽到肯定一下雀躍起來，借助沈南歸的手站起身。

走到一半，餘翩鴻不想走，想讓他抱，一時間又拗不過餘翩鴻，妥協着嘆氣。

其實不管餘翩鴻喊不喊他真名，他知道他們認識，也知道餘翩鴻沒說謊，可情侶這種身份他還需要一段時間消化……

沈南歸将餘翩鴻帶回住宿，抱到床上，看着醉眼稀松的餘翩鴻，他搖搖頭。起身欲走，忽然被抓住袖子。

“……”

他只得掰餘翩鴻的手，可……喝醉了勁為什麽還那麽大，還掰不開

假如我再使使勁，或許能掰開，但餘翩鴻的手會斷麽

沈南歸嚴肅的思考這個問題後，實屬沒辦法只有做在床邊等餘翩鴻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