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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捏着玻璃杯, 輕輕笑道：“只是在雜志上看過？”

「……」

“我以為應該是在別的途徑聽說過的呢。”

齊木挑起眉，目光落在赤司似笑非笑的臉上, 輕輕啧了一聲：「不，只是在雜志上看到過。」

【就算是亞季小姐, 也沒有正面提起過你呢。真遺憾。】

赤司倒是毫不動搖的樣子：“啊,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真是負心的女孩子呢。”

【你們兄妹是怎麽回事？】

【都是這麽扭曲的嗎？】

赤司将目光移到齊木的臉上，說道：“不過還是要替妹妹說聲抱歉了，一直以來造成了您的困擾。”

「……不，您太客氣了。」齊木移開視線，【雖然确實一直以來都造成了我的困擾, 不過亞季小姐現在已經不聯系我了。】

【還是相當耿直地把我冷處理了。】

【說了考慮清楚前不會再聯系我, 就真的完全不聯系我了。】

【我是供大小姐打發時間消遣的洋娃娃嗎？】

【……再怎麽說這樣都會令人生氣的吧？】

“恕我冒昧，請問亞季最近還跟您有聯系嗎？”赤司微微蹙起眉，一副擔憂的樣子，“因為我倆鬧了點別扭, 她好幾天沒搭理我了。吵架也是因為我指責她糾纏您給您帶來困擾, 所以想知道, 您最近還受到這種困擾嗎？”

【……為什麽財閥的少爺一臉自如地跟我尬聊拉家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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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人不适。】

【為什麽我要透露自己的隐私給你啊。】

【你去問問你的寶貝妹妹啊，一個兩個的不要自說自話啊！】

既然內心瘋狂腹诽, 但齊木還是搖了搖頭：「不, 她并沒有聯絡過我。」

赤司眉眼舒展開來：“那真是太好了, 我還真害怕她纏着您不放呢，畢竟從小就被寵壞了, 相當任性呢。”

「……」【這樣嗎？您好像一點都沒有擔憂的樣子，雖然知道亞季小姐沒跟我聯系之後您确實松了一口氣的樣子……】

赤司嘴角保持着完美上彎的弧度，紅眸有暗芒閃過：“畢竟也是在我們家手心裏捧着長大的，自然不能看到她受委屈，她能夠早點迷途知返當然最好。”

「……」

【看吧，我說什麽來着？】

【這位赤司先生壓根就不是善茬。】

【根本就在因為我對亞季小姐敷衍的态度而不滿。】

【哎呀哎呀，畢竟是亞季小姐的哥哥，會因為妹妹受到冷淡對待而生氣也是在所難免的。】

【……雖然現在受到冷遇的明明是我才對啊。】

赤司已經矜持地坐直身體，目光移到別處，預示着此次話題的終結。

【現在喜歡自說自話的人是不是越來越多了？】

【我是心理醫生嗎？一個兩個都喜歡以自我為中心對我喋喋不休。】

【問過我的意見嗎？】

即使心裏再怎麽不滿，齊木還是貫徹了他高冷的人設，面無表情地繼續擦着自己的杯子。

似乎完全沒有把跟赤司的談話放在心上。

赤司也對齊木失去了興趣，他蹙着眉看着在舞池裏亂蹦的真幸，思考自己扔下他獨自離開的可能性有多大。

直到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酒吧裏有點吵，赤司瞥了眼來電顯示，一怔，往吧臺角落處走了走，接起了電話：

“亞季。”

[哥哥你在公司嗎？嗚哇你那邊很吵诶，你是不是跑哪裏蹦迪去了？！]

“……我在外面。怎麽忽然給我打電話了？”

[我今天跟真太郎去約會了！很開心！]

赤司笑了：“是嗎？那樣最好了。”

[托真太郎的福，我覺得我還是喜歡齊木君的！哥哥！不是因為別的什麽原因！是因為我喜歡他這個人呀！]

“……”

打臉來得太快就像龍卷風。

赤司忍不住擡起眼瞥了下齊木，後者好像除了擦杯子就沒有別的任何感興趣的事情可做了。

“怎麽又忽然回心轉意了？”

赤司壓低聲音，問電話那頭的亞季。

[嘿嘿，想清楚了嘛，我覺得齊木君不只是臉，性格也很可愛啊，小癖好也很可愛啊，喜歡他也沒有什麽不好的。從前是我不好，我會當面跟他道歉的！]

“……我知道了。”赤司閉了閉眼，“那麽免費提供給你一個線索吧。”

[嗯？什麽？]

赤司已經起身往外走了：“你的齊木君，現在在商業街XX號的地下酒吧裏擔任調酒工作，你現在過來應該能看到他。”

[！！！那我馬上過去！]

“不行。”赤司冷淡地制止了亞季的行為，“女孩子不能大晚上來酒吧。”

[……那怎麽辦？！]

赤司看了眼酒吧門口的開業時間，淡淡地說：“你等他下班來找他好了。”

×

酒吧是清晨歇業的。

而亞季在商業街口守株待兔了四五天，毫無收獲。

不管她守在哪個街口，都會非常神奇地錯過齊木，簡直就好像自己身上裝了定位器，而齊木正好拿着定位系統一樣。

幾次三番後，亞季反而被激起了鬥志。

她拿了不少便攜粘貼式監控器，将街口的每根電線杆都貼上了監控。

【不能堵到你下班，我就去你家堵你好了。】

癡/漢亞季雄心勃勃地握了握拳。

但效果也并不是很理想。

亞季本來打算，在監控視頻監測到齊木的時候，立刻飛奔過去找他。

奇怪的是，即使每個街口她都沒漏下，也依舊沒拍到齊木的身影。

【他總不可能繞路回家吧？】

亞季歪着頭，看着電線杆上幾乎與杆體融為一體的便攜式監控器，蹙起了眉頭。

【總不可能是齊木君知道有監控，所以故意避開吧？】

【這樣就更不正常了。】

【我拿監控器過來是臨時起意，而且分布的位置非常雜亂，基本上沒有死角。】

【這能避過的話，說是巧合也太勉強了吧……】

亞季正歪着頭沉思，忽然福至心靈往旁邊看去，居然意外地看到一身制服的齊木，表情不是很好地，緩緩地走了過來。

她一怔，立刻興高采烈地向他揮手：“齊木君！齊木君！”

「……」

【啊啊，夠了。】

【我本來想就這樣偷偷瞬移回家的。】

【但是亞季小姐，真的，是個非常容易發散思維的人。】

【沒辦法，我要是不出現的話，她大概會覺得我有些不正常。】

【啧，真的煩。】

亞季已經飛奔過去：“我等你好久啦！”

「……早安。」

“聽我哥哥說你在附近的酒吧上班，酒吧的話應該是夜班吧？累不累？”

亞季亦步亦趨地跟着齊木邁着步子，像只小鴨子一樣樂颠颠地一搖一擺跟在他身邊。

「還好，已經習慣了。」齊木偏頭看着亞季，「找我有什麽事嗎？」

亞季眨眨眼，頓了頓，嚴肅地說：“關于上次我給你發的信息，就是那個對你産生好感是因為長相的事情，鄭重地向你道歉。”

「……不用，我并沒有放在心上。」

“是的呢！因為齊木君好像還不喜歡我，所以我為什麽喜歡齊木君感覺都是我個人的事，齊木君并不介意的樣子。”

「既然這樣，為什麽還要跟我道歉？」

“總感覺我這樣目的不純，對齊木君很不公平，雖然齊木君不介意……”亞季笑吟吟地看着他，“不過我已經想清楚了，我雖然是被齊木君的長相吸引，但是現在，我覺得齊木君滿身都是閃光點，所以以後也将持續地被吸引着……”

「……」【女孩子都是這麽不矜持的嗎？】

“你呢？你有沒有開心一點？聽到我這麽說。”亞季歪着頭看着齊木，“說起來，好幾天沒聯系，你有沒有想我？”

「怎麽可能，你傻嗎？」

“哥哥說在酒吧遇到你了。”亞季試探地抓住齊木的袖口，“還說你因為我不糾纏你而慶幸地差點掉眼淚了！太過分了！”

「……怎麽可能？！你哥哥是不是腦補了什麽？」

“是吧。”亞季鄭重地點了點頭，“我也想象不出齊木君掉眼淚是什麽樣子。”

「……」

“那以後，我們還是跟從前一樣，可以經常出來約會嗎？”

「……誰要跟你約會啊？」

“诶——上次不是很開心嗎？一起吃冰淇淋吃蛋糕的那兩次！”亞季嘟着嘴，“難道只是因為冰淇淋和蛋糕你那時候才對我這麽溫柔的嗎？”

「好像确實是這樣。」

“什麽！！”亞季一把拽住他的手腕，拖着他的胳膊不讓他繼續往前，“你也該跟我道歉啊！關于你對我如此不坦誠的行為！”

齊木面無表情地拖着亞季繼續往前走：「不管你說什麽，現在我要回家睡覺了，不陪你鬧了。」

亞季立刻站直身體，笑嘻嘻地湊過去：“那我送你回家呀。”

「不用。」

“不行，你迷路了怎麽辦？”

「……你當我是你嗎？」

“我還沒去過你家呢。”

「……別來了，好嗎？」

亞季充分發揮了自己死纏爛打的精神，愣是拽着齊木的袖口，強行跟到了齊木家的門口。

「好了，我要回去了，晚安。」

齊木一點都沒有讓亞季進門喝口茶的意願透露出來，他蹙着眉看着亞季。

「……你先回去，到家給我發個消息。」

“嗯嗯，那你回去早點睡覺了。我下午再發信息跟你聊天！”

「……別發了！我不會回複的。」

“你要是不回複，那我就明天早上繼續等你下班！”

「……」

【現在的大小姐都是這麽閑的嗎？！】

齊木轉身走進了屋子，關上了門。

還沒松一口氣，忽然捕捉到了外面亞季的心理活動。

【诶，說起來，這是A住宅區啊。】

【……從手機地圖上來看，這個方位，好像有點眼熟啊。】

齊木的瞳孔輕輕一縮。

【糟、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