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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季終于把她的心血之作, 鄭重其事地繞在了齊木的脖子上。

“哇，我織的圍巾真是太好看啦！”

左看右看, 亞季滿意地點頭。

“你起碼帥了五倍！”

「……你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真是越來越厲害了。」

齊木面無表情地點評，手摸了摸長長的圍巾。

「不過還不錯。我說圍巾。」

“我花了小半個月, 天天不停織, 眼睛都快瞎了！”亞季指着兩根手指撐開自己的眼皮，“喏，看看這血絲！我要花好多護膚品才能補回來呢。”

齊木眯了眯眼似乎笑了一下：「嗯，知道了，辛苦了。」

他頓了頓，補充：「你要買什麽護膚品？需要我結賬嗎？」

亞季已經坐了下來, 縮在被爐裏, 聞言又撐起身子：“你真的給我買？”

「嗯，太貴的買不起。」

“我買的不貴！超好養活！”

亞季趴到被爐前玩手機去了，邊玩還邊念叨：“那可是我辛辛苦苦織的，你可要好好珍惜呀。”

「知道了。」

“對了對了要是弄髒了你拿給我給你洗, 不許扔到洗衣機裏去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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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沒洗衣機。」

“那就買一個！你以後不許用超能力回溯衣服的時間。”

「……知道了。」

齊木換上外衣, 仔細地将圍巾把自己的脖頸裹嚴實, 走到玄關換鞋。

亞季伸長腦袋看他：“你要上班去啦？”

「嗯。」

“喔，那我待會就回家啦。”

「要我送你回去嗎？」

“不用不用, 我自己回去啦, 你路上小心。”

「嗯, 那明天見。」

亞季聽着門輕輕砰上，撐起身子從窗戶往外看, 看着齊木的背影在視野中越行越遠。

她按亮手機屏幕，指尖在屏幕輕點了幾下，屏幕中跳出一個類似于心電圖一樣的紅色線條，在屏幕上有規律地跳動着。

兩側還密密麻麻地标注着各項不斷變換的指标數字。

亞季看了眼屏幕，将手機揣進外套口袋裏，匆匆收拾東西便鎖好門回了家。

冬天的天黑得早，亞季到家的時候客廳的燈已經亮起了。

赤司端坐在沙發上，不知道正在翻着什麽資料。

聽到亞季的進門的聲音，赤司擡起頭，意外地挑了挑眉：“嗯？怎麽今天回來了？”

“偶爾還是回個娘家的嘛。”亞季呼出口氣，“外面好冷啊。”

赤司低頭将目光凝在膝蓋上的紙張上，淡淡地說：“我倒不是反對你交男朋友，只是父親那邊……”

“沒問題。”亞季翹起大拇指，“我告訴老爸我最近都住在真純家，跟真純也串好供了！”

“……”

赤司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露出無奈的神情。

“那我上去啦，晚安哥哥！早點睡！”亞季噔噔噔地往二樓跑，“本來就娶不到媳婦了還天天熬夜，怕是要孤獨終老？”

“……”赤司一臉不可置信地擡起頭，“我記得大半年前你還企圖洗腦我所有靠近我的女性都心懷叵測只有你是真心實意對我好……”

赤司的話被二樓房間門扣上的砰聲打斷了。

“……”

女人心，海底針，六月的天，說變就變。

×

亞季跑進房間，走進了許久未進的實驗室小房間。

她随意開啓了電腦，将手機拿出來，用連接線将手機和電腦聯通。

電腦開始載入程序，屏幕上跳出各項指标。

亞季正懶洋洋地敲着鍵盤，旁邊空閑的電腦忽然彈出了視頻請求。

亞季瞥了一眼申請人，按了回車，接受了。

空助的大臉出現在屏幕上。

[喲呵，好久不見了啊，亞季。]

亞季面無表情：“有話說，有屁放，沒事就挂了。”

[怎麽這麽無情啊，我只是例行關心一下你嘛。]

“你想說什麽？”亞季掀了掀眼皮，瞥了空助一眼，“能不能直奔主題？”

[我這幾天聽媽媽說楠雄交了女朋友……我想着你好歹也對楠雄有那麽一點非分之想，肯定是黯然神傷獨自一人傷心流淚，哈哈哈哈哈我就安慰一下你呀。]

亞季面無表情地耷拉着嘴角，用一種“你別是個傻子吧”的眼神凝視着屏幕上的空助：“難道齊木阿姨沒告訴你，你親愛的弟弟交的女朋友，就是我嗎？”

[……]空助笑容不變，[我也不是沒想過這種可能……]

[但是亞季，你跟我弟弟在一起，真的沒有別的意圖嗎？]

“意圖？”亞季想着齊木的臉，勾了勾嘴角，“我貪圖他的美色。”

[……]

“沉溺于他的才華。”

[……]

“順便對他身上的異常進行适可而止的探索。”

空助冷笑一聲。

[最後這個才是真正的理由吧。]

亞季挑了挑眉：“看不出來你這種人渣還挺關心弟弟的？”

[你好像搞錯了什麽東西。]空助眯着眼，[其實我是想問你，合作嗎？]

亞季表情微妙起來，她挑起眉，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

“合作什麽？”

[我恰好，對我弟弟的體質也非常感興趣。]

亞季靠着椅子靠背，翹着腿看着屏幕裏的空助。

空助攤手，似乎無奈地嘆了口氣：[楠雄天生就對我很警惕，只是從前給他做過抑制器，勉強對他的超能力有點了解，但是離搞懂這個事情還很遙遠。]

“嗯，我也是同樣的想法。”亞季杵着下巴，敲着鍵盤，将記錄着跳動指标的電腦屏幕掰過來給空助看，“我個人也不喜歡在周圍有未知的事物。”

屏幕上的空助表情奇妙起來了：[你在楠雄身上黏了感應器？]

“怎麽可能？”亞季舒了口氣，“我在送給他的圍巾裏，編進了裝有感應裝置的線。……不過只能在他圍着的時候有感應。”

正說着，屏幕上的數據和線條都變得安靜了起來，很快就靜止不動了。

亞季一笑：“看來他開始上班了。”

[如果楠雄知道你做了這件事的話……]空助攤手，[不會放過你的。]

“他不會的。”亞季眨了眨眼：“我會很小心，不被他發現的。”

頓了頓，亞季的注意力重新放在了屏幕上，她調出歷史數據，邊看邊說：“從現有的來看，完全就是普通人的感覺。各種指标都很正常……”

[诶？體溫也正常嗎？這麽冷的天，他至少會用發熱的超能力把？]

“……”亞季唔了一聲，“這個大概怪我，我讓他少用超能力。”

[诶……]

空助頓時笑了起來。

[如果你真的想研究清楚的話，應該多讓他使用超能力，觀察指标波動才對啊。]

[怎麽？真的對我的傻弟弟動心了？不是因為他的體質？]

亞季閉了閉眼。

“別開玩笑了。”

“以為誰都像你一樣是人渣嗎？”

×

「……」

齊木站在亞季床邊，俯下身看她。

「……怎麽回次家就生病了？」

“嗚嗚……”亞季可憐巴巴地哼唧着，“可能是因為熬夜了……”

「……你又熬夜。」

“忘記時間了嘛……”

齊木伸手附上亞季額頭：「有點燙。」

他盯着亞季：「是不是嗓子也發炎了，聲音都變了。」

“嗯……感冒了嘛。”亞季有氣無力地窩在被子裏，“我每次感冒都會嗓子發炎，然後發燒……”

「……」齊木眯着眼，「也不是什麽大事，回溯一下你的時間就好了。」

“說了不要濫用超能力。”

「這叫合理運用。」

亞季翻了個白眼：“我送你的圍巾呢？！”

「啊。」齊木摸了摸脖子，「我起床沒見你就打電話給你了，你說你病了我就直接過來了，又不是從室外過來，肯定沒戴啊。」

“喔。”亞季翻了個身，“你還是別回溯了，我家那個老古板家庭醫生已經被我哥叫過來了，要是知道我沒生病，他肯定要碎碎念念死我。”

「……」

齊木表情一滞：「……好像來了。」

“你你你，你快點躲起來！”亞季着急地說，因為說話太急忍不住咳嗽起來。

齊木摸了摸她的頭頂，身形一晃，已經黏在了天花板上，慢吞吞地透明化了。

亞季左右張望了一下，沒看到齊木，總算是松了口氣。

門傳來輕輕的敲擊聲，赤司的聲音響了起來：“亞季？”

亞季拉起被子躺好：“哥哥進來吧！”

赤司領着綠間一齊走了進來。

綠間挑剔地看了眼亂成狗窩的亞季的房間，推了推眼鏡：“從外表完全看不出這是一個少女的房間。”

“我也是這麽覺得。”赤司點頭，“亞季，偶爾你也珍惜一下阿姨給你打掃出來的成果吧。”

亞季哼唧：“哥哥你就不要跟真太郎學了，太唠叨了，我頭都疼了。”

“頭疼是因為發燒，不是因為我說話。亞季小姐。”綠間拿出電子體溫計，“張嘴。”

“你消毒了沒有……唔！”

“我覺得你是在質疑我的職業操守。”面無表情将體溫計塞進沒說完話的亞季嘴裏的綠間如是說。

赤司來了電話，他皺眉看了眼來電顯示，向綠間示意自己需要接個電話。

他走出去在門口打電話，管家先生進門立在門口，安靜地等待着可能需要的吩咐。

“多喝熱水。”綠間淡淡地對床上的亞季說。

“我謝謝你了。”亞季嘴角抽了抽，“聽說晚上如果男朋友說這種話，被分手的概率是百分之九十。”

“還好，我想我不會有你這種麻煩的女朋友。”綠間頓了頓，忽然挑了挑眉，“對了，你上次跟我說的那個跟你吵架的男生呢？你們和好了？”

亞季盯着他：“你幹嘛這麽八卦，有什麽企圖？”

“沒，我就是問問。”綠間面無表情地看着她，“我一直很好奇有什麽樣的男人會受得了你，所以我懷疑你現在已經被甩了。”

亞季拽起枕頭，向着綠間扔了過去：“你給我滾！！”

綠間接過枕頭，順手扔回原處，站起身來。

“按時吃藥，多喝熱水，不要受涼……對了，也不要熬夜。”

他瞥了亞季一眼：“我要說的就那麽多，那麽，祝你好運。再見。”

說完他毫不留戀地走了出去。

管家跟在他身後，向亞季點頭致意後，從外面将門關上了。

亞季坐在床上，哼了一聲。

齊木又出現在她床邊，輕輕撩起紗帳，将水杯遞了過去：「來，聽醫生的話，多喝熱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