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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 亞季。”征臣看着最近幾天都老老實實出現在飯桌旁邊的亞季，說道, “新年過完跟爸爸一起去京都好了，前幾天跟老朋友聯系了, 說很久不見你, 讓帶你去拜訪一下。”

亞季這幾天因為感冒而有點恹恹的，她握着筷子，有氣無力地掀了掀眼皮看着自己的老爹：“……拒絕相親。”

“不是相親，只是見見你小時候相熟的叔叔阿姨們。”

“然後恰巧這些叔叔阿姨們家裏有跟我差不多大的兒子……”亞季咬着筷子，小聲碎碎念。

坐在旁邊的赤司抿着唇笑了起來。

“對了，我聖誕節要去男朋友家過。”亞季瞪了征臣一眼, 指着赤司, “你還是多操心你兒子吧。”

赤司：“……”

征臣：“……？”

征臣的眉頭挑了起來：“你交了男朋友？”

亞季鼓着腮幫子：“幹嘛？我都十八了，交個男朋友很過分嗎？”

“……”征臣看着亞季，“你急什麽，我又沒說不行。”

“耶？”

征臣慢條斯理地在亞季震驚的目光裏夾着菜。

“我以為你會拼死阻止我交男友呢。”

“……我巴不得你早點嫁出去。”征臣哼了一聲, “在家裏礙眼。”

“……爸爸我感覺自從哥哥接收家裏的事業之後, 你怎麽越來越平易近人了？”亞季瞪大眼, “我都有你只是個讨人厭的普通老頭子的錯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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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跟爸爸說話的态度嗎？！”

亞季吐了吐舌頭，埋頭扒飯。

征臣等了一會, 不見亞季搭話。他便幹咳一聲, 待亞季擡起頭來, 問她：“你真的交了男朋友？”

亞季點頭如搗蒜。

“交來玩玩的？”

“……怎麽可能？你把我當什麽富二代的人設了嗎？”

征臣挑起了眉頭：“那就是認真的？”

“……”亞季捏着筷子戳着碗，“總之就先交往, 順其自然呗。哪有交往半個月就要決定要不要結婚的。”

赤司勾了勾唇角，插話道：“相親的話可是一兩個小時就決定要不要結婚了。”

“……那是你要走上的道路！”

×

「有一個壞消息，有一個好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亞季躺在床上，看着電腦屏幕上正坐在被爐上看電視的齊木，大腦有點遲鈍地反應了一下他的這句話。

“咦？……能一起說嗎？”

「你傻了嗎？」齊木頭也不回，專注地盯着電視屏幕，「我只有一張嘴。」

“夠了夠了，一張軟綿綿的嘴，嘿嘿嘿。”

「……」齊木回頭瞥了眼屏幕，「再耍流氓我挂了。」

“你要挂就挂，到時候別撥過來給我就行了。”亞季懶洋洋地翻身，“挂了我的視頻，下次就別想我接受了。”

「……」齊木繼續盯着電視機，不吭聲了。

亞季敲着電腦屏幕：“你看什麽電視呀，電視有我好看嗎？快看看我！”

齊木勉強回頭看着她：「你想幹嘛？」

“你剛剛說的好消息壞消息是什麽呀？”亞季蹭着枕頭，“先聽壞消息。”

「聖誕節我要上班。」

“！！！”亞季瞪大眼，“你們老板也太沒人性了吧？！”

「嗯。」齊木杵着下巴，似乎有點好笑地翹了翹嘴角，「所有有男女朋友的員工都放假了，他以為我是單身，就把我安排上班了。」

“過分！”亞季眨眼，着急地問，“那你有沒有找他解釋一下？”

「因為班調不開，所以沒辦法，我就不得不去上班了。」

亞季絕望了，趴在枕頭上唉聲嘆氣了半晌，絕望地說：“那我聖誕節見不到你了呀。”

「你想見我？」齊木的表情帶了點似笑非笑的意思。

“聖誕節不是情侶的節日嗎？”亞季嘟着嘴，“人家第一次交男朋友，還很期待這種情侶節日的。”

齊木盯着電視，輕輕抿着唇，唇角微微上翹：「這樣啊……」

亞季煩躁地擺了擺手：“算了算了，不指望你了，最讨厭你了，你上你的班去吧，我懶得理你了。”

「……」齊木看了亞季一眼，「要聽好消息嗎？」

“不聽了，挂了，睡覺了！”亞季窩在被子裏，“不想理你，看着你就生氣。”

「別挂！」齊木徹底不看電視了，他端坐在電腦屏幕面前，手指輕輕敲擊着桌面，慢吞吞地說，「你就不能等我說完？」

“趕緊說，別打擾我睡覺。”

「……大下午的你睡什麽覺？」齊木蹙着眉，「你昨晚上是不是又熬夜了？」

“沒有！”亞季掀自己的眼皮給齊木看，“喏喏，沒有血絲，沒有黑眼圈，我超健□□活的。”

「……」齊木好笑，他瞥了亞季一眼，輕咳一聲，「好消息就是，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上班？」

“？？？”

亞季瞪着齊木。

“這是哪門子的好消息？”

齊木淡淡地說：「聖誕節那天，你可以跟我一起去酒吧，我上班，你在旁邊玩。……當然前提是不許給我添麻煩。」

“……你們老板會不會解雇你？”

「這個建議是他提的。」齊木挑了挑眉，「可能覺得安排我聖誕節上班有點對不住我。」

亞季舉手：“那我可以喝酒嗎？”

「……不可以。」齊木面無表情地說，「你可以喝可樂。」

“切，沒勁。”

×

聖誕節當天，亞季特意把自己的化妝包拎去了齊木家。

齊木從床上坐起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亞季坐在自己的桌子上，搬了個臺燈過去，借着微弱的燈光，正在往桌上擺些亂七八糟的瓶瓶罐罐。

「……」齊木看着亞季的背影，「你什麽時候來的？在幹什麽？」

亞季被突然發聲的齊木吓了一大跳，回過頭抱怨：“哇！你幹嘛！吓死人了！”

「……誰比較吓人啊？」齊木眯着眼看着她，「你體會一下我睜開眼看到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在燈光下擺弄一堆液體的心情。」

“披頭散發的女人？”亞季瞪大眼指着自己，“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我，跟披頭散發的女人有什麽聯系？”

「……」

“我給你三秒鐘糾正你的措辭。”

「……」

“看來我們需要分手冷靜一下了。”

齊木扭頭不看亞季，虛無地說：「唔，可愛漂亮的女朋友。」

亞季沖他翻了個白眼，回頭繼續擺放自己的瓶子們，順便指使男朋友：“好了，你趕緊起床了，去把窗簾拉開，我都快要瞎了。”

「……」齊木翻身下床，走到窗戶面前拉開窗簾，看着将臺燈拍滅的亞季，「你剛來？」

“嗯，剛來。”亞季頭也不擡，專注倒騰自己的化妝包。

「……那是些什麽東西？」

“化妝品呀。”亞季一臉理所當然，“我長得這麽嫩，不化一個成熟一點的妝，人家以為你工作那個酒吧違規招待未成年人怎麽辦？”

「……」齊木英明地沉默了幾秒鐘，違心地點頭，「嗯，有道理。」

亞季扭頭看他：“我送你的圍巾呢？我怎麽沒見你圍？”

「……」齊木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亞季，「誰在家裏圍圍巾，我放在衣櫃了，出門再戴。」

“哦。”亞季回過頭，總算是将自己化妝包裏的化妝品們全部轉移出來了，“诶，這種感覺好像我們要同居了一樣，挺有趣的。”

齊木挑了挑眉：「你還是矜持一點比較好。」

“……”

因為是聖誕節，晚飯就稍微做得豐盛了些。

不過富家女亞季小姐是看不出這些變化的。她沒心沒肺地吃完飯，碗一扔，就篤篤篤地跑上樓了。

「……」

難得的聖誕節被獨自扔在晚飯桌前的齊木先生覺得自己莫名地有點凄涼。

【不對，不是她自己說想過聖誕節的嗎？】

【……一點過節的自覺都沒有。】

【女人不是一般對這些節日很敏感的嗎？】

【她怎麽這麽沒良心？！】

有點忿忿不平地洗完了碗的齊木走出廚房，在客廳沒見到亞季的身影。

他上了樓，打開了卧室門，一眼就看到了正坐在桌前對着鏡子捏着只筆戳自己眼睛的亞季。

「……你在幹嘛？」

“畫眼線。”亞季眼睛都不眨，眼線筆往上眼皮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眼角處自然地上挑，“本來我這種天生麗質的一般是不化妝的，但是好歹要去見你的同事你的老板，總不能給你丢臉。”

齊木走過去，環胸靠着桌子歪着頭看着亞季：「不丢臉。」

“？”亞季眨了眨眼，擡頭看他，“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你已經足夠漂亮可愛了。」齊木蹙着眉看着亞季繼續畫另一只眼睛的眼線，「……你小心點，別戳着眼睛。」

“戳戳就習慣了，沒事，戳不瞎。”亞季飛速畫完眼線，捏着鏡子左右看了看，手指輕巧地點在帶來的幾管口紅上，抽出其中的一個唇釉，拔出唇刷開始塗嘴巴。

「……」齊木很是費解地凝視着她，「有什麽變化嗎？」

亞季将唇釉放回原處，面對齊木，仰着頭看着他，手指點在自己的下巴上，微微嘟起嘴：“你不覺得這個粉嫩嫩的顏色特別少女特別萌特別可愛嗎？”

齊木盯着她的嘴，長長地喔了一聲。

“這款是不是看起來特別自然特別仙？聽說直男最喜歡這款色系了你好歹評價……”

齊木捏住了亞季的下巴，垂下頭吻住了她。

亞季微微睜大眼，感覺齊木伸手将自己攬進了懷裏，扣緊了自己的肩膀。

嘴唇被摩擦着，亞季甚至感覺他試探性地伸舌，輕輕撬開她微微分開的上下牙齒。

【？】

【這直男看小黃漫了嗎？】

【居然會伸舌頭了？】

亞季無辜地眨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齊木的臉。

【……斬男色名不虛傳啊，我要再入十根！】

【說起這個，靠，唇釉白塗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想說這樣一嘴下去，十多塊錢就沒了，但是想想亞季小姐這麽土豪，應該不介意（喂

我好想買唇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