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十
馮長河出乎意料的沒有後退。
他低頭,看着那只很白的手,按在他深色牛仔褲的拉鏈位置。她沒有用力,只是把手輕輕搭在那裏。但他卻感到刺激的顫栗迅速蔓延到全身。那部位輕顫脹大。這變化隔着厚厚的牛仔面料,不知她是否能感受到。這下太明顯了。
這種動作已經不再是暗示,已經太明顯了。
馮長河站在那不動,不自然地呼吸幾下,問: ;“ 你确定嗎?”“确定什麽?”
世界很快忽視了這個問題,她驚喜地說:“它動了一下哎。 ”
“艾動了一下哎。”
馮長河感覺快被自己的呼吸嗆到了。他耐着伸手覆蓋住她的手,一起搭在重點部位上。
她的手背很滑,他的聲音放得很輕:“ 你知道接下來要怎樣做嗎?”
世界的手慢慢收緊了一些:“它動得好厲害啊。 它是不是很喜歡我?”
馮長河用另只手扶住旁邊的牆。他壓着聲音說:“ 要不我來吧
世界慢慢蹲下了。她仰起頭,眼睛仿佛有星光:“ 我當然知道要怎麽做。”
她撥開了他的手,然後開始解他的褲扣。解完了褲扣開始拉他的拉鏈。
拉完了拉鏈,世界用一只手拉住他的褲腰,往下拽。
拽了幾下後,世界不滿地擡頭:“ 你把腿并上-一點,這樣脫不下去。
馮長河緊緊扶着牆,嘆了口氣,把本來就并攏的腿又往- -起并了并。
世界又拽了幾下,更加不滿:“你一個還 需要體力勞動的大男人,穿緊身牛仔褲千什麽?”
馮長河咬着後槽牙: 這不是緊身.....算了。”他伸手,自己拎住褲腰下拽,褲子滑下一點,落在膝蓋上方。“哦呦。”世界看着和自己面對面的,黑底綠葉的內褲,贊嘆一聲:“沒想到裏面穿得比外面的好看吶。”
內褲介于三角和平角之間,應該屬于斜角。包裹着已經挺立膨大的器官,顯得上頭的樹葉圖案很立體。褲口被撐起,有零星幾根卷曲毛發從側面伸出來。
世界伸手,拽了一下側面一根卷曲的毛發。還挺結實的,沒拽掉。
馮長河別扭地皺眉:“ 你別.....”世界突然張開手,隔着布料緊握住它。“嗯?別什麽?”
馮長河身體輕顫一下。他努力站直身體:“沒什麽。 ”“我挺喜歡它的呢,熱呼呼的,還會長個。”
世界手上一松-緊的握着它,肉眼可見的,變得越來越立挺。松緊之後,世界手上開始一一前一後的動。仿佛有生命,透過布料,能夠感受到皮膚下有滾燙的筋脈血管在跳動。
很有感染力,世界覺得心跳也随着慢慢加快起來。她覺得這真是項有趣的娛樂活動,還沒開始,已經這麽有趣了。
馮長河努力适應了- -會兒節奏後,忍着說:“可以了。 先這樣
你站起來,
世界擡頭看着他,手上節奏猛然加快了:”為什麽啊?你不喜歡這樣麽?”
......不是。”馮長河低頭看,咬牙去按住她的手: .....我們可以開始.
世界沒有玩夠,用另一只手去抵開他的手。
馮長河視線滑過,猛然皺起眉頭:“ 你受傷了。”
他伸手托起世界虎口流血的那只手:“ 流這麽多血?什麽時候弄的,剛才?”
世界仰頭瞅着他,沒回答,一只手還停留在那炙熱上。
馮長河忍不住伸手摸摸她的臉:“ 你起來吧。先包紮一下。”世界眼底深深的,不知道盈着什麽樣的情緒,只是又黑,又亮
馮長河突然想到了躲在車底受傷的小貓,她想尋求幫助,所以她不會走,但她也不會交流,只是有點膽怯,又有點熱切地注視着路人。
馮長河又重複:“好了, 先起來吧。”他伸手去扶世界的胳膊
世界松開了手,但卻沒有起身。她的眼裏透出一點期待明亮的神色,然後低頭,含住了那仍在滾燙顫動的頭部。馮長河毫無預料,從喉嚨深處發出- -聲沉沉慰嘆。他勉強撐着牆,膝蓋發軟,渾身也瞬間酥軟了。
“......”他想說什麽,但又無話可說。無法拒絕,只是不要停下了。
世界隔着布料吞吐,覺得自己心裏也形成了一團炙熱跳動的東西,覺得自己觸碰到了一個很溫暖的存在。
她沒什麽技巧,只是含-會兒,舔- -會兒。但已經足夠刺激了,馮長河忍不住伸手按住她的頭。
內褲布料被濕透了,世界感覺有一-滴唾液滑到下巴上,有點癢。于是她偏頭,在大腿上蹭了蹭幹淨,然後繼續回歸中央。這樣生澀的,沒有什麽節奏的包含,馮長河覺得自己完全招架不住。或許太快了,但沒有辦法,因為再沒留有任何思維去壓抑去控制。
她并不是游刃有餘。可他束手無策。馮長河按着她的頭,臂部猛然收緊。最強烈的一次震顫。內褲,更濕了。
世界又含了一會兒,才感受到了那個部位似乎變得有些不同了。世界仰頭舔舔嘴後,疑惑地問:“你是不是完事了?”
馮長河很無力。他說:“ 抱...你想要的話,等一下 就可以”
目光看到世界的手,他才又想起來, “得先給你包紮一下,旁邊不遠有藥店。”
世界沒說話,也沒站起來。她抹抹嘴後,很輕地笑了一下,然後抱膝坐在了地上。
馮長河迅速提上褲子。他說:“ 你在這先等會兒。我給你買點藥去。”
世界沒回答他。馮長河深呼吸了口氣,快步走了出去。
馮長河買了一堆塗抹藥劑,棉球紗布,還有消炎藥什麽的。等着結賬時,他覺得自己心裏突然變得很滿,同時又空落落的。但他沒什麽文藝情節,懶得揣摩自己更深層的想法。他只覺得沒有變得更糟,甚至多了更多的可能,那就挺好的。
馮長河拎着一袋子藥快步回到書店裏,卻發現世界已經走了。
她并不是游刃有餘。可他束手無策。
他在門口愣了一會兒。
腦海裏突然浮現出結束後,世界很乖地抱膝坐在地上的那一幕。
仿佛受傷的小獸求得了安慰。
不知誰安慰了誰。
————
世界在外面溜達到天黑才回家。
她路過花店時,買了店裏全部的繡球花。粉色一大束,藍色一大束,黃色一大束,搭配了簡單的桔梗玫瑰滿天星,用半透明包裝紙捆紮好。
兩個員工一起把花抱過來,詢問需不需要免費配送。
世界搖搖頭拒絕了。
三束花一起抱進懷裏,五顏六色的,把她的臉都擋住了,可世界覺得很滿足。就像今天發生的事情一樣,充滿戲劇性,值得買花開酒慶祝一下。
回家後世界把花擺滿在茶幾上,又從冰箱裏挑了瓶長得最花哨的酒。然後她躺進沙發裏,悠悠對瓶喝了口酒,長舒一口氣。
她摸出小銀手機。
有一條消息來自F的未讀消息。
小手機太簡陋了,也或許是特別改造的。沒法顯示收到消息的時間,只有文字。
【請聯系我。F】
世界又喝了口酒,然後把瓶子放下,按鍵打字。
【獵物還活着。沒找到合适的時機。】
幾秒鐘後,消息傳回來。
【我知道,組織已經跟雇主協調過了,還會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要親手把獵物解決掉,不再有特殊要求,但也不再有酬金。】
世界想,那也行吧。
【什麽時間?】
很快,傳回消息。
【你不知道這個手機可以打電話?】
世界愣了一下,還真沒人告訴過她,這麽破的手機,居然可以通話?
又來了一條。
【我沒辦法與你通話,你的號碼是隐藏的。請給我打一個電話,按兩下名字即可。】
世界點了一下聯系欄裏F的名字,是短信編輯頁面。又在F的名字戳了一下,果然,電話接通了。
響了半聲就被接起。
“小E,你好。”
是經過變聲器處理後,連男女都分不出來的聲音,世界頓時感到真是沒意思。
“你也好。”
“直接說正題吧。”
“好。”
“獵物已經不在本地,今晚到了上海。經過調查,獵物訂了接下來兩天的上海迪士尼樂園酒店和門票。預計獵物會在迪士尼度過兩天。準備給你安排明天中午十一點飛上海。”
“要出外地?”
“這是你沒完成的任務。你該慶幸獵物沒有出國。”
世界說:“我知道。不過去外地是不是需要準備身份證件?”
“對。我正在幫你聯系制作身份。叫張麗怎麽樣?或者王麗?都是重名最多的大衆姓名。”
“我就想叫世界。”
“那也需要有姓氏。”
世界轉轉眼睛。
“姓馮怎麽樣?”
“水馬馮?”
“可以嗎?”
“好的。馮世界。”
這名字聽着真陌生啊,世界笑了一下。
“我這次一定完成任務。”
“我相信你。還有別的問題嗎?”
世界突然想起來。
“對了,徐婉是跟她新婚的丈夫一起去度假麽?”
“據調查是的,有問題嗎?”
世界搖搖頭。
“哦,沒事了。”
她只是覺得貴圈真亂。
“好的。身份證件等材料會于明天天亮前出現在你家門口信箱裏。有事聯系,再見。”
“再見。”
挂了電話,世界就感到困了。或許是喝了兩口酒的緣故。
世界随手抽了個抱枕往脖子下一墊,就睡着了。
一茶幾的花,聞着挺香。
第二天一早,世界收拾了兩身衣物,和一些日用,一起裝進小登機箱裏。
然後她開門打算從信箱裏取證件。
一個人就坐在門口臺階上。世界開門時撞到了他的背,他迅速站了起來。
馮長河站在門口,揉了一下頭發,看着她說:“你起挺早的啊。”
世界也看他:“你起得更早。”
都早。
是早上五點剛過的光景。太陽剛剛從天邊冒頭,空氣裏有潮濕的水氣。草木結了夜露,被陽光一晃,顯得亮晶晶的。
馮長河的發梢和眼底也像凝了夜露一樣,清涼濕潤。
他說:“我不是起的早。我沒有睡。”
世界有點意外:“你在這兒坐了一晚上?”
“我半夜睡不着,就過來了。”
“那怎麽不進來?”
“太晚了。那會兒你肯定睡了。”
世界點點頭:“哦,确實是。我昨晚睡得可香了。”她繞過馮長河,走出幾步,打開信箱,把一個文件袋拿在手裏。
然後她回到屋裏。
門沒有關,馮長河看到世界又拿了幾樣東西,往門口小行李箱裏放。
他不由問:“你要出門?”
世界“嗯”了一聲。
“去機場還是車站?”
“機場。”
世界拉好拉鏈,然後把登機箱拉杆抽出來。
馮長河站在門口說:“我送你去吧。”
世界擡頭,突然想到什麽笑了一下:“是開那個改造成超市的面包車嗎?”
馮長河又揉了一下頭發:“不是。那個車早不能上路了。”
世界驚異:“難不成,是那個麻辣燙的推車?我還挺想坐那個的哎。”
馮長河失語片刻。
但很快說:”都不是的,我有別的車。這個點兒打車也得等些時候,我去開車送你。”
他轉身走了兩步,又回頭重複:“我家不遠的,我這就去開,你稍等會兒。”
世界站在門口,一手扶着行李箱杆,一手沖他可愛地擺擺手。
馮長河開着輛藍色寶萊,在小區門口下車跟門衛登記信息,車牌號寫了一半,卻瞥見世界推着行李箱從小區裏走出來了。
馮長河趕緊放下筆。
世界朝他的車走過來。馮長河接過她的箱子,放進了後備箱裏。
坐到車裏後,他才松了口氣。
昨天馮長河回家洗內褲,洗了一半才後知後覺意識到,世界突然的不辭而別,是不是因為生氣了,或者有什麽不滿。
可是現在世界安安靜靜坐在副駕駛上,趴在車窗上看風景。她沒有拒絕坐他的車,所以,那應該還好。
車在街道跑了十來分鐘後,上了機場高速,窗外高樹圍欄走馬燈一樣帶着重影刷刷後退。
馮長河看了一眼旁邊的人,她的手搭在膝蓋上,包上了紗布。
高速上車速太快,世界不再看窗外,改盯自己包着紗布的手發呆。
馮長河按開了收音機,随便調到一個音樂頻道,正在放一首港語老歌。
略有滄桑的情歌回蕩在車廂裏,反而更顯的車內安靜了。
馮長河終于開口:“我的手機每天都會給我推送一條雞湯。今早我在你家門口的時候,來了一條。上面說‘所謂順其自然,是竭盡所能後的不強求,而不是兩手一攤的不作為’。以前我都不看這些的,不過今天這個,我覺得有一點道理。”
世界還是盯着自己的手,思緒不知飄到哪裏,想着什麽。馮長河都不知道有人居然能發呆這麽深,這麽久。
等了好一會兒,馮長河喚道:“利小姐?”
世界這才收神回來。她有點茫然:“啊?你剛剛說什麽?”
馮長河內心深處嘆了口氣。他說:“沒什麽。你坐飛機要去哪裏?”
世界偏頭看向他:“我啊,去上海。”
“出差?”
“去迪士尼玩。”
馮長河握着方向盤,注視車前路況:“要去多少天?”
世界笑笑:“不知道。沒準不回來了呢。”
馮長河握方向盤的手頓了一下。
他不知道要說什麽了,所以之後一路無話。
機場高速跑了半個小時就到了。
世界推着箱子往入口走,馮長河下車,靠在車門邊看她的背影。
世界走了幾步後,又突然想到,轉身走回到馮長河面前:“對了,我用不用給你車錢?”
馮長河眼神收緊,狠狠扣着車門:“你覺得呢?”
世界了然點點頭,然後掏包:“哦。多少啊?”
馮長河覺得自己肺裏憋着的氣都快炸掉了。他強忍着,咬着牙一字一頓:“你,不,用,給,我,車,錢。”
世界收了包。她想了想,覺得沒別的什麽了,于是擺擺手走進入口。
馮長河靠着車門站了一會兒。
車窗半開,音樂攀着車窗傳出來。
是港語歌,歌手一遍遍重複幾句歌詞,聽到最後,馮長河才聽出來,唱的或許是:
“......曾為你願意,我夢想都不要,流言自此心知不會少
這段情,越是浪漫越美妙,離別最是吃不消......”
馮長河上車關了收音機,慢慢把車開進了機場的長時停車場裏。
工作人員一邊開票,一邊問他停多久。
他按鑰匙鎖了車,想了一下才說,我也不确定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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