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壞運氣

壞運氣

陳謹悅在難以名狀的心情裏同任筱筱做了最後的告別,坐上了前往江鎮的高鐵。

或者說,坐上了離開海城的列車。這并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麽困難,至少她這一刻沒有流眼淚。

夜裏的旅途讓靠窗的座位形同虛設,既沒有漂亮的自然風景,也沒有燈火通明的城市景觀讓人欣賞。造價昂貴減速車窗,喪失了抑制光畸變的功能性,此時看起來只像一面普通的鏡子,映射着車廂內慘白的光,和她挂着濃重黑眼圈的臉。

她又一次刻板地摁亮手機,解鎖,滑動兩下,又鎖屏,無意識重複幾次。

上次她這麽做,是在媽媽去醫院,她第一次得知江海濤這麽號人物的時候。

陳謹悅最終還是點進了和林韻聲的對話框,最後一條消息是她當時沒有回複的「還回來嗎?」

時空有一種交疊的錯覺。這條消息,她現在給出答複竟也不遲,「不了。」

但她當然不會神經兮兮地去回複什麽,她轉手點進頭像,小心翼翼地,避免觸發拍一拍功能,不然真的會很尴尬。映在她眼前的仍然是空空如也的界面,挂着毫無溫度的「僅三天可見」字樣。

列車行進至隧道,敏感的鼓膜感受到氣壓壓迫,随即發生耳鳴,她搖搖頭想甩掉這種感覺,但于事無補。她回退到消息列表頁,取消了林韻聲對話框的置頂,然後左滑,删除聊天記錄。

列車正好到站了,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在幾次隧道的穿梭中便過去。偏遠小站,一起下車的人不多,她拖着行李箱走到月臺,身旁是趁着幾分鐘到站時長,下車偷抽一口煙的中年男人,煙被風帶過來,她不喜歡煙味,于是立刻邁着步子上了手扶梯。

這趟車的下一站會去哪裏,她不知道,它載着一片月光和陳謹悅删除的數字信息,總之是離開了。

她到達酒店的時候,媽媽果真正在和小姐妹們在打牌,也好歹不算辜負她買四套跟團游的心思。

她站到桌邊打了個哈欠,告知一下自己到了。陳芳在麻将機洗牌的功夫分出眼神看她,又看看她手邊的行李箱,說:“明天旅行團就返程了,你今天晚上來,還帶這麽多東西幹什麽?”

“有點事耽誤了所以來晚了嘛,我們多待兩天再回去就是了。”

說完和阿姨們打打招呼,拿卡先回了自己房間。

Advertisement

等陳謹悅洗好澡,已經是夜裏十一點半了,陳芳提早結束了牌局,開着電視等她。

“你餓不餓啊?”

“啊?不餓。你們這幾天玩得還好嗎?” 她走過去坐在媽媽身旁。

“你現在知道問了。”

“啧,不是忙嘛。”

“你忙什麽呀?你有什麽可忙的。”

陳謹悅不接話,撩一撩頭發,躺到了媽媽腿上。

陳芳低下頭去看她,臉上的表情淡淡的。

“你怎麽看起來有點不開心啊?你輸錢了?”

結果陳芳一反常态,既沒有瞪她,也沒有讓她少說晦氣的話,她反問自己女兒:“你最近開心嗎?”

人總是這樣,不被問倒還好,突然在這夜裏母女情深的時候,被這麽一問,容易把人的委屈給問出來。

她翻個身,面朝着電視,說:“還好吧。”

陳芳開始自顧自說起來:“時間好快呀,你都二十五歲咯。”

“嗯。”

“竟然一轉眼在國外待了六年了。你一去國外,就像突然長大了一樣。”

“嗯……”

“不過,媽,沒想到你六年都沒來國外看我一下诶。”

陳謹悅偏過頭,看自己媽媽一眼。

“機票貴呀,又折騰人。再說,現在又不像以前,偶爾能視頻一下也不覺得你離家特別遠了。”

“哦。”

“我真是很不像你親生的。”

“林韻聲比較像。”

陳芳一巴掌拍到女兒的側腰上,“又說胡話。”

陳謹悅沒忍住笑了一下,“小時候你就因為這個打我。”

“你現在說,我也打。”說完便又是一下。

陳謹悅小的時候,陳芳不像現在這麽好說話,她對陳謹悅有些嚴厲。

不可以和同學在外面玩得太晚,不可以用零花錢去小賣部買沒有意義的玩具。不能吃飯的時候分心,不可以拿筷子戳米飯。

不準給林韻聲添麻煩。

陳芳照顧她的時間不多,但如果碰上了,那就少不了一頓數落。

刻板印象裏的嚴父慈母,換到她的身上,對照成了陳芳和林韻聲。

陳謹悅小時候覺得自己不喜歡林韻聲。因為她太好了,人人都喜歡她,和她比起來,顯得自己尤其不可愛。

但林韻聲總是由着她欺負,不告狀也不為自己說話。于是她把在媽媽身上積攢的不滿統統發洩給林韻聲,以換得心裏的平衡。

陳謹悅五年級的時候,班上莫名風靡起了抽獎游戲,五角錢一次,戳開其中一個格子,獲得一件獎品,最好的那一格可以兌換一只有半個人那麽大的娃娃。現在想來,這大概是最初代盲盒。

她放學了就和任筱筱一起走到小賣部,一人五角錢,買定離手,聽天由命。陳謹悅總是運氣不怎麽好的那個,一版游戲80個格子,她總選不到令人滿意的那個。

那天,她同往常一樣,将潦草的獎品放進衣服口袋裏,忘了今天是媽媽回家的日子。陳芳洗衣服時清理口袋,發現她又亂花錢,把她叫到跟前來教訓一頓,說不準再花錢買這些玩意兒了。她頂嘴說:“大家都在玩,我為什麽不可以!”

“不行就是不行!不許亂花錢。”

她氣鼓鼓地回到房間裏,把門重重關上。那時候租住的房子還只有兩間小卧室,她和林韻聲住在一起,一到房間裏,林韻聲就看着她,說明天去接她放學。

她哦了一聲,就不再和人講話了。

第二天,林韻聲騎着自行車趕到她學校的時候,正巧碰到她和任筱筱站在小賣部門口。

任筱筱問她今天還去抽獎嗎?她扁扁嘴,說不去了,媽媽不讓。但可以陪她選一個。

結果對方說,不要你陪我選,你運氣不好。

氣得她夠嗆。

林韻聲站在一旁,問她,想玩嗎?

她說:“想啊,但媽媽不讓。”,語氣裏是不服氣和委屈。

林韻聲從口袋裏拿出兩個硬幣給她,說:“那再玩最後一次,以後就不玩了,好不好?”

她眼睛眯起來去看姐姐,問:“真的?”,她看對方點點頭,于是得意地把硬幣拿過來,遞給小賣部老板,說:“老板,我要抽四次!”

說完晃晃腦袋,沖任筱筱嘚瑟。

只可惜這個嘚瑟,維持了不過兩分鐘。畢竟運氣不好的人,抽一次和抽四次的差別不會太大。

她又一次将潦草獎品塞進口袋裏,氣鼓鼓地坐上自行車後座,回了家。

等第二次再被媽媽發現這些玩意兒的時候,後悔自己太過粗心已經為時過晚。

陳芳語氣比上次更加嚴厲地訓斥她,陳謹悅抿着嘴巴不說話。但林韻聲先開了口,說:“媽……是我給小謹買的,你別怪她。”

陳芳不管,還是責備陳謹悅。

她被教訓得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委屈到了極點。小小年紀,不知道有些話是不能說出口的,它會比刀子還傷人。

她哭着說:“我買的你要怪我,姐姐買的你也怪我,你就是偏心。明明我才是你親生女兒。”

這話講完,站在一旁的林韻聲,用指甲掐進手心裏,沒說話了。

陳芳卻是氣得更盛,一巴掌打到陳謹悅身上,問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巴掌接二連三落下來,這是陳芳第一次打她。

陳謹悅差點哭得喘不過氣來,林韻聲又擋在她身前,說:“媽,小謹不懂事,你別打了……”

這才止住了這場鬧劇。

她連忙把妹妹帶回房間,撩起她半邊上衣,給她輕輕揉着紅起來的地方,問她疼不疼。陳謹悅只管哭,哪有力氣再回複她,哭得眼淚鼻涕都吃進嘴巴裏。

哭到最後累了,才抽抽噎噎地說:“本來運氣就不好,什麽都沒抽到,還要被媽媽打。”

好像全世界都不站在她這邊。

林韻聲用袖口幫她把鼻涕擦幹淨,抱着她,哪管她此前說了什麽混賬話,輕聲安慰:“全是騙人的,那一版裏面都沒有好獎品,不是你運氣不好。”

“真的?”

“真的。而且我們小謹的好運氣要留在其他地方。” 她揉揉她的頭發,可算止住了她的眼淚。

“真的?”

“真的。”

林韻聲的語氣太過篤定,好像一個讀過命運的人,提前将答案洩露一點給對方。

陳謹悅信以為真。

她在舊日的回憶裏,感到唏噓。

——「而且我們小謹的好運氣要留在其他地方。」

她那時不知道,好的、壞的運氣,早就注定了全都是她眼前的這個人。

陳謹悅難得在應該睡覺的時間裏生出疲倦,她坐起身,伸個懶腰說想睡覺了。

陳芳在臨睡前多問了她一句:“你姐一個人在家裏嗎?”

“嗯,是啊。”

“她還好嗎?”

“好啊,有什麽不好的。”  說完便回了房間,躲進了被子裏。

第二天清早,陳芳起床送三個姐妹上了回海城的大巴,她和女兒繼續留在江鎮。

天公不作美,江鎮下起了雨,陳謹悅拿雨聲當白噪音,一直睡到了中午十二點。

在酒店和媽媽吃完午飯後,就在陽臺坐着,欣賞山景,哪裏也去不了。

“你東西都帶上了?”,陳芳問她。

“嗯,星期天一早,高鐵回海城,然後你回家,我去機場。”

“那總是要回海城的,為什麽不周六回家,收拾好行李,星期天再去機場?”

“哎呀,我想陪你在江鎮多玩兩天嘛。”

陳芳嘁了一聲,“想陪我,那早幹嘛去了。而且現在我們就坐在這陽臺,看雨啊?”

陳謹悅笑笑不作聲。

雨越下越大,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陳芳惦記着林韻聲,說打個電話問問她一個人在家還好嗎。陳謹悅聽到了,便起身,說陽臺有點冷,回了房間。

不多時,她聽到陳芳說,聲聲好像太忙了,沒接電話。

雨到晚上才轉小,陳謹悅和媽媽一起到江鎮中心逛逛,找了家本地菜館吃飯。江鎮的筍幹特別好吃,陳芳就着方便,找店家買了點新鮮的竹筍,說帶回海城,給林韻聲做筍尖炒肉嘗嘗。

說到這裏,她又想起林韻聲到現在還沒有回複她的微信消息。于是又打了個電話過去,依舊沒人接聽。

陳芳開始有點擔心,她問陳謹悅:“你姐這幾天是不是特別忙?”

陳謹悅走在她前頭,說在忙吧,過年那個項目的事情。

心想,自己逼着她請了幾天假,估計這些天忙着把之前的事給補回來。

周五上午,陳謹悅是被陳芳給叫醒的,她問她有沒有趙曼的聯系方式。

陳謹悅迷迷糊糊揉着眼,房間很暗,空氣感覺異常潮濕,像梅雨天那樣。她往窗外看去,雨又下了一整夜。

她說:“有啊,怎麽了?”

陳芳讓她打個電話過去問問,林韻聲在不在公司?

“幹嘛啊?媽。”

陳芳眉頭擰成一團,“你最後一次聯系你姐是什麽時候啊?”

她想了想,就是周三看完日出的那個早晨,林韻聲和她一起睡覺,但沒有抱着她。“周三上午啊,怎麽了?”

“你從海城來的時候,她沒送你嗎?”

“沒有啊,她應該去上班了吧,任筱筱送我去的高鐵站。”

“什麽叫應該去上班了?”

“你姐到現在還沒接我電話,你給趙曼打個電話,問問她去公司了嗎?”

陳謹悅不想打。她說林韻聲三十歲的人了,工作又忙,沒來得及回複也是正常的啊。

陳芳全不聽她講,語氣開始有些焦急:“你打個電話問問啊,你姐從來沒這樣過!”

她無奈撥通了趙曼的電話,對方很快接起來:“喂,小謹?有什麽事嗎?”

“小曼姐,不好意思啊,就是問一下,我姐今天在公司嗎?”

“嗯?韻聲啊?她不是休長假了嗎?”

“……”

“你不知道?”

“嗯,我不知道。那你知道她在哪嗎?”

“她沒說啊,你聯系不上她嗎?”

“嗯……”

趙曼沉默了兩秒,說:“我給她打個電話,有消息我和你說。”

“好,謝謝趙曼姐。”

她挂了電話,突然也開始有不好的預感。

“趙曼說她休長假了……”

陳芳立刻急紅了眼,開始去客廳收拾東西,說要現在就回海城。陳謹悅跟着跑到客廳,讓她冷靜點,說這個時間沒有回海城的列車了。

“那就租車開回去!” 陳芳一刻沒有停手上的動作,她打開行李箱,把東西往裏塞。

陳謹悅忽然生出怪異的感覺,她不敢相信自己腦子裏下意識生成的信息。

她走到陳芳身側,深吸一口氣,喊她:“媽……”

她心跳如擂,猶豫再三問出了下一句,“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她看見陳芳頓住了,維持着整理行李箱的姿勢,幾秒沒有動靜,随後擡起頭看她。

害怕的情緒從腳底升騰起來。

陳芳的眼睛已經蔓上了紅血絲,她艱難地作出吞咽的動作,看着自己的女兒,小幅度地搖着頭說:“我真的不應該留你們倆單獨在海城。”

陳謹悅不受控地張開了嘴巴,眼睛裏聚起水霧,她往後退了一步,不敢相信自己過去五分鐘裏看到的和聽到的一切。

可她的腿像灌了鉛一樣,再也動不了一點,她站在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害怕變成巨大的恐懼感籠罩住她,窗外的雨還在下個不停,她用力咬緊牙齒,來識別這一刻到底是不是噩夢。

陳芳拉開行李箱的夾層,從裏面拿出一樣東西,房間裏太暗了,陰雨天透不進陽光,可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是什麽。

那個她在某天夜晚藏在身後,不讓林韻聲選走的,之後又因為她跟着林韻聲回房,而遺忘在客廳的——南城紀念冊。

如果人類有時光機,她想她不需要具備三年,或三十年倒轉時光的能力,她只需要三十秒。

她開始後悔三十秒前問出的那句話——媽,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秘密的指令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她看見陳芳把手裏的衣服随手扔進了行李箱,随後長嘆了一口氣,說:“悅悅,媽和你聊聊。”

窗外的雨似乎下得更大了。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