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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少年用的肯定句,林青青卻對答如流:“朕并不讨厭你,也不惡心你。”
方子衿沒什麽精神地垂下頭。
兩人相繼默然。
“別多想。”林青青在昭陽宮坐了一會。
準備離開時,方子衿擡起頭。
“哥哥不喜歡我,不如放我走。你廢後,我回家,我們志同道合,勞燕分飛,各奔東西好不好?”
林青青站起身,有些哭笑不得,這些詞是這樣用的嗎?
“也不是不行,但廢後畢竟不光彩,你日後若想重回朝堂,廢後的身份會成為你最大的阻礙。不能做大将軍,不會再有平步青霄的機會,籍籍無名一生甚至背負令人恥笑的名聲,你甘心嗎?”
方子衿斬釘截鐵:“我不怕,我也不做大将軍。”
“萬一呢?”林青青目光直視他,“十年寒窗無人問,一舉成名天下知,哪個兒郎不想幹出一番事業,不想出人頭地,受人敬仰。你不應沉沒後宮,也不應被世俗的大浪淹沒,你的成就不該止于此。”
林青青在心裏補充道:鹹魚也是有夢想的。
方子衿清楚她故意說這話是為了安撫住自己,心中還是頗為觸動。
“做大将軍,就要先做皇後嗎?”
林青青:……倒也不是這麽個意思。
少年微不可察地扯了扯嘴角,純真無邪的眼睛望着林青青:“我阿爹是大将軍,那他以前……”
林青青:“……”
*
林青青忙碌于登基大典的事,依舊不踏足昭陽殿,卻派人擡了賞。
她在昭陽殿坐了一個時辰,又有賞賜送過去,宮裏人皆以為方子衿侍寝過,得了寵,林青青龍陽之好的傳聞也莫名其妙被坐實。
登基大典如期舉行。
林青青金冠束發,龍袍加身,在一聲聲鼓樂中,走上人人望穿秋水的龍椅。
唐未寒高聲宣讀诏文,定下年號“太青”,待翌年改元,以示新朝新氣象。
百官再三拜而起身。
三日後,殷昊在原著中的刁難如期而至。
他只穿着一件翠綠色的便服上朝。
忠皇黨慷慨激昂地向她控訴攝政王目無王法,殷昊桃花眼挂着笑意,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仿佛被控訴的人不是他。
林青青睃視一眼,撐着下颚,臉上不見喜怒:“這件袍子與儀表不凡的攝政王極為相襯。”
殷昊眉腳輕輕揚起,遂笑道:“不過一件袍子,陛下并非鬥筲之人,不會與微臣計較罷。”
“攝政王乃大宣的股肱之臣,朕豈會因這件小事而責怪攝政王。”林青青收回視線,欲言又止。
殷昊承認,林青青越是吞吞吐吐,他越是好奇:“怎麽了?”
“朕只是偶然想起一件事,古朝有位帝王明令娼妓家的男子頭戴綠巾,腰系紅褡膊,而後一位大詩人道:‘綠帻誰家子,賣珠輕薄兒’。”①
唐未寒想了想,出聲道:“皇上,臣有奏……”
殷昊大笑打斷唐未寒:“陛下想說碧綠青諸色乃賤民服裝之色,以此暗罵臣自甘卑賤,自取其辱。”
右相于嚴秉怔忪片刻,瞥了一眼黃袍加身的少年天子,眼底閃過一抹異色。
林青青嘆道:“朕都說了只是偶然想起,本不欲多言,攝政王想知道,方才提了一提。何況攝政王又非把綠色戴頭頂,與朕所言的差了十萬八千裏,攝政王怎能如此想朕?”
鄭侍郎一向看不慣攝政王無法無天的嘴臉,陛下剛登基,他又搞這一出,登時氣極。
“忘記穿朝服上朝,還要問陛下一句,臣常服朝觐,何足算也?攝政王這般行事,與草包何異。”
殷昊雖然在笑,平靜無瀾的桃花眼卻折射出寒冬臘月裏才有的寒冷。
他視線瞥過開口的年輕官員,眼神侵略感十足,像蟄伏的狩獵者,目光亮得刺眼。
“駒齒未落,卻渾身是膽。”
“來人!拖下去杖責。”
天子初生牛犢不怕虎,他有興趣陪天子玩一玩,卻不代表能容忍這些臣子發表意見。
金銮殿外的侍衛提着長刀硬生生把鄭侍郎往外拖。
林青青稍一擡手。
還未将那愣頭青撈出來,便聽他一根筋地怒斥道:“攝政王當着皇上的面動私刑,不顧皇家威嚴,是要做佞臣嗎!你把皇上置于何地!”
林青青:“……”
“鄭侍郎可還在關注千陽赈災一事?”林青青出聲打斷愣頭青的滿腔憤慨,“千陽乃軍事要地,事關生民社稷,鄭侍郎下朝後便遠赴千陽,親自處理赈災事宜。”
鄭侍郎怔住了,先帝都不曾管過的千陽,陛下竟然心中有計較!
他激動得暈頭昏腦,連忙應下:“遵旨!”
殷昊皮笑肉不笑地盯着林青青看,施施然走了幾步,腰間挂着一支長簫,随着他的步伐輕輕晃動。
“陛下可別忘了,先帝不曾管理過國家經濟營生,如今國庫空虛,恐怕經不起這一番折騰。”
林青青環顧一周:“衆愛卿可有應對之策?”
官員們看了看彼此,都在暗自琢磨着怎樣規避被點名的風險。
林青青餘光掠過殷昊,瞥了眼右相于嚴秉。
“于愛卿?”
于嚴秉硬着頭皮站出來。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我國資源遼闊,物産豐富,開放海市與他國互市,或有助于充盈國庫。”
唐未寒出聲問:“與誰互市?”
他突然冷笑一聲:“我們北邊的北蠻素愛滋擾邊境,與大宣常年征戰。西邊的月氏神秘莫測,信奉鬼神,君主只從白毛怪物中選。
東邊的東胡更是在三年前奪取郇州,而大海那邊,這幾年有多少漁民有去無回。敢問我們大宣能與誰互市?敢與誰互市?”
于嚴秉板起臉道:“左相此言差矣。在利益面前,敵人也可以成為朋友。墨守成規不利于民生,更不利于國家。”
唐未寒罵道:“賊寇,不足與謀!”
于嚴秉回嘴:“因循守舊乃國之大忌,不能僅憑個人喜惡下定義……”
唐未寒和于嚴秉你一言我一語,吵得不可開交,旁人還插不進嘴。
殷昊依舊在笑,見林青青沉默不語,笑容淺淡了幾分,拔高嗓音道:“臣以為,與他國貿易稍有行差踏錯,便有銜橛之虞,而畫地為牢也未必能得長久。不過臣聽了半天,覺得于相所言甚是古怪,于相為何斷定互市便一定能成?”
于嚴秉眼睛眯成一條縫:“攝政王有何高見?”
殷昊也不答,只道:“互市一事還需長慮顧後,否則後患無窮。”
林青青垂眸思索,忽然問道:“鹽鐵司現由誰負責?”
宣國推行鹽鐵專賣,在地方統一設立轉運司、提舉茶鹽司、提刑司,而金部郎中負責核查鹽務。
林青青欲将鹽鐵管控在自己手中,連下三道聖旨更換三個部門的官員,更是任命新的金部郎中、金部員外郎。
一系列變動像是預演過般雷厲風行,朝臣們聽得一愣一愣的,看攝政王眼神都不一樣了,畢竟提出國家經濟營生的人是攝政王。
這哪裏在尋求朝臣意見,陛下根本沒考慮互市,目标直取鹽利。
殷昊眉頭微蹙。
鹽場本就掌控在皇室手中,只是管控不易,鹽官與監督串通勾結,暗箱操作,大部分油水被官僚抽取貪污。
靖宣帝從鹽官手裏獲得的鹽利不足三成,卻也無可奈何,根系爛了,再怎麽改革都于事無補。
林青青更換鹽官和監督,便是将整塊腐根拔掉,新任之官若能有效管控鹽場,不失為一個解決辦法,只是在巨大的利益面前……
殷昊撩起眼皮看向傾盡天下財力養出來的天子,在心裏問:誰又能不腐爛呢?
……
下朝後,于嚴秉向林青青引薦了一人。
那人虹膜呈現淺橙色,黑色瞳孔顏色很深,花白及踝長發亂糟糟地披在身上,袖口有墨水暈染的痕跡。
從外表看,此人擅長戰略性規劃,穩重有謀略,但沉默寡言,身上有血腥味。
林青青一個現代人,看到此人腦海裏都會浮現“怪物先生”四個字。
白毛怪物,月氏國的人。
再走近一看,林青青牙酸得厲害。
看書不思考,穿書火葬場,給龍傲天開的挂,為什麽會提前出現在她面前?
是要降維打擊她嗎?
所幸這位怪物先生只與林青青聊了大宣與月氏國互市的可行性。
臨近尾聲,他毫無征兆地來了這麽一句:“皇宮是一座囚籠,我們都向往自由,向死而生。”
林青青淡淡道:“你想表達什麽?”
怪物先生叫費黎,他看着林青青說道:“聽聞宣國有一座銅雀臺,占地十裏,進入者十死無生。為表誠意,我為宣國蔔了一卦。紫微星有變,天狼星将取而代之。”
費黎說的話,林青青是信的。
林夜然的經歷告訴她,費黎所說預言,必會成真。
他說馬上發地震了,林青青都得毫不猶豫地頂着鍋蓋跑到空地躲着,否則必死無疑。
林青青不動聲色地靠在椅背上:“那先生不如詳細說說,天狼星何時取而代之,紫微星因何而變?”
聽到前半句,費黎老神在在,打算拉長戰線證明自己所言非虛,聽完後半句,冷硬的嘴角動了動,露出善意的微笑。
“天狼星眼下黯淡無光,困于一隅,待其蘇醒,紫微星必遭扼殺,而紫微星唯一轉機便在這銅雀臺內。”
林青青一開始以為天狼星指的是殷昊,仔細琢磨又覺得不對。
天狼星眼下黯淡無光?
困于一隅?
林青青以手掩面,戴上了痛苦面具。
是方子衿。
于嚴秉早些時候便退了出去,只留費黎單獨面見林青青。
林青青擋着臉,大太監見她一副聽到無稽之談而頭疼的模樣,端着熱茶送到她手邊。
費黎別有深意地看了眼林青青:“世上有很多事都不能只看表面,還要看點別的。”
“看什麽?”林青青聲音聽不出波瀾。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費黎一句話點出天狼星,證實自己預言的可靠性。
他目的很明确:“這是我給陛下的誠意,希望陛下能考慮與月氏互市一事。”
林青青放下手,氣定神閑地拿起茶盞:“你要朕去取太.祖遺物?”
“非也,并非太.祖遺物。”費黎搖首道,“陛下只需進一次銅雀臺,一切自有天定。”
林青青信費黎的預言,但她不信費黎告訴她的都是真話。
月氏培養君主的方法和宣國訓練死士的方式如出一轍,費黎能從一堆擅長蔔卦的怪物中脫穎而出,說明他比常人要精明狡詐。
原著宣國并沒有和月氏互市,費黎的主張從根源上無法實行。
費黎在月氏君主的角逐中被淘汰,回月氏只有一死,退而求其次和理念一致的方子衿結成盟友,加快叛軍攻取宣國的步伐,在宣國争得一席之地。
如今方子衿重生,哪怕不用費黎,他自己也擁有半個“預言家”的身份。
方子衿前世布下的謀劃雖然全數泯滅,但思路已經成熟,沒有人比林青青更需要費黎的幫助。
可費黎出現得突然,還是借于嚴秉的道來見她,種種前提讓她無法信任此人。
“天象之事自有欽天監觀測,不勞費心。至于兩國互市,還需再議。”林青青瞥見費黎坐直的脊背,眸光微頓。
費黎一向主張月氏與大宣互市,以此為目的說出的預言未必不可信,借銅雀臺害死她,對費黎和月氏都沒有好處。
于嚴秉也不是能夠控制費黎的人。
林青青愈是深想,神色愈凝重,眼神趨向凜冽。
費黎以為抛出的磚不夠響亮,又道:“陛下,銅雀臺裏另有玄機,這一趟不會令您失望。”
林青青不置可否,起身離去。
費黎望着林青青的背影,瞳仁黑沉如墨,低頭取出蔔用龜。
蔔用龜邊角覆蓋裂痕,殼面閃過一道銀白色的光。
費黎霍然起身,疾行幾步,身後半空懸挂着一只蜘蛛,頭胸部有紅棕色斑點,劇毒。
只差一寸,他便要死在這裏。
費黎握緊手掌,眼神冷厲地盯着蜘蛛的眼睛,銀白色的蜘蛛眼清晰地倒映着他的面孔。
于嚴秉等候在殿外,見費黎淡然自若一語不發地走出來,上前打聽道:“陛下怎麽說?同意和月氏互市了嗎?”
費黎搖首:“陛下不信預言,随口敷衍了一句。”
于嚴秉絲毫不意外,他第一次聽費黎提起預言也覺得荒謬。
“陛下沒給你證明的時間,便把你轟出來了?”
費黎長長地吐了口氣,熱氣化作的白霧從唇中吐出。
結果不言而喻。
“大人,不瞞您說,我為您又算了一卦,兇兆。”
于嚴秉濃密的眉毛扭打成結:“先生之前還說本相官運亨通,怎一轉眼便成了兇兆?先生可有化解之法?”
費黎垂眸凝視掌心的疤痕,思緒轉了又轉,良久才道:“大人不妨試試與陛下聯結,聯手對付攝政王,待陛下身上的紫氣強盛,或可化解您的災厄。”
“聯結?”
于嚴秉心下計較,暗自做出一個決定。
……
聽完影衛探來的談話內容,林青青擱下手中的紫毫筆,疊好信紙塞進信封裏。
“将這封信送到唐堯手中。”
影五接過信封,翻窗而出。
唐堯收到林青青傳召,準備好東西,大包小包地拎着準備進宮,出門卻撞上唐未寒。
唐未寒問:“拿的什麽?”
唐堯謹記陛下的話,連親爹都不能說,眼睛看天,心下緊張地想:說是啥東西,他老爹才不敢翻他包袱。
“陛下想要的新奇玩意,老爹你懂的。”唐堯不會撒謊,絞盡腦汁就掰扯這麽一句。
唐未寒伸手就要搶包袱:“小子,我還不了解你。陛下能缺什麽需要你送?”
“爹,別動!”唐堯眼睛瞪如銅鈴,緊張之下臉漲得通紅,結結巴巴道,“這是陛下要的隐……隐私之物,不……不能與人道也,否則陛下是要摘我腦袋的!”
唐未寒被唐堯唬住,眯起眼睛,用一種探究的眼神盯着他打量:“多隐私?”
唐堯臉紅得要冒煙,唐未寒想起近日宮裏的傳言,再結合唐堯藏着掖着的模樣,忽然也跟着老臉一紅,驀地拍了下唐堯的腦瓜:“你爹都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了,你還怕你爹看。”
唐未寒掩飾性地咳嗽一聲,命仆從去他房裏取來一個匣子,塞進唐堯懷裏。
“一并送給陛下,你的那些不頂用,就當老爹幫你一把。”
唐堯一頭霧水。
林青青收到唐堯帶來的東西,檢查無誤後,放人離開,卻發現多出來一個木匣子,以為是某種精巧的機關,打開一看是幾本書。
觀封面的名字,是兩本美人圖。
林青青翻了翻書頁,猛地合起書面,八風不動地放入木匣,擱在後面閑置的書架上。
騰出桌子,鋪開銅雀臺的圖紙。
銅雀臺設有三個擂臺,水樁、刀樁、和難以立足的蛇樁。
水樁浮木高低起伏,虛虛實實,個有中空,稍不小心就連人帶木,從幾丈高的地方落進水中。
刀樁由一千只開了刃的鋼刀和數不清的泛着銀光的尖矛組成,每一處都是死地,沒有特殊的法門,不可能活着出來。
蛇樁雕刻繁雜花紋,四周倒置四個蛟頭機關,觸發相應的機關才能離開。傳說闖過蛇樁,便能化蛟成龍,得到太.祖遺物。
銅雀臺的三個擂臺以“樁”命名,卻不是真以樁為擂,擂臺也不是比武擂臺,而是根據五行八卦做出的機關陣法。
唐未寒得到的圖紙詳細分解銅雀臺的各處機關,手法之流暢,分析之缜密,如同那位死去的神造手親手繪制的一般。
林青青用一日時間背下圖紙內容。
前路未蔔,她不介意闖一闖銅雀臺。
林青青拔開鹿盧劍的劍鞘,看着寒光映入眼簾。
弦月高升,烏雲蔽日。
林青青踩着青霜走進昭陽宮,宮院裏只留一盞孤燈,照亮進入殿內的路。
昭陽殿的外間,楊安裹着被子沉睡,絲毫未察覺兩道影子進入殿內。
淡紫色的床幔被掀起,方子衿正深陷夢魇,緊閉雙眼,光潔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淺淡的唇咬出了血。
“救我……”
少年緊緊攥着被角,淩亂的頭發下枕着林青青那日脫下的淡藍色氅衣。
昏黃的燈光映着林青青的雙眸,漆黑的虹膜在夜色下深不見底。
她掃了一眼那件氅衣,手指落在少年的耳後,滑向他的頸間動脈,壓住少年跳動的頸動脈,直到連成一片陰影的睫毛刷地一下睜開,才熨帖地收回手。
“做噩夢了?”
方子衿直愣愣地睜着一雙血眸,眼睛凝固在林青青的臉上,啞聲問:“哥哥在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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