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下)在飛機上
第41章 (下)在飛機上
日子已經到了穿短袖的季節,身上有些什麽痕跡,也就很難再遮掩。
“味沖。”管家把手裏熬好的中藥遞給寒邃時說道:“小孩喝藥總是要鬧的,哄着點喝反倒喝得快些。”
寒邃看了他一眼,他摸摸手腕找借口就溜了,像是被那老中醫傳染了一般。
寒邃低頭看手裏黑色濃稠的藥湯,抿了一口皺了眉。
其實不用管家說也不需嘗就能知道難喝,熬的時候別墅裏就已經飄着這味道。
可能是針灸起了舒緩人的作用,向北一這兩天顯出些疲懶來,出國的計劃也因此一再推遲。
寒邃把手裏的湯藥擱在床頭櫃,坐在床沿,把床上人遮住臉的被子拉下來一些,“想先喝藥還是先洗澡?”
被子裏的人睜眼看了會天花板,翻過身就不再有回應,房間也趨于安靜,只有鎖鏈發出些細微的聲響。
坐在床邊的人倒不急着要回應,只是垂眸剝手裏的糖。
糖紙悉悉索索的聲音停下後,向北一被撈起來,嘴裏被塞進一顆糖。
是最開始被帶來這別墅時吃的那種,向北一無法形容味道,只是隐約覺得像童年,只是他又确定他在童年時期沒有吃過這種糖。
“有點苦,含着糖喝會好受一些。”
向北一看着眼前一碗黑臭的東西,皺眉偏開了頭。
寒邃見他這般,将碗拿遠了一點,“喝半碗就好。”
他說完,懷裏的人臉側更緊繃了,一副較勁咬緊牙關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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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向北一聽到小聲的嘆氣聲,頭頂被揉了揉。
“那先洗澡吧,等會下樓喝。”
向北一眉頭緊皺着,聞言就要回到床上,但寒邃禁锢在他腰間的手像磐石。
“今晚不放,小北。”
向北一掙紮的勁這才軟了一些。
老中醫一共開了兩副藥,一個內服,一個,是那一處用的。草藥熬制,将長短粗細都不一的上等玉石浸泡在其中,浸泡一天左右,再放入那一處。
前天晚上第一次放,向北一自然是不肯配合的,被寒邃桎梏着放進去一根,掙紮得太烈,額頭撞在了床頭,發了紫。後來也沒多久,寒邃沒注意,他就自己取出來了,發氣般猛地擲出去很遠,摔得稀碎。
昨天下午他不知不覺睡過去後,寒邃又給他放了一根。他醒來時身後那後遺症又犯了,加上那玉柱細,他一直沒察覺,寒邃要給他取的時候他才知道自己體內藏着那玩意,當時是哭了,他也說不清自己心裏的什麽滋味,大概是苦的。
今天一天就很戒備,下午明明困了,卻硬撐着不肯睡去,怕寒邃再往他身後放玉柱。
這會兒說要洗澡,他無可避免就想起來那天晚上,也是洗完澡就被壓着放那東西。
他覺得難堪,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供人洩裕的工具,壞了,所以需要修補一般,等修補好了,就要開始恢複原樣繼續經受折磨了,雖然這個人并不在意他是好是壞,只要他想,他就是工具。
此刻寒邃說今晚不放,他是半信半疑的,這人之前說過放他走,最後也是騙他,神經病的話沒有可信度。
但他被捏起下巴,随之唇間傳來溫熱,神經病在吻他,那雙深邃的眼眸也看着他,顯得無比赤誠似的,對他說:“真的,不騙你。”
于是他被帶去洗澡了。
他的自由度在一定範圍內變化不定,但洗澡這件事一直沒有絲毫變動。
洗澡的時候他身上的束縛會褪去,少得可憐的衣物也會被脫去,然後他被放在浴缸裏,渾身打滿綿密的泡沫。
另外,神經病揉捏他腰間的紅色印記這件事也沒有變過。
不管是做愛,還是其他任何時候,神經病都喜歡并習慣于将手放在那紅色的一處。
有時候他就會想,是不是這個紅色胎記給他招來的神經病?去掉了胎記,自己是不是就自由了?
“頭發很長了,要不要剪頭發?”
這是神經病第二次問他,這好像是神經病唯一一個尊重他的事情,但他是不可能給出回應的。
神經病問,說明他想讓他剪掉,一直沒有強制他剪,說明他執着于讓他心甘情願的主動的剪掉。
他為什麽要如他意?
“那就不剪吧,紮起來也好看,挺酷的。”
話音落下,頭上的頭發就被一點點捋起來,向北一也是這時候才發覺自己額前的頭發已經可以全部都束到腦後了。
他沒有留過長發,最近一段時間起床後神經病都會給他紮頭發,耗時不定,有時紮得淩亂,但不管如何,他都沒有認真照過鏡子,不知道這個酷是一個怎樣的概念。
但在他的認知裏,只要是神經病總結概括出來的,那就會自發反感。
這樣一來,他便想剪掉頭發,但也就自相矛盾了,所以他垂下眸,用另一個事物分散自己的思緒。
神經病的那根東西就在身後,緊緊地貼着他,如果此刻他快速站起來朝着那一處猛地踩下去,能把他痛死在這嗎?
只是這個想法沒來得及付諸行動,就已經到了淋浴沖洗的步驟。
這一晚,向北一在意識迷失的前一刻,确定了神經病沒有騙他。
但接下去一段時間,他每天都要經歷一次玉柱的侵襲,不知道過去了多少天,他越來越數不清天數了,總之他從極度的難堪和抗拒漸漸地變得麻木,像沒有感官的待修補工具。
-
突然有一天,也許已經過了一個月,又或者一星期,不知道,記不清了。
向北一醒來發現自己身處一個陌生的空間裏,只有他和寒邃兩個人。
空間裝潢依舊奢侈,像房間,但空間相對狹小。向北一打量着,用變得有些遲鈍的腦袋思考了一會,他想,也許是房車。
而後他轉過頭,往窗外看去,接着又否決了自己的想法。
窗外雲流在後退,遠處的雲山白得刺眼,也高聳得令人觸目驚心。
原來是在飛機上,這是去哪呢?
他無從知道答案,思緒也被打斷,旁邊人的手在他身上游走,輕、攏、慢、撚,那是作惡者動情的标志。
他挪動身體遠離一些,但又被一雙強有力的手圈回去,然後被壓緊。
“醒了?”
明知故問是神經病的共同特征嗎?答案仍舊是不知道。
接下去的事情,向北一已經麻木,無非是被迫當一個工具。
眼前是漂浮的白雲,身後是被撬動的s脹,在陌生的空間裏衣不蔽體是他本能所抗拒的事情,但他動不了。
從脹痛到冰涼,再到完全被熱物填充,他只能任人擺布,任由窗外幹淨無暇的白雲看着自己的肮脹和難堪。
他被壓着貼在機艙壁上的時候,望着窗外漂浮的雲流,拼命想要壓下身後竄起的致命浪潮,但止不住,作孽的物什一遍遍地攪動起潮水,一遍遍地将他的神經覆蓋。
而後他無法自控地發起抖,和艙壁貼得更為嚴實,幾乎完全的嵌合。
這麽久了,他總還是疼,也許也不是生理的疼,只是眼前發生的他一切都太貼切于那個孤立無援的夜晚以及那個揮之不去的噩夢了,那種痛已經生長在身體裏,只要那物什觸碰他,就會打開那個疼痛的密室,将疼痛釋放。
所以淚水模糊了視線,窗外的雲他也看不清了,身子仿佛要穿過艙壁一般,被沖撞得像要散架。
耳邊忍耐的急促聲,混雜在他破碎不堪的鼻息裏,在他耳膜上瘋狂敲動。
他受不了了,誰能來救救他。
沒有人,且他揮動抓撓的手也被锢住了,然後是一陣瘋狂的沖動,将他好不容易蓄起來的力又完全沖散。
也許是方才處理他的掙紮所用的時間太長,以至于有些幹。
所以向北一的後背不再懸空,沾到了床,而後他看着自己兩個發紅的膝蓋穿過自己的雙手,卡在手腕間,感受再一次從身後傳來的冰涼。
他無法理解為什麽一架飛機上是一間類似包廂的房間?而這房間裏為什麽要有那麽多落地的空間?
為什麽要有和西餐廳裏一樣的餐桌?搖擺不定,一直晃動,吱呀作響。
為什麽要有那樣一個高度及胯的島臺?黏黏的東西低落下去後會很滑,也很冰涼,讓他膝蓋很疼,後腰也疼,在那漫長的時間裏,他總覺得自己會疼死在那上面,
還有為什麽要提供那怎麽也喝不完的牛奶和果汁?他不喜歡身上粘膩的感覺,也不喜歡那寸粉紅色的溫熱在自己身上游走的觸感,會讓他感到十分的惡心,
以及為什麽要設立獨衛等等。
這些向北一都不懂,也不懂這場萬米高空中的亂情要何時才能停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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