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一場注定是贏家的豪賭
第51章 一場注定是贏家的豪賭
從這一晚開始,寒邃就開始每天晚上都睡在他房間。
寒邃時常是半夜才回來,洗完澡就自己開門進來,然後摟着他沉沉地睡去。
向北一最初的那兩天試過反鎖門,但整個莊園都是寒邃的,一扇門還不至于能擋住他,他拿來鑰匙随意進出。
接連幾天,向北一後知後覺,這是另一種方式的懲罰。
因為他半夜鬼祟,所以寒邃就違了一條約,于是他只能默許寒邃睡在這,只是都心照不宣。
向北一忐忑了幾天晚上後,發現寒邃沒有動他的意思,只是抱着他單純地睡覺,所以漸漸地也開始放下心來。
但他每天晚上在寒邃回來的時候仍舊會竭盡所能地扮演一具死屍,任寒邃怎麽擺布他,抱也好,親也罷,只要不碰他後面他就一動也不動,即使眼睫毛都打顫得飛起了也硬撐着不睜眼。
他的小心思寒邃都看在眼裏,只是沒有戳破,偶爾還會陪着演戲逗弄一番。
這天,寒邃洗完澡照舊開門進來。
屋裏沒有留燈,他打開暗光的燈條,發現床上的人躺得規整,和往日裝睡時的模樣如出一轍,帶着些嚴謹的憨态。
要論寒邃是如何判斷他是裝睡,其實很簡單——向北一自己一個人在床上的時候,睡着了的姿勢其實挺……豪放的。
這種睡在床邊邊恨不得躺到地上,雙手交叉擺在胸前的睡姿……寒邃低頭無聲地勾了下唇,反手關上房門。
他走近床邊,但沒有急着上床,而是蹲了下來,在小夜燈微弱的燈光下,湊近了盯着他。
第三秒,那兩扇長長的眼睫毛扇動了一下。
第八秒,嘴唇也小幅度地微微地抿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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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秒,藏在眼皮下的眼珠子在骨碌地轉着圈。
半分鐘後,裝睡的人有了一個掩飾的動作,他像是在睡夢中被蚊子叮咬了一下,擡手抓了抓臉,然後順勢翻了個身背對着寒邃。
寒邃靜默地看着他的後腦勺,壓了壓唇角的弧度,站起身。
他從另一邊上了床,掀開被子躺進去,像往常一樣将人摟進懷裏。
但這次寒邃沒有急着入睡,而是在向北一再次想要假借掩飾的動作翻身背對他時,把着他的腰沒讓他轉,然後低頭湊近,叼住了他的兩瓣嘴唇,啃咬碾轉。
寒邃睜着眼睛看向北一的反應,在看他能忍到何時,但結果出乎他的意料——那兩扇眼睫毛雖然撲騰得厲害,但卻還是倔強地粘貼在下眼睑,不曾松動分毫。
模樣太招惹人。
片刻後,寒邃停了下來。
……本意是逗弄一番,但眼下卻是把自己的情|欲挑了出來,有些壓不下去的趨勢。
寒邃圈着懷裏始終裝死的人,垂眸平靜片刻,但無果,索性手往下滑,托着人往自己身下壓實過來。
~
…
~
向北一在繼續裝死和睜眼間僵硬地來回徘徊,但終于,他還是睜開了眼。
…
~
寒邃呼吸間的濕潤灼熱将他炙烤着。
向北一猛地用空出來的那只手推上寒邃的胸膛,手腳并用地想要脫離寒邃的桎梏。
但寒邃将他抱得死緊,完全地壓制住他,情動的聲音像洪水朝他撲來:“別動,小北。”
…
~
向北一咬着牙,毫無反抗之力下隐隐的憤怒在心裏逐漸生長,腦海裏的一些念頭又開始萌生——掐斷吧。
也許是經歷過兩次長了記性,所以即使他還沒有動作,可能也不敢動作,但寒邃還是先一步預防了起來,在他的掌心之間,嵌入了一個手指,控制了他的手。
“幫個忙。”
向北一一邊無力地憤怒着一邊又不知所措,他擡起頭,望着寒邃猩紅的眼眸。
嘴上在和他說幫個忙,但手上的動作卻帶着十足的威脅意味。
用強硬的手段進行所謂的‘商量’,權勢之人的一貫的伎倆罷了,卑劣無恥。
突然,向北一被壓着躺平,兩只手被壓在頭兩側……
…
~
這天晚上,寒邃後面沒有再用他的手,當然,也沒做到最後。
在寒邃平息下來後拿紙巾在他腿上擦拭時,向北一才回過神來,而後蒼白着臉,移開無意識中與寒邃對視着的視線,猛地起身。
緊接着就像着了鬼攆,拉上褲子,飛速地下了床,右腳穿左鞋,沖進了廁所。
他擰開水龍頭,把冷水拍在臉上,胸腔劇烈起伏。向北一都不敢低頭去看自己,也不願意面對。
他不知道自己是何時起的反應,在寒邃握着他釋放的時候,他才陡然意識到,緊接着腦袋就陷入了一片空白,整個人像被萬蟻啃食。
在寒邃身下無法控制自己身體的反應,即使知道最近自己身上的後遺症也一直在作祟,沒法控制是自然的事,但就是讓他感到難堪,狼狽,也感到委屈。
“咚咚——”
浴室門被敲響,向北一偏頭望過去,沉默着沒有動靜。
浴室門在響了三次後,被打開了,始作俑者朝他走來。
“生氣了?”寒邃看着他邊問邊打開淋浴,轉瞬又朝他招手說:“過來洗一洗。”
這話一出,向北一心裏的情緒越發的蒸騰了起來,他移開瞪着寒邃的視線,轉過身就往外走去,卻聽寒邃說:“沾了很多,擦得不幹淨,洗一洗。”
向北一的胸口不受控制地大起伏了兩下,他回身望着正在調試水溫的人,靜靜地盯了兩秒,吐了口氣,走出了浴室。
寒邃調好水沒見向北一再進來,于是給自己清理了一番,然後出去找人。
向北一沒有離開房間也沒有上床, 他坐在窗邊的懶人椅上,靜靜地望着窗外,寒邃出來他也沒有回頭。
寒邃系好睡袍,走了過去。
向北一頭發已經很長,這會兒沒有紮起來披散着,已經快到半腰了,寒邃将他散落在前面的頭發捋到肩膀後。
“別氣,小北。”
寒邃說着,拇指撫過他的側臉,又勾了勾他的下巴,從落地窗的倒影裏看上去有點像在撸小貓。
向北一偏開頭,躲開寒邃的手,面色冰冷,忍不住在心裏嗤道:我有資格生氣嗎?我是在生氣嗎?我哪敢?
我沒錢沒勢,還被關在這,和花園裏的土沒區別,您說什麽就是什麽,要我活要我死,要我當狗、當玩具還是人,不過您一句話的事,我聽之任之,我哪敢生氣?
但向北一沒想到,寒邃居然恬不知恥地玩起了文字游戲,他說:“條件裏是我不可以上你,我剛才沒有不是嗎?”
呵,說得像有天大的區別一樣。按這邏輯,出軌的人被捉奸在床的時候,只要沒進去就不是出軌了?
卑劣無恥,巧舌如簧,仗勢欺人。
但緊接着,寒邃下一句話就讓他無地自容。
“男人有生理反應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不要覺得難堪,更何況你……。”
似乎是預知到了寒邃要說什麽,向北一覺得胸口像被扔進去了一根燃燒着的火柴棍,瞬間點燃了裏面蒸騰的火氣。
他騰地一下站起來,那一瞬間氣勢如虹,仿佛他下一秒就能把寒邃揍翻,但……也只是一瞬間。
他站起來瞪圓了眼睛,死死地盯了寒邃幾秒,接着轉身去拿了一套新的睡衣,嘴唇無聲地蠕動了兩下,然後進了浴室鎖了門,全程沒有再看寒邃一眼。
寒邃撚了撚手指,一直看着他關上門,然後彎着唇垂下眼眸。
挺好的,沒那麽怕他了。
-
接下去的一段時間,向北一想要開口說話的欲望前所未有地達到了最高峰。
以至于心理醫生私下聯系了寒邃,讓他不要給向北一壓力,說他聲帶是沒有問題,他是心理的原因,壓力越大越難有效果。
當時挂斷電話後,寒邃還怔愣了很久。
很早之前就知道是心理問題,急不來,也不能給他壓力,所以在發現向北一抵觸心理醫生之後就沒有再着急着給他安排了。
回國的激勵?還是受到了什麽刺|激?
這天寒邃推掉了應酬,提早在傍晚的時候回了莊園,但沒見着向北一。
“他呢?”寒邃找來管家,疑惑地問。
“在樓上……”管家有些欲言又止,“……學說話,一天了。”
寒邃于是上了樓。他站在向北一房門前敲了三次門後沒得到回應,于是直接按下了門把手。
但門反鎖了。
寒邃心沉了沉,下樓找來鑰匙。他打開門的時候,心裏松了口氣。
向北一坐在桌前,頭上帶着一個全包耳機,背對着門口,并沒有發現他進來。
寒邃關上門,站在門背後,看着他學着電腦屏幕裏的人,拿食指撫着自己的喉嚨,微微後仰的着頭,似乎是在尋找發音的部位。
寒邃靜靜地看了幾分鐘,然後走近,摘了他的耳機。
向北一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驚了一跳,連忙擡頭,發現是寒邃後,咽了下幹澀的嗓子,把心髒重新裝回去。
但寒邃的眸光卻突然變暗了很多,他盯着向北一變得深紅的脖子,擡手合上了桌上的筆記本電腦。
向北一被他突然變得很冷的氣息變得僵滞了一瞬。
“別看了,你聲帶沒有問題。”寒邃的聲音有些冷。
但向北一在心裏想,他也沒有說他聲帶有問題……
寒邃将他從椅子上拉起,就在向北一站直起身的時候,寒邃突然看見他右側鎖骨下方有一塊紫色一晃而過。
他将人拉到自己跟前站立好,挑開了遮住那一處的衣服。
深紫色冒着血點子,沒有破皮,是被摩擦出來的痕跡。
“怎麽弄的?”
向北一避開寒邃的視線,把衣服拉好。
是網上說的偏方,按一按有利于發音。但向北一不打算和寒邃解釋,也解釋不着。
他看到寒邃似乎在深呼吸,于是後退了一步準備離開。
寒邃盯了他幾秒,然後吐了口氣,突然一把将他摟進懷裏,緊緊地抱着,向北一被他勒得很疼。
“實在想回去,等過陣子我忙完就回去,沒有條件了。給自己一點時間,你有什麽需求或者想說什麽,可以寫字和我說。”
向北一聞言思緒被拉停了下來,他原本并沒有抱期望寒邃會讓他回去……他以為即使他能說話了,寒邃可能也會有其他理由或者直接不給他走。
他急切地想說話,只是想……罵人,偷偷的,和小草、和小花,和小魚、小貓或者小狗。
自從知道他和寒邃以前的事情後,他心裏就漸漸地積攢起了越來越多的無語和火氣,最近更是空前的多,而他沒地方宣洩。
寫日記,怕被發現,寫進小說裏,他不确定寒邃會不會看,想來想去,也只有自己偷摸說話的時候不會被聽到……
耳朵被壓在寒邃的心髒上,耳膜随着他心髒的跳動而鼓動着,感覺很奇怪,向北一想偏頭躲開一些,但寒邃手掌壓得緊。
他無奈作罷,心道寒邃又不知道抽的哪門子瘋。
随即他腦袋裏又蹦出來一個可能有些歹毒的想法——他內心裏積郁的東西基本都來源于寒邃,特別是那張嘴。如果他一直沒法說話,那把寒邃毒啞了也能達到一樣的效果吧。
寒邃不知道他腦子裏正思索着些什麽,低下頭發現他在出神,完全是沒有把他的話聽進去的模樣,也不像是因為回國而發奮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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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晚飯後,寒邃沒給他上樓,拉着他在莊園裏繞了好幾圈。
向北一最後實在走得累了,于是在草坪上一坐,不動了。
寒邃回身看他,沒有催促,站着靜靜地等,在心裏回想向北一這段時間的變化。
林洋說他編造謊言就是在作死,但照目前來看,顯然是個錯誤的結論。
一切都在往他想要的方向發展着,向北一不再恨他,雖然讨厭他,但明顯已經習慣他,現在正在往接受他的趨勢進行着,這些天的種種跡象更是表明他沒有那麽怕他了。
繼那天晚上騰地站起來拿一下,第二天都敢抱來兩床被子趕他下地了。
寒邃看着草坪上的人,微微勾了勾唇。
只要最近這幾年,他想不起來那些事,在這期間,讓他愛上他,離不開他。到時候,即使他記起來,也不會太難收場,更別說極大可能他這輩子都不會再想起來。
一場他注定是贏家的豪賭而已,怎麽是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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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去幾天,因為寒邃看得緊,向北一沒有再四處找偏方給自己‘治病’,每天照着心理醫生給的建議做完之後就在百般聊賴地消磨時間。
他的小說已經确定好大綱,但是并沒有開始落筆,他也不急着更新。所以很多時候他都是在花樣發呆。
望着天空發呆、坐在後花園裏對的小花小草發呆或者在水池邊看着小魚發呆。
這天,他正躺在前院裏新安裝的秋千上帶着耳機看書,突然他的餘光裏出現了一雙橙色的高跟鞋。
他偏頭視線往上,看到了那個像童話裏走出來的女孩子……寒邃的……原定結婚對象。
在這裏看到這個女孩向北一感到很驚訝,他合上書本從秋千上起身,面對着女孩的明媚笑容,有些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很不知所措。
“ hi! Im Julie. ”
向北一移開和她相對的視線,望了望她身後,大概十米外有裴執的身影。按理應該回應一下對方,但他心有餘,力不足。
接着又聽對方用很不标準但尚且能讓人聽懂的腔調說:“我的中文名字叫美女,也可以叫我小美。”
“……”她的中文名字和她的中文一樣糟糕。
向北一心裏的無措被沖散了一些,眨了眨眼睛,重新看向看着眼前的女孩。
覺得,好像和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有些不一樣,上一次她給他留下的印象是童話裏的公主。
但現在……向北一看着她的眼睛,覺得外形依舊是高貴的公主,但感覺裏面包裹着的是一個調皮搗蛋鬼。
“我知道你說不了話,嘿嘿,沒事。”她說着邊回頭指了指不遠處的裴執,“你敢信,我和管家磨了特別特別久才放我進來呢,他們還搜我身。”
“不過你不要怕,我不會傷害你呢,我是來和你做朋友的,我喜歡你,你特別可愛。”
向北一有些怔愣,“……”按理說,她不應該讨厭他嗎?寒邃帶着他在她面前出櫃。
“你願意和我交個朋友嗎?哦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呢。”她的話題跳得很快,“我不喜歡寒,你不要有壓力,我要謝謝你,我也很喜歡你。”
這時,管家突然拿着寫字板出現。
向北一怔愣着看向管家,最後在寫字板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一一。”
向北一拿着筆的手頓了頓,然後劃掉了那個一。
“北北?”
向北一有些無語,于是寫:向北一,單個字。
“哈,那我以後就叫你北北啦!”
向北一覺得自己的腦仁在發疼,他沒和女孩子近距離接觸過幾次,即使有那也是多年以前了。
……
“沒事嗎?寒總知道了會不會發火?”裴執邊看着向北一和美……朱麗,邊問管家。
管家眯着眼也看着對面,搖了搖頭,顯得意味深長。
裴執:“?”
“小家夥太孤單了,久了會生病的,有個人鬧一點也好。”
裴執心道,那等寒邃問起來的時候你可別偷摸躲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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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北,你每天都在這裏不出去玩嗎?”朱麗在秋千上問。
向北一坐在草坪裏,對無法糾正她的稱呼感到無奈,但也沒辦法,只能拿着寫字板回他:嗯。
朱麗問了一句很有中文特色的話:“你這麽宅你麻麻知道嗎?”
寫字板:沒有媽媽
但他心裏其實想回她:我只是出不去……
朱麗:“Oh——sorry, honey。”
寫字板: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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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開二度,繼續鎖,鎖鎖鎖,我是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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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