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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工部這幫人, 養尊處優太久了，思維也已經固定了, 壓根跟不上火器營的想法。

在讨論中，工部的人只能看着火器營的人高談闊論，關鍵是他們聽不懂不說，也插不進話，就有點尴尬了。

他們只能努力提高自己的存在感，提出自己的建議，結果壓根沒有人理會他們, 這讓他們又氣又急。

葉沁顏綜合衆人的建議, 采取了比較中肯的建議, 制定了船廠的計劃。

首先是他們這些人住的地方，後面會作為士兵和員工的宿舍, 分為兩部分, 東宿為士兵住的軍營，西宿為船廠員工住的宿舍。

兩邊宿舍都用高牆圍起來, 高牆之上，用瓦片, 尖刺等作為防護。

高牆裏外都種上帶刺的荊棘，防止外面的人進行窺探。

此外，高牆之外的道路, 還要設置巡邏隊, 每日例行巡邏, 對于來往的人進行詢問和檢查, 不允許非船廠之人在附近逗留。

宿舍裏, 設置哨卡，進宿舍需要檢查身份證件, 例如證明自己身份的身份證，還有進出證，兩證一起才能進入。

這也是為了員工和士兵們的安全。

帶出帶入的東西，都要進行嚴格的檢查，以防別有用心的人進行一些不軌之事。

軍營裏面的宿舍，按照軍銜等級來，普通士兵的宿舍是八人一間，帶獨立衛浴，将領級別以上則是單人間，同樣是帶獨立衛浴。

而員工的宿舍則分為八人間，四人間，兩人間，單人間，此外還有可供一家人居住的小院子。

八人間免費住，其他就要交租金了，按照房間的等級來交租金。

無論是哪種房間，都是帶獨立衛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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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邊的宿舍，都有兩個大食堂，一個食堂免費提供吃食，一個食堂則是為那些不差錢的人提供的，需要飯錢。

宿舍的安排妥當後，就是船廠了。

這個船廠的規模自然不會小，反而還非常大，制作的海船，是要保證海船能在海上安全航行，還要安置武器，各種火炮都要安排上。

這樣的海船，在這個時代，足以成為海上的巨無霸。

就是不知道西洋的小海船遇上他們的巨無霸，會是怎麽樣一副場景。

葉沁顏很期待和這些外國人的相遇呢，尤其是倭寇。

計劃連夜做了出來後，其他人都離開了。

葉沁顏伸了伸懶腰，準備回去吃飯睡覺了。

讨論了一下午，人也有些累了。

胤禛從旁邊的架子上，取下粉色披風，披在了葉沁顏的後背上，神色認真地給她系着帶子。

“你剛剛的樣子很飒。”胤禛的指尖靈巧地給葉沁顏系着帶子，眉眼中是說不出的溫柔。

葉沁顏神色平靜：“工部的人不算什麽，要知道，在火器營他們要是不服氣，不會跟你吵架，直接跟你到校場打起來，誰贏了就聽誰的。”

工部的刁難，在葉沁顏看來還真就是小兒科而已。

胤禛微微勾了勾唇角，撫平葉沁顏衣領的褶皺：“但是你還是很酷不是嗎？”

“酷？”葉沁顏歪了歪頭，不明白胤禛為什麽笑了，伸出兩只手，扯了扯胤禛的嘴角：“你在笑？

“笑？”胤禛下意識收斂起臉上的笑容，摸了摸自己的側臉：“沒有。”

“你就是在笑。”葉沁顏退後一步，看着胤禛的臉，有些為難地說道：“但是你現在沒笑了，臉有點僵，你應該多笑笑，你長得好看，笑起來也好看。”

“好看？”胤禛有些呆，沒有人說過他好看，大部分人都說他是沉默寡言的小老頭。

葉沁顏誠懇地點點頭：“嗯，好看。”

雖然發型是難看了點，但是五官卻很精致，眉眼中自帶貴氣，身形板正卻不硬板，行動如風，皮膚不是那種蒼白，而是健康的帶着淺黃的白皮膚。

劍眉星目，笑起來的時候，星眸流光溢彩，嘴巴微微上翹，是一種很克制的笑意，莫名有種禁欲的感覺。

“謝謝。”胤禛不自在地偏過臉說道。

葉沁顏擡眸望去，少年的耳朵已經紅透了，大概是害羞了吧。

胤禛給葉沁顏系好披風後，就連忙轉過身：“讨論了那麽久，該餓了吧？我們去吃飯吧。福珠應該等急了。”

“嗯。”葉沁顏跟着胤禛走出帳篷，回到他們的臨時住的帳篷。

福珠和葉沁顏住在同一個帳篷裏，胤禛是單獨一個。

雖然葉沁顏是主事人，但是胤禛畢竟是阿哥，可以單獨擁有一個帳篷。

這些帳篷，是經過改良的，性能很好，就是八級大風都吹不走。

剛回到住處，遠遠就瞧見了福珠在帳篷前和翠竹、綠意忙碌着。

此次過來，綠意跟着來了，但是粉荷沒有來。

粉荷需要幫葉沁顏看着京城裏面的商鋪，防止底下的人陽奉陰違，也盯着京城裏面的消息。

尤其是太子和胤褆兩人的。

雖然知道後面是胤禛當了皇帝，但是對于自己的到來，葉沁顏還是擔心未來會有很大的變化。

目前看來，胤礽除了有些貪圖美色，其他方面并沒有什麽問題。

而胤褆，也算是有勇有謀，但是他太高調了，比太子這個人還要高調，容易引起皇帝的忌憚。

福珠正蹲在水盆邊上洗海螺，這是她和綠意，翠竹幾人一起在海邊撿回來的海螺，打算拿來熬湯。

來到這裏後，福珠沒人管，就可勁地玩耍，摸了很多海螺回來。

這個時候，大海還沒有過度開發的時候，資源豐富，随便在海邊摸索，就能摸到很多好吃的回來。

除了海螺，還有海魚海蝦，是福珠讓人用漁網捕撈上來的。

海螺是福珠唯一敢弄的東西，像螃蟹，皮皮蝦之類看起來猙獰可怕的海鮮，她是不敢碰的。

葉沁顏來到福珠的身邊蹲了下來：“你抓到了那麽多螺，真厲害。”

聽到熟悉的聲音，福珠驚喜地擡頭，一不小心濺起大片的水浪：“你回來了？”

葉沁顏好笑地點頭：“嗯，回來了，這是你抓回來的嗎？”

福珠笑起來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沒有京城裏面規矩的約束，福珠漸漸像這個年紀的孩子一樣，露出開心的笑顏來：“嗯嗯，我厲害吧？”

福珠露出求誇獎的小表情，滿懷期待地望着葉沁顏。

這麽可愛的小姑娘，誰能忍着不誇呢？

葉沁顏笑盈盈地點頭：“嗯嗯，我們福晉可是天底下最厲害的福晉了。”

福珠忍不住拼命上翹的嘴角，謙虛地擺擺手：“哎呀，其實我也沒那麽厲害的。”

葉沁顏笑了笑，知道小姑娘很開心。

福珠在家裏有學過做菜，不過做菜，是為了未來讨好男主人的。

但是現在福珠發現，做菜也是一種樂趣，并不是為了任何人。

而且福珠好喜歡看葉沁顏吃飯，尤其是做飯給她吃。

感覺做給葉沁顏吃，比做給四爺吃更有成就感。

胤禛可不知道自家福晉的想法，他蹲在一邊，和綠意一起用毛刷刷幹淨螃蟹殼上的泥沙。

螃蟹有成人手臂那麽粗，深藍色的螃蟹殼上，有着白色的星星點點，很像夜空。

兩只鉗子被草繩綁着，防止夾人。

鉗子雖然被綁着，但是依舊可以看得到鉗子裏面的倒刺，胤禛絲毫不懷疑，這鉗子夾到人的身上，肯定會夾出一塊帶血的肉出來。

八只腿上都有毛刺，看着非常兇殘。

兩只黑色的小眼睛，小小的，卻透露着兇殘。

福珠就是看着它猙獰的樣子，連看都不敢看。

葉沁顏幫着處理食材，沒過多久，就全部弄好了。

福珠将葉沁顏和胤禛趕到一邊，說是讓他們兩人嘗嘗她的手藝。

葉沁顏幹脆就先去洗漱了，今天累了一天了，也該休息一下了。

葉沁顏洗完澡出來，用毛巾擦拭着頭發走出來，就見到對面胤禛也剛好走出來。

胤禛也洗了頭發，散落在後背，不多。

葉沁顏覺得，他要是光頭，也比現在這個發型好看。

胤禛覺得葉沁顏看自己的眼神奇怪，就問她：“幹嘛這麽看着我？”

葉沁顏想了想，要是能讓胤禛改變發型，也許未來就不用被滿大街的發型給荼毒了。

于是葉沁顏就說：“這發型能換嗎？我是說，不用跟漢人一樣，可以剪短發，這樣看起來利落一點，也更好看。”

胤禛皺着眉頭：“不好看？”

“對啊，不好看。那你覺得好看嗎？對比漢人以前的發型，你覺得好看嗎？”葉沁顏将問題抛回去。

胤禛沉默，這發型，他也不想啊。

從前是為了壓制漢人，多爾衮等大臣才逼着漢人剃發易服，一直到現在。

要說好看，胤禛默默用毛巾将自己頭發裹起來擦幹，眼神左右飄忽：“還行吧？”

葉沁顏也就提了一句而已，說再多會讓胤禛以為自己有什麽意圖。

胤禛回去帳篷，讓蘇培盛給自己弄好頭發。

看着鏡子中的自己，胤禛在蘇培盛疑惑的目光中摸了摸自己前面的光頭：“我這樣，是不是很醜啊？”

蘇培盛頂着大大的疑問：“？？？不醜啊？我們四爺人中龍鳳，五官俊秀，氣質斐然，怎麽會難看呢？”

胤禛看着在蘇培盛手裏逐漸成型的辮子，心中莫名有些煩躁：“算了，跟你說，你不懂。”

蘇培盛低頭哈腰：“四爺，奴才是不懂。”

胤禛更煩躁了。

翠竹掀開簾子走了進來，恭敬地福身：“四爺，菜做好了，福晉和葉格格請你過去吃飯。”

“嗯。”胤禛又恢複了面無表情的樣子，撩開袍子，站了起來：“走吧。”

“是。”翠竹和蘇培盛安靜地跟在後面。

今天的飯菜都是福晉一個人做的，雖然沒有大廚做得好，但是也還可以了。

味道剛好入味，海鮮的做法不用多複雜，清蒸就很鮮美了。

熬湯也更是好喝，不用加什麽調料，就加點鹽就可以了。

因此，幾人都沒什麽嫌棄，再加上的确是餓了，吃得都很快。

福珠笑眯眯地看着葉沁顏：“小葉，好喝嗎？”

“嗯，好喝。”葉沁顏擡眸，彎了彎眼眸：“這是我喝過的最好喝的湯了。”

福珠被誇得小臉飛上兩抹紅暈：“也就那樣而已，也沒有你說那麽好。”

自從進了四爺府裏，福珠就經常被誇，和家裏經常被訓完全不一樣的感覺，一種很輕松的氛圍，完全沒有額娘所說的那些什麽勾心鬥角。

幾人其樂融融吃着飯，期間有說有笑。

這時，海邊上有着瑩瑩火光，幾艘鬼鬼祟祟的小帆船慢慢靠近杏花村。

小帆船有些破爛，但是裏面隐約傳出聲響。

隐約傳來八嘎之類的話，但是聽不太清楚。

海邊駐守巡邏的士兵當即将這來歷不明的帆船向上禀報。

葉沁顏聽到這個消息時，還有些恍惚，來得可真快啊。

胤禛擰着眉毛：“又打探到時什麽人嗎？”

他們那麽多人在這裏，按道理來說，沒有人敢來這邊，畢竟他們可不是幾百個人，而是五千多人，沒有差不多的人數，是不可能拿下他們的。

而且他們還攜帶着最先進的□□技術，并不怎麽害怕。

來禀報的是個小兵，仔細回想了一下，回道：“有可能是當地百姓常說的倭寇。因為船上傳來的話不像是這邊的土話，也不像其他地方的方言。”

葉沁顏站了起來，在昏暗的火光下，走進了帳篷，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換了一身铠甲。

福珠跟了出來：“怎麽了？”

葉沁顏拍了拍福珠的肩膀：“沒什麽，就是有幾個不長眼的小毛賊而已。”

胤禛已經有幾分把握就是當地百姓口中的倭寇了。

胤禛看着已經一身铠甲出來的葉沁顏，心中有些疑惑，倭寇到底是怎麽惹了葉沁顏，在他們這麽多人都在的情況下，在用不到葉沁顏的情況下，她竟然只是聽到疑似倭寇的消息就換了衣裳。

不過不管怎麽樣，不管是什麽人來犯，都要讓他們有來無回。

“帶我過去看看。”對付這些落後的倭寇，暫時還用不到火器，葉沁顏從帳篷裏面拿出的是一柄紅纓槍。

胤禛見過葉沁顏耍槍，就算是身經百戰的将領，都沒有葉沁顏來得熟練用槍。

小兵看向一身铠甲的葉沁顏，目光頓時亮了起來。

此次跟過來的士兵，有很多都是火器營的士兵，他們都聽過葉沁顏的名聲，雖然不知道她打仗是怎麽樣，但是見過她在騎馬賽上的英姿勃發，也見過她在秋獵上，力壓幾大将領，想來也是有幾分能力的。

士兵跟在葉沁顏的身後。

胤禛跟福珠交代了幾句，也迅速從帳篷裏取出自己的佩劍跟了上去。

剛到沙灘上，就見到前面火光沖天，十幾個穿着破爛的男人一手高舉着火焰，一手舉着爛砍刀就沖了上來，嘴裏還叽裏咕嚕地嚷着什麽。

葉沁顏聽懂了，那是“殺啊，殺光這群豬仔！”

倭寇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惡心啊。

葉沁顏神情嚴肅，向前揮手：“全部拿下。”

說着，一馬當先就沖了出去。

手中的紅纓槍如臂揮使，一□□出，就令一個人倒在地上。

葉沁顏神色冷厲，下手狠厲，凡是倒在她手下的，四肢皆被刺穿血洞，血流不止。

命倒是還在，但是腳筋和手筋全部被挑起。

胤禛看到這一幕，神色不由一凜，這樣子的葉沁顏，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幾十個倭寇，不到一刻鐘，就全部被抓住。

這邊全是訓練有素的士兵，跟這些只會欺軟怕硬的倭寇完全不一樣。

這些倭寇全部被抓之後，葉沁顏就讓人将他們都待下去了。

胤禛任由她指揮，心中雖然對葉沁顏的行為疑惑，但是他是個悶葫蘆，只要葉沁顏沒做危害朝廷事就不管。

況且，這些個倭寇，的确是需要殺一儆百的。

這些倭寇，全部被抓，丢在外面，捆綁着在樹下，來回有人巡邏着，他們身上的傷也沒有人去管。

葉沁顏發話，不用管他們死活，一切等明天天亮。

葉沁顏吩咐完了之後，就和胤禛回去了。

回去看到帳篷簾前來回焦急走動的福珠。

天色已經很黑了，來往巡邏的士兵都舉着火把。

福珠手裏提着一盞琉璃電燈，散發着幽幽白光，将這一片照得亮堂。

福珠瞧見一齊走回來的兩人，連忙将琉璃電燈交給身旁的翠竹，提着裙子迎了上來：“怎麽這麽晚？小葉，你沒受傷吧？”

福珠上上下下打量葉沁顏，要不是胤禛在場，福珠還想扒拉葉沁顏的衣服看看有沒有受傷。

葉沁顏身上還帶着冷厲，福珠一開始還有些害怕，但是在見到葉沁顏的時候，葉沁顏周身冷厲的氣質散去，又變成了平日裏溫和恬靜的她時，福珠就不害怕了。

葉沁顏彎了彎眼眸，眸光中像是有星星：“沒事，那些個畜生，還傷不了我。”

“那就好。”福珠松了口氣，然後才看向胤禛：“四爺沒事吧？”

胤禛看了一眼身旁安靜立着的葉沁顏，想着自己恐怕就是順帶了吧。

胤禛搖了搖頭：“沒事。”

他的确沒事，當他趕到的時候，就看到葉沁顏大殺四方的樣子，心胸莫名跟着彭拜了起來。

“我讓翠竹他們重新燒了熱水，你們快去洗洗吧，也早點睡了吧，有什麽明天可以再說。”

福珠對着胤禛行了一個禮，然後就拉着葉沁顏離開。

胤禛望着兩人離開的背影，總覺得自己好像被嫌棄了。

福珠還想親自跟葉沁顏一起洗，被葉沁顏以渾身都是血跡給推掉了。

實際上，葉沁顏身上并沒有沾到任何血，身上還算幹淨。

不過，葉沁顏還是重新洗了個澡。

帳篷裏，福珠換了一身粉色的中衣，正坐在桌前認真看着書。

葉沁顏回來後，才将書放好，興奮地拉着葉沁顏躺下：“小葉，我們今晚說說話吧。”

“好。”不明白福珠為什麽這麽興奮，但是葉沁顏的确還是睡不着，就跟福珠聊天。

說是聊天，然而不到一會兒，福珠自個兒就睡着了。

葉沁顏看着熟睡的福珠，看着蚊帳頂，有些睡不着。

大海啊，好久沒見到這麽藍的顏色了，今天的大海，果然如想象中的好看呢。

葉沁顏雙手交疊在脖子下，怎麽睡都睡不着。

過了一會，葉沁顏就悄悄起身了。

福珠完全沒有感覺到葉沁顏起來了。

葉沁顏披了一件披風，就出去了。

粉荷和翠竹睡在外面，沒有察覺到葉沁顏悄悄出去了。

夜色下的海灘是靜谧的，只有海浪拍打的聲音。

葉沁顏也不知道自己要出來做什麽，就這麽漫無邊際地走着，看着大海，聽着海浪的聲音，心中的悸動慢慢平緩了下來。

走着走着，葉沁顏發現前面的礁石上坐着一個人影。

葉沁顏疑惑地走了過去。

“小顏？”那人回過頭來，詫異地問道。

對方轉過頭來，葉沁顏靠着幽暗的月光，勉強看清眼前的輪廓：“四爺？”

胤禛輕笑一生，朝她招了招手，拍着自己身旁的位置：“來這兒坐着，睡不着？”

葉沁顏遲疑地點點頭，邁着步子，慢吞吞地走過去，坐在胤禛的身旁。

男性氣息包裹着自己，還夾雜着鹹濕的海風，葉沁顏有些不自在地往旁邊挪了挪。

她不習慣和男子這麽靠近。

胤禛對于她的挪動，沒有生氣，而是望着這片幽暗的海洋，聲音低沉：“可能是第一天來這兒，有些不習慣，睡不着，就出來走走。你呢？”

葉沁顏看着胤禛的側顏，胤禛的側臉很好看，在月光下，輪廓隐在黑暗中，高挺的鼻子格外吸引人。

“我也差不多。”葉沁顏無意多說，就随便說道。

“呵呵呵......”胤禛似乎輕笑一聲，他知道葉沁顏沒說實話，但是那又如何呢？

葉沁顏望着在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海洋，安安靜靜，只有在胤禛問話的時候，才偶爾回複一兩句。

兩人也不知道坐了多久，海風還有點冷，胤禛就站了起來，朝着葉沁顏伸出修長的手臂：“走吧，回去吧，明天還要忙，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不然明天可沒有精力對付那些倭寇。”

葉沁顏遲疑了一下，垂下眸子，沒有将手遞過去，而是自己站了起來。

胤禛也不在意，收回了手：“走吧。”

“嗯。”兩人并排走着，不怎麽說話，但是兩人的氛圍都有些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