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第82章

溫時的心思其實一直都很單純,即使在談戀愛這方面,也一直都是循規蹈矩的,他沒有那麽多的想法,如果不是另一半太主動,他一直都是個好寶寶,根本想不到那麽複雜的事情上去。

對于他而言,或許柏拉圖式的戀愛才更适合他,不過他也什麽都懂,也知道作為動物根本就不可能會有那樣純潔的感情,畢竟動物又不是人,沒法把控自己的本能和思想。

故而,他只能遠離貝斯,免得自己屁屁遭殃不說,這好不容易混上的編制也成了擺設,那可就不劃算了。

溫時對貝斯的拒絕意味很明顯,大家都看得出來,貝斯不可能看不出來,既然這樣,貝斯也就不敢再做什麽奇怪的行為了,他只能看着小警犬像害怕他一樣不敢靠近,這對于貝斯而言,無疑是個很大的打擊。

他喜歡的小警犬不喜歡他,這也就是說他倆以後都沒機會了,果然喜歡這件事是他一廂情願,和小警犬一點關系都沒有。

貝斯:“我以為我喜歡的就會喜歡我,我從來都沒這樣自卑過,因為我是執勤路上都有同類向我表白的犬中一哥,我從未想過會在感情方面碰壁,貝恩他果然是個與衆不同的小家夥,他已經不是第一次拒絕我了,這次陳朗都同意了,就貝恩不同意,果然誰也無法左右他的感情問題對吧?”

換成一般的犬類,不管公母,都得屈服在貝斯的威嚴之下,但貝恩不同,貝恩是貝斯帶大的,他根本不害怕貝斯。

這也就導致貝斯追貝恩的路途有點艱辛,不過貝斯是不會放棄的,既然貝恩都是警犬了,那這輩子不是在任務中殉職成為烈士,就是在基地待一輩子。

貝斯也一樣,只要陳朗不拉着貝恩去配種,那貝恩便一輩子都在貝斯的眼皮子底下,貝斯想着,他總會有機會的,一輩子那麽長,貝恩他總不能一輩子都不需要另一半吧?

他們是都沒有做過絕育的警犬,他們功能正常,各種指标都是優等的,貝恩他遲早都會需要另一半的。

帶着這樣的想法,貝斯平複了自己的心情,他雖然性子急,急于求成,但在對待溫時的這件事情上,他表現出了很大的耐心和自控能力。

這是誰也想不到的,就連溫時也想不到這只警犬會為他将所有的天性都隐藏。

貝斯冷靜的一面騙過了所有人,包括訓導員們,大家都以為貝斯這是放棄了,就連陳朗都疑惑地蹲在貝斯面前,摸着貝斯的腦袋,小聲地問:“怎麽了?這麽快就放棄了?這完全不是你的性格啊貝斯,你不是喜歡貝恩嗎?”

貝斯無言地看了一眼陳朗,有苦難言,他誰都告訴不了,只能将自己的所有想法都掩藏起來。

陳朗卻還在問:“貝斯,怎麽不理我?你就這樣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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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斯真的很想吼一聲,他要是會說話,高低和陳朗吵幾句。

貝斯:“我有什麽辦法?我總不能強迫他?這種事不是要慢慢來嗎,你以為我跟你們一樣,說上就上,你以為貝恩跟你一樣随便嗎?無知的男人。”

陳朗要是知道自己的警犬這樣想,一定告訴他:“我才不是随便的人,我要不是喜歡夏甄,我還能讓他給上了?你想太多了貝斯。”

貝斯才不管他們人類的感情糾紛,他就專注于貝恩,這輩子不追到貝恩他是不罷休的。

陳朗見貝斯不理會他,也就不管了,只能嘆息一聲:“算了,我着急沒用,還得看你自己,幸福把握在你自己的手中。”

貝斯:“……”

雖然陳朗這人有時候挺讨厭的,但貝斯覺得,這個家夥在對待感情方面還是挺靠譜的,至少他不會阻攔貝斯去喜歡貝恩,也不會阻止貝斯去追貝恩。

貝斯:“他也就這點讓我不讨厭了,不然我給他記的仇都夠下輩子報了。”

貝斯最近的表現很規矩,該幹什麽幹什麽,好像生活回歸了正常的軌道,他的目光也不再随着溫時轉動了,甚至有時候表現的很平淡,大家一致認為貝斯是收心想好好工作了,都比較欣慰。

大家看到他和溫時的時候還是會讨論,但不會過于關注了,因為他倆好像除了工作之外,不會再有其他的交集。

溫時也覺得貝斯冷靜了很多,他甚至不會再給溫時造成困擾,他開始專注于工作,溫時覺得專注于工作的貝斯顯得尤其有魅力,冷靜又沉着的貝斯,好像回到了溫時小時候遇到時的模樣。

這讓溫時有種陌生又熟悉的距離感,不過也解決了溫時的困擾,他覺得這樣的日子也還不錯,至少不用擔心自己會大了肚子。

他和貝斯還是每天都會見面,不過沒有以前關系親昵,因為他倆不會主動互動了。

溫時不是不想互動,而是看到貝斯那冷漠又有距離感的眼神,不敢靠近。

而貝斯也是不敢靠近,他怕自己的行為會讓小警犬誤認為他還有什麽奇怪的想法,反而遠離了他。

兩只警犬各懷心事,但在工作方面還是不敢倦怠。

就這樣相處了一個多月,大家都相安無事,溫時和貝爵一起參與的刑事案件也都有了眉目,之前被家暴後的女人也恢複了過來,并且在警方的協助下,已經在辦理離婚。現在正處于離婚冷靜期。

而那個被陳朗揍了的男人,後來也起訴過陳朗,但都被法院駁回了,因為沒有明确的證據證明陳朗故意傷害。

那男人讓女人作證,女人拒絕作證,并且表示自己什麽都不知道,導致這女人又被男人糾纏了幾回,為了确保安全,在警方的協助下,這女人搬離了原來的住處,找了個比較安全的地方生活。

嫁對人真的很重要,有的婚姻是愛情的墳墓,是女人的墳墓,但有的婚姻卻很幸福。

這世上什麽人都有,選擇一個溫柔善良還有愛心的伴侶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情,這就要讓人們擦亮眼睛尋找另一半了。

這件事落下帷幕的時候,也就是男女雙方徹底離婚的時候。

離婚當天,這男的還在登記處對女人下手,撕扯女人的頭發,周圍的男女都看着。

女人第一次用力反抗,和男人打成了一團,後來被附近的輔警發現,才勸住了,而男的依舊拒絕離婚。

男方死活不離婚,那就只能女方起訴離婚了。

法院開庭的一天,陳朗還去旁聽了,那男人的嘴臉真的給在場的所有人都惡心到了,要不是在法院裏,陳朗高低又給這人渣打進醫院。

好在女方勝訴了,在宣判離婚的時候,女方在母親懷裏哭的不能自已,這場婚姻的鬧劇可算是消停了。

就是因為這種男人太多,所有女人越來越恐婚恐育。

每一個女人都想嫁個好男人,有個幸福的家庭,一段幸福的婚姻。

可是這世上的好男人少之又少。

就像人們常說的,你要找一個原本就很溫柔很善良很愛你的人,而不是去找一個本來就不好卻希望後天能改變過來的人。

陳朗是對婚姻深有感觸,回去和夏甄在訓練場上看警犬們休息,貝恩和貝斯兩個離得很遠,陳朗便去把貝恩牽到了貝斯身邊。

夏甄正在給貝斯獎勵零食,此刻已然快晚上了。

夏甄說:“貝斯今天又立功了,從一個手持兇器的搶劫犯手裏奪回了一個女士的昂貴名包。”

陳朗一邊牽着貝恩往他們身邊走去一邊回答:“貝斯永遠都不會讓我失望,當然了,貝恩也很好。”

夏甄蹲在地上,擡眼看他:“那件案子怎麽樣了?”

陳朗回答:“女方勝訴,法院宣判離婚,我真沒見過那麽惡心的男人,都不知道那女的這些年怎麽忍受下來的,作為正常人的我,真的想不通這世上為什麽會有這種人渣。”

夏甄回答:“如果每個人都像你一樣,三觀端正,善良有愛,又怎麽會有那麽多的犯罪分子,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我們做好自己就行。”

陳朗點頭:“看過這種婚姻,我是真害怕結婚了,我倒不是害怕我做不好,而是害怕受委屈。”

夏甄看了陳朗一眼,笑的月朗風清:“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陳朗呸了一聲,踢了夏甄一腳:“滾犢子。”

而溫時只是看着貝斯,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貝斯也只是看了溫時一眼,便移開了視線。

陳朗将兩只警犬拽到一起,問夏甄:“他倆最近沒情況了?我還以為貝斯與衆不同呢,原來也還是個動物,并不是真的喜歡啊。”

貝斯一直都很沉穩,他可以聽任何關于他和溫時的傳言,就是不能聽自己不喜歡貝恩這件事,所以對這件事一直沒有回應的貝斯,破天荒朝着陳朗叫了一聲。

“汪。”

你他媽懂什麽,我的愛可跟你們的不一樣,我的愛是克制,是隐忍,不是強行占有,我也不是不喜歡他,而不是不想讓他讨厭我,你們兩個人類懂個錘子。

聽到貝斯的不滿後,陳朗稀奇了:“我說錯了?如果喜歡,那你為什麽不追了?我就不信憑你的能力,你會搞不定貝恩?”

貝斯:“你給我過我機會了嗎?我最近真的忙成狗了,我哪有時間去和貝恩談情說愛?白天沒時間,我們晚上又不睡一起,你讓我怎麽搞?”

陳朗:“也是,我的疏忽,既然都這樣了,那就給你倆制造機會?”

溫時:“我謝謝你們诶!”

還別說,陳朗還就真的懂貝斯。

這個夜晚溫時和貝斯又被拴外面雨棚了,兩個許久沒互動的警犬,都顯得有點尴尬,溫時朝着遠去的陳朗叫了幾聲,但陳朗沒有管他。

只是告訴他:“貝斯其實挺好的,貝恩你就試試看,不要感謝我,這是我作為訓導員應該做的。”

聽到這裏,溫時真的很想問候陳朗全家。

陳朗的背影潇灑地消失在了視野裏,無言地蹲在那裏,和貝斯目送那背影遠去。

等陳朗不見了,溫時才回頭看了一眼貝斯,小聲地嗚嗚了兩聲,意思是和貝斯打招呼,貝斯也回應了他。

其實感覺還是熟悉的,但是他倆之前做過那種突破關系的事情,所以顯得很尴尬,這種關系不上不下,也不知道怎麽說。

說普通也不普通,說不普通,他倆也沒有什麽實質性的進展,也不是伴侶關系,這就顯得特別尴尬。

不過貝斯比溫時要成熟很多,他自然而然後退了一點距離躺下了,也是避免讓溫時感覺到不舒服。

這樣的隐忍和克制,換成人類也未必做的到,但貝斯做到了,他甚至可以這樣看着溫時一輩子。

貝斯:“我不是什麽情聖,我只是覺得好像這輩子也就只能看着他了,不知道什麽原因,我覺得它比我更重要,我可以為他做一切我不願意做的事情,包括我自己的生命。”

他是這樣想的,并且也決定付諸行動,未來的日子裏,只要能看着溫時,他就覺得很開心了。

能在一起工作,那便是更讓他開心的事情。

當然了,能這樣近距離相處,貝斯覺得比什麽都好。

感受着他的溫度和呼吸,已經是足夠的幸福了。

貝斯這晚上很規矩,也沒有觸碰溫時,溫時也睡得很安心。

大概睡到了半夜,他感覺外面的風好像有點大,但自己卻不覺得冷,本來累了一天,他都懶得醒來,下意識往溫暖的地方縮了縮,繼續睡覺。

直到有雨滴被風吹進來,落在了溫時的毛發上,溫時才突然驚醒,結果一覺睡醒發現自己在貝斯的懷裏,腦袋在貝斯的脖頸上,貝斯的尾巴搭在他的毛發上,好像試圖給他遮風擋雨。

雨越下越大,有點暴雨的趨勢,平時這個雨棚是不會被雨水濕了地板的,可是今天的雨水格外兇猛,沒多久整個訓練場都積了雨水。

風也很大,雨棚要被吹飛了一樣,雨水被風吹進來,他倆的毛發很快就被濕透了。

貝斯先起來的,他呼喚溫時起身,因為雨水很快就把這一塊都打濕了,而且雨棚經歷了十多分鐘的暴風,終是招架不住,頂端破開了口子,雨水瀑布一樣從缺口流下來,砸在地上。

溫時也是察覺到了不對勁,趕緊起來。

訓導員們還都在熟睡中,或許他們知道下雨了,但沒想到雨水會這樣恐怖,沒多久,溫時和貝斯的腳下就被雨水淹了,積水淹過了他們的腿。

溫時的毛發比較厚重,一沾水就顯得很笨重。

貝斯有點擔心他,便一直往溫時身邊靠。

不一會兒又電閃雷鳴,雨越下越大,貝斯終于察覺到不對勁,便開始在大雨聲中吼叫了起來。

聞言的溫時也一同叫了起來,他們的聲音引起了犬屋裏的同伴注意,大家也注意到了外面的動靜,以及那已經滲透進門縫的雨水。

一時間,大雨聲和狗叫聲,充斥在整個單位內部。

值勤的隊員們終于意識到不對勁,開始呼救。

等大家都醒來時,城市中心已經形成了河流,雨水已經快漫過了轎車的輪子。

一時間所有警報拉響,整個城市的人都醒了。

這場暴雨來的猝不及防,根本沒有給任何人準備的機會。

溫時的毛發濕透了,他在水裏待着有點困難。

他的水性一直都很一般,所以這個時候尤其短板。

貝斯的水性比溫時的好很多,看到溫時在水裏待的有點困難,從小給溫時當爸又當媽的貝斯,此刻再次彰顯了一個長輩的魅力,以及責任心。

他試探了幾次,終于鑽進水裏,把溫時馱在了背上。

馬上要一百斤的溫時,竟然被他輕松馱起來了,一時間有點懵,随後就是感動。

溫時也害怕貝斯有什麽三長兩短,想跳下去,可是貝斯叫了一聲,讓他別動,貝斯慢慢地游動,将溫時送到了不遠處的一個石桌上,溫時爬了上去。

牽引繩束縛着他們,導致他們無法逃走。

貝斯只能在水裏看着水面上漲,眼睛盯着溫時。

溫時也看着貝斯,那一刻,好像他們的心意是相通的。

即使什麽都沒說,沒有任何語言,他們想的卻都是怎麽保護對方。

陳朗他們緊急集合之後前來救援的時候,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因為在這樣危急的時刻,貝斯不顧自己的安危,一直在溫時身邊守護着,他甚至把溫時放在了高處,他自己則在水裏泡了很久。

陳朗一邊摸索着去解開他倆的牽引繩,一邊聲音都在發抖:“突如其來的水災,貝斯,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會這樣。”

貝斯不會怪他,貝斯只會擔心溫時有沒有事情。

牽引繩被解開之後,貝斯游到了石桌旁,示意溫時下去。

溫時也不敢停留,搭着貝斯的背,也再次爬到了水中。

水面已經到了陳朗的膝蓋上面了,他一邊呼喚兩只警犬,一邊朝着集體集合的方向走去,大雨還在下。

而貝斯卻還要照看溫時,害怕他有什麽意外,畢竟溫時的水性好像不太好。

溫時從小到大沒怎麽經歷過這樣的事情,就算是貝斯,也沒有經歷過這樣的特大水災。

但貝斯工作經驗比較豐富,即使沒有經歷過水災,也經歷過在水中救人的事情,而溫時是從來沒有過。

雖然他們會有水中訓練,但遇到實戰還是第一次。

溫時心裏很慌,但一看到貝斯在等他,他好像也就沒那麽慌了。

所有的警犬都跟随着訓導員的腳步出來了,大家都跟着各自的訓導員,沒有牽引繩,全靠他們之間的信任感。

大家前去集合,整個城市都拉響了警報,一時間居民都往樓層高的地方跑,而大馬路上的河流已經能把轎車淹沒。

這突如其來的災難是誰都沒想到的,天氣預報只是提示了夜間會有雨,但沒想到會是災難性的暴雨。

這天災來的猝不及防,連緊急撤離都沒給機會,大家只能讓低樓層的住戶往高樓層先避一避,等待救援。

沒多久,一樓住戶就被淹了,家裏的所有東西全被淹。

整個城市開始停電,通訊設備也受到了強烈的幹擾,斷聯了。

各單位開始組織救援行動,沒多一會兒,就收到好多求救信號,各單位不得不快速出動救援。

水性不太好的警犬們都被留在了基地,帶上了單位最高樓層,水性好的警犬跟随隊伍一起去救援,貝斯和貝爵也在其中。

溫時和幾個同伴跟随着其他訓導員的腳步到了高樓層之後,看到陳朗帶着貝斯他們離開了單位,他們開着皮艇出發了。

在離開的時候,貝斯還回頭朝着溫時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其實半夜很黑,什麽都看不見,尤其還是在沒電的情況下,但溫時看到貝斯就是朝着他這邊看了一眼。

溫時的心跳漏了好幾拍,他有點害怕,心裏很慌。

因為他不知道貝斯這次出去什麽時候能回來,還能不能回來……

想到這裏,溫時看了一眼看守他們的訓導員,然後轉身一股腦朝着樓下跑去。

訓導員看到的時候,溫時已經跑下了樓梯,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訓導員隔着玻璃窗朝着已經離開的陳朗大喊:“陳導!你的警犬追來了!”

陳朗什麽都沒聽到,因為風很大,雨也大,聲音都淹沒在了風雨聲裏。

但貝斯一直在注意這個方向,所以當看到那訓導員朝着他們大喊時,貝斯就意識到了不對勁,他一直盯着單位門口方向,直到看到了那水中的身影。

看到那身影後,貝斯着急地朝着穿着救生衣的陳朗吼了一聲,陳朗以為他怎麽了,還沒準備停下,但貝斯直接起身,一躍跳進了水中。

陳朗被吓到了,怒斥一聲:“貝斯你發什麽瘋!”

剛吼完,就看到貝斯朝着遠處一個黑影游了過去,陳朗不得不将皮艇調轉方向,劃過去時,發現那個黑影竟然是貝恩。

陳朗:“……”你倆秀恩愛也該看看場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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