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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當看到貝斯努力用自己的身體撐着溫時的時候,陳朗也沉默了,他将游艇劃到了兩只警犬身邊後,雖然臉色不好看,但始終還是幫忙将溫時和貝斯拉了上去。
兩只警犬身上都濕透了,大雨還在繼續,陳朗繼續将游艇調頭,前往需要救援的方向。
貝斯在給溫時舔舐毛發,溫時也在給自己舔舐,他以為會惹來陳朗的謾罵,但陳朗并沒有罵他們,甚至一句話都沒說。
貝斯甚至都準備好挨罵了,結果陳朗的沉默讓他感到意外,不過這樣也好,省的他們還要面臨心理的折磨。
他們比誰都清楚這次出去救援意味着什麽,也不知道目的地在哪裏,但他們心中都有一個信念,哪裏需要他們,他們就會出現在哪裏,現在整個城市都被水淹了,這種天災是誰也想不到的。
沒人知道這一天會發生這樣的災難,也沒人知道這一天會有多少人因此失去生命。
溫時和貝斯甚至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回去,但他們始終記得自己的使命。
基地凡是水性好的警犬都出動了,留下的沒幾只,溫時之所以追來,是因為他有一種很可怕的直覺,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麽,就覺得心裏很慌,所以才不顧那臨時訓導員的怒吼,在大水中跟了出來。
貝斯還在給他舔舐毛發,但天上還在下雨,根本沒辦法保持幹燥,只能任由雨水打濕他們。
如果換成普通老百姓,這會兒的任務就是緊急撤離,而不是冒雨前進去救援,因為他們的職責不同,所以他們必須這個時候迎難而上。
城市中心人口最為密集,所以他們必須要緊急疏散城市中心的人口,這會兒整個城市中央都被大水淹沒,能聽到各種各樣的啼哭聲,有成年人的,有小孩的,還有動物的。
陳朗原本是趕去城市中心的,可是卻接到臨時任務,說城郊一個村子被淹沒了,已經有十幾個人下落不明,讓陳朗趕到那邊去幫忙救援,各單位已經分撥出一些人前往那邊了。
陳朗不得不服從命令,溫時看着游艇下水流越來越快的喝水,一時間不知道心裏在想什麽。
貝斯顯得很鎮定,或許是因為溫時在身邊,所以他才這樣從容,就好像哪怕這次救援丢了性命,他喜歡的小警犬在身邊,他心裏也是踏實的。
溫時好像也是這種感覺,雖然很舍不得那些小夥伴,但他覺得如果在這次救援中成為了烈士,身邊陪伴他的還是他最愛的訓導員和貝斯哥哥,那他這輩子也無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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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在想,如果他這次表現優異,哪怕是犧牲了,也會成為功勳犬吧。
溫時沒有了之前的恐慌,甚至變得從容,他努力抖了抖身上的雨水,兩眼堅定地望着前方。
一路上遇到河水中漂浮的電動車,以及其他的電器,這個城市一時間好像變得無比黑暗,陳朗備用的手電筒也用不了多長時間,手機的信號也變得很差,遠離城市中心以後,陳朗的通訊儀器都變得模糊不清起來。
陳朗呼叫隊友半天沒叫到,只能轉身告訴溫時和貝斯:“看來接下來就要看咱們三個自己的了,聯系不到組織了。”
溫時和貝斯都明白這意味着什麽,紛紛眼神堅定地看着陳朗,陳朗劃着游艇往目的地而去。
大概二十多分鐘後到了目的地,但村子裏早已一片汪洋,這裏的樓層并不高,而且都是危樓,這被大水一沖,已經有好幾座危樓倒塌在了洪水中。
有女人和小孩撕心裂肺的哭聲傳來,其他單位的救援隊也都紛紛趕來,正在撤離被困的村民。
而還有十幾個人已經被大水沖不見了,不知道哪個單位的領導嘶吼着給趕來的陳朗下達命令:“沿着河流的方向,有人被沖走了!你沿途看看能不能救!”
聞言的陳朗也是什麽都沒想,直接接受了命令就沿着水流的方向沖了去,那領導剛想說注意自身安全,就看到湍急的水流将陳朗的游艇沖了好遠的距離。
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麽了,只能在心裏為陳朗和他的警犬祈禱。
陳朗也沒想到這水流這麽快,基本上沒兩分鐘,他們就不見了蹤影,要不是陳朗是個練家子,估計這游艇都保不住他。
陳朗罵了一聲“我草”,繼而努力将游艇橫亘在了一個電線杆旁邊,溫時和貝斯一個不穩都差點掉下去,陳朗看了一眼黑暗中的水流,有點氣急敗壞:“這麽大的水,上哪裏找人?”
就在陳朗注意周圍的環境時,隐隐約約聽到了一個男人的呼救聲,男人的聲音似乎都嘶啞了,但他還是在喊救命。
伴随着風雨聲,陳朗和貝斯他們都聽到了聲音,貝斯朝着那人的方向叫了幾聲,陳朗将自己的手電筒打向那個方向,只見那人挂在河流下游一棵碗口粗的樹上,很明顯光靠陳朗一個人是無法将那個人給救上來的。
湍急的水流馬上就要把那棵樹沖斷了,樹根都已經翻出來了,那男人看到手電筒後,開始撕心裂肺地求救:“救命啊!救救我!我要被淹死了!”
陳朗要是駕着游艇沖過去,那他們一定都會被沖下去,而此刻橫亘在電線杆旁的游艇,被陳朗找了根繩子綁在了電線杆上,他穿了救生衣下水,吩咐貝斯和溫時道:“我先試試水流的速度,看能不能救,你倆先等我。”
貝斯和溫時都溫順地蹲在那裏,看着陳朗下了水,但陳朗剛游了幾下,就差點被上流沖下來的河水卷走,陳朗在水中撲騰了幾下,趕緊往游艇的方向游了來。
他知道光靠自己是不行的了,但那個人命懸一線,他們不可能見死不救。
就算自己要死,陳朗也是要救人的。
他一邊對那邊的人大吼:“堅持住!我馬上來救你!”
一邊想辦法,即使是在暴雨中,陳朗也在冒冷汗。
溫時見狀,将一半繩索叼起來,遞到陳朗手中,朝着他叫嚷幾聲,很明顯,這個時候需要團隊協作。
溫時的意思是,讓陳朗帶着繩索去救人,他和貝斯在游艇上接應,拉繩子。
但陳朗不放心,他接過溫時遞來的繩子,看了溫時一眼,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他突然恍然大悟似的摸了摸溫時的腦袋,并且誇贊溫時:“貝恩好樣的,他有救了!”
溫時還想着陳朗真聰明,他都不用說話,陳朗就領會了他的意圖。
只見陳朗将那繩索的一端牢牢地綁在了貝斯身上,指着那搖搖欲墜馬上掉下河壩的男人,對貝斯道:“貝斯,看到那個男人沒有?把這條繩子送到他手裏!”
貝斯朝着陳朗叫了一聲,明顯是領會了陳朗的意思,溫時的心卻緊張地懸了起來。
陳朗将繩索的另一端纏在自己身上,大聲吩咐貝斯下水,他甚至都沒有懷疑貝斯的能力,就那樣讓貝斯下水了。
貝斯也沒有遲疑,幾乎瞬間就跳下了游艇,他甚至沒有懷疑他的訓導員的指令到底是對是錯,溫時一個激靈,但沒有阻止,因為他知道阻止不了,這個時候陳朗的命令尤其關鍵。
看到貝斯下水順着河水的方向朝着那人游了過去,陳朗吩咐溫時:“過會兒我可能需要你的幫助,貝恩,我倆要一起把這根繩子收回來,水流很急,我們要确保貝斯能安全救到人。”
溫時咽了咽唾沫,心裏鼓足了勇氣,用牙齒咬住了陳朗身上的繩子,陳朗抱着電線杆,他看不到那邊的情況,手電筒也沒法打,因為那個邊緣距離他們有三四百米,他只能通過溫時來觀察那邊的情況。
溫時不敢眨眼看着貝斯離去的方向,那邊的男人嘶吼聲越來越大,他的哭聲吓得溫時全身發抖,直到貝斯朝着這邊叫了一聲,陳朗才朝那邊大喊:“你拽住警犬的繩子了沒有!”
那邊的男人哭喊着:“拽住了!拉我們上去!”
陳朗只覺得腰上的繩子一沉,力量大到他根本無法順利拉回來,陳朗便知道貝斯和那個人都沖下去了。
那男人還在哭,還伴随着貝斯的叫聲。
貝斯這次真的是把生死全部交到陳朗和溫時的手中了,他小心翼翼地爬過去,生怕自己的重量把那棵樹壓垮,那男人也就沒救了。
好在他在那棵樹翻根之前靠近了男人,并且将綁在自己身上的繩子順利交到了男人手裏,但那棵樹被水沖走了,緊接着他倆也懸挂在了水壩上。
下面是個很深很高的水壩洩水口,水流湍急,萬一真的掉下去,幾乎沒有任何生還的可能。
貝斯朝着陳朗的方向叫了一聲,意味着他和被救人都面臨着生死。
陳朗和溫時都知道,可是阻力太大了,他們根本沒法将繩子收回來,陳朗冷汗直冒,他告訴溫時:“我們不能太魯莽,萬一繩子斷了,他們就都完了,貝恩,你在我身後咬住我腰上的繩子,我要騰出手來。”
溫時趕緊繞到一邊咬住了陳朗腰上的繩子,陳朗緩緩地放開了電線杆,游艇劇烈晃動,不大的船身好像随時都能摧枯拉朽。
溫時感覺那股力量正在将陳朗拉走,用力咬住他腰上的繩索,不讓他被牽走。
陳朗騰出兩只手來,将緊繃的繩子纏在自己胳膊上,咬着牙開始往回扯。
溫時感覺自己牙齒都要斷了,疼的厲害。
但他不敢放開,一旦放開,陳朗肯定被那股力量拽走!
男人的求救聲還在繼續,但貝斯卻顯得尤其沉默,溫時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但他心裏只有一個想法,他不能放棄,一旦放棄,幾條生命都得沒。
溫時死死地咬着陳朗腰上的繩子,陳朗在用力往來拉扯。
感覺到貝恩的力量,陳朗說了一句:“貝恩好孩子,我們三的命都靠你了,千萬不能松嘴!”
在這拉扯中,游艇都快遠離了電線杆,電線杆也開始搖晃,溫時用盡氣力往另一個方向扯着陳朗,陳朗嘶吼一聲,胳膊上都被繩索摩擦出了血跡,終于在努力了幾分鐘後,繩子被拉回來了一點。
陳朗朝着那邊大喊:“還在嗎?貝斯!”
貝斯叫了一聲,意思是還在。
那男人撕心裂肺地哭喊着:“我們上來了!同志,繼續往回拉!”
終于看到了希望,溫時更用力了,連嘴上出血了都不知道。
只要上來,就輕松了很多,陳朗兩只胳膊都全是血跡,但好在結果不錯,那個男人和貝斯都成功被救了回來。
當警犬和男人同時上游艇時,男人直接趴在游艇上起不來,哭的撕心裂肺。
陳朗和溫時都舒了口氣,一場有驚無險的救援成功進行下來。
在沒人發現溫時受傷的情況下,貝斯第一時間注意到了,他看到了溫時嘴上的血跡,第一時間上前去給溫時舔舐,并且發出嗚嗚的心疼聲。
溫時雖然疼,但看到他們都沒事,心裏也踏實了。
這才救了一個,其他的都不知道在哪裏。
陳朗心裏也是累,但第一時間将男人送到安全的地方,和一群剛被救出來的人碰頭,繼而等待大部隊救援,他和警犬們繼續沿途搜尋。
其實心裏是害怕的,陳朗又返回去問那男人,被沖到河壩下的人有幾個,男人說他沒看到其他人,好像只有他自己。
聽到這話之後,陳朗心裏也算是有點踏實了,他說:“只要沒被沖下河壩就沒事,因為再往前好像是稻田,那裏寬廣,希望都還活着。”
緊接着,其他救援人員陸陸續續回來,被沖走的人都被帶了回來。
有領導問話,誰家的人還沒回來,缺少幾個,讓清點一下報數。
那些人清點了一下,發現還有個十多歲的小孩沒回來,救援隊不得不再次出動。
陳朗和兩只警犬繼續往前搜尋,溫時的牙齒和嘴都疼,但沒辦法休息。
陳朗比他們傷的嚴重,但沒有任何怨言。
他甚至只是将自己的衣服扯好,告訴溫時和貝斯:“我們不能停下,晚去一秒鐘,那些人就多一秒危險,貝斯,貝恩,你們都是好樣的,這次多虧了你們,等這次救援結束,我會好好獎勵你們的。”
對于獎勵什麽的,貝斯其實并不太向往,他更希望這次救援結束,他和小警犬之間的關系能突破一點。
他們沿着稻田的方向尋找,兩個洩水口,一個通往河壩,一個通往稻田方向。
不用想,水稻已經都經受了毀滅性的打擊。
順着這個方向,三個游艇在搜尋一個十多歲的小男孩。
貝斯和溫時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不斷嗅着周圍的氣味,已經觀察着附近的動靜。
貝斯工作的時候尤其認真,溫時也是,但還是時不時會看貝斯一眼,但貝斯的注意力都在周圍的環境上。
溫時也不得不将注意力全放在周圍環境上,大家都在呼喚那個小男孩的名字,貝斯和溫時也在盡力叫嚷。
希望那小孩能聽到聲音後給他們一個回應。
大概找了十多分鐘,突然聽到有人喊了一聲:“找到了!小孩找到了,你們不用來了!”
聽到聲音的陳朗和溫時他們,也都舒了一口氣,他們滑動游艇往那邊靠攏,發現小孩被救上去了,但順着河流的方向,還飄着一只動物。
那小孩還在哭:“我的毛毛!救救毛毛!”
眼看那只小動物已經越沖越遠了,救援隊的大家也紛紛安慰小男孩,讓他別哭了,毛毛會沒事的。
小男孩淚眼婆娑地問:“叔叔,救救毛毛吧?它可聽話了,它為了救我跑了這麽遠的……”
在這樣的黑暗中,太多的未知數了,救援隊的隊友們也想救,可是無能為力,因為雨越下越大了,他們還要緊急撤離。
大家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很快那只小狗就只剩下一個黑影,孤獨絕望的聲音在黑暗中越來越弱,陳朗想救,可是也無能為力。
溫時心裏也很不是滋味,但沒有陳朗的命令,他也不知道要怎麽做,就在陳朗準備和大家一起撤離的時候,貝斯突然一躍跳進了水中,在大雨滂沱中朝着那只黑影游了過去,身影很快。
溫時一個激靈,朝着貝斯叫了一聲,但貝斯并沒有回頭,陳朗見狀,便驅動游艇朝着貝斯游去的方向駛去。
溫時的心突然感覺暖了很多,也跳個不停。
在游艇追上貝斯的時候,貝斯剛好咬住了那只小狗的後頸皮,并且拖着他往回游了。
溫時看着水中的貝斯,突然覺得自己對這個警犬的認識根本不夠。
這樣危機的場合下,他雖然想救小東西,但無能為力。
可是貝斯不假思索就救了,他甚至都沒等陳朗的命令。
他知道自己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
他很清楚自己的能力。
就像之前那樣驚險的情況下,男人驚慌失措的聲音一直在繼續,只有貝斯一言不發。
他好像對陳朗充滿信任,也好像對自己的能力充滿信任。
當貝斯和那小狗一起被救上來的時候,陳朗和溫時都感覺圓滿了。
陳朗一邊給貝斯清理身上的水,一邊贊嘆:“貝斯你比我勇敢,比我有心,我都想着救不了了。”
何止陳朗覺得救不了,溫時都覺得救不了,都在心裏惋惜了,他想着在人類眼裏,一只動物救不救都無所謂了。
如果今天出事的是溫時,溫時也不會覺得人類會花費大代價救他,但貝斯卻救了,而且陳朗在後面跟上了,這也就是說,在陳朗心裏,這只小狗的命也是值錢的。
溫時覺得這一刻其實挺美好的,雖然這世上總有太多不如意,但總有一些人在縫縫補補這個殘缺不全的世界。
就像貝斯,就像陳朗。
在他們眼中,任何生命都值得尊重。
溫時因為和他們生活在一起,而顯得很幸福。
毛毛成功得救了,他和他的主人再次團聚,看到他們抱在一起的樣子,溫時覺得再苦再累一切都值得。
貝斯卻深藏功與名。
這一晚上勞累了很晚,一直到了大早上,大家才回基地,但單位大樓也已經被淹到二樓了,大家不得不上五樓工作。
忙碌了一晚上的警犬們也都回來了,一個都沒少,大家都在等上級命令。
夏甄也回來了,回來看到陳朗躺在沙發上上藥,夏甄眼裏的疼惜很明顯。
警犬們都待在一個房間裏,各自的訓導員看着,沒有一個胡亂蹦跶的。
也因為累了一晚上,好不容易休息了,大家顯得很疲憊。
溫時和貝斯躺在一起,貝斯時不時舔舐一下他的嘴巴,因為溫時嘴角的毛發上有血痂,貝斯知道那是因為自己才受傷的。
當差點掉到河壩的那一刻,貝斯的心情其實很平靜。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信任誰,是信任陳朗還是信任貝恩,總之那一刻,男人哭的撕心裂肺,他卻冷靜地接受命運的審判。
他就覺得自己不會死,也不知道哪裏來的想法。
也或許是小警犬給了他足夠的勇氣。
他和小警犬也算是并肩作戰了,他們現在是有過命交情的夥伴。
雖然距離他想的那種關系還很遠,但至少現在他們又有了一層聯系。
貝斯也很累,看到小警犬在眼前睡去,他也慢慢地閉上了眼睛,腦袋搭在溫時的脖頸裏。
溫時的毛發還濕着,有點不舒服,時不時抖一下毛發。
感覺脖子有點重,溫時動了動,試圖将貝斯的腦袋給抖出去,可是剛一擡頭,就被貝斯舔了嘴巴。
溫時愣了一下,看向了貝斯,只見貝斯眼神冷靜地看着他。
溫時心裏一跳,看了貝斯幾眼,移開視線。
總覺得他倆的對視越來越旖旎。
溫時有點心虛地往旁邊挪了挪。
貝斯卻繼續給他舔舐濕透的毛發,溫時的心怎麽都冷靜不下來。
溫時:“好奇怪,我總覺得貝斯看我的眼神不對勁,是我想多了,還是他在醞釀什麽壞事?”
貝斯:“他真的好可愛,想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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