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老婆接我上下班

老婆接我上下班

“我可贖不起你。”

徐思遠伸出去的手就停在半空中,眼睜睜的看着沈頌把自己騰空抱起。

第二次了!我不要面子啊!

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身後面忽近忽遠的腳步聲吸引了注意力,整個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沈頌低頭瞥了一眼将他衣服揪得皺巴巴的手,抿了抿唇,沒說話。

但當地的警察顯然比他們更熟悉這裏的地形,徐思遠老遠的就看到有警察從前面過來。

身後還有一群。

月黑風高,他們難道真的要在這被抓了嗎?

沈頌當機立斷,往旁邊躲了起來。

但兩邊的警察都越來越近,被發現是遲早的事。

“唷~”

突然從某處傳來一聲口哨聲打斷了行警動作,一陣石頭落下的聲音伴随着罵聲,然後就是混亂的腳步聲。

腳步逐漸遠去,徐思遠才剛松了一口氣,面前就出現一個身影,吓得徐思遠剛放的心又差點提上來。

仔細一看,是沈頌那兒子。

微弱的月光下,少年的身影格外清瘦,他頓了頓,對他們說:“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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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頌不知何時已經把他放了下來,他們跟着少年,在曲折的道中繞來繞去。

偶爾還能聽見另一頭居民樓的追逐聲,還有居民的罵聲。

聲音逐漸遠去,直至消失。

稀薄月光下,機甲停在廢墟之上,反映出冰冷的光澤感。

少年站在原地注視着他們,身後緊挨擁擠的破舊樓房是他的家。

拖住了想出去的人,也困住了進來的人。

步入13區,成為13區的骸骨。

臨走前,沈頌和他說:

“想離開這裏的話,10月份去參軍。”

徐思遠實在是太困了,看到沈頌上車後倒頭就睡。

他今天真是多災多難。

窗外一片漆黑,頂燈的柔光只能在玻璃上看見自己的臉。

沈頌從窗中看見徐思遠安睡的面孔,枕在他肩上,抓着他的手臂睡得很沉,時不時還在呓語些什麽。

沈頌側頭細聽了一番,然後低聲笑了一聲。

一顆流星自窗外劃過,不留痕跡。

徐思遠果然回來沒多久就生病了,在床上躺屍三天,清醒的難受着。

病後唯一能記起來的事,就是自己神志不清的抱着沈頌大腿說胡話。

“嗚嗚!”發着40度高燒的徐思遠死死的拽着自己的救命稻草大喊:“臣太難了!臣要回去!臣……嘔~”

……太丢臉了。

徐思遠撐着劇疼的腦袋坐在窗前。

沈頌進門看到的就是這副畫面,徐思遠像古西方雕像般撐着頭,看起來有些滑稽。

見是沈頌,徐思遠也有些不自然,但沈頌順口說道:“我還以為你今天也起不來了。”

“啊?”徐思遠茫然地看着沈頌。

十分鐘後,徐思遠看着面前的兄弟倆人像是在做什麽交接儀式般,然後把自己交給了沈格。

??我有人權嗎?

徐思遠直至被塞進車裏,都是一臉懵逼的狀态。

不是?你們……嗯?

徐思遠看着沈格,疑惑之情溢于言表。

沈格卻只是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直到徐思遠站在聯盟旁的新聞大廈面前。

銀色大樓屹立于眼前,冰冷的沒入雲層。沈格遞給徐思遠一個工作牌,然後在衆目睽睽之下,帶他上了專用雲梯。

徐思遠親眼看着身旁的雲層,即使現在是白晝,也能看見不遠處的化為一點的星球。

徐思遠內心震憾,他第一次如此直觀的感受到科技的發達。

給徐思遠單獨的一間辦公室,他的主要職責就是給沈格打印資料。

說白了就沒什麽事,主要就是用來應付徐立的。

但上班第一天還是要僞裝一下社畜,從沈格辦公室出來以後,徐思遠就回到自己職位上坐着。

周圍時不時就有路過的職員,通過門縫打量着他。

徐思遠聽到聲音,朝門外看了一眼,只見門口一個亞雌模樣的女生正在讨論着他什麽。

她不經意間轉頭就和徐思遠對上視線,一時間愣住了。

徐思遠對她笑了一下,不帶任何歧義,但落到女生眼裏卻有些可怕。徐思遠看着她們落荒而逃的背影,淡淡的收回視線。

強光穿過特制的玻璃,晃得眼睛有些生疼,徐思遠偏頭咳了兩聲,然後拔通了沈頌的通訊。

熟悉的聲音通過電流聲傳過來,沈頌像是又睡了一覺似的,畫面中的他透露着一點慵懶,靠着陽臺,透過顯示屏與徐思遠對視。

徐思遠的目光從他翹起的一撮頭發上移開,對他說道:“你能…幫我熬藥嗎?”

正是他最難熬的三伏天,他在大梁春末去世的,但這邊卻已臨近末伏。

看來兩個世界的時間也不同。

沈頌也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才會到田裏來面對那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

“那個黃色的,一片一片的叫黃芪……”

視線中,沈頌的手在竹編中挑挑揀揀,一邊按他的指示放在砂鍋中。

徐思遠落在他沾了土的手指上,愣了愣,移開了視線。

“用冷水泡2個小時,再熬50分鐘。”

徐思遠聽到顯示屏後的沈頌笑了一聲,然後就聽見他的聲音:“要不要我給你送過去啊?”

看着他給藥材加了一壺冷水,雖然知道他是在開玩笑,徐思遠還是忍不住笑了:“好啊,我3點下班。”

沈頌頓了頓,蓋上鍋蓋,随口回了一句。

“知道了。”

十點上班,三點下班,到點就走,這閑魚屬實是給他當明白了。

一出大廈就看見在駕駛位上等着的管家,徐思遠捂了捂胸口,朝那邊走去。

打開後座,徐思遠有些驚訝看着沈頌,看了看四周後,快速上了車。

“你還真來?”他坐在沈頌旁邊,看着他問。徐思遠眉目之間籠罩着幾分憔悴,但還是雲淡風輕的笑着。

沈頌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陽光透過樹葉,微風一吹,光影細碎流動,纏着藤蔓一路向上蜿蜒。

徐思遠的絲瓜長熟了,正準備開個直播。

剛開沒多久,就收到了一個連麥申請,徐思遠想也沒想就點開了。

熟悉的面孔,出現在面前徐思遠稍微愣了一下。

花店老板眉眼低垂,似是有些疲憊:“我之前傳播不實言論,危害到主播徐随的名譽,我深感抱歉。”

【什麽?這就反轉了?!】

【該不會有什麽內幕吧?】

【如果這是劇本的話,那也太假了。】

沈頌被聲音吸引,也看了過來,但對方道完歉就立馬下播了。

徐思遠轉頭和沈頌對視了一眼,然後不自然的咳了兩聲,試圖轉移話題。但他這一系列動作太明顯了,在直播間的觀衆看來還着喜劇成分。

【徐随:就差把驚恐在臉上了】

【哈哈哈哈還回頭看一下老婆。】

【這個菜怎麽還長小黃花?】

徐思遠拿着個絲瓜站在原地,看見這條彈幕時,順手掂量了一下,順嘴說:“那待會熬個湯吧。”

但評論區卻集體叛變了

【你?算了。】

【旁邊讓讓,我要看我老婆。】

沈頌也能看到彈幕,徐思遠就聽到後面傳來一聲極其短促的笑。

徐思遠:………

最後收了滿滿一蘿的絲瓜,只用了兩個給沈頌熬湯。

光照透過窗戶,越過地磚照到半開放式廚房,沈頌站在竈前,面前的鍋裏正咕嚕冒着熱氣。

暖色調的燈光應照着這一片溫馨的氛圍。

徐思遠坐在客廳裏遙遙望着那道身影,突然有那麽一瞬間的恍惚。

如果他沒穿過來,沈頌會是什麽樣的?

“好了。”

事實證明,做飯是需要些天賦的

那一碗絲瓜湯裏也沒放什麽,但就是鮮美爽口,保留了絲瓜原本的味道。

沈頌看着坐在對面端着個碗偷偷自閉的徐思遠,不自覺的勾了勾唇,偏頭看向了窗外。

木葉落入塘中,泛起短暫的漣漪。昏黃的暮色自西邊落下,漫長的夜晚後,旭日自東邊升起。

日複一日。

沈頌是被一陣動靜吵醒的。

他走到窗臺邊,往下望去,就見徐思遠正在他屋子前刨坑。

是的,刨坑。

徐思遠移開了那些礙眼又占地的花瓶,在栅欄這一角挖了個近半米寬的坑。

沈頌在陽臺上看了他一會兒,發現徐思遠絲毫沒有發現自己,就開口問道:“你在幹嘛呢?”

徐思遠才像恍然回神般,擡起頭看向沈頌,眼神中藏不住的驚喜。

“我在種樹。”徐思遠擦了擦額間的汗,回答道。

陽光照在沈頌身上,淺灰的發色在光線下分外醒目,他半撐着頭看着徐思遠忙活。

院裏又不是沒樹,還種什麽樹?

結果,不知是不是湊巧,沈頌正想到這裏,徐思遠就自然的開口道:“也不知道今年秋天,這柿子樹能不能成。”

柿子樹?好新穎的名字。

“對了,”徐思遠突然停下手中的動作看向沈頌,問道:“你知道13區哪個花店的地址在哪嗎?”

.

沈頌看着自己面前小小的樹苗,脆弱的好像不堪一折。

徐思遠回頭望着面目全非的花園,心滿意足的打開了直播。

【哈?直播種樹?】

【沒意思,蟲星到處都是樹。】

【我就是沖着這稀奇古怪的漂亮菜來的結果你種樹?】

“咳……”徐思遠也不知道怎麽解釋,此樹非彼樹,只好笑了笑回應了一下。

“不一樣的。”

話是這麽說,但今天直播的時候評論區明顯清冷了許多。

畢竟盯着那一片綠葉,真是養眼又助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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