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酥軟
酥軟
龍晖沖進來的動作,沒有因為白斐含的模樣有一絲停頓。他随手在衣架上拿下浴衣,沖到白斐含面前,蹲下身裹住了白斐含。
白斐含本來從耳朵到臉都紅得發燒,感覺到身上披上了柔柔軟軟的睡衣之後,心裏才平靜一點。想,他就是這樣的,無論在什麽情況下,都不會讓我受一點傷害。
龍晖不敢輕易觸碰白斐含,他給醫院打了電話,不多時醫生就趕了過來。
醫生趕過來的時候,白斐含已經裹在浴袍之下了,所以除了有一點自己洗澡都能滑倒的尴尬,別的尴尬一點都沒有。
醫生說最好去醫院拍個片,但是白斐含現在的情況可能需要擔架。
白斐含在等待醫生的過程中,感覺腰部已經有點能動了,就是一動就疼,不敢多動。
聞言,她讓龍晖扶着她站起來,緩慢地挪了兩步,發現竟然可以走。
白斐含想,能自己走就自己走吧,哪怕慢點,不然被人拍到被擔架擡下去,還是穿着浴衣的模樣,可真是,會感覺到非常不好意思。
白斐含就在龍晖的攙扶下下樓,坐上車,去瑤山影視成附近的醫院,做了全面檢查。
檢查之後,醫生說沒事,開點藥,再腐幾貼膏藥就好了。
白斐含非常不喜歡膏藥難聞的味道,但是為了能快點好,也只能每天三遍的貼膏藥,換膏藥。
白斐含向劇組請了三天假,導演劉家棟親自來看她,說三天哪夠,你好好養傷,給你放一周假,要是還沒好,再接着放。
白斐含非常感動,這個老導演,好像一個長輩在關照着她。
三天的時間确實沒夠,白斐含休息了一周之後,才覺得腰部好了些。
多虧宮廷劇多半是坐着和站着,最多也就是走着拍攝,雖然皇後的角色比其他角色都張揚,甚至敢指着皇帝鼻子痛罵,但也沒有扯頭花打架的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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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斐含一周之後再到劇組,龍晖和于佳佳全程跟随。龍晖給白斐含熬了黃豆豬蹄湯,放在保溫杯裏,于佳佳拿着,休息的時候,就給白斐含喝一口。
白斐含沒想到,她再到劇組之後,劇本竟然變化了。
白斐含的前期工作準備很充足,這七天閑着沒事,除了和龍晖玩鬧,就是看劇本了,這幾天要拍攝的內容早就了然于心。
在現在拍的這個階段,蘇樂飾演的女主角,還處在被皇後集團打壓的時期,女主角卑躬屈膝,只為在後宮讨到一片生存空間。
但是白斐含現在拿到的劇本,女主角在這時候開始,就已經開始反抗了。
《後宮》是一部長篇電視劇,現在拍攝的不過3, 4集,就算後期剪輯也不過6, 7集,完全沒到女主開始反抗的時候。
現在的階段不表現女主的凄慘,反而展現她的心機和耀武揚威,就會女主從善到惡的轉變,邏輯不那麽恰當,好像女主天生就是邪惡的,就是心機的。觀衆在還沒對女主産生同理心的時候,就先厭惡上女主了。
白斐含和導演說這個問題的時候,導演笑眯眯地說: “小白,我拍了半輩子電視劇了,怎麽會不知道這個道理。可是,有人要改劇本,我是胳膊擰不過大腿啊。”
說着還往蘇樂休息的方向看了看,導演都這麽說了,白斐含還有什麽不懂的。
她是出于對全劇的考慮,向導演提出問題,這其實和她個人關系并不大。觀衆無法對女主共情,自然就會同情和女主作對的反派,也就是白斐含飾演的角色。白斐含是可以坐收漁翁之利的。
只是白斐含想,一部電視劇,全體演員和電視劇的命運是綁在一起的,女主角人物邏輯不當,整個電視劇都會受到影響。在整個電視劇都收到影響的情況下,女主角對立面的她,能吃到的紅利,也不會太多。
全體演員和電視劇,從劇組開拍的那天開始,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系。
但是,白斐含又想,蘇樂她愛改劇本就改去,反正改的都是她自己的部分。
白斐含認為,蘇樂即使不改劇本,評她那流淚靠眼藥水,生氣靠吼,憤怒靠皺眉的演技,最終的表演效果也和改了劇本沒什麽區別。
白斐含無意在蘇樂的事情上多費心思,在無法改變別人情況下,白斐含只要做好自己就好了。
可是過了一周,她的腰全好了,統籌在制作拍攝計劃的時候,把一些涉及到奔跑的戲加上了。白斐含發現,完全不是這麽回事。
白斐含的劇本竟然也被改了,原本7場戲,改成了只剩3場,砍掉一半還多。
而且白斐含通過觀察,發現這3場戲,竟然還是導演一定要留,才給她留下的,不然她一場戲都沒有。
動到了自己頭上,白斐含忍不了,蘇樂折騰她自己的戲份,愛怎麽折騰怎麽折騰,可是竟然連白斐含的戲份也要删,那白斐含也就生氣了。
白斐含第一時間聯系了林萱兒,林萱兒打聽之下,才知道蘇樂現在跟了宋修文,這部戲有宋修文的投資,而且還是主投。
林萱兒在微信上和白斐含說:
“現在有兩個辦法,要麽直接盛世長安投資,比宋修文還多,但是盛世長安近幾年沒有電視劇計劃。要麽,需要你發一個微博。”
白斐含回她: “我發什麽微博”
林萱兒: “發一個內涵有人改劇本的微博,不要明說,內涵,你現在的粉絲擠基礎不小,名聲也好,鬧起來輿論自然會站在你這邊。”
白斐含知道,很多明星,會以數量龐大的粉絲群體,要挾劇方給出他想要擁有的待遇,有時候明明藝人還沒有達到那個那個待遇的标準,劇組出于輿論壓力,也要給。
比如番位,有些明星明明沒有作品也沒有實績,只是因為粉絲聲量大,就會憑借粉絲來像劇組提要求,要求一番,而很多劇組,迫于輿論壓力,只能低頭。有一點挾粉絲以令劇組的意思。
這也是白斐含敬佩沈夜白的地方,以他們拍攝《青春萬歲》時沈夜白的粉絲數量來說,向劇組提出一番要求,是很簡單和容易的,但是沈夜白沒這樣做。
白斐含還在想要怎麽發這個微博,這次蘇樂動了她的底線,她也要反擊了。
林萱兒那邊已經給他發過來了: “你就這麽說‘連夜準備的劇本都用不上了’再加幾個可憐巴巴的表情,再加上你認真劃線批注的劇本照片。”
白斐含看到林萱兒的消息,笑得不行,這麽白蓮花的語氣,像蘇樂的行事作風,不像她的。
她把這段話給龍晖看,問: “晖哥,我像這麽說話的人嗎”
龍晖搖搖頭,白斐含笑道: “我今天就要這麽發微博了,好白蓮啊。”
白斐含給林萱兒回複: “好的林姐,我就發。”
白斐含打開手機相機,先是給放在手邊的劇本拍個照。随後打開了微博軟件。
白斐含編輯: “連夜準備的劇本都用不上了[可憐巴巴][可憐巴巴][可憐巴巴]”并配圖剛剛拍攝的照片。
白斐含幾次想要退出來,不發了,但是都默默打消了念頭。蘇樂欺人太甚,白斐含絕對不能讓她得逞。
白斐含一咬牙,按下了發送鍵。
然後她給林萱兒發微信,告訴她,她發微博了,讓林萱兒看着點後續發展。
白斐含握着手機,暫時性的先讓輿論發酵一會兒,沒有看。她靠在龍晖的肩上,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她的心裏,除了覺得有點白蓮之外,竟然還有一種興奮激動之感。白斐含好像有點好奇,這樣的微博發出去之後,輿論會是什麽導向。
龍晖抱着她安慰道: “沒關系的,直接換掉她也不是問題。”
白斐含搖搖頭,她想,我想試試,不靠龍晖,憑我現在的能力,能不能不讓蘇樂得逞。
白斐含靠在龍晖的肩頭,誰也沒有說話,過了十幾分鐘,白斐含再次打開手機,發現#白斐含連夜準備的劇本都用不上了#已經在熱搜前幾位。
白斐含點進去看,第一位就是她剛剛自己發的微博。
第二位則是“白斐含野生後援會” :堅決維護白斐含在劇組的一切權利,我們永遠站在白斐含這邊,請盛世長安影視公司@盛世長安@陸長安好好保護白斐含,不要讓她辛苦準備的劇本,被有心之人篡改,甚至删減。”
第三位是營銷號,該營銷號還帶了#心疼白斐含小姐姐#的話題。
白斐含一看這個話題,想,真是要将白蓮進行到底啊。
她以一個真正路人的角度考慮,可能看到這種話題,腦海中想到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這個藝人要營銷了,而且走的還是白蓮花人設。
但是放到粉圈,好像不适用路人的想法。他們會很真誠地心疼姐姐,心疼她的付出被糟蹋,心疼她在劇組被人欺負。
白斐含看到下面的粉絲,曬出了每天的通告單,計算她的戲份時長。通告單有兩版,一版是修改過的,一版是之前的,經過對比,粉絲們總結出了她的戲份已經被删減一半。
這一波“白斐含被删戲”風波,從微博到論壇八卦板塊,幾乎成了屠版的趨勢。
#心疼白斐含#也上了熱搜高位。
蘇樂方面,雖然買了幾個營銷號帶白斐含女二加戲的話題,但是白斐含的粉絲已經處于一種極度憤怒的狀态,在營銷號下面控評控得明明白白。
林萱兒讓白斐含三天不要去拍戲,白斐含照做,對外只說腰傷複發。
到第三天的時候,蘇樂那邊終于頂不住輿論的壓力,蘇樂的經紀人主動聯系到了林萱兒,說可以和談,只要白斐含回來拍戲,一切好說,劇本還按原來的走,他們一個字都不改。
白斐含這面已經大獲全勝了,林萱兒卻擺起了姿态,對蘇樂的經紀人說: “要想我家小白回去拍戲,就改成雙女主,不然是不會回去的。”
蘇樂經紀人氣昏了頭,原來林萱兒醉翁之意不在酒,利用粉絲為輿論造勢之後,是想撕到女一的位置。
雖然白斐含是電影紅的,但是在電視劇方面算是新人,蘇樂卻是主演過電視劇的,經紀人當然不會退讓。
林萱兒說: “你不同意也沒辦法,我們和劇方簽的就是并列第一女主,只是通過這件事告訴你一聲,不是征求你意見。”
蘇樂方面沒辦法了,蘇樂有一點粉絲,多半都是水軍,再加上蘇樂演技尴尬,眼睛裏都透出想紅想瘋了的勁頭,路人緣不是很好。
這樣的輿論在持續下去,對蘇樂的負面影響是巨大的。
白斐含問林萱兒,是不是真的簽了并列女主。林萱兒笑道: “假的,根本沒簽這個,但是只要蘇樂方面同意了,我再找劇組談就好辦了,你要相信姐的實力。”
白斐含是真真正正第一次見識了公關的力量。
林萱兒說: “這就叫用魔法打敗魔法,想打敗白蓮,那你就要比白蓮更要白蓮。”
白斐含琢磨琢磨這幾天的輿論走向,還真是用用白蓮打敗白蓮。
但是前提是,得真的受了委屈,大衆的眼睛是雪亮的。而且還要有一定的路人緣,觀衆緣。就憑蘇樂那種形象,不管在微博怎麽白蓮花,也基本上沒用。
這一場大戰,白斐含大獲全勝,一周後,白斐含風風光光地回去拍戲,堪比武媚娘感業寺回宮,氣勢上就勝了。
蘇樂敢怒不敢言,這幾天她求宋修文,用盡了各種花樣,宋修文只是說: “自己闖的禍就要自己承擔。”
。
白斐含在《後宮》劇組,除了删戲風波之外,拍攝得還算順利。
而且自從删戲風波之後,白斐含飾演的皇後角色,也從女二號提升到并列女一號,通告單中的番位,時而白斐含在前,時而蘇樂在前,是平番才會有的操作。
在《後宮》拍攝到一半,春暖花開的時候,有一個不速之客,找到了白斐含。
那天白斐含剛下戲,坐公司給白斐含配的保姆車回到酒店,坐上電梯,白斐含發現有個穿藍色T恤,戴口罩的男人一直在跟着他們。她以為是狗仔或者瘋狂粉絲一類。
自從在《青春萬歲》的發布會,經過有人要潑油漆之後,白斐含遇到這種來歷不明的人,突然出現在身邊,都非常警惕。
好在身邊有龍晖。
到了白斐含所在的樓層,白斐含走出了電梯,不出意外地,那人也走了出來。
白斐含知道,有龍晖在身邊,她一定安全,所以也就大着膽子,轉身問那人: “你總跟着我幹嘛”
那人把口罩摘了,白斐含看他一副精明長相,好像在哪見過,但是卻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見過了。
“白小姐,我有件事要和你談談,在這不方便說,我們進去說好嗎”他是卑躬屈膝的姿态,說話也充滿了谄媚。
白斐含忽然想到,她好像見過很多人這樣對龍晖。
白斐含轉頭看龍晖,龍晖對于不在意的人,是從來不放在心上的,看白斐含看他,也搖搖頭,龍晖也不記得這個人了。
那人對着龍輝說道: “二少,我是肖健啊,您不記得我了”
白斐含一下子就想起來這個人了,她第一次去新世界的包廂,就是這個人,在龍晖要唱歌的時候,給他送上話筒,龍晖連看都沒看。
還是白斐含親手把話筒,從這個人手上,拿過來,送給龍晖,龍晖才接住。
那也是白斐含第一次發現,龍晖好像一個王者一樣,而這個人,就是襯托王者的賤民。
龍晖搖搖頭,他是真的不記得這個人了。
随即他說: “有什麽事這裏說吧。”随随便便的一句說,說出來就像是命令一樣。
肖健幾乎下意識就要拱肩縮背說“好”,可是一想到這事的機密性,還是說: “二少,請讓我進去,我不會占用太多時間,事關白小姐,我說完就走。”
龍晖看了看白斐含,白斐含想,這樣在走廊說話,走廊的攝像頭都會拍到,如果他要說的事真的不能在鏡頭下說呢
白斐含點點頭: “進來吧,但是要快一點。”
肖健點頭點得頭都要碰到了地上。
進去酒店房間之後,白斐含和龍晖坐在沙發上,他們沒讓肖健坐,肖健就不敢坐。肖健站在他們面前,像個被訓話的小學生似的。
說小學生也不準确,小學生還挺胸擡頭的,肖健站着,都好像不是個男人,頗有點畏畏縮縮的太監像。
“我手裏有蘇樂的錄像帶,是偷拍的,不知道白小姐有沒有興趣”肖健說話倒是直接,沒有拐彎抹角。
這話一出,白斐含心中震驚,但是面上不顯,她就是有這個本事,看起來就和平時無異。
白斐含垂着眼說: “不感興趣,請你出去吧。”
肖健沒想到白斐含是這個反應,馬上說: “是可以讓她身敗名裂的那種。”
白斐含擡起頭看他,眼神中帶了一點鋒利,肖健第一次發現,這個人原來還有這麽淩厲的一面。
白斐含看着肖健,一字一句地說道: “你沒聽到我說什麽嗎那我再說一遍,請你出去。”
肖健當然聽到了,只是沒想到白斐含竟然對蘇樂的錄像帶無動于衷,在裴鑫女朋友的生日宴上,他以為蘇樂和她是一對不死不休的死對頭。
起碼看蘇樂對白斐含的态度,是這樣的。
肖健還想解釋: “白小姐,你放心,這件事情,我不會說給第二個人知道。而且我說給其他人知道,對我也沒有好處是不是。我既然錄了這個東西,就是想要一點錢,我知道您和蘇樂不對付,前段時間,她還改劇本,删您的戲份,我都知道。”
白斐含直接垂了頭,不理他了。
肖健也覺得無趣,閉了嘴。
白斐含嘆了一口氣: “你這個人,我好好的請你出去,你不走,那我只有請龍哥請你出去了。”
說完了轉身拉着龍晖的胳膊撒嬌: “龍哥,讓他走。”
肖健看到,龍晖的臉上,是一種沉醉的笑容,他先是對着和她撒嬌的白斐含笑笑,随後轉頭看向自己,他單是看着,就讓裴鑫不寒而栗。
這個男人的眼神,和剛剛看白斐含的柔情蜜意完全不同,他的眼神偏于一種冷漠,是一種殺人不眨眼的威勢。
肖健腿一軟,幾乎給這個男人跪下,他趕忙哆哆嗦嗦地消失在白斐含和龍晖的視線,落荒而逃。
關門聲響起,白斐含還拉着龍晖的胳膊,笑道: “他真讓人惡心。”
龍晖問她: “為什麽不要他的錄像帶”
白斐含眼睛眨了眨: “第一,這種偷拍的行為很令人惡心;第二,他如果想搞蘇樂,大可以直接賣給狗仔,為什麽要找我”
龍晖刮了刮白斐含的鼻尖,笑道: “我的小姑娘,聰明的。”
白斐含不覺得她是聰明,她只是尊從本心,不想和惡心的事扯上關系,也不想惡心到自己。
白斐含明天可以短暫的休息一天,不用拍戲。這時候,龍晖忽然靠近白斐含,問道: “小姑娘,我們要不要學習一下”
白斐含疑惑道: “學習什麽”
龍晖笑道: “這麽快就忘記了你之前說過的,我們看一些,嗯,片,學一學技巧。”
白斐含一開始沒反應過來,反應過來之後,用拳頭錘龍晖的胸膛,小聲說道: “哎呀,龍哥,你怎麽記憶力這麽好”
龍晖說: “在你這,我記憶力好着呢。”
白斐含說: “那我也不要看蘇樂的,看蘇樂的,我怕我以後都對這件事有陰影了。”
白斐含想到蘇樂那白蓮花的模樣,一陣惡寒。
龍晖攬過白白斐含,笑道: “當然不看蘇樂的,她怎麽配”
白斐含雖然害怕這件事,但是對學習,還是熱愛的,她告訴自己,能逃避一天一年,不能逃避一生一世,既然不能逃避,不如用勇于學習,早日克服心理障礙,和這個男人完成生命大和諧。
白斐含其實對這件事情,是個可有可無的态度,但是龍晖想要,那她就一定要克服心理的害怕,畢竟那個人是龍晖,她的龍哥呀。
。
晚上,白斐含和龍晖早早洗漱好,上床。好像在完成某項偉大的事業似的,上床前,白斐含站在床邊,問龍晖: “龍哥,片子準備好了嗎”
龍晖看小姑娘這副“英勇就義”的模樣,覺得可愛極了,很想逗她幾句,可是又怕把她吓壞了,便只是很溫柔地點點頭。
白斐含爬上了床,坐在龍晖旁邊。
他們的面前,是龍晖用手拿着的iPad。
白斐含聚精會神地,全神貫注地,盯着屏幕,盯了半天,也沒看到龍晖打開播放器。
白斐含轉頭看向龍晖,想問他什麽時候放。卻正對上龍晖笑吟吟的目光——原來龍晖沒有播放,是在看她。
白斐含最受不得龍晖這個目光,又溫柔又神情,簡直要把她吸進這雙漆黑的眸子裏。
白斐含躲了躲目光,小小聲地說: “龍哥,快放呀。”
龍晖忽然靠近她,也輕聲問道: “放什麽”
白斐含說: “龍哥,你明知故問,你明明知道我們要看什麽。”
龍晖呼出的熱氣,在白斐含脖頸間游走。白斐含的脖子都好像觸了電一樣,酥酥軟軟的。
白斐含想,龍哥,你不要再靠近了,再靠近我就要坐不住,倒下去啦。
龍晖輕笑一聲,說道: “看哪種你喜歡哪種”
白斐含覺得,這種問題對她來講,實在太超過了,她哪知道這種片子的分類啊。
她是一個連接吻都只是在電影中看到過,連龍晖把舌頭伸進來和她糾纏,她都覺得還能這麽玩的人。
白斐含認為,雖然現在來講, “純情”這個詞,已經變得有點中性,不是純粹誇人的話了,但是在這方面,她還真的是“純情”,什麽都不懂。
白斐含強壓下胸腔中心髒快速劇烈的跳動,很小很小聲地說: “龍哥,聽你的。”
龍晖笑道: “這可是你說的。”
龍晖說這話的時候,距離白斐含極近極近,白斐含幾乎可以看到龍晖眼中的她自己,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後倒去,倒到了柔軟的大床上。
而龍晖,伸手欲攬住她,手臂環抱着她的,也随着她倒了下去。
白斐含又能在龍晖的眸子裏,看到她自己了。她看到自己瞪大了眼睛,微微張着嘴巴。
她也看到龍晖越靠越緊,越靠越近,終于嘴唇觸碰到了嘴唇,開始親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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