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9日

第9章 第9日

◎“小孩太黏人。”◎

溫霁擋住的不止是張初越被撕開的襯衫,還有她犯罪的惡行。

她不止一次注意到他的襯衫,肩位合适,衣袖長度剛好,偏偏胸口那片緊繃,果然,厚積薄發。

壞事了。

張初越把溫霁抱出去,兩個人默契地,一個沒放下,一個不落地,就一直抱着往正屋過去,她聽見張初越對外婆說:“小孩太黏人。”

這話說出來時溫霁感受到他胸膛的震蕩,他說的是那些嚷嚷的小孩,可此刻黏着他的是自己。

外婆以為他們避小孩如洪水,把一群娃娃圈在了廳堂,進了房間,張初越把她放到床上,這是間老舊的土房,屋頂快比不上張初越高,忽地“吧嗒”一聲,一枚玻璃燈亮起昏黃,她在低矮的光裏看見張初越脫衣。

溫霁瞳孔睜大了一圈,看見他背對着她露出的一片健碩後背,對她說:“幫我看着門。”

屋外一群小孩鬧騰喊叔叔,溫霁僵着手和腿以身抵門,臉一會埋在光裏,一會埋在門角。

“好、好了沒啊。”

老式木門的門杵不知放哪兒了,不過她就算找到也不能把她和張初越同時鎖在房裏,而屋外的小孩以為大人在跟他們玩捉迷藏,一個勁地敲着門。

他在木櫃裏找衣服,最後翻出件藏黑色的布衣,随意套在身上,一時間似融在夜裏。

下一秒,他過來掀門,一群娃娃蜂擁而入,外婆看到張初越身上的打扮,愣了下,旋即問道:“哪個孩子尿你身上了?”

“不是我不是我!”

所有小孩全都否認,只得溫霁一個人站在旁邊愣神,大家都盯着她看,她臉頰頓時燒紅了,說:“我不是小孩。”

“不是小孩但叔叔抱了你!”

其中一個娃娃開口審判,下一秒就被張初越捏住了耳朵,衆人一笑,全都跟着他往外走了。

溫霁在這片熱鬧裏踟蹰,第一次感覺寄居人下的彷徨,外婆摸着房門進來,看到張初越換下的衣服,前襟的紐扣崩開了,搖頭道:“就沒見他在家穿這麽斯文過,你看,壞了吧。”

說着,目光忽有些恍然大悟,看向了溫霁。

溫霁張了張唇,但轉念想,誰讓他抱她的,動作幅度這樣大,自然要繃了。

這麽看自己又心安理得了。

大不了明天去集市給他買一件。

中午準備做飯,溫霁給外婆打小手,老人家做事不愛人插手,溫霁就陪她說着話。

“阿霁,你到地裏摘兩根蔥和辣椒,讓初越帶你去。”

“你跟我說在哪兒就行,他現在被孩子纏着呢。”

溫霁眼下不想跟張初越單獨相處。

外婆家沒有院子,但門前寬敞,溫霁出來時看到張初越抱起個小男孩的腰,讓他去夠晾衣的竹杆,當單杠練臂力。

視線似有所察,他目光朝她落來,溫霁一怔,黑衫布衣裏麥色皮膚的男人,五官硬朗又深邃,更有原野的大地感。

“叔叔,這個長得白的姐姐是誰,以前沒見過。”

“我媳婦。”

“媳婦是什麽?”

……

溫霁匆匆往地裏過去,沒聽見後面小孩纏着張初越說的話。

再回來的時候,門口那群小孩換了個花樣玩,他們繞着屋子跑步,張初越雙手環胸倚在門口,懶洋洋的勁兒,溫霁趕緊将竹籃子當在身下進屋,忽地,他視線一掠,說:“等等。”

溫霁頓時緊張,加快腳步往屋裏進,忽地小臂被道大掌鉗住,張初越抓人時五指鋼筋鐵骨般,她驚得掙了掙:“我還要給外婆送蔥……”

他視線一墜,毫無情面地戳穿:“掉泥坑裏了?”

溫霁小臉登時皺成了小花貓臉。

廚房裏飯香四溢,外婆剛添了把柴,擡頭看到張初越進來,奇怪:“阿霁呢?”

“洗東西去了。”

正在洗東西的溫霁此刻脫了運動鞋,牛仔褲管上全是泥巴,張初越在外婆家給她找了一條褲子,說:“沒別的了。”

溫霁看了眼那黑色長褲:“太大了。”

褲腳長她可以掖起來,褲頭大……

張初越給她拿了一條麻繩。

溫霁:“……”

果然,強者從不抱怨環境。

她在剛才張初越換衣服的房間裏出來,繞出去就是個小天井,他站在那兒打水,手腕一壓,黑沉沉的老井口瞬時湧出一注水,就投進那小盆裏。

“過來洗洗。”

他這話聽着就像嫌棄她,溫霁把褲管掖到了大腿上,實在太大,她兩條腿并着夾住。

“嘩啦~”

葫蘆瓢裏的水往她白花花的小腿上澆,精心雕琢的小趾圓潤瑩着光澤,似有些受涼,一時蜷縮起,壓在了黝黑的水泥地板上,黑與白間,她身上流蕩着奶色,牛奶從她小腿內滑落,又是一瓢水,她輕呼了聲,張初越眼神猛地反應過來,挪開。

溫霁彎腰,一手拿着水瓢,一手去洗自己的小腿,将泥濘洗淨,說:“夠了夠了,水都要溢出來了。”

張初越壓着眼睫,一聽她說夠了便立馬停了動作,微躬身去看井口,只是一剎那的靠近,她的指尖摸過膝蓋的凹窩處,有一滴細小的水珠濺到了他的脖頸。

忽而一涼。

她問:“有沒有紙巾?”

張初越轉身便進了廳堂,一秒鐘也不願多待,溫霁就拎着夾在大腿上的寬褲子站在原地等他。

一張紙巾抽在手中,他逋要去擦脖頸上那一滴水珠,可緩了緩,五指将紙巾揉皺,另一道手将一整包紙遞給她。

門外是一群小孩在數着跑到了第幾圈,張初越出去時,正午的日頭灼了下來,灼着他的脖頸,而那一滴水珠仿佛滋滋地沸騰,如吮嘬,連骨頭都是酥癢。

而他向來忍耐力強,由這滴水珠吸他。

“哐當!”

葫蘆瓢脫手掉到了地上,一個小女孩沖到溫霁身邊喊:“姐姐!”

溫霁彎腰去撿被撞掉的水瓢,聽見她脆生生地問:“你疼不疼?”

“啊?”

溫霁陷入沉思,雖然不小心踩進了泥坑,但——

“還好,不疼。”

小女孩睜着大眼睛看她:“你疼。”

溫霁頓時感動,“謝謝,你真會關心人,是爸爸媽媽教你的呀?”

小女孩搖頭,早慧道:“叔叔說媳婦是疼。”

溫霁驀然一愣。

擡頭往門外望,下意識去找張初越的身影,就見外婆進來喊:“快去吃飯。”

小丫頭來牽溫霁的手,一站起身,老太太目光往她身上落,愣住:“你怎麽穿着初越的衣服?”

溫霁耳熱地解釋:“褲子髒了。”

沒好意思說摘蔥的時候腳滑了。

外婆一聽樂了:“來外婆家一趟,一個衣服破了,一個褲子髒了,得,一套衣服你們一人穿一半。”

一頓飯吃得溫霁如坐針氈,因為墊在屁股下的褲子是張初越的。

吃過飯後,外婆便要打盹,張初越的摩托車停在門口,老人家揮了揮手,讓他們自個回去。

溫霁雙手撐在摩托車後排的坐墊上,本文由君羊幺污兒二漆霧二吧椅整理歡迎加入邁腿跨上了後座,兩人間隔着拳頭的位置,引擎一轟,溫霁吓得一手抓住了張初越的衣服後擺。

“慢一點。”

午後熱辣的光照了下來,但馳騁時的風又刮走了熱浪,他的衣服被風鼓起,拍打着她的胸脯。

“啊!”

一個大坎過去,溫霁吓得兩道手扶住了張初越的肩膀,又寬又結實,她說:“都讓你慢一點!”

張初越顯然沒什麽耐性,說:“慢一點就掉進去了,還想再洗褲子?”

溫霁被他諷刺夠了,嚷着嘴硬:“洗就洗,我褲子多!”

大概是治她的嘴硬,凹凸不平的羊腸小道上又是一個坎,溫霁這一下被颠得攬住了他的腰。

驚魂未定:“我要是掉下去了,你也別想獨活!”

張初越的呼吸隔着寬闊的後背呼呼地傳導至她心口,風聲大,他沒有說話,而溫霁卻怕他再颠,依然緊緊地摟着他又窄又硬的腰。

回到張家,溫霁兩條腿都虛麻。

張初越開門進去,溫霁提着自己包了濕衣服的袋子往後院去晾,緊接着換了褲子扔進洗衣機裏,而後喊了聲:“我給你把褲子洗了!”

沒回應,算了,她早已習慣這個家的男人是個聾子。

午後屋外熱浪融融,屋內清涼困意綿綿,溫霁迷迷糊糊睡過去,不知白天黑夜,等醒來時,是張初越的敲門聲。

溫霁本是要應的,但想到他每次都不應她,便也裝睡,指節扣着木門聲,低沉地一下又一下,她趴在床上安靜地聽,屋外的斜陽輕滑過屋脊,屋內的光線緩緩地低矮,一切和他的敲門聲一樣,成了新的寂靜。

他們都在比誰更有耐心。

最後溫霁興師問罪:“我在睡覺,你好吵!”

她掀開了門,瞪他。

張初越拿出手機給她指了指時間,下午五點。

“再睡,今晚還要不要睡了,清醒點準備吃晚飯。”

溫霁嘴皮子撇了撇,像無聲繞過了幾段罵人的話,重新趴回床上,兩條腿曲起,傍晚最後的光透過窗邊照了進來,鍍在她線條纖細的小腿上,睡裙擺滑到了膝蓋,她埋在枕頭裏生氣:“這才幾點,還沒到天黑呢,就想着今晚睡覺的事了,睡不着就幹點體力活助眠呗……”

說到這,溫霁想起那頓她白忙活的晚飯,他拒絕她喂牛的臉色,從床上坐起身看他,眼神幽幽怨念:“現在賴我睡大覺,你天天顧着幹你那些活,有想過給我幹嗎?”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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