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13日
第13章 第13日
◎共用。◎
溫霁摸了摸手裏的小牛皮鞭,本想說那她自己去買一根,這根還給他。
但這樣豈不是給他人遞刀子。
張初越見她那雙明眸子轉啊轉,心眼子大概有一百八十個。
“可以共用。”
溫霁開口,給自己争取主動權:“但我得保管它。”
張初越勾唇笑了,說:“我們怎麽共用?”
溫霁站直身認真道:“就像小時候爸媽那樣,誰做錯事了就得挨懲罰,無非就是打手心或者屁股,還有腿,這才長記性。”
張初越站在那兒盯着她笑,溫霁蹙眉:“嚴肅點。”
男人濃眉微挑,略微配合地點頭:“行,也不用你為了懲罰自己說錯話,閉嘴不吭聲。”
溫霁愣愣地面露疑惑,聽清了才反應過來他指的是自己早上被他說“胡說八道”後閉嘴不講話的事。
憤憤道:“從現在開始,大家都要為自己的言行負責。”
張初越點了點下巴,但這态度顯然不把她定的規矩當回事,拎起空出來的竹筐和鐮刀就往山上去。
牛棚裏統共有六頭牛,溫霁分不出男女,就平均給它們的食槽裏放了草料,棚裏的水泥地并不幹淨,溫霁找了一圈,才看到堆在稻草杆底下的鐵鏟和掃帚。
果然,張初越就喜歡拿草料作遮罩物。
圍棚的木門上了鎖,看出來了,嚴謹。
她掃不了裏面就繞着外圍掃,最後在離棚不遠的雜草叢裏找了個位置,拿鐵楸和木棍刨洞。
張初越回來的時候溫霁是先聽見摞草聲,擡頭看到他脖頸後滾着大滴汗珠,問她:“在玩泥巴?”
溫霁那點想拿帕子給他擦的心思全沒了。
沒好氣道:“是啊,挖個洞把你藏在草堆底下的寶貝埋進去。”
說着她眼神一瞥:“還有你手上這把刀。”
張初越半蹲下身看坐在地上的溫霁,她手裏不知哪兒找來了棍子,刨得巧妙,一會就見洞深,他把鐮刀往裏插,剛到洞眼,說了句:“小了。”
溫霁又拿棍子刨了刨,她耳朵後也滑汗了,一滴滴到了手背上,她下意識擡手抹了抹脖頸,沒察覺到張初越的視線跟來,她說:“現在呢,你再試試。”
“我來吧。”
張初越接過她手裏的木棍,淡聲落了句:“你手歇會。”
溫霁忽然愣住,第一次在他口中聽見這種關心人的話。
一時回不了嘴,就看着他在那兒挖起坑。
這小坑四周有石塊,固定效果好,能防止下雨時将洞口推移或掩埋,最後張初越将鋤頭倒着垂直落進去,上面的鋤頭剛好卡在地面,像塊貼合的小石片,溫霁欣喜地叫了聲:“終于插進去了!累死我了!”
張初越又依次給其他農具也找了地方,對她說:“你去喂草料吧。”
話一落,他脖頸的汗滴到了土地上,洇了一點深色,轉眼又變淺曬幹,溫霁問他:“要不要喝水?”
牛在棚裏陰涼舒爽,他還顧着喂它們。
但這句話一落,張初越卻有些意外地擡眸看她,漆黑的瞳仁裏映着她的臉,在她看去時又垂了回去,“嗯”了聲。
溫霁起身去拿水壺。
張初越的眼神又擡起看她,溫霁出門前就用礦泉水瓶裝了涼白開,這會擰開給他:“喏。”
之所以擰開是嫌他手上有土會弄到瓶蓋上。
張初越接過前問了句:“你喝了嗎?”
溫霁剛才一直忙着幹活,都忘了渴,但此刻被他一問,總不能說沒喝,不知道為什麽,她覺得張初越會讓給她,于是說:“我還有一瓶呢。”
“你還帶了兩瓶?”
溫霁其實只帶了一瓶,他自己不會給自己裝水嗎,雖然家裏離牛棚不遠,但也要上山割草料,太陽一曬就流汗犯渴,但事實就是,他出門就沒帶水。
溫霁好歹還背了個小包。
但他一問“兩瓶”的意思,好像在說她特意也給他帶,男人最擅長想得美。
張初越把那一瓶水都喝完了。
溫霁說:“你下次自己帶啊。”
張初越:“下次又不用刨坑。”
溫霁:“……”
怎麽了,還是我給你增加了工作量是嗎。
張初越把牛棚打掃幹淨後,把門鎖上,溫霁看到鑰匙,說了句:“你也給我配一把,下次我自己來。”
“你要用跟我拿。”
“那多麻煩啊。”
張初越眼見她把小牛皮鞭塞進自己的小背囊裏,呵笑了聲:“我要用鞭子的時候不也得找你拿?”
溫霁:“……”
小氣男人。
兩人回了家,溫霁累得趴在了廳堂的四方紅木飯桌上,張初越說:“我先去洗個澡,出來做飯。”
溫霁哼了聲,有氣無力。
他渾身濕透,要不是溫霁在,他掃棚歡迎加入七惡裙幺污兒二漆霧二吧椅,追金江連載文肉文的時候早就脫了T恤,如今一直忍到沖了個冷水澡才算爽了。
出來時頭頂擦着塊毛巾往正屋進去,忽然看到屋門的小竹凳上放了溫霁的黃白色小包和帶泥的雨靴。
他拾起雨靴拿到水龍頭下沖幹淨,放好後又見那小包晾在原地,擡眼,某人還保持原來的姿勢趴在桌上,恐怕是打盹睡着了。
背包上沾了黃泥,他拿到院子拍了拍,剛要用濕毛巾擦時,忽然摸到裏面的水壺,軟布包凸起一塊,只有一瓶。
張初越眉頭微凝,邁腿往屋裏走,看到趴在桌上的溫霁旁邊放了個搪瓷缸,裏頭的水被喝光了。
似有什麽闖入他意識裏,漣漪一陣漾開。
傍晚的時候,張家村升起了炊煙。
溫霁摸着腰被飯菜香醒,看到張初越端着餐盤進來,她嘟着老長的嘴:“你怎麽不叫醒我?”
沒來由被怪,他說:“然後又像上次那樣跟我發脾氣?”
溫霁揉了揉眼睛:“那睡在床上和趴在桌上不一樣,我現在手麻了,腿也麻了。”
張初越笑了:“有床你不進去睡?”
“我身上髒嘛。”
“那你不會換?”
“我累啊,我喝完水就想趴一會吧,然後就到現在了!”
她邊說還知道拿筷子捧起碗來吃。
張初越晚上做了五花肉豆角茄子焖面,香上天靈蓋。
雖然沒參與做飯有些小小罪惡,但張初越也要吃,做她這份也是順手的事。
但他嘴上卻說:“還挺講究,床在獨守空房,你在外面趴桌子受罪。”
啧,他說話也難聽。
溫霁反駁:“那你娶了老婆也是獨守空房啊,豈不是更慘。”
話一落,廳堂裏安靜了三秒鐘。
張初越那雙藏了刃的眼睛忽然撩起看她,溫霁剛睡醒,張了張唇:“是你先說我的。”
張初越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說出“獨守空房”這四個字。
兩人安靜地吃完飯,溫霁收拾臺面後就去廚房洗鍋了,張初越燒了熱水往暖壺裏灌,把拖開的椅子放好,忽地視線在廳堂裏繞了一圈。
這是間祖屋,從前是爺爺奶奶住着,後來父輩分了家,二老就跟着大伯住到了新蓋的三層磚房。
是以這裏幾乎沒什麽家具,只有平時吃飯坐的桌椅,連張想躺着打盹的沙發也沒有。
“嘩啦~”
井口湧出了清泉。
大清早,溫霁在洗衣服,擡頭看見張初越扛了根大木頭回來,驚愕地站起身道:“你沒事吧,扛這麽大的木頭,你當健身啊!”
張初越把木頭堆到廊下,說:“打沙發。”
溫霁先是一愣,而後驚訝道:“你還會幹這個!”
張初越看她的眼神好像在說:別瞧不起人。
溫霁講:“既然你有空打沙發,不如先幫我把網線裝一下?”
因為有求于人,她決定賣個乖,沖他笑道:“老公最厲害了。”
張初越的手下意識去捏她的下巴。
溫霁眉尖一蹙,“唔”了聲,說他:“你又動手!”
張初越語調漫不經心:“你現在一喊’老公’我就知道沒好事。”
溫霁眨了眨眼:“那你也不能動手啊,而且你剛搬了木頭,手上粗糙得很!”
張初越收了手,還拍了拍,斜乜她一眼:“怎麽,要拿鞭子對付我了?”
昨天就因為他捏了她下巴一下,她就心生報複計劃,張初越這會自覺幫她回憶起來,但溫霁卻說:“你幫我把網通了,我就原諒你咯。”
現在不是她求他辦事,是他必須做好以求她的原諒。
張初越氣笑了,雙手扶腰俯身看她:“一碼歸一碼,我寧願被你抽。”
目光一近,溫霁避開視線,說他:“那你到底幫不幫。”
“看心情。”
溫霁生氣地哼了聲:“就知道求你們男人沒用!”
張初越在水龍頭邊洗淨手,正準備把汗衫換了去她房裏接網線,忽地經過自己的卧室,發現門是敞開的,書桌底下貓着個人。
溫霁膝蓋跪着,為了鑽進書桌底而不得不塌下腰,裹在牛仔褲下的屁股就撅了起來,窸窸窣窣地從插口處找到了一根網線。
準備順藤摸瓜去尋交換機,逋轉身,一面彎腰探來的人牆忽然堵住了她的出路!
四目相視,她跪着,他站着,張初越單手撐在桌沿,俯下身看她,眼裏耀着零星的笑:“未經同意進我的房間,是該拿鞭子抽你的手心,還是屁股?”
作者有話說:
越哥:私闖一個“獨守空房”的男人卧室,她什麽意思?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