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伯江的進言
第十三章伯江的進言
魏獻倒吸一口涼氣:“君夫人如何确定世子那邊也是他?”
伯江說:“戎哥哥遇險的時候,我叮囑過宮正不要外傳,君侯不在,就怕有人渾水摸魚。但桓氏和曾夫人是親家,桓栾子必須通知。宮正又自作主張把宮內所有侍衛都派給了桓栾子,那麽知道宮內防備松懈的,只有桓栾子。”
伯江想了想又說:“仲行大夫當時也在場,不過看他當時的臉色,不像知情的。而且他也是公室子弟,世子好歹也算是他的晚輩。不像桓栾子是外姓人,做這種事完全沒有心理負擔。如果不是……他差點就得手了。說起來,做事這麽果決,桓栾子也算是個人才!”
魏獻恨恨道:“桓栾子真夠膽大心毒。”
伯江笑道:“魏梁君你這次來得真是巧。即使你不來我也要派人去找你的。這麽大的事,如果你不去力保與夷,等君侯回來定會懷疑此事與你有關。”
魏獻嘆道:“辛公子出事,獻怎會不來?”
伯江轉頭問戎生:“戎哥哥,此次為何如此兇險?”
“其實也很無奈。我本意只是帶與夷打打獵,讓他對我更崇拜些,沒想到他看見那只小熊崽子,喜歡得不得了,我已經警告他母熊定然離開不遠,他卻說什麽若是遇上大熊,正好打來熊掌放在冰庫中,待君侯回來孝敬他享用。”
“你們也知道與夷的性子,我實在勸阻不動。不過趁此機會,正好叫那些包藏禍心之人活動活動,你看,他們果然按捺不住了。只要動了,就一定會有破綻。”
“正好?”伯江說:“不僅死傷了這麽多侍衛,你自己也受傷了。你有沒有想過,要是沒人動呢?”
戎生笑着看向魏獻:“起碼魏梁君第一個會動,魏梁君動了,就由不得那些人不動。只是魏梁君怎麽動那時我還有點猜不透。”
剛才趁着兩兄妹對話,魏獻的目光一直固定在伯江身上,這會突然被戎生點到,趕緊挪開目光,略有些尴尬地答道:“獻做不了桓栾子那種卑鄙小人。”
戎生接着問:“那魏梁君為何不放任不管,說不得我武藝不精,一失手就讓猛獸重傷了與夷公子呢?”
魏獻看了伯江一眼:“獻沒想那麽多,公子你是君夫人至親,君夫人又不能親往營救,那我若不能帶公子平安歸來,有何面目面對君夫人?”
此話一出,戎生倒楞住了,他也沒想到,如今魏梁君說話的口氣,倒像是已經和自己做了家人一般。似乎兩人還沒熟絡到這個地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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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江接話道:“魏梁君所言極是!哪有那麽多權謀和算計?當時我和魏梁君擔心的都只有你的安危!這次說到底還是你太冒險了,帶與夷去那麽危險的地方,你若下次再敢做如此出格之事,拿自己的安危開玩笑,我就禀明父親,讓你回辛國去!”
戎生忙笑道:“罷了,這次是我思慮不周,元子你別生氣。”
伯江沖着戎生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轉臉看向魏獻道:“戎哥哥有句話說得不錯,動了就一定有破綻。此次桓栾子私自調兵,要抓住這一契機。”
魏獻忙問:“如何抓住?”
伯江說:“魏梁君在普通氏族中還是頗有威望,想來你受傷在身,日後來探病的卿士也會有不少,到時魏梁君一定要盡力誇贊桓栾子帶大批兵士及時趕到,救了你們的性命。特別是在上次桓子生日宴上那些提前離席的士人面前。”
戎生和魏獻立刻懂了。
那些提前離席的都是正直之士,如果聽說桓栾子私自調兵,豈有放任不管之理?
伯江笑道:“我會先提醒君侯,如果君侯偏心與夷,對桓氏毫無懲處之心,就得請這些大夫們出馬了。桓栾子也是無奈,想來他聽說你先出發去救與夷,小人之心以己度人,必然不相信你會真心救與夷,情急之下就亂了方寸。”
“你和世子呢?當天很險對不對?”魏獻關切問道。這句話幾乎是自然的脫口而出,魏獻自己絲毫沒有注意直呼伯江為“你”犯了忌諱,惹得戎生忍不住側目看他。
“我們算是有驚無險罷。”伯江笑道,轉而正色說:
“宮正故意将宮中侍衛以營救公子之名盡數調與桓栾子,怕是兩人商量好的。在我要求宮內須對此事守口如瓶之後,他還将此事告知仲行傅,老夫子打上門來,言語間倒像責問我延誤營救與夷,我差點被他分散了注意力,錯過營救世子的時機。不管他是有意還是無意,這個宮正恐怕是不能留了。”
戎生笑了:“老夫子這麽擔心與夷嗎?恐怕他不久以後就不那麽想了。”
伯江忙問:“你說了?”
戎生笑着點頭道:“我就按元子你教我的那麽和與夷說的,與夷怕是對這位老夫子已經起了疑心。”
伯江說:“與夷是直脾氣,就看他什麽時候鬧起來。不過戎哥哥你也挺厲害,那麽快就把與夷說動了?”
戎生得意地笑了:“他現在可是對我崇拜得不行,言聽計從。”
魏獻被兄妹二人說得雲裏霧裏,忙問伯江是什麽意思。
伯江露出一個胸有成竹的微笑:“叔孫氏已經拿下,仲行氏想拿下不那麽容易,但是讓他們和與夷起嫌隙很容易。四大氏族,我們不急,一步一步來。
惟王四年冬十月,雍侯與曾己返國。
伯江着一襲薄墨色祥雲紋鑲玄色邊深衣,飾墨玉笄和墨玉耳珰,恭順地跪于雍侯面前。她本不是雍容大氣的長相,身材也小巧,穿上這樣的衣服後,有些像小孩子穿了不合身的大人衣服,倒把她的優點都遮蓋了。
“公子遇險,世子遇襲,皆妾之罪也!”
雍侯不悅道:“與夷遇險,寡人聽說是他自己強行要抓熊崽,不過辛公子的行事未免有些冒險了。”
“君侯教訓的極是!待君侯與曾夫人休息一日,妾即刻讓他進宮請罪!”
“哎,也不必太過責備于他了,寡人也聽說,他拼命護得與夷周全,與夷毫發無傷,他卻負了傷。”
雍侯只得這樣說,因為遇險之事經伯江遣人飛馬報與成京後,仲江極為關切,又求了天子,遣醫官護送了一車珍貴藥材,随雍候返雍給戎生療傷。王後與戎生的兄妹情分,雍侯不能視而不見。
“寡人聽說魏梁君也受傷了?”
“嗯,魏梁君亦不幸為流矢所傷。”
“那麽這次與夷遇險,夫人覺得魏梁君是真心相救喽?”雍侯試探伯江。
伯江正色道:“妾不明白君侯的意思。妾只知道,魏梁君戰到力竭,如果沒有他,與夷公子和我兄長,可能撐不到桓栾子大人帶兵前來。”
雍侯讪笑一聲:“夫人心胸倒是磊落,興許是寡人多慮了。”轉而聲色俱厲道:“那世子呢?夫人可知世子遭何人行刺?”
伯江稽首道:“賊人并未留下形跡,恕妾無能,實是不知。”
“那你又為何為難宮正?”雍侯猛然提高了聲調。她一個名義上的小君,居然敢不經他的同意就擅自罷免了一個上卿,膽子肥了啊!
伯江再稽首,看着他的眼睛真誠地說:“妾以為,君侯最該追究的就是宮正之罪。”
“宮正本掌宮中戒令糾禁,最應依法度行事。君侯想,這次他私自調用侍衛給中軍将,致使宮中多處要緊之處無人值守,究竟是因為與夷公子是君侯愛子,還是曾夫人愛子?此次只有妾與世子在宮中,如若是君侯也在宮中,他會不會也撤了宮中守備去營救與夷?”
雍侯心裏暗暗心驚,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那宮正是曾己心腹,他早就知道。
确實,雖然宮正是急于救與夷才壞了法度,可是壞法度這種事本身不就該被鼓勵。
伯江在提醒他,如果一旦有一天曾己或者與夷的利益和你雍侯相左,宮正會站在哪一邊恐怕還是兩說呢!
伯江接着說:“上古賢君制定禮法,為的就是國之大事皆有章可循,方能保有社稷。如果事事以個人意志行事,妾不敢想象天下亂成何種程度。畢竟人心難測,今日忠于君侯之人,明日保不齊為一己私利背刺君侯啊!”
是的,他是一國之君,只有人人都謹守法度、恪守本分,他自己的利益才能得到最大的保障。
與夷雖然是他的愛子,可是這次為了救他,破壞法度的人可不止宮正一人,桓栾子甚至調動了軍隊!
無戰事而随意調兵啊!
看着雍侯陰晴不定的臉色,伯江決定補上最後一刀:
“君侯只要想想,如果這次遇刺的不是世子而是君侯本人,會如何?”
雍候此刻,腦子裏像過電一般。此次如果把世子換成他自己,對方又行刺成功,桓栾子剛好帶着調動的兵士逼宮,怕是這會與夷已經坐到雍侯的位置上了。
如果他是桓栾子的話,他就會這麽幹!憑借與夷現在的勢力,直接做掉他雍侯不比做掉世子更能一步登天?
雍侯想到這裏,不由得身上冷汗淋淋……
是時候給他們都立立威了,否則還有人把他這個君侯放在眼裏嗎?包括伯江。
不過伯江今日的态度,倒不像是站隊世子或者與夷,倒像是真心為他的安危擔心。想到這裏,雍侯覺得對她還是小懲大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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