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章
第 5 章
朵瑞亞做個了祝福的手勢,來到貝恩面前仔細觀察着他。
他的口袋裏如同仆人所說,裝的不是貝殼而是滿滿的碎石子,他的雙手布滿了污泥,連手指甲縫裏都是,手指還有被石塊劃傷的細小口子。
“真是太可憐了,我們給他點吃的東西,你們好好照顧他一下吧。”朵瑞亞嘆息着搖了搖頭。
貝恩望着她,咧嘴笑着,口水從嘴角淌了下來。
朵瑞亞從懷裏掏出手帕,抓住他的雙手擦拭着,他的手心布滿了老繭。擦幹淨手之後,她又親自把食物遞到了他的手裏,他立刻接過塞進嘴裏大口大口地咀嚼着。
這麽看着,朵瑞亞也瞧不出來他的病因到底是什麽,只好暫時讓他離開。
“保佑你,好心的小姐。”朱利安上校對她彎了彎腰,“那麽我順路帶他回莊園吧。各位請自便。”
他們走後,三人在草坪上吃吃喝喝一直到四點半,才重新返回馬上往教堂的方向進發。
穿過莊園附近的森林是片緩慢的上坡,在這裏可以眺望見碧綠的草地和蔚藍的大海相接的景色,十分幽靜。在山坡的頂部,聳立着一座古老的哥特式教堂,和曼德雷莊園相同都是彩色的玻璃窗子。
教堂外面,一個穿着神父服裝的老人正拿着把長柄的剪刀修剪着路邊的花卉。聽到馬蹄聲,神父轉過頭,主動地打招呼:“我就想是否是曼德雷莊園的人來了。”
他看向生面孔的三人:“幾位是從城裏面來的嗎?我是本地的神父懷特,這是我們鎮的亞歷山大教堂,鎮民們都在這裏做禮拜。”
“您好,懷特神父。”她們下了馬,讓馬童看護好馬匹,帶着女仆走到樹叢邊,“我們是從倫敦來曼德雷莊園作客的,而這位是德溫特太太。”
神父的眼中露出驚訝的神情:“啊,你好,德溫特太太。希望你還喜歡我們鄉下的生活環境,這兒沒有別的什麽,就是比倫敦悠閑太多。”
朋友微微點了點頭,朵瑞亞走上前說道:“神父你好,我叫朵瑞亞·菲比。我也是為虔誠的天主教徒,請問有幸能進入參觀下本地的教堂嗎?”
“當然,在主的土地上我們都是侍奉主的仆人,請不用和我客氣。”神父收起剪刀,拿了塊布擦了擦手,引導着她們走進了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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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亞歷山大教堂的歷史像曼德雷莊園一樣古老,據說是德溫特家族的先祖出資建造的。根據神父所說,直到現在每年曼德雷莊園都會拿一百英鎊用于教堂的維護,偶爾鎮子上舉辦活動還會捐贈其他的東西。
教堂裏打掃得非常幹淨,銀質的燭臺和雕刻精致的基督像與聖母像都顯示着,這裏确實如神父所說被好好維護着,而且德溫特家也确實資助了很多。
朵瑞亞帶着朋友和神父探讨起了《聖經》的內容,而艾爾西趁機說自己想要到處散散步,從教堂的後門溜了出去。
教堂的外面有很大一片花園,此時剛好是春季,各色的鮮花裝點得十分精致優雅。她繞着花園走了半圈,望見了教堂後面的墓地。
艾爾西擡眼打量了一番四周,這裏除了她之外沒有別人,其他人都在教堂裏,而仆人在門口看守馬匹,便擡腳走進了墓地。
這裏的墓地埋葬着從以前到如今的許多鎮民,不過最顯眼的還是德溫特家族的墓碑群,她一眼就瞧見了那片比別的地方要豪華許多的墓碑。
德溫特家族先祖的墓碑上除了姓名、日期和墓志銘外,還刻有雕像,比如一些希臘神明的半身像,或者圖案複雜的浮雕。
她走到看起來最新的一塊墓碑前。呂蓓卡·德溫特的墓碑上面刻着蘭花,如同莊園裏的每一處角落那樣,靜悄悄地盛開着,看來這位夫人對這種花情有獨鐘。
而墓碑的下方,正有一束白色的蘭花在微風中輕輕擺動着。
艾爾西彎腰撿起這束蘭花,從花瓣和花萼來看,都還十分地新鮮,明顯不超過兩天。
是誰放在這裏的?會是馬克西姆·德溫特嗎?
他是否在這裏懷念着呂蓓卡?
她将花放回墓碑前,觀察着四周。墓地裏有許多落葉,看起來這麽一大片地方,光靠懷特神父自己打掃有些強人所難。但呂蓓卡的墳墓四周卻非常幹淨,顯然這位夫人即使已經去世一年了,卻仍然有人念念不忘。
艾爾西返回教堂裏的時候,朵瑞亞正和懷特神父探讨着三十個銀幣的故事。她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誇贊了神父的園藝手藝,又聊了半個小時,決定告辭離開。
“對了,到了禮拜天的時候,請務必來教堂聽我布道。”懷特神父熱情地說。
“說到布道,請問德溫特先生經常來嗎?”朵瑞亞問。
神父似乎陷入了回憶:“馬克西姆·德溫特還小的時候,他的父母經常帶他來這裏,後來他去倫敦上學,并接手了家族的生意之後,就只有偶爾才會回來。不過,在鎮上一些重大的節日時,他總是會來捧場。”
“不過這次他有一整年沒有來了。唉,希望他能挺過來。”他看向朋友,“既然您來了,那麽我想德溫特先生很快就能恢複到原來的樣子。”
“這麽說,您對呂蓓卡夫人很熟悉了?”艾爾西問道。
“哦,不,我不熟悉呂蓓卡夫人。”神父搖着頭,“她從不來教堂,也不在鎮民的活動中露面。我只有在受邀去曼德雷莊園的時候,才會見到她。”
“您覺得她是一位怎樣的夫人呢?”朵瑞亞有些不好意思地羞澀一笑,“這麽說有點奇怪,但是我們的朋友,還有我們,之前從未和如此有錢的家族打過交道。自從來到曼德雷後,我們就提心吊膽,生怕哪裏做的不好。”
“是啊,尤其是大家都對呂蓓卡夫人贊不絕口。”艾爾西補充道。
神父有些尴尬地說:“這……這倒是不必擔心。雖然呂蓓卡夫人确實……非常美麗迷人,哦,不,我這個修道士實在不可随意評價女性的外貌。但是德溫特先生絕不是以貌取人的類型。從我剛才和夫人的對話,您談吐得體,知識豐富,待人和氣,不可能有哪位丈夫會不喜歡你。”
朋友悄悄拉了拉朵瑞亞和艾爾西的袖子,抱歉地對神父笑了笑。
再次約定好禮拜日來教堂,三人回到了外面。艾爾西湊近她們耳邊,小聲把墓地裏的情況說了。
朋友聽過之後始終皺着眉,憂心忡忡地返回了莊園裏。
距離晚飯還有一個小時,她們打發了女仆,來到了藏書室裏。
“我倒想看看這位呂蓓卡夫人到底長得有多美。”艾爾西叉着腰站在房間中間說道,檢視着整個藏書室,“我們在莊園裏的其他地方都沒有看到她的畫像,但是我猜德溫特家族的記錄裏面應該有。”
朵瑞亞附和道:“是的,這些有錢人家總是會為每任家主和夫人畫畫像。我們找找看有沒有他們的家族史什麽的。”
她們花了十幾分鐘,翻到了一本厚厚的德溫特家族的傳記。
她們率先翻到了最後面,想要看看呂蓓卡的畫像。
前面的部分給每一任的家主和夫人都附帶了肖像畫,盡管在幾個世紀以前的非常粗糙,甚至抽象,但至少是有的。到了近代,畫像變成了真人的照片,更加清晰和真實。
然而奇怪的是,在最後她們卻只找到了馬克西姆·德溫特的照片。這應該是他大學畢業照的相,還非常的年輕,穿着學士服。但是呂蓓卡的那一側卻是空的。
“不是空的。”朵瑞亞用指甲刮了刮紙面,“這是原本有一張照片,但是被撕掉了。”
“被誰?”其他兩人也很吃驚。
然而這時女仆突然敲門,說晚飯已經準備好了。她們只好暫時先把傳記放到一邊,下樓吃晚飯。
晚餐與昨日舟車勞頓回來吃的簡餐相比要豐盛許多,主廚甚至可能根本沒打算讓她們全部吃完。艾爾西吃到肚子都裝不下來,才放下刀叉。
她看向德溫特先生空着的座位:“今天的工作還是很繁忙嗎?”
侍立的男仆回答道:“先生十分鐘前打電話說,今晚會大約午夜時分才能回來。”
“是嗎?”她和朋友們對了對眼神。德溫特先生不回來,倒更方便她們活動。
吃過晚飯,她們再次回到藏書室,重新拿起那本家族傳記從頭開始讀起來。
傳記主要記載了從先祖在曼德雷莊園紮根開始說起,通過幾代家主的經營,逐漸在當地成為了最有名的莊園。近代以來,莊園的最巅峰就是上一任德溫特夫人在世的時候,這裏名流聚集,是人人向往之地。
但是在一年前的晚上,德溫特夫人像往常一樣駕駛帆船出海散心,卻再也沒有回來。一個多月後,海警在十幾英裏外的海域發現了她的屍體,并通知德溫特先生去認領屍體。确認德溫特夫人死亡之後,德溫特先生封閉了莊園,消沉了許久。
“呂蓓卡夫人在海上漂流了一個月,屍體不是……”朵瑞亞頓了頓,“都面目全非了?”
“警方說是就是啦,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确定是呂蓓卡本人的。”艾爾西說。
“也許是她的衣服碎片、首飾什麽的。”朋友猜測着。
艾爾西一拍手:“對了,你知道昨天我和女仆打聽出來什麽了嗎?樓上有個正在裝修的房間,就是呂蓓卡以前的卧室。我們要不要偷偷去哪裏看一眼?這裏沒有畫像,她的房間肯定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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