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章
第 4 章
朵瑞亞和朋友坐在桌前,她們的面前是幾個文件夾,上面貼着諸如“信件”、“菜單”、“訪客記錄”等标簽。
朵瑞亞拿起一本寫着《曼德雷賓客錄》的本子,上面的字跡娟秀,行雲流水一氣呵成,仿佛從字體就能瞧出那位前夫人的性格。
她打開記錄,裏面記載了來訪客人的日期,住的客房位置,喜歡的菜肴,安排的活動等等。這些來客遍布了英國的達官貴人,從紅衣主教、大法官、警察局長到伯爵夫人、市長、新興資本家、房地産投資商等等。
其中,有個反複出現的名字——傑克·法維爾——引起了朵瑞亞的注意。在去年的3月16日,法維爾來到了莊園,于17日晚上離開。而17日正是呂蓓卡失蹤并死亡的日子。
這是最後一筆記錄,在這之後就全部都是空白。當然,呂蓓卡本人也不可能繼續在這上面登記了。
也就是,法維爾走後沒多久,呂蓓卡就出海了。
在她旁邊,朋友也在信件收集的夾子裏面找到了很多和法維爾通信的記錄,不過沒有什麽重要的信息。基本上,兩人在信件中寫的就是呂蓓卡詢問對方什麽時候來,然後他回複個日期,又或者他問某個日期想來莊園,她方不方便。
“這個法維爾先生,你有聽德溫特先生提起過嗎?”
朋友搖了搖頭。
“不知道呂蓓卡去世後,他又去了哪裏?”朵瑞亞在賓客記錄裏面找到了他的通訊地址。
根據記錄,傑克·法維爾在倫敦有一家辦事處,他經營着一家美國的船業公司,規模中等。上面還留有電話和地址。
“等艾爾西回來了,讓她托事務所的同事去查查。”她放下地址簿,又翻看了遍來客記錄。她抖了抖,突然中夾縫中掉出來一張薄薄的紙片。
朋友抓起那張紙,輕輕地倒抽了口冷氣。
“什麽?讓我看看。”朵瑞亞湊過頭去,那紙上用鉛筆寫着一行簡短的筆記:孕婦在懷孕期間有一定的概率會感染荨麻疹病毒,并引發荨麻疹症狀。
“什麽意思?難道呂蓓卡在死之前懷孕了?”朋友驚訝地捂住了自己的嘴,“這件事馬克西姆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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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們還不知道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朵瑞亞說,抓起另一本《行程表》翻閱起來,“別那個孩子已經生下來了,你給人當了繼母。”
朋友被她的話一時間弄得頭暈目眩,揪着她的衣服喘起氣來。朵瑞亞飛快地翻閱到了呂蓓卡的行程表,在3月9日看到了一個預約。
波克醫院。
“波克醫院?”朋友回憶着,“我想起來了,這是一家倫敦很知名的婦産科診所,以前我在那些貴族夫人那邊工作的時候有聽說過。那家的院長波克醫生在德國、俄國都進修過,而且據說以前不是看婦科的,他的妻子因為難産去世,他才轉而專修婦科,想要挽救更多的孕婦。”
“別急,這個預約被取消了。”朵瑞亞說,指着被鉛筆劃了兩條杠的文字,“9號她預約醫生到莊園來,但是又取消了。呃,9號法維爾也來了。”
她們面面相觑,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朵瑞亞再次翻找起來,這次,她又在丹弗斯的行程表上看到了,她17日白天前往倫敦,目的地也是波克醫院。
“她應該是代替呂蓓卡去的,也就是可以确定,當時呂蓓卡懷着身孕。”朵瑞亞仔細思索着,“現在我們不确定德溫特先生是否知曉這件事,也許他知道,所以他才那麽傷心。但是也許那天呂蓓卡還沒有來得及告訴他就——”
“不對啊!”她一拍腦袋,“如果呂蓓卡知道自己懷孕了,為什麽還要在半夜獨自出海?沒有哪個女人會冒着這樣的風險。”
德溫特先生是什麽情況呢?她在行程單裏尋找着他的記錄,但是幾十頁的本子上全部都是他外出辦公或者訪友的信息,這位男主人基本上根本不住在莊園裏面。
“奇怪,我還以為他對自己的祖宅感情很深呢。”
“确實是的,他和我說過很多他小時候在這兒的趣事。也許工作真的很忙吧,畢竟我們回來之後他就顯得急匆匆的。”朋友勉強一笑。
說到這裏,艾爾西剛好牽着小狗回來了。她端着杯氣泡水走進晨室,癱倒在單人沙發上:“我有事和你們說。”
“正巧,我們也有。”
三人交換了一番訊息,更加覺得呂蓓卡的死有說不透的地方,但無奈現在也沒有別的線索,只好先把翻亂的資料整理幹淨,重新放回原位。
在晨室幾乎花費掉了她們整個上午的時間,中午用餐的時候,弗蘭克問起了上午是否愉快,并詢問接下來的行程。
“這附近有什麽地方可以參觀的嗎?”艾爾西問。
“周圍都是居民的房屋,包括海邊那裏,大部分是些自然的景觀。不知道太太小姐們會不會騎馬,沿着森林邊上的小道往北邊走,只需要大約十五分鐘就能看到一座教堂。那裏是我們本地的教會所在。”
朵瑞亞立刻來了興趣:“我想去教堂看看,不過我們不會騎馬,可以讓司機開車送我們去嗎?”
“既然如此,我推薦太太小姐們學習騎術。”弗蘭克熱情地建議,“我現在就打電話給馴馬師,一點就能到這兒來。我們莊園裏還有馬童,讓女仆們帶上下午茶的茶點,一邊學騎馬一邊去教堂看看,再好不過了。”
這個提議激起了強烈的反響。艾爾西吃過午飯,就迫不及待地讓仆人先去馬廄牽了幾只性格溫順的小母馬出來,圍着啧啧稱奇。
曼德雷莊園的馬被伺候得很好,各個皮毛油光水滑,馬鬃修剪出潇灑的造型,再佩戴上精致的馬鞍。三人換上了卧室裏面提前備好的騎馬裝,在馴馬師的指引下小心翼翼地騎到了馬背上。
坐在比平時高出半個身子的地方,連空氣都清新不少,朵瑞亞頓時覺得心情放松許多。她有些緊張地坐穩,雙手緊緊地拉着缰繩,生怕從上面摔下來。
“菲比小姐,您需要這樣……”馴馬師認真地教着她們如何夾緊馬肚、如何拉缰繩,到了下午三點,她們已經能在馬童的帶領下小跑幾段。
“太太,小姐們,喝點東西休息休息吧。”昨天給艾爾西洗頭的女仆非常機靈地端着籃子,在草地上擺好了野餐墊。
艾爾西正要下馬,忽然看到遠處的灌木叢動了動,并不像是被風吹的。她想到了之前的事,立刻從随身攜帶的背包裏拿出望遠鏡朝那個方向看去。
她吓了一跳,望遠鏡裏清晰地顯示出一個人正蹲在灌木叢裏,偷偷地朝這邊張望。
“什麽人!?”她驚叫出聲。
“怎麽了,桑德斯小姐?”
她舉起手:“那有個人在偷窺我們!”
一聽有人躲起來偷窺主家,仆人們立刻慌亂起來。剛才教授她們馬術的馴馬師立刻跨上自己高大的馬匹,朝那個方向奔去。
身旁的小女仆略帶猶豫地說道:“會不會……是貝恩呀。”
“誰是貝恩?”朵瑞亞問。
“他的父親以前是莊園的男仆,他也是,但是……”女仆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他精神有點問題,是個瘋子。德溫特先生看他可憐,留他在莊園裏生活,還給他準備了住處。但他經常跑到外面來,整天不知道做什麽,搞得髒兮兮的。”
“他經常躲在海邊嗎?”艾爾西問。
“是的,有仆人問他,他就說自己在撿貝殼。可哪裏有什麽貝殼好撿,我們這裏沒有沙灘,只有防波堤和碎石頭。”
沒過多久,馴馬師就騎馬回來了。他的身後跟着兩個人,其中一個身材魁梧,肩膀上扛着把獵-槍,另一只手拎着旁邊人的衣領。他們來到朋友面前,那個扛着獵-槍的男人率先問好:“下午好,女士們。不知哪位是德溫特太太?”
朋友和他問了聲好。
來人叫做朱利安上校,是本地的治安官。他正在附近巡查,看到馴馬師要抓貝恩,就一起幫忙把人帶了過來。
“真是不好意思,麻煩你了,上校先生。”
“舉手之勞,夫人。我是馬克西姆多年的好友,你們有什麽事需要我幫忙的,随時可以來找我。不過也請放心,我們郡裏面的治安很好,最多也就是誰家種的土豆被人偷了這樣的小事。”
“但我們看到這個貝恩先生剛才在偷看我們。”艾爾西把目光投向了貝恩。
他身上穿着破破爛爛的仆人制服,頭發亂糟糟的,胡子拉碴,雙目呆滞,嘴角隐約還帶着些許口水的痕跡。他邊癡傻地笑着,邊用渾濁的目光來回看着她們。
“你在做什麽呢,貝恩?”艾爾西問。
“呵……呵……我在撿貝殼。”
“你在樹林裏撿貝殼?”
他搖着頭,雙手拽着自己許久沒洗的衣服。旁邊的朱利安上校嘆着氣:“唉,他确實是神智有些不清醒,腦子受了刺激。但是他家好幾代都是馬克西姆家的仆人,考慮到感情,也不好他送到精神病院去。”
“他以前是發生過什麽嗎?不瞞你們說,我是一位精神病院的護士,也許我能夠看看他的情況。”朵瑞亞跳下馬,走到他們身前,“他的狀态保持這樣多久了?”
“呃……這幾年吧。”
“是一直如此,還是說突然之間這麽嚴重?”
朱利安上校也不太清楚,旁邊的仆人幫忙回答道:“一開始只是他脾氣變得有點古怪,不和大家說話,也總是躲着人走。後來慢慢的,他就開始胡言亂語,大概一年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徹底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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