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章
第 56 章
弗朗茨面對自己想要攀附的大人物,心髒激動地敲打着胸膛。
他鞠躬道:“尊貴的殿下,您卑微的仆人弗朗茨·卡拉揚尼斯·霍夫曼向您致以誠摯的問候。”
“很不幸,關于我們任務的目的地威登劇院,我和我的同伴伊娃·瑪格麗特·赫爾曼小姐,發現了許多不好的事情。不知道您對理性會有多少了解?”
“理性會?一群刁民罷了。”科洛雷多冷冷地說,“我不是吩咐你們讓莫紮特遠離那些狐朋狗友嗎?”
“我相信您肯定不贊同他們的政治見解,但現在更危急的是,他們中的部分人陷入了惡魔信仰,正在組織巫術活動。”
說着,弗朗茨把那枚鑄幣用手帕捧着,雙手奉上。
科洛雷多看着眼雕刻着古怪圖案的鑄幣,眉心的皺紋更加深重,嘴角不屑地向下瞥着:“所以,這是他們的徽章還是識別身份的證明?有多少人有這個東西,莫紮特也有嗎?”
看到他神情沒有動搖,不曾受到哪怕一絲一毫的影響,弗朗茨頓時信心大增。
不愧是大主教啊!
他回答道:“那個劇院裏面,應該有不少人都有這個東西,只不過大部分的人都比較警覺,不肯輕易示人。這些是赫爾曼小姐直接從某個人的梳妝鏡上偷、呃不,繳獲的。”
科洛雷多對阿爾科伯爵招招手:“你的人知道沃爾夫岡最近在和什麽人鬼混嗎?”
阿爾科伯爵一臉為難:“我确實按照您的吩咐在維也納派人關注他的動向,但他和那群三教九流的朋友交往時,我們也很難偷聽到他們的談話。尤其是理性會的那些人,他們組織嚴密,介紹人之間都互相認識。”
“既然如此,這些人會輕信于你嗎?”科洛雷多看着弗朗茨。
他連忙彎下腰:“所以鄙人推斷,這其中應該有兩股勢力介入。是這個巫術組織滲透進了理性會,而理性會裏的人遭到了利用,比如經理席卡內德,還有莫紮特先生。”
他把和席卡內德的對話告訴科洛雷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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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允許我轉述他的亵渎之語——除此之外,他還覺得自己是主的使者,讓莫紮特先生寫一部《安魂曲》。當我和他談論時,明顯顯示出了不正常的狀态,并表示曲子完成那刻就是主降臨之時。您看……”
聽到他在大主教面前說起這些大逆不道的話,南奈爾·莫紮特和阿爾科伯爵都倒抽了口冷氣。
科洛雷多的嘴緊緊抿着,兩條法令紋猶如深深的溝壑。他在桌子上狠狠一拍,發出“砰”的巨響。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些人不是什麽好東西!莫紮特那個蠢貨還天天和他們混在一塊,那些人從他那裏騙走了多少錢!甚至想要他的命!”
弗朗茨勸說道:“他現在的精神和身體狀況都很不好,在彈起《安魂曲》時,眼神虛無。這些從音樂也可以證明,我已經給夫人看過了。”
他解釋完兩部《魔笛》的情況,南奈爾将兩本總譜都遞了上去。他先給科洛雷多展示了新的版本。
科洛雷多翻開新《魔笛》的譜子,一開始他只是放在桌子上,看着看着,他動手飛快地翻閱起來,随即憤怒地大喊:“一派胡言!”
他伸手把整本曲譜撕爛,把它們掃在了地上。
破碎的紙片散落滿地:“這就是你們明天晚上要演出的歌劇!?”
“殿下,請您息怒。”弗朗茨誠惶誠恐地說,“這些東西都是莫紮特先生在那些巫術信仰者的驅使下寫的,并不代表他真正的想法。”
他把費舍爾那張寫着看不懂語言的曲譜交給大主教。
科洛雷多看了看,把它遞給伯爵,他也搖了搖頭。
“不如送去皇宮那邊,借個外國的宮廷使臣,看看有沒有人會認識?”伯爵建議道。
“那麽這些東西,鄙人見識少,就不知道是否該……”弗朗茨猶豫着說,呈上了費舍爾的日記本和那個黃色封皮的本子。
看到這兩個确鑿的證據,科洛雷多暴躁地把它們甩在了桌子上,雙手背在背後煩躁地在辦公桌後面來回踱步,邊走邊開始大罵莫紮特。
南奈爾悲傷而委屈地低下了頭。
“另外,經理還向我供出了贊助人的名單,這其中包括不少身份顯赫的人。”弗朗茨繼續說,南奈爾也把名單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暴怒的主教面前。
“今天晚上,他們會在酒吧裏面聚會。如果可以的話,突襲今天晚上的酒吧活動,是抓捕他們的好機會。就算不能全部落網,至少能夠破壞他們明天邪惡的企圖,也能把莫紮特先生救出來。”
“如果這樣,明天的演出怎麽辦?”阿爾科伯爵問,他擔憂地看了眼科洛雷多,“誰去和他解釋我們破壞了他精心準備的演出?”
房間裏的幾個人都感到頭疼。
“演出是早就已經定好的,票也賣出去了,除了你的這份名單上的人,還有很多人都會去看。如果取消了,那麽影響會有些……有任何風聲走漏,都不僅是上流社會,在民間也是個醜聞。”阿爾科伯爵說。
“但不管怎麽樣,演出和他們的召喚儀式是有關聯的。”弗朗茨說,又示意大主教去看舊版的《魔笛》,“倘若今晚的突襲不可挽回,我們可以演奏莫紮特先生之前寫的,真正的《魔笛》,向世人展現維也納真正的藝術造詣。”
科洛雷多這才耐着性子拿起另一份樂譜閱讀起來。
他看得有些久,房間裏的三人都沉默着等待。
科洛雷多完全沉浸在了這份樂譜裏,他似乎陷入了某種癡迷和瘋狂的情緒,一只手捧着樂譜,眼睛直勾勾盯着,眼球魔怔般地快速顫動,另一只手在空中像指揮一樣緩緩揮舞着,他的嘴唇飛快地動着,似乎在吟誦、或者訴說什麽。
“精彩絕倫!不可思議!登峰造極!”
“咳。”阿爾科伯爵輕輕咳嗽。
科洛雷多身體搖晃一下,用手扶住桌子,雙目微阖,依舊在仔細品味剛才的樂曲。
許久,他才把譜子遞給了旁邊的伯爵:“你去讓宮廷樂師排練這個曲子。”
阿爾科伯爵恭敬地接下。
“這足以安慰到所有希望看到精彩演出的人。”弗朗茨說。
“我會派一隊人跟着你,在他們活動的時候,你要保證那些人不會做出傷害沃爾夫岡的事情。”科洛雷多說。
弗朗茨嘗試着建議道:“我昨天離開莫紮特先生家後,發現劇院裏的人似乎在跟蹤我。我回去的時候,需要坐馬車繞個遠路,去買些東西,假裝是為了晚上的聚會購物。”
這些雜事科洛雷多就不再管了,全部吩咐給伯爵。他們告退離開主教的辦公室,來到了外面的休息室裏。
阿爾科伯爵表示,會派兩隊主教衛隊跟蹤弗朗茨,另外一隊監視劇院。不管晚上那些人讓弗朗茨做什麽,他都必須照做,不能驚動他們。
說完,他又讓仆人去酒窖拿了瓶上好的勃艮第葡萄酒給弗朗茨,當做晚上的禮物。之後,安排輛不起眼的馬車,先載着他去普拉特廣場專門銷售葡萄酒的地方,假裝買酒後回到歌劇院。
劇院裏面,伊娃同樣找到了弗洛裏:“晚上的聚會,我需要準備什麽嗎?是不是會有很多人出席?”
弗洛裏把戲服挂好,笑了笑說:“不,這不是什麽例行見面會之類的。只是我們志同道合的人偶爾聚集在一起交流的場合。”
“那就好。”伊娃松了口氣說,“大家都是學音樂的,我還以為要在大家面前表演呢,壓力實在很大。”
“不用擔心,您會受到所有人的喜愛的。”
和弗洛裏說話很難控制住自己的脾氣,伊娃保持着微笑,從他的化妝室離開。她在樂池附近搜尋了一圈,走到了今天全程在觀看的阿讓身邊。
“您好,指揮先生。請問您對今天的排練還滿意嗎?”
“實在太精彩了,赫爾曼小姐。我已經等不及想要聽到明天觀衆們的鼓掌和歡呼了。”阿讓笑呵呵地,在前面的小茶幾給她倒了杯咖啡。
“我也是迫不及待。”她說,“對了,我注意到,財務室的燈光總是亮着,看來費舍爾先生的工作很忙碌啊。他是哪裏人呢?”
“我記得他是法蘭克福人。”
伊娃端起咖啡,用閑聊的語氣說道:“我聽說,他和席卡內德先生認識很久了,我記得您也是這麽說的。這麽說來,您和他們經常合作了?費舍爾先生似乎也懂得音樂,他以前做過相關的工作嗎?”
“是的,他,唉!”阿讓嘆息道,“費舍爾也是個苦命的人。他小時候家境貧苦,父母讓他在米店裏當學徒,算術就是在米店裏學會的。後面他跟着商隊運貨,去過大陸很多地方,還去過遙遠的東方呢。”
東方?
“據說他曾經在波斯那邊談過一個戀人,但是這麽多年,也不知道怎麽了,他始終單身,後來返回了神聖羅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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