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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關于細節，來明是記不太清了，只記得其中一些跟自己有關的、特別“刺激”的地方，而且這次參賽選手都有誰來明也忘得差不多了。

“謝謝。”來明接過那幾個檔案袋，抱在懷裏，“查先生，你趕緊回去吧，被人看見不好。”

查楠一愣，略有些舍不得：“那、那我先走了……”

來明舉起玩偶狗給他揮揮手：“走吧走吧。”

等查楠離開，李海拖着來明的行李過來，說：“經紀人不能出鏡，我在外面等你，不要緊張，好好表現。

這只是讓你出道，後續還有很多活動能把你捧起來，拿不拿冠軍也不是那麽重要，顧好身體……”

李海絮絮叨叨說個沒完，來明聽着聽着就打起了哈欠。

他真的太困了，本來身體不舒服就睡不夠，還起那麽早，現在給他一張床他能睡到天荒地老。

天蒙蒙亮的時候節目組的人到了，其中是一個副導演帶隊，還有三個攝影師。

“戲精學院”財大氣粗，這一期開始，只要不是在集合場地出現的、分開拍攝的鏡頭，每個人都有三個攝影師跟着。

如果中途有名氣特別高的，還會繼續加，争取全方位拍攝演員的小動作和微表情。

三個攝影師各司其職，一個主拍攝——後續會剪到正片裏的部分；一個直播——主要用來讓網友進行網絡投票；最後一個拍花絮。

來明和李海坐在客廳等節目組的人過來商量怎麽拍，順便看文名送來的的資料。

文名去給他們做早飯——來明要吃藥的，不能餓着。

看着檔案袋裏的資料，來明漸漸想起了當時他參加的時候發生的事，他記得其中有個孩子特別慘，被整到了全網黑。

最後從網絡暴力變成了人肉，那孩子受不了，跳樓自殺了。

來明難得記起一個人的名字，特地将那孩子的信息翻了出來，這一看，喲呵，可不得了，原來也是個厲害人物。

那麽加上這個，這次比賽裏，前十六都是不太幹淨的——來明一開始止步于六十四強，特別菜雞。

粗略翻了翻，來明看得腦仁疼，後面就不看了，抱着抱枕癱在沙發上。

李海倒是一份份看了下去，最後翻出三個人的檔案擺在來明前面，說：“其他人可以不管，這三個你得記着。”

“誰啊？”來明反手塞了一個抱枕在自己腦後，架高腦袋去瞄茶幾上的名字，“白茶、李安、蔡靜？”

白茶和蔡靜是女的，李安是男的。

“是，這個白茶，是房産巨鱷的獨生女，最好不要對上；李安，李家的小兒子，剛學了導演專業回來，突然愛上演戲，所以來試水的；蔡靜……主要是她姐姐在清景占股百分之五，能不惹最好不要惹。”李海一一解釋給來明聽。

這些人其實來明也知道，只是沒想到李海會特地将這幾個人點出來，前世都沒有的。

是以來明問道：“李哥，你特地點出來……肯定不止是因為他們不好惹吧？”

李海沉默了一下，沒有說話，倒是端着早餐過來的文名說：“白茶小姐是查大少的未婚妻，蔡靜小姐一直喜歡卓總，李安先生跟查總是朋友，很好的那種。”

來明震驚地看向文名，這裏面只有一件事是他知道的，就是李安跟查楠關系很好。

這人賊皮，每次來都神經兮兮的，但是蠻好玩。

至于白茶是查楠哥哥的未婚妻這個來明是真的不知道，因為前世查楠哥哥最後娶的并不是白家的小姐。

白家小姐則是嫁給了德國的一個貴族，來明還跟着查楠去參加了婚禮來着。

前世也沒人說過白茶原來是查楠哥哥的未婚妻，來明都懵了。

李海在一旁點點頭，說：“是這樣的，阿明，既然你跟查先生在一起了，那這些關系總得知道。”

來明勉強笑笑，他就說怎麽李海突然點這幾個人出來，原來是怕他在查楠那裏不好做。

而前世來明沒有讓李海知道查楠跟自己的關系，所以前世李海沒有說。

“行了，我知道了，謝謝李哥、謝謝文先生。”來明說完，又癱沙發上了。

這時查楠發了消息過來，來明舉起手機一看，竟然是說他到家了，問來明吃飯了沒。

來明不想理他，丢下手機繼續癱着，過了一會兒查楠又發了消息過來，拍了他的早飯，繼續問來明吃早飯沒。

就這樣，來明的手機一直叮叮叮響，都是查楠給他發消息。

說什麽都有，存在感十足。

“文先生，你家查總是不是有毛病啊？他鋼筆掉地上都得發個消息。”來明拿着手機給文名看，說實話，他很想拉黑查楠。

可是查楠沒有一個號了還能有第二個，反正總能發消息給他。

文名推了推眼鏡，掃了一眼手機屏幕，說：“這是昨天晚上八點檔青春劇的劇情和臺詞——女主要去演戲了，男主就一直給她發短信，好像兩人沒分開一樣。”

“……哦。”來明冷漠臉，随後沉默着收回手機，糟多無口。

來明看着一直跳出來的氣泡，忍不住跟回了一句：你別發了，很吵啊，吵到我睡覺了。

這一瞬間，來明覺得對方的氣泡似乎都頓了一下。

半晌，那邊才回說：好。

一番折騰，來明都沒來得及多睡一會兒，節目組的人就來了。

副導演還是前世跟拍來明的那個，大大咧咧地拿着劇本給來明看，接着開始講節目錄制流程。

“……記住了嗎？”副導演看向聽得很認真的來明。

來明點點頭：“聽明白了，那什麽時候開始拍？”

“現在就拍吧，晚上還要去郊外拍攝，趕時間。”

說幹就幹，三臺機器一開，再鏈接好網絡，這次綜藝，正式開始。

開機的一瞬間，來明換上燦爛的笑容，露出尖尖的小虎牙，歪頭去看鏡頭，輕聲問：“這是開始了嗎？”

前世來明也是這麽問的，他那時候還不知道怎麽看攝像機是否運行中。

副導演很滿意來明的表現，在攝影師後面豎起大拇指。

畢竟像來明這麽嫩的新人，肯定是媽媽粉多過女友粉的，就是裝也得裝出少年氣來。

很明顯，來明做得很好。

大早上的直播也只有死忠粉會來看，人數并不多，而且上百個選手，再加上導師和主持人的鏡頭，這些沒出道的選手真的很難有人來看。

來明自然知道第一天的情況，所以跟鏡頭打過招呼之後就兀自去收拾行李了。

三兩下收拾好了東西，來明有些糾結自己的玩偶狗和青蛙小鬧鐘要不要帶過去——節目組安排的都是單人間，不擔心鬧鐘吵到別人。

就是帶着奔波确實蠻累贅。

那邊的副導演忽然出聲：“阿明，彈幕問你是不是在糾結要不要帶玩偶？”

來明正舉着玩偶糾結呢，被突然出現的聲音吓了一跳，接着趕緊轉頭去看鏡頭：“是啊，不過帶出去太容易髒了。”

這麽說着，來明不舍地将玩偶擺回了枕頭旁邊。

十點鐘之後觀看人數開始上升，一開始觀衆都會選擇自己吃的顏去看。

長得好的不止來明一個，是以他這邊人數還算正常，不到被人舉報帶節奏冒黑子的程度。

可有些人那邊就慘了——來明自己也在看直播，專門挑了幾個自己感興趣的看。

邊看還邊給觀衆直播，跟說相聲似的。

“喔！這邊觀看人數多，二十萬！真的假的？”

“李哥李哥，你看這個，真的好漂亮。”

“咦？這位大兄弟都沒睡醒就被刨出來了哈哈哈哈……”

……

來明看一個人的就跟鏡頭說幾句，保證互動量。

等到目的地的時候，來明這邊的觀看人數已經到總排名第十五了；而到這個人數之後來明換了一下自己的互動風格，避免觀看人數繼續上漲。

于是後面來的觀衆沒有再看見來明的沙雕樣子，而是可愛的鄰家大男孩，一個個在嗷嗷叫着“awsl”、“阿偉死了”、“我可以”之類的。

無論前面的觀衆怎麽說來明前面在說相聲，後面的觀衆都不信——這麽可愛的小哥哥當然是這樣文靜的啦，怎麽會是沙雕呢？

來明看着彈幕也不澄清，就挑一些能說的說。

“戲精學院”節目組在郊外租了一整個村子，從入口到出口，都是路标，而且拉了警戒線，防私生。

村子裏已經有不少人在了，等湊到一起之後，每個人的攝影師會只留下拍花絮和直播的兩個，主攝影可以休息一陣，或者接替其他攝影。

來明慢吞吞拉着自己的小行李箱走過去，正要開口打招呼呢，突然被人猛地從背後抱住，差點摔個狗啃泥。

“卓哥哥——你來看我的嗎？”

背後的人還喊得特別開心，雙手死死抱住來明的腰。

對方的聲音一聽就是女孩子，來明只能舉起手努力不讓自己碰到對方，繼而小心翼翼地開口：“這位小姐，您好像認錯人了……”

“認錯了？”蔡靜探頭去看來明的臉，看到臉才發現，來明雖然跟卓清君長得像，不過依舊分得出來的。

蔡靜急忙松開手，還退後一步，摸摸自己的臉，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我認錯人了……”

來明整整衣服，搖搖頭：“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