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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你不是讨厭他嗎？那你可以趁這個機會折騰他了。”

這便是拒絕了，籽嘩嘆口氣：“可是這個莊賀也沒欺負我啊，就這樣僵着吧。”

嘩哥拉長聲音詢問道：“那我這邊的這個莊賀怎麽辦？是老死不相往來，還是成為朋友？”

“當普通同學就好，我也不想跟他有什麽交集。”

“那你別理他就行了。不管他做什麽都別理，不管是把你的東西放在高處，還是把你的零食貼在牆上示衆，抑或是別的什麽……都別管。他自然會消停的。”

籽嘩疑惑：“這樣就行了？”

“對啊，他就是閑得無聊，人閑得無聊的時候就喜歡犯賤。話說回來，我這輩子都不知道我媽會做雞蛋灌餅。”

“今天早上的早餐是雞蛋灌餅嗎？真好啊。”

嘩哥坐起身：“對了，你早上的十塊錢拿了嗎？我抽屜有個本子是記賬的，早餐錢到了一百記得一起給莊賀。”

“拿了。所以你早上都是莊賀帶早餐？”

“對啊，這樣到班上就可以吃了啊。他那裏支持點菜哦，想吃什麽跟他說，他會想辦法帶進來的。”

“你純純把他當奴隸使啊。”

嘩哥微揚下巴，拿腔拿調：“哼，班上還不知道有多少人願意給我帶早餐呢！”

籽嘩樂了：“我剛穿進你身體的時候我還以為拿的是言情校園女主劇本，結果是萬人迷。”

“瞎說，明明是大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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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女主對家庭關系這方面有什麽獨到的見解嗎？”

嘩哥哀嚎一聲：“說道這個我就煩，每天他們唠叨這個唠叨那個的，我知道他們是為我好，道理我都懂，可我就是覺得好煩。”

“你對他們多笑笑就好了。”

“別，我一看他們的臉我就覺得自己要被罵了，根本笑不出來。我今晚上看到咱爸對我笑我雞皮疙瘩都立起來了。”

“你多跟他們聊聊天呢？”

“其實有的時候我只想做一個安靜的小女孩。”

籽嘩無奈：“那也不能這樣僵着吧，這樣，就從對他們笑開始。”

“不要！”

“你現在用的可是我的身體，不要ooc啊，嘩哥！”

嘩哥不樂意地悶哼：“好吧，我試試，不保真。”

“嗯，明天上學，見他們的時間比較少，你可以有多一點點時間醞釀。見到面一定要叫人啊，別不吭聲。”

嘩哥擺擺手：“知道了，知道了。公主還有什麽要求，奴才我盡力。”

籽嘩撐起身：“我該怎麽跟你的那些佳麗們打交道啊？她們的思想太新了，我根本應付不過來……”

“打不過就加入，用更生草的話回應她們就好了，把她們都創死。”

“啊？”

“嗯！”

“萬一冷場怎麽辦？”

“找話題啊。”

籽嘩一臉憂愁：“怎麽找，我之前跟我朋友在一起吃飯我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什麽都可以聊，聊今天做了什麽，發生了什麽事，以前的事，見聞或者刷到的帖子……反正不管什麽話題最後都會山路十八彎到別的地方。”

籽嘩如受甘霖，抱拳：“受教了，嘩老師。”

嘩哥抱拳回應：“承讓，今天的課就上到這了，這位監生，散課了。”

籽嘩和嘩哥站起來時她們才傻眼，空空蕩蕩的荒原，還是空空蕩蕩的荒原……

籽嘩緩緩開口：“先生，學生該怎麽回去呢？”

嘩哥伸手在下巴上捋了捋，正欲開口，她們面前就緩緩升起兩扇月白色的門，還發着柔光。

嘩哥握住門把手往下按：“護眼光，整挺高級。”

入眼的是熟悉又陌生的房間——籽嘩的。

嘩哥探身去看籽嘩的門：“你那邊是誰的房間？”

“你的。”

“咱換換，看能不能換回去。”

籽嘩點點頭與嘩哥交換身位，正準備走進去呢，頭就碰到了什麽東西，她“诶呦”一聲，趕緊提醒嘩哥：“小心，有空氣牆！”

嘩哥這邊只聽見她說話了，但腦子沒反應過來也傻乎乎撞了上去：“丢，給我整森林冰火人這出！”

她踢了一腳空氣牆洩憤，罵罵咧咧走到籽嘩身邊，半個身子鑽進門裏，走之前還不忘抛個媚眼：“晚安。”

籽嘩穿回來之後就醒了，她機智地重新設置了鬧鐘，這才免于今天遲到的命運。

籽嘩在位置上坐了一會莊賀才來，他一來就将早餐遞過來。籽嘩無神地接過早餐，呆呆地啃起來。一般來說，籽嘩早上到學校都沒什麽精神，喜歡發一會兒呆，然後在早上第一節課沉沉睡去。

籽嘩恹在課桌上一閉眼一睜眼就看見一個女生走了過來，是小秦。她一臉八卦地問道：“你跟莊賀怎麽了？吵架了嗎？”

“沒有啊。”

“那你們昨天都沒說幾句話……”

……嘩哥昨晚上說一般遇到這種情況要創死對方，對吧。籽嘩凝了凝神，一臉認真道：“要是我跟他說話不就冷落你們了嗎？”

小秦眯了咪眼，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可是你之前……”

籽嘩沒有等小秦蘊釀完即将出口的話語道：“寶，大家都說智者不入愛河，我覺得我迷迷糊糊活了十六年了該聰明一次了。”

“哇，這就是你開塘的借口嗎？”

“什麽塘？你就是我唯一的寶啊。”

小秦語氣裝模作樣的嬌羞起來：“哥哥，你好愛我~”

應付完小秦，籽嘩覺得心累又覺得有些爽，感覺就像是胡說八道加說一些不負責任的話，也不用在腦子裏考慮什麽直接說就好了。

小秦靠着籽嘩蹭了蹭，在她耳邊小聲說道：“嘩哥，好煩啊，我爸媽又說我畫畫的事了。我又學不到，學點畫畫怎麽了？說學完現在的課程就不讓我學了，啊……”她無力哀吼。

“你跟你爸媽說你走藝術不就好了。”

“他們覺得走藝術沒有走文化那麽正統，問我出來能做什麽。我說給游戲畫原畫啊，他們就說游戲那個害人的東西有什麽好的，還說我再買谷子就把我谷子扔了。他們懂什麽啊？在他們眼裏不三不四的東西是我唯一的愛好啊……”

說至此，小秦的聲音有些沙啞，可能是為了不被籽嘩發現她情緒的不對她的語氣逐漸放緩。

籽嘩很識趣地沒有去看她的臉，用手輕輕的柔柔的覆上她的眼睛：“嗯嗯。我們都知道他們是為了我們好，是在為我們的未來着想。我們小秦也有自己的夢想，不如和他們好好談談？沒有父母會不心疼自己的孩子，他們見不得我們以後沒有本事去哀求別人，更見不得我們在他們面前放下自尊。你多說幾次，他們會同意的。”

“可是每次我們都會吵起來，情緒上來了又會打我，我氣上頭話都說不清楚，怎麽交流啊？寫紙條也是，第一天還好，第二天……第三天他們就又變回原樣了……還說我說不聽，他們不也沒聽我說話！”

籽嘩把覆在小秦眼睛上的手挪開，将她的額頭推向自己的頸間，又輕輕拍她的後背：“你可以堅持自己的想法跟他們抗衡到底也可以高考完之後再繼續自己的夢想，你選哪個？”

“抗衡到底！”小秦語氣堅決，轉而破功：“可是第二種更理智吧。”

“想做什麽就去做，管他理不理智，每個階段人的需求是不同的，想到什麽就去做，會自在些，也更高興些。”

小秦似是還想再說：“可是……”

籽嘩正色道：“不管別人支不支持，首先你得支持自己。如果你對自己的信念弱了，那就顯得你整個人軟弱可欺，什麽妖魔鬼怪都來踩你一腳。堅持自己就好，這個年紀不做自己等将來跟別人抱怨說以前我要是怎麽怎麽樣嗎

我不知道別人怎麽樣，反正我不會後悔自己的任何決定。成功了，我真牛逼，失敗了，還要多練。”

小秦發出細碎的小聲，擡起埋着的臉：“你真的是嘩哥嗎？我還以為你會對我說跟他們幹起來然後大喊老子就要畫畫，你管我呢。”

籽嘩也不禁笑起來：“這樣也很好啊，用實力鎮壓他們。”

“他們可是我金主，我哪敢造次啊。”小秦不知道看到了什麽又裝模作樣起來：“我這樣靠在嘩哥肩頭，莊賀giegie你不會生氣吧~”

籽嘩過了一會兒才聽到莊賀醞釀許久的一聲“啧”。

夜裏，荒原。

籽嘩看着嘩哥一臉吃了史的表情從門裏走出來：“嘩哥，你來啦！”

嘩哥一來就開門見山：“咱什麽時候可以換回來啊？”

籽嘩搖頭：“不知道。嘩哥你今天跟爸媽相處得怎麽樣啊？”

嘩哥露出一個核善的微笑：“非—常—好—”

“不太像。”

“诶呀！我都別扭死了！你知道我醞釀了多久才笑出來的嗎？我笑的時候臉就跟抽搐了一樣！那個話就像便秘拉出來的羊屎蛋子一樣，一個字一個字往外冒！你懂嗎！懂嗎！”

“诶呀，多練嘛。明天周日，放假。別露出馬腳了，我找借口很難的。”

嘩哥：“……”毀滅吧，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