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生死邊緣
第三十三幕 生死邊緣
黑暗的世界,冰冷的,窒息的,潮水般地湧來,将她淹沒,淹沒……
是死亡的氣息啊。
死亡,真的是一點也不溫柔。
遠遠的,黑暗的盡頭好像有個人影,模模糊糊的仿佛不存在。
靠近了才發現,那是一個散發着微弱熒光的女孩,熟悉的面容,柔軟的黑色短發系着天藍的發帶,黑色的眼睛即使是在黑暗中也熠熠生輝。
阿玖湊過去,驚訝的發現,這不正是自己在原先世界裏的樣子嗎?
“溫蒂?”阿玖又驚又喜。
溫蒂眯起了眼睛,額角冒出黑線。“你好像很高興看見我的樣子。”
“嗯,當然啦。”阿玖繞着她轉了一圈,一張臉上滿是興奮的神情。“如果不是溫蒂願意和我交換身體的話,我可見不着唐曉翼呢。那可是真的唐曉翼,活生生的在我面前,看得見也摸得着的,不再是像以往一樣只出現在書本裏的唐曉翼啊!”
“……唐曉翼那家夥有什麽好的,次次都把人氣得半死,堂哥還說什麽對唐曉翼要多擔待……”溫蒂平靜的臉上流露出些許不喜的神色,顯然是回想到了什麽不好的記憶。說着,她還瞥了一眼阿玖,道:
“別用我的臉做出那種花癡的表情,難看死了。”語氣裏滿是嫌棄。
阿玖笑眯眯地伸出手,捏了捏溫蒂的臉。“那你還用我的臉做出這麽一副不近人情的樣子,我的臉什麽時候面癱過!溫蒂,明明你在對別人的時候都是很熱情的啊,為什麽偏偏對我就這麽冷淡啊。”
溫蒂嘴角抽了抽,一把拍掉阿玖的手。“那是因為你太愚昧。”
“哎呀呀,溫蒂不要這麽說啦,我知道你是學霸,這麽欺負我這個學渣真的好嗎~”
看着阿玖還是一副嘻嘻哈哈的不正經模樣,溫蒂終于有些怒了,她瞪了阿玖一眼,冷哼了一聲,但:“白癡,你還不明白嗎?都快死了還笑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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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玖仍是笑嘻嘻的不說話。
溫蒂莫名的有些煩躁,她擰起了眉,黑眸直視着阿玖。“葉、玖!你難道忘了靈魂交換的那時候葉無律說的話嗎?我們的靈魂一旦相見,就說明我們的身體都離死亡不遠了!”
“那也不還沒死嗎?”阿玖反問,仍是笑。
她眨眨淺藍的眼,那樣澄明透澈的顏色裏竟然也映出了星星的光芒。
“溫蒂,有時候太聰明,想得太開,看得太透徹也不好呢,為什麽就不肯讓自己糊塗一點?”
“我知道我在你很可笑,但,這個年紀的我們有盲目的相信着什麽的權力不是嗎?”
像是想到了什麽,阿玖開心地咧嘴笑了起來。
“我們一定不會死的,你要這樣盲目的相信啊,溫蒂。”
秋落被亞瑟拉着上了馬車,不過幾分鐘時間便靠着座椅沉沉睡去。似乎是因為冷,像個毛毛蟲似的縮成一團,蜷在座位上。
亞瑟忍不住揉了揉微疼的眉心,怎麽這孩子一到了馬車上就又睡着了呢。
回想起剛剛他詢問之時她刻意的避之不語,亞瑟溫和的目光掃過對面縮成一團的秋落,帶了些許擔憂。
彎身從座位底下的櫃子裏抽出一條毛毯,輕輕蓋在秋落身上。自從清楚秋落坐十次馬車至少有九次會睡着之後,管家大人就在每一輛馬車的座位底下都放置了薄毯。
沉沉睡去的女孩在睡夢中依舊皺緊了眉,手握成拳,仿佛夢到了什麽不好的事。
亞瑟伸出手,溫涼的指尖撫平她皺起的眉。皮膚與皮膚的接觸傳達過來不正常的高溫,女孩蒼白的面龐浮現出殷紅的顏色,無一不在警示着這副軀體的主人并不樂觀的狀況。
醫院到了,王鳥扇扇翅膀落在馬車頂上,黑亮的眼睛掃過周圍新奇的一切。管家大人拉開車門,微微行禮,亞瑟俯身動作輕緩地抱起昏睡的秋落,下了馬車。
王鳥發出一聲尖唳,全身的毛都豎了起來。如果秋落還醒着,聽到這句話估計只有一個無語的表情。
“「放下王!」”
亞瑟無奈地對車頂的王鳥露出笑容,“落落睡着了。”
王鳥豎起的毛微微柔順了些,可那雙黑亮的眼睛還是死死地盯着亞瑟。
管家大人擡頭望了眼車頂的王鳥,僅僅只是掃過一眼便不再理會,相比于這只來歷不明體型碩大華麗過分得疑似不明生物的白鳥,還是先解決發燒中的秋落比較好。
格蘭島的黑夜已經降臨,這所醫院卻還是燈火通明,白色的建築物在燈光中有種冰冷的感覺,從心底蔓延開來的那種寒意。
從以前開始秋落就一直很抗拒去醫院,寧願去民間醫館看病喝很苦的中藥也不喜歡去現代化的醫院,因為那種白色的建築物裏總是飄蕩着蘇打水的氣味,總是讓秋落聯想到——死亡的氣味。
死亡啊,這個東西其實一點也不溫柔。
一點也不好玩。
它讓人不得不帶着遺憾離開,它害得人不得不悲傷的哭泣,它在人的心底裏留下或深或淺的疤痕,擦不去抹不掉。
所以啊,最讨厭……醫院了。
醒來的秋落躺在醫院的病房裏,左手臂還在輸液,甚至可以清楚的感知到血管裏冰冷的藥水在随着血液的流動而緩緩地擴散全身。
秋落把臉鼓成了包子,再一次把希冀的目光投向管家大人。
“管家大人……可以不可以吊完這瓶藥水就回去啊?”
“小姐,您這次的發燒溫度高達40攝氏度,不按醫生的要求吊完藥水,川頓是不會讓您離開醫院的。”管家大人少有的嚴肅臉又出現了,上一次見到的時候還是在四煌市呢。
“如果小姐您要求離院,必須要在身體完全康複之後。這也是船王的吩咐,小姐請不要再為難川頓。”似乎是不放心似的,管家大人又加上了一句話。
秋落:“……”
無奈,秋落只有乖乖躺在病床上。窗邊傳來敲擊聲,
秋落不由得側頭看向窗戶的方向,渾身雪白羽毛的王鳥在窗外扇動翅膀,腦袋一下一下的撞擊窗戶,見秋落看過來的目光,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看着她。
秋落忍不住失笑,“管家大人,打開窗戶讓它進來吧。”
管家大人沒有異議,走過去打開窗。
王鳥扇扇翅翼,風一般的沖進病房撲到秋落身旁,低低鳴叫着,像是個委屈的孩子在向家人哭訴。
在王鳥口中得知自己又是被亞瑟抱進醫院的時候,秋落只覺得自己腦袋裏有什麽東西蹦噠一聲斷掉了。
擡手,捂臉,什麽都不想說了。
“管家大人,可以先出去嗎……”
管家大人依舊是一聲不吭,扶着門把手對她微微躬身行禮,然後帶上門離開了。
“唳……?”
王鳥歪歪頭,黑亮的眼睛盯着秋落紅紅的臉龐,滿是疑惑。
秋落伸出右手,輕輕地擁過一旁的王鳥,王鳥也順從地靠近秋落,依偎在她懷裏,雖然代價就是醫院的被子被勾出了幾道裂痕,露出了裏面的棉花。
“沒事,我在發燒,臉紅很正常。”秋落淡定的自我安慰。
“唳。”王鳥頓時抛掉了那些亂七八糟的腦補,順從地點頭。
嗯,王說的都是對的!
秋落發燒住院後還沒滿三小時,阿玖便再次病發,被唐曉翼送到醫院緊急搶救。得知阿玖出事之後,秋落直接一聲不吭的就拔掉了還在滴着藥水針頭,不顧管家大人得阻攔一路奔到了手術室處。
王鳥驚飛,在病房裏展開翅翼就要沖出去跟上秋落,卻被秋落的一句“雪兒你就在這裏”而瞬間頹廢地落在了病床上,于是被子上又多了幾道裂痕。
手術室外,那亮起的燈無比刺目,雪白的狼王不在這裏,只有栗發少年孤身站在門外的薄涼。
秋落愣住,沒有再走近一步。
她看見的這個唐曉翼是幻覺嗎?
不然為什麽,她會在這個驕傲且自負的少年身上看見那麽深的傷,那麽重的痛,那麽沉的哀。
那樣悲哀的,悲涼的,悲傷的,那樣寂寞,形單影只的模樣啊……
秋落垂下眼睛。
她發現,她其實一點也不了解這個素來不喜的少年,好像那些深刻的悲痛都是不存在一樣。
冰冷的空氣裏飄蕩着消毒水特有的氣味,秋落擡頭望着手術室大門亮起的燈,只覺得滿心冰涼。
這個世界的阿玖……
是随時随地都有可能死去的阿玖啊!
秋落站在原地,王鳥落在她身邊。對于管家大人的勸告,秋落不為所動,她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話便不再言語。
“我要等阿玖出來。”
和徘徊在生死邊緣的你相比,我的這點病算什麽呢,阿玖。
當DODO破迷小隊得知消息趕來時,看到的就是長身肅立的唐曉翼、懷抱着王鳥的秋落和肅穆的管家大人,三個一言不發的人讓手術室外的空氣沉重得幾乎凝固。
幾個孩子大氣也不敢出,什麽都沒有說,只是默默地走到座椅旁坐下。
匆匆趕來的亞瑟望着沉默的衆人,亦是抿唇不語。他在秋落身旁坐下,窩在秋落懷中的王鳥立刻昂起頭盯着他。
秋落側眸,在那雙清澈的湛藍眼眸裏看到了自己的模樣,亂糟糟的黑發,蒼白的皮膚浮現着不正常的紅暈。
她看他,他也在看她。
“落落……”亞瑟欲言又止。
秋落別過眸。
“我知道你想說我什麽,可是我不想聽,也不會聽。和阿玖的病比起來,我這點算什麽。”
“所以,讓我等吧,亞瑟。”
身旁的少年沉寂許久,久到她以為他已經不再說她什麽時,溫和的聲音淡淡的傳過來。
“我陪你一起等。”
時間走過,如流水穿行。
數幾個小時的漫長等待,卻仿佛比時間走的一個世紀的距離還長。
什麽時候看過這樣的一句話:最漫長的時間不過是等待。
等待着,等待着那個在生死間徘徊的女孩。
等待她平安歸來。
“小刺猬……你真的有作為精靈王所擁有的不死靈藥麽。”
“當然有,我的心就是不死的靈藥。然而沒有人能讓我把我的心給他。”
眼前的黑暗被刺目的光芒劃破,秋落眯了眯眼,适應了光線之後才緩緩看清四周的一切。
病房的白熾燈依舊冰冷的光線,空氣中飄蕩着的消毒水味,病床上躺着還在昏迷中的阿玖,那些冰冷而沉重的機器維系着她的生命,柔美的臉龐蒼白得可怕,甚至可以看清其下青色的血管。
床頭櫃放着那瓶從精靈族的異度空間帶回來的兀爾德泉水,晶瑩剔透的水晶瓶在燈光的折射下漂亮得不可思議。那是亞瑟拿來給她的。
阿玖的病危通知下來了。
秋落坐在阿玖的床邊,靜靜地不說話。
阿玖到現在還是沒有脫離生命危險,她自己卻趴在床沿睡着了。
無論是亞瑟也好,唐曉翼也好,管家大人也好,那群熊孩子也好,甚至醫生也好,全部都被她拒之門外,她只想靜靜地陪着這個孩子。
而且,她要做的事,也的确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秋落輕輕嘆息一聲,黑曜石眼睛掃過床上安靜的金發少女,忍不住伸手過去,掐住她微涼的面龐,輕輕向旁一拉。
“熊孩子,貪睡可不好,該起床了。”
她輕輕的說,卻帶着苛責的語氣。
病床上的少女一動不動,仿佛已沉沉睡去,驚擾不得。
窗戶傳來撲打玻璃的聲音,秋落望過去,消失了一天一夜的王鳥在窗外撲打着翅膀,嘴裏銜着一枝果樹枝,樹枝上還有着新鮮的綠葉和綠葉和兩顆紅彤彤的果子。
秋落打開窗,讓王鳥飛進來。
雪白的鳥兒撲撲翅膀,落在桌邊,将口中銜着的樹枝遞給秋落。
“雪兒,這個是什麽?”秋落看着手心的紅彤彤的果實,有些疑惑。
“「生命之樹僅存的金蘋果。」”
王鳥看起來有些疲憊的模樣,連冠羽也耷拉下來,黑亮的眼睛透出渴望獎勵的神情,但更多的卻是一種孩子的賭氣。
要不是為了王,它才不把這個已經是生命之樹極其罕有的金蘋果帶回來給那個躺在病床上的家夥呢!
秋落一時無言,只是摸了摸王鳥的小腦袋,黑曜石的眼睛深沉如夜。
雪白的王鳥蹭蹭她的掌心,發出一聲愉悅的輕鳴。
“雪兒,我讓你帶回來的不是這個。”
“「可是——」”
王鳥焦急的想要撲起翅膀,被秋落按住。她低眸直視王鳥,那眼神如此認真,不容置疑。
“幫我帶回來那個,雪兒。”
“生命之樹的果實也救不了阿玖,能真正治愈她的,只有不死的靈藥。”
王鳥的氣息頓時萎靡下來,像是被搶了糖果的孩子,焦慮的在桌面上挪動。秋落始終是看着它,眼眸平靜如一。
最終,王鳥妥協了,它一聲不響地展開翅膀,從窗戶沖出了病房。
秋落望着窗外逐漸暗下來的天空,抿唇不語。
說不清是夕陽西沉帶走了光芒還是烏雲遮住了天際,窗外黑壓壓的一片,悶悶的雷聲自遠而近的傳達過來,并不淩冽的風灌進來,卻是那樣刺骨的冷。
口齒間有些奇怪的味道,澀澀的,腥腥的。
阿玖醒過來的時候,望見的就是雪白的天花板,鼻尖萦繞着醫院特有的氣味,那種令她厭惡的,死亡的氣味。
身邊只有面色同樣蒼白的秋落,還有不遠處那只一看就知道在賭氣的王鳥。
“學姐……”阿玖對着秋落眨眨眼,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卻依舊是燦爛的弧度。
“……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會讓我死的……”
秋落眼皮都沒擡,只是淡淡地暼了她一眼,聲音淡漠。“誰讓你是禍害,遺留千年。”
“……喂,學姐……這麽打擊我……真的可以嗎……”阿玖無語,她好傷心啊學姐你坦誠一點會死嗎你不知道你那點毒舌屬性突然激活其指數直逼唐曉翼嗎!
看着阿玖一臉的‘學姐是壞人’的表情,秋落終于露出笑容,她俯下身去,輕擁阿玖。
“那麽,恭喜你逃過一劫,阿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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