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魔咒之名

第三十七幕  魔咒之名

一盒桃花酥推了過來。

秋落不為所動,繼續翻書。

一盒綠豆糕推了過來。

秋落繼續不為所動,手中的書呼啦地翻過一頁。

然後,一整套厚厚的《神曲》被推了過來,伴随着阿玖堅持不懈的碎碎念:“學姐……你不能太貪心啦……”

聽到這句話,秋落這才懶懶地擡眼,對上阿玖亮晶晶的期待眼神,吐出兩個字:“不去。”

阿玖頓時變成了哭喪臉,八爪魚似的一把抱住秋落的胳膊不松手:“嗚嗚,學姐你不能這麽絕情啊啊QAQ!”

秋落:“……= =松爪。”

“不松!學姐你再不答應這一次的學園祭我們班就要被隔壁班笑死了!”

“你們放假的時候沒排練節目?都這時候了火燒眉毛的找我來湊數!”一說到這個,秋落就火大啊。

“嗚嗚……因為我們班的節目一直都是我負責的啦……可放假的時候,又是莉絲學姐的幽靈列車事件又是跑去學姐你的精靈族遺址的而且其中還病發那麽多次編排節目什麽的完全沒有時間啊好不好!”

“……沒時間不會交給其他人嗎?班長副班長文娛委員這些都死哪去了!”

“嗚嗚我要是說出來他們絕對會嘲笑死我的……還有,副班長和文娛委員不巧就是我……”

……

沉默,沉默。

Advertisement

“……所以你上次拿一堆書給我也是為了這事?”

阿玖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秋落放下書,頭疼地按着太陽穴。

“阿玖啊……”

“嗯嗯。”阿玖趕緊湊過來,一雙淺藍的眼睛亮晶晶的。

“你太高看我了……”秋落皺着眉,無比嚴肅:“我至少已經有三年沒有碰過琴了……”

“嗚嗚學姐你就別坑我了,三年前你的豎琴演奏可是一直蟬聯省賽冠軍的……”

“那是因為學豎琴的不多,比來比去就那幾個人!”

“嗚嗚我不管學姐!你學豎琴那麽長時間三年沒碰也是能記起來的對吧對吧?那次如果不是一直和學姐你搭檔的歐陽夏空……就一定能……拿到國賽冠軍……的……”

阿玖發現秋落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說話的速度也下意識地慢下來,最後猛然想起那個禁忌般的名字,面容驟然慘白。

然而秋落的臉色比她還要蒼白。

那個名字是魔咒。

拼湊的音節是喚醒那段蒼白記憶的鑰匙,那些早已化成黑白的記憶,像複蘇的惡魔……看見了嗎?猩紅浸染的雪白,冰冷的空氣,滾燙的液體,排山倒海般湧來的痛楚……

那樣的恐懼……

痛……痛……

比拆筋抽骨還要痛嗎?或許是呢……

又或許,一點痛楚都沒有。

因為早已痛到麻木,再怎樣的掙紮都是喪失了知覺的痛。

望着秋落沒有一絲血色的臉,阿玖急得要哭出來了,胸腔裏的某個不堪重負的器官發出痛苦而壓抑的呻|吟。

但阿玖無暇理會。

該死!該死!

她忘了,那個名字不能提,絕對不能提!

那個名字是魔咒。

那個女孩……是學姐的煉獄。

因為在這個名字輕輕念出之下,眼前這個名為秋落的人就會喪失一切。

哭的權力,笑的權力,說話的權力,行動的權力……

像木偶一樣,用空洞的眼睛看着世界。

只有在這個名字之下,那個用冷漠與抛棄築起高高的城牆的學姐才會在一瞬間破碎,分崩離析……

只有在這個名字之下,那個冷硬的像頑石的學姐……才會脆弱得像個琉璃娃娃,不要說觸碰,連靠近都會碎裂的……不堪一擊的模樣……

學姐……

即使受到傷害也波瀾不驚的你,只有在那個午後陽光般和煦的女孩遺留之物被染指之時,那雙漂亮卻深沉的幹淨黑瞳才會冒出殺氣。

只有這個人,只有這個被冠以了歐陽夏空之名的女孩……才會讓你變成這副不生不死的模樣!

她用力地抱住這個蒼白的人,聲音帶着哭腔:“學姐,學姐!沒事的,沒事的!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提起的,我不該提起的……不演奏豎琴了……我們什麽也不做……等過幾天我們就回家……我們回家……再也不要回這裏了……”

“學姐……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牽連了你,是我的任性連累了你……對不起……對不起……學姐……對不起……對不起……”

秋落任她抱着,動也不動,深沉的黑曜石眼睛仿佛凝固了一般。

為什麽要說對不起?

阿玖……

你明明什麽都沒有做錯,為什麽要道歉,為什麽要說對不起?

你明明沒有錯……

你明明沒有錯……

你明明……沒有錯……

你明明沒有錯……沒有錯啊……小空……

可是你為什麽要道歉?

你明明……沒有錯……

秋落睜開眼,黑曜石深沉得像抽取了整個世界的黑暗,沒有一絲光華。她伸出手,扶住阿玖的肩。

“阿玖,答應我——遠離唐曉翼。”

阿玖含着淚使勁點頭,她伸出手,胡亂地抹去臉上的淚水。“好,好,好,學姐,我聽你的,我什麽都聽你的……我會乖乖的,不會再追着唐曉翼……”

不會再奢想着那些……不屬于我的東西……

秋落的眼眸垂下來,一點點渙散,自我安慰般的喃喃自語:“不要死阿玖……不要死……不要死……”

“不要死……”

“我真的不能……再失去一個妹妹了……”

秋落因為和老師告了假,所以一直都呆在樂室裏沒有出去。阿玖也随便找了個理由搪塞老師,溜出來在樂室裏陪着秋落。

秋落在忙着找一架合适的豎琴。

重新觸摸豎琴的感覺很奇妙,像重逢曾誓不相見的舊友,帶着痛苦,悲哀……和一點點喜悅。

古老的弦樂器透着一種舊時光的風塵氣質和低調的奢華,那是一種滄桑的歲月沉澱的淡然優雅。

秋落手指撥弄着琴弦,抿唇不語。

王鳥站立在窗沿,逆着光剪出淺色的影子,勾勒出華美的羽翼。阿玖靜靜地坐在旁邊,罕見的沉思安寧的模樣。管家大人守在秋落身後,一如既往的盡忠職守。

挑好合适的豎琴後,秋落認真地調好每一根琴弦的音,專心致志得如同備戰沙場的将士。

弦動,音起時,指尖撥動的樂符即使有些生疏的僵硬,卻又很快地流暢起來,每一個音色都是那樣的平和安寧,清澈圓潤。

有些東西,是銘刻在骨子裏,不可磨滅的記憶。

阿玖愣愣地看着秋落的每一舉每一動,淺藍的眼眸微亮。

原來……原來學姐三年前的模樣,就是這個樣子的。

如此的細致,認真……如此……柔和的模樣。

在那個女孩離開之前,學姐也是愛笑的吧。

只是後來……後來,怎麽會發生那樣的事呢?

從樂室出來後,阿玖本來想挂在秋落手臂上的,奈何秋落懷裏還抱着沉睡的王鳥,只好一步不離地在秋落後面,緊張兮兮地問:“學姐,你……怎麽樣?”

秋落臉上還是看不出什麽表情,她只是淡淡地點頭:“還行,狀态比想象中的還要好。”

阿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秋落的臉色,覺得并無異樣後才松了一口氣。

忽然,管家大人對着前方彎腰行禮,恭敬的道:“船王大人。”

秋落一愣,頓住腳步。

午後的淺色陽光中,金發少年站立之處,比陽光還要耀眼。

那一雙湛藍的眼,比之大海更加清澈,比之深淵更加深邃斂華。

亞瑟走上前來,溫和微笑:“落落。”

聽見他的聲音,秋落緩緩擡眸,看着他清晰的倒映出自己模樣的眼眸,抿了抿唇,什麽都沒說。

“在學校的生活還好嗎?”他溫和地問。

秋落只是點頭。

“與陌生同學相處可還習慣?”亞瑟仍是含笑問道。

秋落仍是點頭,一言不發。

然後,一旁頂着500w+亮度的阿玖頓時不爽了。她撇了撇嘴,語氣帶了點揶揄的意味:“亞瑟你要不要把我無視得那麽徹底啊……”

亞瑟面不改色,湛藍眼眸溫和的看向阿玖:“但你不會介意不是嗎?”

阿玖頓時啞口無言。

不愧是活了上百年的船王……人精啊……你強!

看着阿玖一臉噎住的郁悶表情,秋落不禁失笑,陰郁的心情也終于有了些愉悅。

阿玖看了眼秋落揚起的嘴角,不滿狀的嘟嘴:“亞瑟,話說你跟着跑來聖斯丁學院到底是為了什麽啊為什麽。前幾天都失蹤不見影現在又突然冒出來做什麽。”

亞瑟仍是笑:“聽說聖斯丁學院的學園祭很快就開始了。”不着痕跡地就把話題引了開去。

一提到學園祭,阿玖頓時來了興致,對着亞瑟洋洋得意道:“哼哼,亞瑟你這次可是來對了!這次的學園祭可是有學姐的豎琴演奏呢,要不是我你們可聽不到~而且,這次的學園祭,據說還會開展我提出的新活動——午夜茶會呦!”

“我很期待。”亞瑟微眯起湛藍的眸,輕笑。

然而,他的目光始終停留在秋落身上。

學園祭當天。

其實在學園祭之前還發生了不少事,比如五年級某個班的學生突然都食物中毒,學院的圖書館突然關閉,代理校長簡先生突然辭職等等。

但是,這些大事都未能阻止學園祭的開始。甚至,有些學生連發生了什麽都不曾知曉。

同樣的,秋落也不知道。

阿玖在房門外探出一個腦袋,小心翼翼地問:“學姐,換好了嗎?”

秋落扯了扯身上的洋裝,一臉別扭,隐隐還有向黑臉發展的趨勢。

她是喜歡這種精致而優雅的舊世紀衣裝,但這并不代表她就喜歡把這種複雜的東西穿在身上!阿玖還振振有詞地說這叫搭配,既然她是演奏豎琴這種古老樂器的,那麽衣服也一定要古式才行。

這是什麽破理論!

當時秋落就斜了一眼過去:“就憑你笑成這樣,我就知道你還有什麽小算盤沒告訴我。”

然後阿玖嘴角的笑頓時僵硬了幾分。

不愧是學姐,果然對她的這點小九九清楚得了如指掌……

臨走時,秋落望了一眼窩在沙發一角沉睡的王鳥,然後轉身将床單抽出來披在它身上。不知是什麽原因,王鳥這些天特別嗜睡,一天二十四小時有十六小時是在沉睡中度過的。

阿玖瞄了眼王鳥那身華麗又厚實的羽毛,再看看給它蓋上被單的秋落,很壞心的沒有出聲提醒。

——嘿嘿王鳥,誰叫你整天敵視我來着,學姐親自給你蓋的被單,把你捂熟了舍不得蹬開吧哼哼。

關上房門,秋落看着那心情明顯好的不得了的阿玖,不禁有些疑惑:“怎麽了?”

阿玖心情大好地搖頭:“沒……沒什麽。我們快走吧學姐,學園祭就要開始了。”

學園祭确實好玩,平時都穿着一模一樣的校服的學生們換上各式各樣奇異的服裝,學院內到處都有學生擺的攤子,吃的喝的玩的,全都有。

晚七點,學園祭的表演活動在一串串禮花炮鳴中正式開始,各個班級輪番上臺表演。

最讓秋落目瞪口呆的是墨多多所在班級的表演,倒不是他們表演的有多精彩,而是實在是……太搞笑了!臺下因為他們的表演就笑翻了一大片。

輪到秋落表演時——

阿玖在臺下替秋落打氣,她可是清楚她這個學姐的真性情,別看秋落平時淡定得不行,一上臺那心情複雜與糾結程度……不得不說是個無解方程式啊。

“學姐加油!不用緊張,就當臺下的都是群南瓜派!”這高漲的氣焰,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阿玖要上臺表演呢。

秋落看了她一眼:“臺下的觀衆怎麽可能是南瓜派!”

阿玖,驚呆:“……啊咧0▽0?”

學姐不緊張了咩……?

只見秋落無比嚴肅的告訴她:“臺下的觀衆明明都是群蘿蔔!”

阿玖撲地。

結果還是很緊張嗎!!

秋落随着會場安靜下來,緩緩現身,對着臺下的觀衆微微躬身行禮,然後在豎琴旁坐下。

弦動,音起。

古老的樂符在空氣中流淌,無法解釋的遠古氣息,那種蘊藏其中沉澱了無數時光的感覺不會抹去。

第一個音起之時,阿玖就愣住了。

《奧菲斯神曲》。

然後,阿玖淺藍的眼眸瞬間燃燒起熊熊的八卦之火。

學姐你果然是找亞瑟開了外挂吧!

琴聲悠悠揚揚,空靈朦胧,帶着遠古的氣息,如風的低吟,如時光的淺唱。

“……痛苦的奧菲斯,悲傷的奧菲斯……

割下我的頭顱

讓它作為保有記憶的載體

抽空我的血液……

太陽之子奧菲斯

吟唱詩人奧菲斯

他的妻子死去

在地獄化作永恒的石像……”

痛苦的奧菲斯,悲傷的奧菲斯。

你可知道?

即使你身化機械,靈魂潛入煉獄。

你也再也見不到她……

……

表演結束後,空中綻放出五顏六色的絢麗煙火,照亮了安靜的夜幕,幾近掩過星辰的光芒。

獲得優勝的是高年級三班,學生會主席喬治所在的班級。

阿玖一臉不爽,撇嘴道:“啊……又是喬治拿了優勝……明明學姐演奏得那麽好……”

秋落倒是沒什麽,她望着天空一閃即逝的絢爛煙火,聲音淡淡的。“我演奏的曲子與學園祭歡快的主題不相符,沒有優勝是正常的。”

阿玖張了張嘴,想說什麽最後還是咽了回去。

這就是她的學姐啊……從不按常理出牌。

哪怕選一首歡快的樂曲會更好,可她還是選擇演奏《奧菲斯神曲》。

不僅僅是因為奧菲斯,更因為……

阿玖也擡頭,學秋落的模樣仰望夜空。

煙火如此絢爛,卻轉瞬即逝。

韶華易逝,煙花易冷。

-END-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