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百年番外:夢非夢

百年番外:夢非夢

何為夢中,何為夢外。

這世界有我想要的一切,可唯獨沒有你。

沉醉其中,不複醒,不複醒。

——“假使一切可以重來,我也再不要遇見你了。”

Part.1

“「王……吾族之王……」”

“「最後的王啊……永世長存……」”

“「王……王……」”

誰在歌唱?

唱着如此古老的歌謠,仿佛遠古的呼喚……

我有些不受控制地随歌聲而去……然而,另一道聲音叫醒了我:

“落落。”

睜開眼,視野朦胧,耳邊所有的吟唱消失,變作虛無。

歌聲,沒有了……是夢?

額頭好像比往常的溫度更高……有只冰涼的手覆了過來,冷得像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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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落,你發燒了。”哥哥淡漠的聲音響起,像在闡述白皮書上的事實。

這樣嗎?我病了啊……

腦袋昏昏沉沉的。

又這樣睡了會,有人扶起我,一杯溫水遞到唇邊。

“喝點水吧,落落,你燒得很嚴重,我待會就送你去醫院。”

醫院,讨厭醫院……

可即使如此,我還是被哥哥帶到了醫院。腦袋依舊昏沉,額頭燙得過分……耳邊盡是喧鬧與嘈雜的聲音,讓人心生厭倦與煩悶。

醫院裏有冰冷的氣味……穿白大褂的醫生看過來的淡漠視線,遞過來的看不清字的藥單,不停地喝水,還有連同着灌下的藥……

我坐在醫院的走廊裏。高燒使得我的面頰又紅又燙,眼睛被那滾燙的溫度燒灼,泛起一層又一層生理淚水。

視線下垂,落在了雙手上。手的皮膚蒼白得過分,幾乎能數清皮下的青色血管。針頭刺入血管,冰冷的藥水一滴滴流進血液裏,然後緩緩流向心髒。

最近幾天冷空氣來襲,順帶捎來一股流感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坐了不少和我一樣在打點滴的病人。

哥哥去領藥了,醫院長長的走廊有細碎的語聲,連着渾濁的空氣,實在讓人心生煩悶與壓抑。

腦袋還是昏昏沉沉的……我把手貼在仍滾燙的額頭上,閉眼陷入沉思。

仔仔細細地回想了一下,我模糊地察覺到有絲不對勁。

我好像……忘了些什麽。

可,腦海裏的記憶清楚地告訴我,我的記憶沒有空白。

我叫秋落,父母健在,有一個雙生哥哥和一個幺弟,還有一個堂妹寄居我家。

兩年前,父母因工作原因調去外地,帶走了最年幼的幺弟在身邊。

現在,我就讀南山高中,身邊有一個花癡同桌,一個八卦學妹。

可……

我忍不住皺起了眉。

為何我會覺得,忘了誰?

“怎麽了,落落。”哥哥清冷的聲音傳來。他拉開了我的手,溫度很涼:“頭痛?”

我搖了搖頭,黑眸低垂。“沒……只是昏……總覺得在做夢,卻又忘了什麽似的……”

哥哥沉默了會,然後将手中的一杯溫水遞了過來。

“病來得猛了,就會做夢。”他的聲音依舊壓得微低而又清冷。

“沒事的,落落,那只是夢而已。忘了也沒關系的。”

那只是夢而已。

我想了想,沉默地點頭,低頭喝着杯裏的溫水。

哥哥後面的話涼涼地自頭頂飄來:“反正我也不會嫌棄你被燒壞了腦子的。這副病怏怏的模樣總比你平常一副生了鏽一樣不中用的好。”

我:“……噗!咳咳咳咳……”

然後我就被嗆到了。

秋海羅,你不說後面這句話會死是嗎。

我絕對不是你親妹妹,絕對不是。

這次的高燒來得快去的也快,今早還燒得腦袋昏沉的我到下午就恢複了些精神。如果不出意外,明天我就能正常上學了。當然,藥還得繼續吃。

次日,起床時我并沒有感到額頭發燙,于是換上校服去洗漱。

早飯時,哥哥在一旁看着,沒能把藥解決的我只能乖乖把吃它了。

咽下之後,滿嘴都是苦澀的藥味。我皺着眉,再一次堅定了要把全部的藥都丢到垃圾焚化場去的決心。

與此同時,我又隐隐慶幸。還好夏空去參加比賽了,這幾天都不在家,否則我估計難逃被逼吃藥的劫難。

“去學校沒問題吧。”哥哥看了一眼我身上南山中學的校服,淡淡道。“別到時候暈在半路上。”

然後,他頓了頓,又道:“然後拖累我再跑一趟送你回來。”

“嗯。”我自動過濾秋海羅話語中的刺,輕輕地應了聲。

哥哥站起身來,不看我也不再說話,轉身進了卧室,出來時手裏多了條圍巾,直接抛給我。“圍上。準備走了。”

我把圍巾在脖子上繞了兩圈,餘下的一截搭在胸前。換上校服出來的哥哥看了我一眼,然後眉頭微皺。

我有種不詳的預感。

果然,哥哥邁開長腿走過來,一言不發地解下圍巾,然後幫我重新圍上,連一小截都沒留。那條黑灰色的圍巾在我脖子上繞了幾個群,愣是把我半張臉都遮住了。

好了後,哥哥看了我幾眼,仿佛在審視他的作品般,然後滿意地點了點頭。“好了,走吧。”

我:“……”

……呼吸困難……

秋海羅你故意的,絕對故意的!

【01-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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