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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還有一段隐藏花絮——陳群第一天跟随韓夫子學詩,填寫名冊的時候和郭嘉打鬧,被郭嘉用胳膊肘頂了一下,“群”字寫散架了。
每月十五的“大課”,韓夫子都要點卯(點名)。
“辛毗。”
“到。”
“郭嘉。”
“到。”
“陳君羊。”
“陳君羊!”
韓夫子習慣性地捋了一下花白的胡須,提起朱筆,就要在陳君羊的名字下邊畫個紅圈。無故缺勤一天,該用戒尺打十下手掌心。
郭嘉忍笑:“夫子,是陳群。一群羊的‘群’。”
書院的學生多,席位少。因此每兩人共用一張草席。為了和荀彧同席讀書。陳群和郭嘉各種卷生卷死,經史、策論、數術、駕車、射箭等等科目,皆要一較高下,每日不定時的辯論互嘲,幾乎成為書院的保留節目。
随着秋老虎漸漸退去,汝南天朗氣清,涼爽宜人。
袁氏組織了一場文會。汝南、颍川兩地的名士基本都收到了請帖。
盡管大漢的江山已經千瘡百孔——席卷八州的黃巾之亂尚未平定,北地郡的羌人、河關兩地的盜賊又跳出來造反,他們殺死護羌校尉,劫持了涼州從事邊章和韓遂。另外,因為朝廷清繳太平道的力度過大,有很多不信奉太平道的、其他派別的道士,也遭到殘殺,于是蜀中巴郡的五鬥米道聚衆起義,開始攻打郡縣。
但這完全不妨礙汝颍士族紙醉金迷的享受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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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來,幾乎堵塞了道路的車馬,成群結隊的仆從,霜打的紅葉,争鳴的百鳥,談天說地的名士。一派熱鬧繁華、風流蘊藉。
所以陳群一下馬車,驀然見到郭嘉坐在臺階上,斜倚着畫欄。書院統一的青色學子服,松松垮垮、歪歪斜斜地披在他身上,露出一大片雪白的中衣,不知從哪冒出來的野貓黏上了郭嘉,順着他那肆意伸展的長腿爬到他身上,被他順手攬入懷中。那種率性不羁的浪子風範,引來許多汝南士子圍觀。
作為書院的風紀委員,陳群瞬間就怒火攻心——郭嘉這是僅憑一人之力,拉跨了颍川士子的整體形象。
十四歲的郭嘉清靈俊秀,身高已然超越大多數同齡人,有着和陳群差不多的個頭。他笑起來的時候,眼尾秀美的弧度微微上揚,爽朗地笑聲仿佛一陣清爽的風,能滌蕩心中的塊壘,讓人跟着開心起來。
認識的,不認識的人,路過這裏,都會忍不住多瞧他幾眼,他也早就習慣了被各種視線聚焦,一派雲淡風輕的模樣,從容又懶散地倚着欄杆。
陳群忍住一把将郭嘉拽起來,擺端正的沖動,轉身去了另一側。
過了片刻,“嘚嘚”的馬蹄聲傳來。
荀棐鮮衣怒馬,背着拓木長弓、雁翎箭閃耀出場。一張俊臉上仿佛明晃晃地寫着:我決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射獵的機會!
他是荀彧的堂弟,荀氏家族的另類,武力值在書院拔尖的存在,既能把人罵哭,也能把人打哭的那種。但若是真的拼命,他打不過戲璕。
荀棐環顧四周,好奇道:“怎麽不見志才?”
戲璕擅長騎射,外加劍術十分精湛,是每一個狩獵愛好者不可多得的好幫手。同時也是書院的風雲人物之一。
據說,戲璕是一個見不得光的外室子,他的生母出自娼門,連妾都不是,還早已失寵。戲璕早年生活異常困窘,每次赴宴總是被族人取笑。
多喝酒吃肉,族兄說他沒飲過好酒,沒吃過肉。少喝酒吃肉,族兄又嘲笑他裝模作樣。
後來,戲璕被颍川書院破格錄取,同荀彧、郭嘉交好,身邊都是才學出衆的人。族兄的譏諷、冷漠,又漸漸轉變成誇贊、巴結。戲璕一概不放在心上,因為無論是嘲諷,還是贊美,其實都不是針對他這個人,不是他做錯了什麽,或者做對了某件事,而是因為一時的際遇。捧高踩低,趨利避害是人的本性。
郭嘉手指微動,折扇倏忽展開,“志才昨日在颍水泛舟,一不小心睡着了,一葉扁舟順流而下,飄去了鈞臺陂。他飛鴿傳信給我,說要晚些來。”
荀棐震驚:“現如今盜賊橫行,這麽危險,他還能一個人在外邊睡着!吃了熊膽嗎?”
另一邊,黃葉蹁跹如蝴蝶。幾個汝南士子和陳群辯論經學,七嘴八舌,竟然說不過他一個。
很快就有汝南士子反應過來,這樣比下去,他們必輸。于是汝南士子特意拿數術題請陳群解答——“良馬初日行一百九十三裏,日增十三裏,求其15日所行裏數。”
陳群果然被問住,這題不難,但他數術學得一般般,需要算籌或者紙筆,才能給出答案。那汝南士子咄咄逼人,趾高氣揚地叫嚣着讓陳群趕緊認輸,還故意激他:“颍川陳長文,輸不起嗎?”
陳群不驕不躁:“我需要一些時間來計算。”
郭嘉聽到動靜,笑眯眯地湊過去,替陳群接受挑戰,報出了一個數字——1397.79裏。
“你們七八個人,圍着長文(陳群)一個人比試,是不是不太公平呀?還有什麽題?不妨說出來,讓嘉開開眼界。”
“良馬十五日行”,這是《九章算術》中的原題,汝南士子以為郭嘉碰巧做過,記得答案。又出了幾道新題。
颍川書院這邊,郭圖、辛評、辛毗、趙俨、繁欽、杜襲、荀谌、荀棐紛紛露出會心的笑容——颍川小太公郭奉孝,難道是白叫的嗎?書院這邊,早就沒人會去找虐了。
郭嘉把玩着扇子,只用心算,速度極其驚人,幾乎是聽完題目,就能立即報出正确的答案。
對方目瞪口呆,灰溜溜地告辭。
一衆颍川士子将郭嘉和陳群圍在中間,向學霸致敬。
他們都是一個書院裏出來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即使郭嘉不待見陳群,關鍵時刻,也不會坐視別人利用陳群的短處來揚名。
這世間的流言蜚語之所以是流言蜚語,是因為它不代表真理真相,只顯示人心的好惡。
假如陳群輸給汝南士子一籌,別人不會給陳群一個公正的評價:他才華出衆,熟讀經史、明達法令,只是數術學得不太行。流言通常越傳越離譜,人們很可能瘋狂地拉踩陳群,說颍川四才子之一的陳群浪得虛名,其實是個大草包,根本不配和那個汝南士子相提并論。一般情況下,一個士子的名聲崩壞了,那他被舉薦做官的可能性就會無限地趨近于零,必然影響前程。
陳群:今日份的與奉孝互掐活動還沒開始,然而我已經辦不到了。
陳群心情複雜,白皙的面容上浮起一抹潮紅,展袖作揖:“奉孝,多謝。”
折扇在郭嘉的掌中花式旋轉,倏忽開合,他灑然一笑:“舉手之勞,不必在意。”
陳群:“雖然咱們暫時和好,但書院的院規,奉孝還是要抄的。別想請文若、志才代筆,蒙混過關。”
郭嘉眉梢眼角的笑意突然盡數斂去,狐疑道:“陳長文,你摸着良心說,我又被夫子罰抄,是不是你昨天悄悄告狀?”
陳群:“……是。”
果然,和好是不可能和好的,昨天腦子裏進的水,掀翻了本就脆弱不堪的友誼小船。
話說荀攸被舉孝廉之後,以優異的成績通過了少府的“諸生試家法”、“文吏課箋奏”考試。成為一名黃門侍郎,天子的近侍之臣。
沒錯,雖然大漢選拔官員的制度以察舉制為主,但無論是舉孝廉、舉茂才,還是舉明經、有道、知兵、明法、明術……都需要考試。考試合格的士子,才能授予官職。
荀攸趁着出宮傳達诏令的機會,聯絡親友,一同在朝會上為王允求情。畢竟,王允這波牢飯吃得委實冤枉。和荀攸、鐘繇脫不了幹系。
大宦官張讓聽見風聲,更加懷疑荀彧,簡直恨得牙癢癢,然而他沒有證據。而且像荀彧這樣嚴于律己、做事謹小慎微的清官,張讓很難随便挑一個錯處,治他的罪。因為荀彧做事滴水不漏,他最被世人诟病的行為,就是任用女子當官,管理汝南郡的農耕事宜。可是張讓翻遍了典籍,本朝并沒有哪一條律法,禁止女子擔任田曹掾。
很快,郭鴻傳來消息:張讓買通了豫州刺史王允的掾屬,讓他們帶着毒酒,哭着去勸王允自殺——王使君,活着就要承受無盡的酷刑和屈辱,不如解脫!
幸虧王允腦子靈光,聲色俱厲地說:“我身為朝廷命官,得罪了君王,也應該由司法機構正式處決,怎麽能服毒呢!”于是他摔掉酒杯,奮然起身。
恰在這時,郭鴻派去提審王允的廷尉左監及時趕到。王允連忙自覺地登上囚車,被押解到廷尉府。自從宦官幹政,每逢有高官落馬,京城的三大監獄:廷尉诏獄、北寺獄、尚書監都要上演大搶活人。争奪審判權。
像王允這種情況,他已經被關押在尚書監,但凡郭鴻要點臉面,是不好繼續搶人的,吃相太難看。但是救人如救火,若是放任不管,任由張讓把罪名安在王允的頭上,搞冤假錯案。下一個被折騰的恐怕就是荀彧。遲早會輪到別人。大家都是姻親,同氣連枝,一損俱損。遇見這種事,郭鴻不可能冷眼旁觀。
荀攸終于冷靜下來,反思這些天的行為,冷汗淋漓。
當天晚上,他收到一張字條,筆畫歪歪斜斜,毫無章法可循,就像出自剛學寫字的小兒之手。也有可能,是某個人用腳寫的:穩住,以靜制動!這種時候,難道不是做得越多,破綻越多?幸虧對方身邊沒有像我這樣的奇才,不然你要玩完了。你叔父建議你去投奔大将軍何進,借外戚的勢力,保障人身安全。也算是代表家族,表明立場。
雖然沒有署名,但這種調調,除了郭嘉還能有誰?
荀攸将紙條湊到燭火邊,讓火焰把字跡舔舐殆盡。
據說陽翟郭出了七個廷尉,處理的都是全國的疑難案件,審判的多是窮兇極惡的罪犯,很容易遭到打擊報複,因此豢養了一批能夠飛檐走壁的游俠兒,平常保護族人,有必要的時候,也會探聽一些秘密,協助查案。
郭嘉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一張寫了字的左伯紙放進荀攸的卧房,可見這個傳言,并非空穴來風。
從此,荀攸面對天大的突發事件,都會盡可能先冷靜下來。作出任何行動之前,總要思前想後、反複推敲,無比慎密。
半個月以後,天子劉宏大赦天下,董卓無罪釋放。
王允不僅順利出獄,還被大将軍何進、帝師楊賜、司徒袁隗聯名上書營救,官複原職。可惜,他出獄僅僅十天,張讓又找出他公務上的錯漏不足之處,開出一封逮捕令,再次将他送進大牢。
這件事引發了汝颍士族的公憤。由汝南袁氏的袁紹牽頭,陸陸續續地冒出來一堆相關的,不相關的名士,聚集在大将軍何進的麾下,輪流給何進洗腦:張讓、趙忠等十常侍貪得無厭、罪大惡極。他們縱容族人和賓客盤剝州郡百姓,搞得民怨沸騰。再不誅殺這些宦官,大漢就要亡了!你外甥沒有皇位可以繼承了!
荀彧不想說話,他在U站看見過一句評論——“雪崩之下,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朝野的亂局,難道都是十常侍的問題嗎?天下潰潰,民不聊生。昏君、奸臣、宦官、外戚、世家,沒有哪一方完全無責任。
不過,于公于私,在現階段,荀彧都要支持外戚何進。理由很簡單:外戚強大,士族也可以一起分享蛋糕。宦官掌權,不僅不會容忍荀氏來分一杯羹,還會再搞一場大清洗,往死裏打壓汝颍士族。防止他們冒頭,找宦官複仇。截止到今時今日,汝颍士子,誰家沒有被十常侍弄死個把人啊。就拿荀氏來說,荀彧的族叔荀昱就是被大宦官用酷刑拷打致死的。
九月九日,重陽節。
秋高氣爽,正是登高遠眺、踏秋賞菊的好時候。
荀彧開着馬甲小號伍君豪,在喵伍的掩護下,跟蹤道士史子眇的馬車,上了北邙山。
這涉及到一樁宮廷秘聞。
說來奇怪,天子劉宏每日都去後宮勤奮耕耘,有過許多子嗣。但是,所有皇子都離奇夭折了,沒有一個能活過三歲。于是皇子劉辯出生以後,劉辯的生母、當時還是小宮女的何皇後請求将劉辯送出皇宮,交給一個名叫史子眇的道士撫養,希望這孩子借助道術護體,平安長大。
這事聽着挺荒誕的。然而被送出宮的小皇子劉辯真的沒有像其他皇子那樣早夭,而是茁壯成長,今年已經八歲了。因為皇子劉辯住在史道人家,百姓戲稱他為“史侯”。
除了劉辯,宮裏還有另一個小皇子也能喘氣,活蹦亂跳。他叫劉協,是天子劉宏和王美人一起生産制造的。王美人産子以後,還沒出月子,就被何皇後簡單粗暴地用一碗粥給毒死了。
天子劉宏挺喜歡王美人,特意去看王美人最後一面。不見不知道,一見吓一跳——王美人面目青黑,七竅流血,明顯是中毒身亡的症狀。劉宏又驚又怒,一度想要廢掉何皇後。但是張讓、趙忠等大宦官收了何進的好處,紛紛替何皇後求情,甚至捐獻錢財來取悅劉宏,就這樣,劉宏氣消了,決定從此不再追究這件事。
所以,劉宏的真愛既不是王美人,也不是何皇後,而是錢。也可能是張讓、趙忠。畢竟,這位皇帝親口說過——張讓是我父,趙忠是我母。真是感天動地父子情。
俗話說“見面三分情”,董太後把失去親娘的小皇子劉協養在身邊,教養的乖巧伶俐,每天陪伴天子劉宏,承歡膝下。是劉宏的心頭肉。民間戲稱“董侯”。
反觀劉辯,住在道士家,很少見到父皇。他的父皇劉宏也不太喜歡他。父子親情淡漠疏遠。加上董太後跟何皇後的婆媳關系不太好,一直暗中較勁。董太後時常捧着劉協踩劉辯。導致天子劉宏越看劉辯,越不順眼——畢竟是在宮外放養的小皇子,沒有半點皇家儀态,還總是不聲不響的,悶葫蘆一個。
皇帝偏愛小兒子劉協。看不慣嫡子劉辯。
張讓等大宦官察言觀色,心思又開始搖擺浮動——如果史侯劉辯繼承皇位,掌權的必然是劉辯的舅舅、大将軍何進。宦官手中的權利,會被強勢的外戚壓制。假設董侯劉協繼承皇位,就不會有新的外戚出現,宦官将迎來真正的權利巅峰。而且大将軍何進就是個殺豬的,腦子不好使,已經被那些名士給忽悠傻了,難以保證他不會對宦官下手。
于是,以張讓為首的宦官集團也開始捧劉協,拉踩劉辯。
一晃數月,天子劉宏再看劉辯,已經是哪哪都不好,幹啥都不行,整個人沒有一丁點可取之處。劉宏想立劉協為太子,任命董太後的侄子董重為票騎将軍,給劉協鋪路。
然而朝中都是人精,就這麽小小的一個舉動,立即有一堆老臣蹦跶出來,搬出祖宗禮法,要求嚴格遵守“嫡長子繼承制”,将劉辯立為太子。
哪怕貴為九五至尊,劉宏也沒法頂着公卿百官齊刷刷的反對聲,随心所欲地折騰。最關鍵的是:劉辯的舅舅、大将軍何進手握重兵。劉宏要是敢廢長立幼,百官就敢撺掇何進逼宮,擁立劉辯。讓他提前退位。
如果荀彧沒記錯,重陽節這天,劉辯登高望遠的時候,遇刺了,險些喪命。
荒山野嶺,荊棘叢生。伍君豪不敢離得太近,因為負責保護劉辯的侍衛,其中不乏高手。他在一、暗中消滅刺客,事了拂衣去。和二、等皇子劉辯遇險,再出手相救之間,果斷選擇了後者。
馬車停在不遠處的草坡上,劉辯一身小道童的裝束,和史子眇一同采集草藥、遍插茱萸,站在高處俯瞰洛陽城。
嗖!嗖!嗖!
羽箭沒射到人,洞穿了後方的車廂,釘在馬車上,箭尾還在高速震顫。
史子眇長年修道,耳聰目明,護着劉辯躲過了暗箭。就是姿勢比較狼狽,滿地打滾,弄得灰頭土臉。
在史子眇的命令下,随行的侍衛分成兩波,一波圍成人牆,保護劉辯。另一波朝着箭矢射來的方向,追擊刺客。
誰也沒有注意到,侍衛之中,有人暗暗蓄力,目标不是蒙面刺客,而是劉辯。
這名侍衛才是真正的殺手。
劉辯驚恐地瞪大眼。
就是現在,伍君豪抽出藏在腰帶中的軟劍,倏地沖刺,一片凜冽如霜雪的劍光,截住了那個殺手。
身影交錯的瞬間,嗤!伍君豪的一片衣袖被刺客削下來,随着刀風飛上高空,又徐徐飄落。
不過,刺客也沒占到便宜,他被伍君豪一劍刺中要害,其餘的侍衛一擁而上,把他死死地摁在地上,五花大綁。
和伍君豪預謀的一樣,因為救了劉辯,而且身家清白。他成功地接近劉辯。只是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史子眇的眼中先後閃過驚詫、恐懼、敬佩、狂喜等等神色。劉辯用一種十分熱切、崇拜的目光望着他。
“伍先生,您收徒弟嗎?我能不能拜您為師,學那種會發光的劍法?”
伍君豪:“……”
這是游戲技能産生的特效。千岩萬壑,劍氣縱橫。
可是,如果成為劉辯的師父,他的計劃實施起來,肯定會更加順利。而且,他能教給劉辯的東西,遠勝絕世武功。
伍君豪:“若是陛下同意,就可以。但一模一樣的劍法,殿下用出來,不一定會發光哦。”
劉辯微微咬唇:“我知道,要看天賦和悟性。”
伍君豪混成了未來的帝師,荀彧卻遇到大麻煩——羌人再次叛亂,劫持了涼州的官員邊章和韓遂。買官上任的涼州刺史不僅沒有派兵營救邊章和韓遂,反而忙着撈錢。這位奇葩的涼州刺史連朝廷撥給他用于平叛的軍費都要貪污,偷盜軍糧數萬石。導致官兵吃不上飯,連連慘敗。于是邊章和韓遂一怒之下,投敵,帶領羌人殺死金城太守陳懿,攻打官署,一把火燒了涼州刺史府。
中平二年(185年)三月,韓遂率領數萬騎兵,喊着誅殺宦官的口號,進攻三輔地區,一路打到長安附近,險些把老劉家的祖墳給刨了。天子劉宏派皇甫嵩征讨韓遂,考慮到叛軍的主力是羌人,董卓最了解羌人的情況,朝廷再次起用董卓,作為皇甫嵩的副手,前去平叛。
萬萬沒想到,名将皇甫嵩戰敗了,韓遂的實力進一步膨脹,擁兵十萬。于同年八月,再次擊退張溫率領的朝廷大軍。董卓、孫堅、陶謙等牛人,全部被韓遂按在地上摩擦。
張讓正愁找不出荀彧的違法行為,沒有借口弄死他。聽聞韓遂的光輝戰績,頓時心生一計:他可以借刀殺人——讓荀彧領兵去攻打韓遂。聽說荀彧的府兵都是只會轉圈圈的廢物,沒有一點戰鬥力,荀彧去了就是送死。
然而,對荀彧來說,他的煩惱其實是:玩家訓練的士兵,以及玩家煉制的黑火薬、玩家設計的連弩,破壞力過于強悍。打韓遂沒問題,但他不能過早的暴露實力,可能會被有心人盯上。
在張讓的想象中,那位王佐之才,八成已經吓得肝膽俱裂,随時準備丢官棄職,亡命天涯。
事實上,荀彧點兵的場面是這樣的:
呂布暴走:“哪個不長眼的,居然說并州軍雖然是難得的精銳,總體實力卻比不上西涼軍?淦,讓布當先鋒,取韓遂狗頭!”并州騎兵天下第一!不接受反駁。
陳光躍躍欲試:“讓我來,我能弄出□□,把韓遂和他的軍隊一起炸上天。”
戲璕:“不要暴露那些戰争利器,朝廷會感到恐慌,反而害了文若。還是我去更合适。”
郭嘉;“要不志才和奉先(呂布)、大方(陳光)一起上?”
荀彧:這是什麽神仙組合?
公孫有田:“咱們的糧草,足夠支撐十萬大軍,征戰三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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