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做人要厚道（下）

16.做人要厚道（下）

“爹，你好殘忍好殘忍！你的善良呢，你的大度呢，都到哪去了？我只不過是想和陳司令談一下溪口的事情，為什麽你一定要阻攔？”雲飛好意外滿臉心疼至極的望着展祖望，他不明白父親為什麽一定要阻攔自己，難道他不知道展家為了一些所謂的生意，已經把別人家的爹都逼死了嗎？什麽時候他展雲飛的爹已經變得這麽市儈和黑心了，他們展家還要為富不仁到什麽時候？

“好好好！我殘忍？這就是我兒子對我的評價！”展祖望一副要氣到吐血的模樣，蹒跚了幾步跌坐到椅子上，臉都發青了。

“啊喲，老爺你怎麽了？可別氣壞了身子呀！”品慧趕到展祖望身邊拍着他的胸口給他順氣，害怕她的男人氣出個好歹來。見展老爺好些後，她又轉向雲飛開口：“大少爺，您這是要幹嘛？他可是疼你愛你幾十年的爹啊，什麽東西能比的上老爺在你心目中的地位？難道溪口的那塊地和蕭家人在你心裏已經比親爹還重要了，讓你三番四次的來頂撞？老爺啊，我可太為你委屈了！”

品慧這話簡直就是說道展祖望的心裏去了，他也煩惱和大兒子為了溪口的事鬧矛盾，即便是那塊地大了點位置好了點，可比起展家的萬貫家産來說又哪裏值得一說，他心裏是認定大兒子之所以會變成這樣一定是被蕭家人迷惑的，反正是打心眼裏恨死挑撥他們父子和睦的兇手了。

“慧姨娘，就是因為我愛我的父親才不想見他在錯誤的路上越走越遠，就是因為我愛我的父親才不忍心他晚年孤苦無依，就是因為我愛我的父親才不得不為展家贖罪，你懂嗎？”雖然是對品慧說話，可雲飛的眼睛一直注視着他的父親，好像在說：爹，我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好，你知道不知道？

品慧聽了那話差點沒把鼻子給氣歪了，合着她兒子為展家拼死拼活、勞心勞力就得這麽個說法，她真是快要被氣死了。

雲翔坐在一邊的搖椅上，再三确定展雲飛大腦不正常，要是真和這種人待在一條船上，翻船是早晚的事情看來他原來的計劃要重新打算了。他把眼神移到右手邊的陳銳身上，其實跟着這個男人的話也不是沒有盼頭，畢竟管辎重的話只是後勤工作。不過，他可從來沒有做白工的習慣，在展家幹了幾個月的活他可還沒拿工資呢，更遑論以前的展雲翔為保護展家的家産博了個慘死匪手的結果。

他的座右銘是：吃什麽不能吃虧，沒什麽不能沒錢。

他是男人和聖母不是一個屬性的生物，說他是為了前任報仇也好，說他無恥敗類也好，反正他就知道一個道理不管到哪都得有錢才能發展自己的勢力。即便是陳銳和展雲翔關系再好，給他個位子但自己還有老娘和即将出生孩子要養吧，難道還能叫別人出錢替自己養家不成，他再無恥也沒到這地步。

雲翔把放到陳銳身上的注意力收回，低頭思索今後的打算，所以沒看到陳大司令莫測的表情。

陳銳摩挲着嘴唇，咦……他剛才怎麽有股子被算計了的感覺，他疑惑。不過，他覺得今天自己真是來對了。或許，他期盼已久的後勤官就快到手了。陳銳他深刻的明白一個道理：預想取之，必先給之。

想到此，陳銳耍了心眼，他望向展家的大少爺，嗯……其實這人利用好了也是能派大用場的，陳銳在心裏重重地點頭。

“伯父、伯母，你們別生氣先聽大少把話講完。或許他真的有其他重要的打算，也說不定。”陳銳說，心裏暗說，不過那地不會還給你就是了。

雲飛先是對陳銳稱呼品慧為伯母心裏一陣不舒服，在他的腦袋裏伯母這個稱呼在展家只能是叫他的母親才對。不過，很快的又被對方後面的話吸引過去全部的注意力。太好了，他終于可以拿回溪口的地去還蕭家姐妹了，只要有了地那雨鳳就可以不用在待月樓那個地方賣唱了。天知道，這些日子以來他看着那倆姐妹對待月樓那些低俗到極點的客人笑臉相迎時心中是個什麽滋味了。他一定要救蕭家姐妹出火坑，因為這是展家犯下的罪。

“陳司令，那個既然你和雲翔是至交好友那麽我們一定也能做朋友是嗎？那我可以叫你仲文（陳銳的字）嗎？”雲飛激動地望着坐在一邊的陳銳，有些自說自話的完全沒感到別人的反感。“仲文，你知道嘛其實展家之所以能收回溪口的土地，是建立在別人家死了父親的基礎上的。那戶人家小的孝老的老，我真……真是不知道當初我爹怎麽同意雲翔這麽做，唉……”

雲飛也不待別人發表意見，他往窗外溪口的放向駐足一會又回過神來，深情款款地看了屋子裏的所有人，繼續演說道：“仲文，你一定能理解對嗎？眼下，那戶人家死了爹沒了依靠。最小女人躺在醫院裏醫生曾下達病危通知，兩個手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艱辛地賺錢要養活一大家子。天啊，這全是展家的罪過，我要怎樣才能還給人家一個健康的爹，活蹦亂跳的妹妹，溫馨和睦的家？！”雲飛痛苦撐住窗臺，他快要被自己的愧疚感壓死了。“所以，仲文請你一定一定把那塊地還個我好嗎？我們展家可以出一倍的錢買回來，真的！”

“你……你……你……瘋了嗎？雲飛，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展祖望一臉悲苦地沖到雲飛身前，使勁抓住大兒子的肩膀就是一通搖晃，他要搖醒這個他最鐘愛的孩子。

格開祖望的手，雲飛堅定地說：“爹，我當然知道自己在幹什麽，非常的明白。是您才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陳銳好笑地瞧着那全身散發着我就是化身正義使者光芒的展家大公子，又看看搖椅上一副被惡心壞了表情的雲翔有些同情，從小和這種兄長一同長大的孩子，苦了你了。

“展大少有想過為什麽會發生，你所謂的‘展家的罪惡’嗎？會不會是你被人蒙蔽了？”陳銳問。

“這不可能！”展雲飛斬釘截鐵地回答，“桐城裏已經傳便了雲翔讓執法隊火燒溪口蕭家的事了，難道大家都被蒙蔽了？”他極力的想說服眼前的男子。

“嗯……那大家說的話就全是正确的？”陳銳挑眉，有些想笑。

“這……”雲飛一下子被問住了。“我有辨別能力，當然能分辨什麽是正确什麽是事實。事實就是……溪口的廢墟是燒出來的。為什麽被燒？是執法隊去才造成的，為什麽執法隊會去？是因為，雲翔用錢收買了他們。”說着說着雲飛覺得自己的思路已經全都理順了，到最後他更是用痛惡的目光看向搖椅上的弟弟。

“執法隊為什麽會去，是因為蕭家欠錢不還。”雲翔在搖椅上陰恻恻地補充了一句，展祖望也點頭肯定，品慧更是一副展雲飛你是神經病的表情看着剛才痛斥展家的雲飛大少爺。

“你……即便是收賬你就不能用文明一點的方法嗎？一定要用如此暴力的手段，才行？雲翔，你太讓我失望。我們是人，是人你知道嗎？人類同禽獸的分別是因為人類會使用大腦！”

“那就請展大公子您用尊貴的大腦分辨一下，要是蕭家是文明人的話怎麽會幹出欠錢不還的事情，按你說的他家可是一等一的文明人了。那他們怎麽就會作出如此下作的事情？而且，我要提醒你的是蕭家欠的債本該在去年八月時就該還展家了，可他硬生生地拖了将近一年還沒還。期間，展家派去的管事、賬房不計其數，卻一分錢也沒要回來，這就是你所謂的文明人幹下的無恥事。”雲翔那事實噎他，你不是要講事實嘛，那我就跟你講個透。

“那……那你也要給別人一點時間籌錢啊，畢竟是一大筆款子。”雲飛漲紅了臉，在氣短的同時又認定了雲翔再避重就輕。

“嘁！他借錢的時候就知道什麽時候該還錢，給什麽時間借據上白紙黑字寫的很清楚。”

“就算……就算是他們暫時還不出錢，你也不該讓人燒他家房子，更何況還把人家的爹燒死了！”雲飛好像找到了最有力裁定他弟弟的罪證，義正言辭地吼道。

雲翔懶得理一根筋的白癡，和白癡講道理是沒用的。不屑地望了他一眼，雲翔連話都懶得跟展雲飛了。

“有個問題想請教下大公子。”陳銳突然插入。

“你問。”雲飛撇下他那個惡霸似的弟弟。

“不知道，大公子貴姓？”

“呃……我，我姓展啊！”雲飛怪異的看了眼陳銳，不明白對方為什麽會這麽問。

“原來您姓展啊？奇怪，那你為什麽一直要胳膊肘往外拐？”陳銳擡手阻止對方開口，“聽到現在我也有些明白了，溪口蕭家借了展家的錢拿地做了抵押，是不是伯父？”在得到了展祖望的确認後，“到了時間蕭家還不出錢，展家就去收地這很正常啊！而且還仁至義盡的延期了将近一年，這不管在什麽地方都說的過去了。想必當初那個借錢的蕭家人也清楚這點吧！”

“可是蕭家的房子被燒掉了，這又怎麽算！”雲飛好像突然記起了什麽，梗着脖子辨道。

“他就的房子也抵給展家了，大少爺。”不知何時，紀總管也來到了這裏，站在了展祖望的身邊。

“紀叔，你……”雲飛被堵的不知如何是好。

“你看大少，這蕭家的地和房子全抵給展家了，你家是做生意的沒理由不去收回屬于自己的東西吧？”陳銳說道此處換了個姿勢靠椅背，有些期待大公子接下來還能掰出些什麽。反正閑着也是閑着，逗逗這個有些不正常的大少爺，也挺有意思的。

“爹，真的是這樣嗎？你怎麽可以這樣剝削人家呢？”雲飛震驚地問展祖望，他簡直不敢相信這是他爹做下的事情。

“夠了，雲飛！”展祖望氣得胡子都要翹起來了，痛心地講道：“雲飛，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你醒醒吧，你還要執迷不悟到什麽時候，你真的被蕭家給騙了！”

雲飛望着容顏老去的父親，有這麽一瞬間迷惑了，可馬上又被闖進大腦中那個美麗身影驚醒。不可能，不可能！他絕對不會相信雨鳳騙他，而且雨鳳又有什麽必要騙他呢？蕭雨鳳連他是誰都不知道，她有這個必要嗎？答案是，沒有！

雲飛剛想要開口反駁，卻被匆匆趕到的齊媽給搶去話頭。

“大少爺，大少爺，不好了！大太太她突然暈倒了！”急急忙忙跑過來的齊媽，有些氣喘。魏夢娴突然得到兒子去了雲翔那裏的消息急的不知該怎麽辦，接下來讓她更驚慌的消息傳來。那個有槍有兵的大司令居然也在雲翔那裏，一想到兒子會吃虧一想起那天雲飛被雲翔打的暈過去夢娴連忙讓齊媽去把雲飛給叫回來，就說她出事了。她知道，如果只是自己去的話根本就沒辦法把倔強如牛的兒子扯回來，那結果将不在是她可預測的了。

“什麽，齊媽我娘怎麽會暈倒的，叫大夫了嗎？”雲飛被齊媽的話引了過去，一時沒心思去管其他事了。

展祖望也站了起來，“雲飛，快去看看你娘怎麽樣了。”他也不願意大兒子再在這裏待下去，天知道萬一把上次的事露出來雲飛還能不能有個好。

“這……”雲飛望了眼陳銳有些為難，畢竟這個人不是他時常能見到的。可是，母親他也放不下，真是難壞他了。

“大少爺，您快回去吧！太太還眼下那還沒人照顧，咱們快點走吧！”齊媽是從小看着雲飛長大的人，果然了解他的為人。

“那好吧，我們走！”雲飛再三思量，覺得還是母親比較重要點，溪口的事看來今天也解決不了，扼腕……

說完，當先一步跑出雲翔的房間齊媽跟着了他的後面。

展祖望見大兒子終于走了緩出口氣來，雖然才過了不到半個小時，可他怎麽就覺得這麽累了呢？

“紀管家，你去夢娴那裏瞧瞧，大夫來了沒，別再讓那裏亂了套了。”展祖望吩咐。

“是的，老爺。”紀總管得了老爺的吩咐，也離開了。

“唉……仲文啊，今天真是讓你看笑話了！我這個大兒子人單純了些，容易被人欺騙。唉，他肯定是被那個什麽蕭家的人給騙了還不知道，他啊，就是心太軟了。”祖望搖頭，心裏恨死那些人了。“我還有事，你倆聊吧！你……”最後，他還是沒把邀請陳銳留下用餐的話說出口，剛才的事情還讓他心有餘悸。

“那……雲翔，你和仲文聊吧！我讓人再給你煎藥去，仲文你們多聊會。”品慧跟着展祖望起身，她想起兒子的藥剛才打翻了，還沒喝藥呢！

“那就不在耽誤伯父、伯母的時間了，我和雲翔兩個自己聊會就成。”陳銳起身送展祖望和品慧。

見那兩個身影已遠，陳銳才準備轉身卻不了看到紀天堯出現在他們不遠門廊那向這裏點頭，然後離開。

陳銳扭脖子看向雲翔，只見那個臉色蒼白的家夥笑的有些不懷好意，他挑眉。原來，算計的人不止他一個啊！

兩個不善良的人，一對眼，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