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章

第 4 章

“嗯，吓到了，我也沒想到你會這麽嚴重，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好。”章煜之很如實的回答了。

林婉兮淺淺的揚了嘴角，看着他說：“謝謝你，章煜之，你要是沒過來我們班，我都不知道我會怎麽樣。”

“不會沒過來的，我每天去班級都要經過你們班肯定會看見你。”章煜之解釋就亂了，不過這麽一解釋那不是每天經過林婉兮班級都要看一下她嗎？不過也沒在解釋随她理解了，卻又偷偷的紅了耳根。

林婉兮突然就笑了，眼裏含着喜悅的淚水，像是發現一片新大陸那樣。

“叮咚。”微波爐加熱好了，陸清之拿着溫好粥出來了。

“一起吃，多少吃點。”陸清之又去廚房拿了碗筷，打給林婉兮和章煜之。

“好。”林婉兮确實是沒胃口，但是還是逼着自己吃了點，好在沒有反胃吐出來。

吃完飯便下午一點多了，章煜之拿着手機，給自己請了假，陸清之覺得林婉兮不對勁也請了假，沒走，打算等她媽媽回來。

“煜之照顧一下婉兮。”陸清之去廚房洗碗。

“章煜之，我想睡覺，送我進卧室行嗎？”林婉兮頭迷迷糊糊的，不過現在使得上點勁了。

“好，我扶你。”

章煜之站了起來小心翼翼的把林婉兮送到房間，單調的顏色，幹淨整潔的房間。

章煜之無意瞥見純白的木桌上擺着一個相框，裏面的小女孩拉着兩個大人，開心的笑着，一家三口非常融洽溫馨。

林婉兮躺了下去閉上眼睛，章煜之站着看這位小姑娘，看着她慢慢的蜷縮自己的身體，漸漸沉睡。

“好好休息。”章煜之輕輕的說。

林婉兮太累了，已經睡了過去。

章煜之把門打開，做在客廳的沙發上看着她熟睡的影子。

陸清之收拾完也出來了。

“姐，她一直這樣嗎？”章煜之感覺心頭一陣痛，忍不住的問了句

“不知道，我也是去年才認識她的，那時候她飯都吃不下去。”陸清之回憶了一下，初見的那個林婉兮，脆弱不堪，只見骨相，不見血色，對比現在，現在的她真的好了很多。

章煜之沉默了好一會問：“她還會好嗎？”

“會的，要相信她。”陸清之是個樂觀的性子，也希望每一個患者都能夠痊愈。

“你多關注她點，她還有其他症狀要和我說。”陸清之還是感覺很奇怪，林婉兮受到了什麽突然又這樣陸清之還是不清楚，真就全靠腦子推測和猜想。

“好。”章煜之莫名的心疼了。

“煜之，你回去上課吧，我看着就好了。”

章煜之想了想留着也沒什麽用，去學校幫她整理整理東西問問作業還來的更好，就去學校了。

林婉兮一覺醒來，章煜之和陸清之已經走了，王鳳趴在她的書桌上，電腦開着，人睡着了。

林婉兮口有些幹拉開被子，坐了起來，看向窗外已是夜幕降臨，月兒彎彎。

“婉兮，你醒了。”王鳳也從桌上坐了起來。

“嗯。”林婉兮安安靜靜的。

林婉兮穿了灰色的拖鞋平淡下了床，好像什麽也沒發生過的走向廚房給自己倒了水，王鳳沒多問她，但也再此之前已經問完陸清之了。

自己的工作也在漸漸的交接打算不外出了，但是最近還是很忙，忙到什麽都忘了，只剩下工作，睜眼閉眼都是工作，面對這樣的女兒，王鳳不知所措，好像她從小就很省心，或者是自己關心的太少了。

“婉兮吃飯了。”王鳳用溫和的聲音叫着林婉兮。

“好。”林婉兮的聲音沒有任何情緒。

王鳳回家的時候就為林婉兮做好了飯菜，菜是她從前最愛的糖醋排骨，不過早已不是林志做的而是她做的。

做好就包好保鮮膜放進微波爐，拿出了的時候還有些餘溫，王鳳便沒有加熱。

林婉兮也很久沒有吃王鳳做的飯菜了，她每天都在忙，從小到大她好像就是在忙，鮮少有時間留個她，林婉兮也從來不會要求她，就形成了她忙她的，林婉兮常年自己呆着，也不愛請阿姨來。

林婉兮也進廚房幫忙端飯菜出來。

“婉兮，明天再休息一天，我給你請假請好了，有什麽想去的地方嗎？”

“沒，我在家着就好。”

“好，那開飯，嘗嘗。” 王鳳夾了塊糖醋排骨給林婉兮。

“好吃嗎？”

“嗯。”

王鳳思慮了很久開了口：“婉兮，還要不要再養只小動物陪你？”

“沒時間照顧，還是不要了。”

吃完飯後林婉兮拿起了手機，一條條消息跳出來。

章煜之：林婉兮，我先走了，有什麽事打電話，醒了記得回我。

陸清之：婉兮，最近好好休息，放松放松，照顧好自己。

洛南川：婉兮，你和章煜之怎麽下午都沒來啊。

洛南川：婉兮現在身體還好嗎？

林婉兮先回了章煜之：我醒了，不用擔心。

章煜之秒回：好好休息一天，我明天給你送作業，你一定會感動的。

林婉兮：（哭笑）感動。

林婉兮又一一的回複了。

第二天早上林婉兮睡到很晚，一覺醒來王鳳居然還沒有走，林婉兮還是有些驚訝的。

“我陪你，今天哪裏也不去。”王鳳做在林婉兮的床頭看着她。

林婉兮從床上坐了起來說：“不用這樣，我一個人早就習慣了。”

“婉兮，我要你好好的，和你爸離婚後，我一直就只剩下你了。”

王鳳突然就紅了眼睛，林婉兮怔住了，因為她從來沒說過這個話題，這個話題也是一直以來的禁忌。

“婉兮，我已經在慢慢的轉移幕後了，以後就一直在京市，可以好好照顧你了，好嗎？”王鳳紅着眼說。

這是王鳳第一次和林婉兮講工作上的事，林婉兮也不知如何回應靜了一會。

“你不用這樣的，我不想做你的負擔，我不需要你照顧。”林婉兮本就已經封閉的內心，被敲擊着，但在她的房間中，她還是一個人，也習慣了一個人的孤獨感，她也會難過，王鳳突如其來的關照，林婉兮非常不适應。

“婉兮，我也從來不覺得你是我的負擔，你是我生的，我看着長大的，我也願意照顧你。”王鳳講點有些磕絆。

“婉兮，我也需要你。”王鳳又補充了一句，想讓她知道她所存在也是有它的意義的，他們的關系也是相互的，而不是單方面的。

“好，我會努力活着的。”除非那個人不是我，林婉兮心裏默想着。

“去洗漱一下吧，我飯做好了。”

“好”

婉兮，是我沒照顧好你。

林志，我對不起你。

林婉兮出房門後，王鳳仰頭面對天花板，把淚水憋了回去。

早餐吃完，林婉兮有些心煩了，回了卧室，拿着小坐墊坐上卧室的大窗臺，背靠着牆，曲着一只腿把畫板放上去，另一只腿伸到窗臺上放的小桌子下，用手拿着鉛筆畫着窗外的景物。

林婉兮家在三樓，不高，小區的綠化很好，很安靜，也不會有人打擾，林婉兮畫畫也畫的十分舒服。

陽光慢慢的照射進陽臺，林婉兮的腳有些麻了，又換了一邊繼續畫，放空了所有紛擾的思緒，只需要用自己的眼睛去看所看到的，再将所看見的毫無保留的畫下來，對于林婉兮來說真的很舒适，也是獨屬于林婉兮的解壓方式。

“婉兮，吃水果嗎？”王鳳推開了房門，問了問林婉兮。

林婉兮擡頭看了看，轉頭繼續低頭畫着畫，只是回答：“好，你放着吧，我一會吃。”

“婉兮，張口。”王鳳走到了她的身旁，拿着叉子叉了塊水果給她。

林婉兮并沒有張口只是伸手遞過叉子，嘗了嘗水果。

“婉兮，甜嗎？”

“嗯。”

“那多吃點。”

“好，你去忙吧，我自己會吃的。”

“好。”

林婉兮接過水果盤放在了大窗臺的小木桌上，畫完了才想起來把它吃完。

也沒成想一下子就到了中午，打開手機微信的消息傳來。

章煜之：「我中午放學給你送作業」

林婉兮：「好，謝謝你」

章煜之：「客氣」

林婉兮也終于走出了房門拿着水果盤到廚房，在另一間房間的王鳳也才放下電腦，走了出來，看了下已經中午了，該吃飯了。

“婉兮，我出去買點菜，有什麽想吃的嗎？”王鳳難道呆在家裏，就想着親自給林婉兮做點什麽。

“都好。”林婉兮沒什麽胃口也不知道吃什麽好。

“那我随便買點？”

“好。”

随後王鳳就出了小區，正巧在路上碰見了來給林婉兮送作業的章煜之，不過她還不認識他，但是一向記憶很好的章煜之認出來了，雖然歲月催人老但是王鳳的體态還是沒有什麽變動，章煜之看過照片便也一眼就認出來了。

但是實際是沒有見過面的，章煜之看了一眼便進小區了。

小區門口的保安昨天見過他，就放他進來了，章煜之腿長走得快，一下子就到了林婉兮家門口了。

章煜之摁了門鈴，“林婉兮，我來送作業了，開門。”

林婉兮開了門，章煜之就把她昨天沒來得及拿的書包遞給她，林婉兮接過書包說：“進來坐。”

“不了，我還要回家吃飯，家裏應該都煮好了。”章煜之婉拒。

“對了，你明天可以去上學了嗎？”

“可以，我明天就去了。”林婉兮給出回應。

林婉兮沒再挽留，把章煜之送到電梯門口看着章煜之離開，就回了家。

林婉兮拉開書包，章煜之把東西都擺的整整齊齊的，還有便簽紙寫着今天的作業，可可愛愛的小兔子便簽，娟秀的字跡，林婉兮想大概是前座同學寫的，不過自己都還沒認清人，有些羞愧啊。

章煜之沒走多久，王鳳也提着一大袋的菜回來了。

“婉兮，中午給你煮面可以嗎？煮面快點。”

“好。”

王鳳就到廚房忙，林婉兮無事把餐桌擦了一下，整理起客廳來，收拾了一下真的很治愈。

“婉兮，煮好了，來幫忙端一下吧。”

“好。”

就這樣慢悠悠的過了一個中午，時光也清閑，林婉兮翻了翻課本，就午睡了。

王鳳一如既往的忙着，林婉兮依舊不會去過問，任由她去了。

晚上林婉兮醒過來時家裏就已經看不見王鳳的身影了，她發了條微信給她，「婉兮，飯在廚房，我先走了，照顧好自己。」

林婉兮打開了客廳的燈，寂靜無人，只笑還真是一天，一刻都不肯多。

林婉兮吃了點如同嚼蠟的晚飯就收拾掉了，然後回房間寫作業，好好學習。

林婉兮一大早就去了學校，沒想到教室居然有人，是她的前座。

“婉兮，你來了。”前桌的同學轉過頭問候一下。

林婉兮也才仔細的觀察起了她，學生頭，帶着黑框的眼鏡，臉很小，眼睛不算大，皮膚皙白，櫻桃小嘴，眉眼一彎，嘴唇一揚的說話非常可愛。

“嗯。”林婉兮回應。

“現在身體怎麽樣？”前桌問了問。

“沒什麽事了，謝謝你的便簽，很可愛，字也很好看。”林婉兮回答，也順便感謝一下她，原本還想問問她叫什麽，但覺得問出去會不會很不禮貌，畢竟也做了好幾周的同學了，就沒問了。

前桌也只是笑了笑就去學習了。

整個班級的人叫什麽，林婉兮沒有仔細的記過，好像就認識司北棠，她還只是來旁聽的。

也只知道前桌是語文課代表。

快要早讀前，章煜之踩着點去往班級，經過時瞥了一眼，看見林婉兮的精神還不錯的樣子，終于放下了他這顆老母親的心。

放學後章煜之去了林婉兮班，結果他們班拖課，他站在後門看着林婉兮的瘦弱背影，只覺得自己過得太幸福了，一定要和表姐聊一聊，看看如何把這個小姑娘喂胖些，胖一些一定會更好看的。

章煜之也沒等多久，林婉兮就出來了，還有很多一班的同學。

“林婉兮，一起走。”林婉兮還在奇怪章煜之怎麽在這裏時，章煜之叫住了她。

“好。”林婉兮沒有拒絕。

“一起吃吧。”林婉兮聽到他講下意識的想拒絕，還沒拒絕章煜之就提醒了她現在的狀況：“我知道你家沒人，你回去還要自己煮，太麻煩了。”

“你怎麽知道我家沒人？”林婉兮沒帶手機也不知道王鳳的消息。

“我姐說的，你媽媽去出差了，拜托她照顧，你要不去我姐肯定回去找你。”章煜之剛剛接到的命令，就立刻來找林婉兮了。

林婉兮對他的話還是十分信任的，就應下了，不過沒想到被帶去了章煜之家，還以為會在外面吃，不過說是章煜之家也不大算，因為這是陸清之的房子，陸清之偶爾也會來住住。

在陸清之各種裝修下的房子，挂着章煜之各種各樣的畫，整間房子格外的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