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章

第 10 章

“嘗嘗。”章煜之也沒做過幾次飯，但是大抵是基因的原因章煜之的飯都挺好吃的。

林婉兮肚子也餓了，嘗了幾口，停下來對他說：“章煜之，你煮粥好好吃。”

“那多吃點。”章煜之也正吃着自己的粥，也是自我感覺良好。

“你有什麽想要的嗎？”林婉兮一直覺得自己好像什麽都幫不上章煜之，都是他在照顧着自己，想到現在終于問出了口，也算是自己的一點小小的進步。

章煜之想了想，想起那個第一次見到的她，開玩笑一般的說：“那就送我幾副畫吧，以後你成名了，我的身價也提高了。”

“章煜之，你好壞。”林婉兮一聽就逗趣了，還沒人找她要過畫，他這麽一講自己好像要更加好好學畫畫，然後多送他幾副來報答他了。

“我怎麽壞了。”章煜之笑着反駁她。

“就是壞，但又很好。”林婉兮原本廖無色彩的眼中多了許多星光，沉思着對他說。

章煜之理解能力早就敗給了林婉兮的腦回路：“那你倒是是覺得我壞還是好。”

林婉兮思索了一下，猛然一笑“你是個好人，像個太陽一樣閃閃發光的人。”

章煜之突然就被發了張好人卡，愣了一下，也不知道說什麽好，就撇開話題。

“趕緊吃吧，吃完陪我畫畫。”

“好。”

“我來洗碗。”吃完飯後林婉兮主動請纓。

“你手上創可貼都沒撕掉，怎麽洗碗”章煜之早就注意到她右手食指上的創可貼了，不過沒有問什麽原因，一看又是她自己不小心劃傷自己。

“病號就要有病號的自覺，好嗎？”

林婉兮再次無奈敗北。

“你給我找個地方畫畫，我一會出去，我們一起畫。”像在畫室一樣，做個知己。

林婉兮去房間開始把想怎麽畫具搬出來，自從搬到京市後物質方面王鳳從來沒有虧待過林婉兮，每個月林婉兮收到的生活費等等，也是一筆非常可觀的數字，再加上偶爾被捉過去參加的比賽得到的獎金，那更是不少，不過林婉兮一半的錢全花在了畫畫上，雜七雜八的畫具買了一堆，各種顏色，各種品牌都有點，喜歡用的甚至更多，另一半錢她也不動就存着。

這也導致了林婉兮的畫具不知不覺的就裝了一個儲物室，大罐小罐的顏料放滿了一地，筆刷也是裝滿了一整個抽屜，文房墨寶也是一樣沒落的多，從油畫到國畫各式各樣。

“你想畫什麽畫？”林婉兮跑道廚房，探出腦袋問了問章煜之。

“油畫？”一個大下午的時間，畫點油畫在合适不過了。

“好的，這就準備。”林婉兮把油畫的工具搬到了家裏的陽臺上，又拿了兩個小凳子，又怕給自己衣服弄髒，換了身黑色襯衣。

“章煜之，你洗好了嗎？”林婉兮坐在凳子上等了好一會，就在陽臺門口問。

章煜之擦了擦手：“來了。”

“這個試試 ”林婉兮在儲物室翻出的和她身上一模一樣的圍裙拿給章煜之。

章煜之穿了上去，黑色的圍裙配上白色的校服，非常的斯文，然後坐在林婉兮旁邊。

“要畫什麽？”林婉兮看着他問。

“那就畫彼此的初見，我想看看你眼中的我是什麽樣子的。”章煜之非常好奇的問題，他一直想看看她的內心，看看她心中自己。

林婉兮拿了畫板，想了一會卻不知從何畫起，在過來一會她終于落筆。

章煜之卻早已胸有成竹，提筆就開始畫。

到了下午上學的點，章煜之的手機瘋狂的叮咚叮咚的響着，章煜之有些不耐煩了，畫完畫上的一小塊才慢條斯理的拿起來，回複。

洛南川：「章煜之，你下午來不來」

洛南川：「來不來」

洛南川又重複的發了很多的消息霸占章煜之一整個屏幕。

章煜之：「不來，在畫畫」

洛南川：「你畫室課不都在周末嗎？」

洛南川這個行外人也不懂，就開始瘋狂的問，各種問題。

章煜之沒回關掉了手機，開啓了免打擾，專心畫畫。

暮色漸垂，夕陽映照之下，這座城市披上了一層金光。

細筆描摹，月光之下的少女在月光之下垂眸畫畫，安靜娴雅，與柔和的月光揉為一體。

少女紮着低馬尾，貼着忘記撕掉的退燒貼，眼神專注的注視着畫。

而林婉兮畫中的章煜之背後是初生之日，晨光落在他的身上，宛若神邸，熠熠生輝，像太陽一樣有着無限的燦爛。

他從陽光之下走來面含春風，溫潤如玉，一旁是灌木叢，腳下是校園那一眼的林蔭小路。

再一下子就到了月色朦胧的時候，林婉兮也沒注意時間，章煜之亦然。

等畫完收筆的時候已經七點了。

林婉兮把油畫放在通風的地方晾幹，看到章煜之的畫時也愣住了，明明是初見的時候，為什麽會不一樣呢？他又是什麽時候第一次看見自己的。

“我去洗筆。”章煜之打斷了她的思考，把林婉兮的畫筆拿到了衛生間，開始用洗筆皂清洗。

林婉兮帶着一頭霧水把其他的東西整理完，還是沒去問章煜之想問了事，她還是說不出口，然後就去房間打開了手機，立馬看見了一堆消息。

媽：「婉兮，我今天會很晚回來，你出去吃吧。」

同時手機還有來自王鳳的支付寶轉賬到賬消息。

“章煜之，一起出去外面吃。”畢竟他陪了自己這麽久，自己也應當請請他。

“你媽媽不回來嗎？”

章煜之看了看時間快八點了，有許多的疑惑，他也不是清楚她家的情況，也不知道王鳳怎麽這個點都還沒回來。

“她估計要很晚。”

章煜之聽明白了，想起當初陸顏剛剛把他帶回陸家的時候也是這樣，每天都很晚回來，陸老夫人又不待見他，自己餓了就偷偷進廚房自己拿點東西吃。

不過還好後面和陸清之搬了出去，再也不用看陸老夫人那副嘴臉的。

“這頓我請你，感謝你今天來照顧我。”林婉兮叫了正整理書包的章煜之，自己提了個放手機小包，拿了手機就準備出去。

“好，你請我。”

“那走吧。”

章煜之把帶來她家的書包背上，跟着她出門，表示默認。

陸清之不在家，就算林婉兮不叫他出去，他也要出去外面吃或者叫外賣。

“章煜之，你有什麽想吃的嗎？”林婉兮不知道吃什麽好。

“你請我的，你挑。”章煜之把選擇權又交給了林婉兮。

“那我們去那邊吧。”林婉兮看看周圍的店面，去了看起來最安靜的一家，她很少出來吃，也沒想到餐館人裏面的人這麽多。

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服務員就拿着菜單往他們這裏走來。

“還是你點吧，我不知道要吃什麽好。”林婉兮是真的不知道吃什麽，但是還有一層是因為她不喜歡和陌生人講話。

她也在無形之間建立了一座房間，畫出一條線來，把章煜之包含進那條和她站在一起的一邊，可以值得信任的人。

“你不是要請我嗎？”章煜之疑惑。

“那也可以你點。”

“我餓了，你趕緊點。”林婉兮眨巴眨巴的催促着章煜之，章煜之無奈一下就開始順着她。

“你有忌口嗎？”章煜之問了問林婉兮。

“都好，我不挑。”

“林婉兮你怎麽這麽好養。”

林婉兮又開始捂着嘴咳嗽了幾聲。

“服務員，哪些比較清淡點的。”怕林婉兮感冒更嚴重，章煜之就問了問那些清淡的。

服務員報出了好幾個菜名。

“那就這些。”章煜之點了幾個合适的。

“章煜之你不點你愛吃的嗎？”服務員走後林婉兮問了問。

“我也沒什麽特別喜歡吃的。”

林婉兮沒在多問，無聊看看手機，坐等菜來。

一餐後，林婉兮擦了擦鼻涕，去結賬，章煜之去了廁所，林婉兮觀察着別人的樣子，努力的站出了第一步。

“12桌，結賬。”

“一共消費123元。”

“掃支付寶。”林婉兮的聲音夾着鼻音，溫溫和和的。

拿出來支付寶的碼給服務員掃，付完錢就站在門口等章煜之。

隔壁桌的大媽正好走出來，瞧了瞧林婉兮，“女娃子在這等那個男人？”

“嗯。”

“可別被這種吃軟飯小白臉騙了。”大媽湊過去跟林婉兮低語。

“啊？”林婉兮不大理解她的意思。

“這種男人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讓女孩子付錢。”大媽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勸告林婉兮。

“阿姨，你想多了，他很好。”林婉兮沒有多說什麽，不愛争辯的她聽的也十分無語，這家是住海邊嗎？想這京市也不靠海啊。

她有她的眼睛來明辨是非，而不是聽從別人的幾句話，所以自然也沒放在心上，也懶得與無關緊要的人解釋。

不過幸好章煜之出來了，林婉兮趕緊過去找他，不想搭理突然和她湊過來講話的大媽。

大媽的家人出來了，大媽就在哪裏嘀咕着，不過也和林婉兮無關了，畢竟素不相識，又何必在乎呢？

章煜之倒是不知道發生什麽，只把林婉兮送回來家。

“我回去了，路上小心。”

“好。”

為期三天的運動會徹底結束，老師布置了一堆作業，不過林婉兮和章煜之沒去，也沒拿到作業，然後非常舒服的過完了一個周末。

不過也時不時的有人微信來問問，運動會最後一天怎麽沒去，林婉兮只說有事，章煜之也沒說太多。

周一升旗進行了頒獎儀式。

藝體一班毫無懸念的拿了第一，藝體二班拿了第二，第三被二班拿走了，一班只拿了第四。

洛南川打破突破學校3000m記錄，作為他們班上臺領獎，他站在臺上舉着獎杯，意氣風發，那些陽光下的少年都是閃閃發光的。

“接下來就要期中考了，同學們改收收心了。”班會課上各班班主任下達了重磅消息，頓時一片哀嚎。

林婉兮最近浮躁，也沒怎麽學進去，看着數學就開始頭大。

不過幸好有司北棠這個小天才，數學很是精通，高中的也學完了，作為她同桌的林婉兮倒是沾了光，學會了向她問問題後，就經常找她問問題。

司北棠也很樂意解答，毫不吝啬的教導。

“婉兮，你高二分班有什麽打算嗎？”司北棠打算下學期就參加中考，然後提前上高一了，問了問林婉兮的打算。

“全文科吧，反正打算走藝術生路，文化分過線就好了。”林婉兮早就有了打算，一邊刷着題，一邊和司北棠說。

京市如今的模式是新高考“3+1+2”，京市一中對藝術生也沒選科限制。

“你也走藝術生？”司北棠知道她畫畫很好，但是也不知道她準備走藝術生，畢竟她文化課看起來也不不差，京市一中的藝體生一般也都是中考時就特招了

“我會和我媽媽商量一下，下學期應該就去藝術班了，多練練藝術科。”林婉兮也感覺到上高中的吃力的，她知道自己根本堅持不下去，再過不久文化科也沒辦法那麽高分了，況且當初學畫畫就答應過他要去A美的，林婉兮絕不食言。

藝術班和其他班的差距在于此，文化科作業不會布置太多，恰到好處爾，但是還有藝術科，在自習課的時候藝術班就要上藝術科，體育生上體育，美術生上美術，學校也是下了血本專門請名師來上的，所以藝術班藝術分都不會低。

“那我下學期不就要一個人了？”

“算了，下學期就不來了，反正洛南川也要走了。”

“洛南川要走？”林婉兮擡起了頭，不大理解。

“他要去省隊了。”

“他終于釋懷了，趁他還年輕決定去闖一把了，再晚幾年估計就別想了。”司北棠看的很通透，也知道體育生年齡很受限制，當年因為她離開原本就要進入的省隊，現在再次被邀請，司北棠還是希望他去的，他也适合那一條路。

洛南川給她說過他小時候在少體校的，但是沒說過他怎麽出來的，林婉兮也從來沒去問過。

“他沒說過嗎？”司北棠了解洛南川這個大嘴巴什麽事都藏不住，直來直去的居然沒有講清楚。

“說了一點。”

“他上的少體校建在章煜之上的小學隔壁，他們就那會認識的。”

“洛南川他小時候就很鬧騰，不愛學習，後來我也不清楚發生什麽了他就被家裏人送少體校了，初中的時候出了什麽事，他就不想練了，轉學去了章煜之上的初中，但是他文化分又不行，章煜之就跟他說如果不進隊的話那走藝體路，他帶他上京市一中，但是他這一生還是要和體育打交道了。”司北棠講了許多關于他的事情，林婉兮也對他有了更深的了解。